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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客戶抿抿嘴唇,還是下不定決心:“錢是貶值的,保險騙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風險是存在的,保險主要是抵禦風險,如果很幸運很平安,其實更應該高興,再者,我們這款保險在75歲是可以返還全部保額的。”嶽桑點著合同條款給客戶看:“孩子的教育險也是很適合投資的項目,保障孩子未來的教育經費。我給您挑選了這款。”


    聽到孩子的項目,女客戶眼底明亮,嶽桑知道至少關於孩子的方麵這單保險談成了。


    “我還是建議您考慮給家裏頂梁柱上大額保險,頂梁柱對家庭非常重要。”嶽桑說。


    “那這個孩子的保險,價格也太高了吧,其他家報價都是比你們低的。”女客戶皺著眉頭看嶽桑,除了孩子的部分,其他部分都沒聽進去。


    “相信您也聽說過,我們是理賠最快的保險公司。”嶽桑微笑:“保險最重要的是抵禦風險,理賠速度很重要,醫院並不會在醫藥費沒有到位的情況下就治療。”


    女客戶還是猶豫,拿過去文件仔仔細細看保險條款,嶽桑趁著空檔喝一口咖啡。


    “嶽桑!”咖啡廳門口有人大聲叫嶽桑的名字。


    嶽桑抬頭看,很是詫異,竟然是江南。


    江南頭發亂糟糟,領帶都沒打整齊,襯衫上難得的還有皺褶,跟平日裏那個一絲不苟的江南有些不一樣。


    看見嶽桑,江南大步的過來:“嶽桑,我現在很不好,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快點結束我有話要說。”


    嶽桑急忙跟客戶道歉,轉頭問江南:“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打電話問何正業。”江南坐下說。


    因為江南是醫生,又是名醫,幾乎所有人對他都很客氣,何正業的嶽父手術開刀時候專門托嶽桑找了江南來主刀,手術順利,江南打給何正業問什麽,何正業都會客氣的迴答。


    “我這裏跟客戶講保險,你那邊去。”嶽桑指咖啡廳裏旁邊的卡座。


    女客戶卻忽然站起來,兩眼冒光:“是江大夫嗎?您好您好,我母親去年在醫院掛過您的號,還是找的號販子加了300才見了您一麵,太不容易了,從早等到晚。您和嶽小姐是朋友啊?”


    江南態度很不好,賴在沙發裏眼皮都不抬。


    場麵很僵,嶽桑恨不得蹬江南一腳,急忙安撫客戶,客戶還是很客氣,兩廂謙讓之間,江南幹脆起來說:“我找她有點事,您把她現在空給我,以後掛號找她,不用掛號費,我直接看。”


    女客戶立刻收拾東西起身:“好的好的,您二位先談,有什麽事談開了就好了,那個嶽小姐,迴頭我再打給您,掛號麻煩您了啊。”


    嶽桑看著女客戶一路跳躍離場,好好的一單保險沒了,恨不得把江南蹬到月球上。


    “你搞什麽鬼?”嶽桑問。


    江南罕見的趴在桌子上抓狂揉頭發,哀嚎:“嶽桑!你怎麽沒早點告訴我!為什麽要瞞著我?”


    “瞞著你什麽?”嶽桑心裏無數個問號。


    “梁菡!”


    *


    人類的智商一定是有盲點,不然聰明如江南,竟然這麽多年都看不出梁菡喜歡他。


    嶽桑坐在沙發裏,江南坐在對麵沙發裏,江南又一次抓狂揉了頭發。


    “你叫什麽?梁菡多好的一個姑娘,家世好,人品好,活潑開朗,長得漂亮。”嶽桑說。


    “是,可我拒絕她了。”江南說。


    嶽桑驚的長大了嘴巴,愣了一下才八卦的問:“什麽情況?”


    “她跟我表白,我拒絕了她。”江南微不可見的搖頭,眼底都是愁色。


    “你怎麽說的?”嶽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江南說:“我說她手術做的太差,外科都進不了的人,沒資格跟我談戀愛。”


    嶽桑很服氣,這種理由,就跟他說要追她一樣的理由,對,手術做得水平就是江南擇偶的條件。


    “吻合器吻合的也很好,以後機器人ai的時代到來,你這麽在意手術水平幹脆找個機器人,你們約會都省了,可以中間放個人,這邊切開那邊縫合這邊切開那邊縫合,多棒。”嶽桑站起來,拎了包:“要不是你輔修心理學我又舍不得花大價錢找心理醫生,我真懶得理你!服務員結賬!”


    *


    送走了江南,梁菡的電話就打過來,嶽桑又去安慰梁菡,兩個人去酒吧喝了點酒,梁菡心情低落,嶽桑覺得自己也很尷尬,兩個都是好朋友,兩個都像小朋友,梁菡一直喜歡江南,喜歡了很多年,都快成了習慣,江南早就習慣了梁菡這個小跟班。


    “我努力了,我手術就是不夠好。”梁菡哭喪著臉說。


    從哪個角度勸都不好使,嶽桑想說這並不是手術做得好不好的問題,可愛情裏的人都是暈的,叫不醒的。


    嶽桑打車帶梁菡迴自己住處,出租車上電話響了,嶽桑看一眼,是詹子平。


    “還沒迴家?”


    電話接起來,詹子平聽見細微的開車的聲響,問。


    嶽桑看見出租車前麵的顯示器上寫著明晃晃的1:34分,再抬頭也已經到了小區樓下,於是說:“樓下了,梁菡今天跟我一起。”


    “師姐!是詹警官嗎?這麽甜是交往啦?”梁菡惺忪醉眼裏也透著八卦的熊熊火光,扒著嶽桑胳膊問。


    嶽桑停了一下,說:“是啊。”


    承認自己有一個男朋友,雖然並不習慣,但是也並不如想象中那麽難。


    既定事實,承認就好了。


    “你笑的太甜了吧!”梁菡指著嶽桑的唇角,哀嚎:“我也要談戀愛!我要談戀愛!”


    嶽桑這才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原來想著詹子平的時候,自己唇角會不自覺的就上翹起來。


    “我掛了啊。”嶽桑在電話裏說。


    “好,小心一點。”詹子平說,唇角也同樣是上翹。


    “詹老師,我收集的資料和今天的會議記錄郵件發給您了,這是您的筆……”齊憶笙推門進辦公室,話還沒說完,就呆在了原地。


    詹子平放下已經掛斷的手機,轉頭過來看齊憶笙:“放桌上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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