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昆侖路北側的丘陵上,有三輛車正在顛簸著前行。


    頭車上,主駕李玄機,副駕張小瑤。


    車速很慢,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向西北方向望去竟然還能看到天峻城的輪廓。


    “哎,你說陸機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打伏擊也用不著剛出城,還沒見到對麵人影呢,自己先爬起山來了,這不是平白無故消耗自己狀態嘛!”


    看來主駕上的李玄機對陸機的這次建議頗有怨言,一邊開車一邊和旁邊的張小瑤抱怨。


    張小瑤透過車窗望向前麵那道連綿起伏的被青黃色草被覆蓋著的山脈若有所思,良久後,才答非所問地迴道:“李玄機,你說我們這麽拚命活著是為了什麽?即使弄清了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又能怎麽樣呢?我們再努力可能也沒辦法像別人那樣迴到自己的世界,第一世界對我們來說隻剩下迴憶了。”


    張小瑤轉頭看向李玄機:“我是不是很傻?之前就不應該提主動東進設伏的計劃,我們還不如一走了之的痛快,那樣至少可以擁有不必顧及第二世界這些人的自由,你說呢?”


    李玄機趁路還平穩之際,扭頭和張小瑤對視了一眼,轉而繼續目視前方駕駛。


    李玄機沒有馬上迴答,因為他從張小瑤的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迷惘,那就像是他之前在雪穀中一個人生存時候的狀態。


    孤獨,看不到希望;掙紮,總想著生死意義。


    這種情況往往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也許堅持一段時間,可以自己想明白挺過來,但更容易的是這個人可能會因為外界的某些刺激而勘破生死、消極放棄。


    所以李玄機斟酌了很久才迴道:“生命的意義在於活著,存在著才有創造意義的可能,是的,就是與你剛剛所說相對的另外一種可能。”


    然後又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道:“我們現在哪還有心思去顧及人家,自顧自地還顧不過來呢!”“在這個世界,我們倆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意外,一種自由,一種不同凡響。張小瑤,如果你問我,我們這麽努力是為了什麽的話,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就是要讓自己響到震聾這個世界!”


    “不管什麽妖魔鬼怪,震聾它!”


    張小瑤聽後望著一臉振奮的李玄機,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迸發燃燒的太陽,最後極為不屑地“嘁”了一聲,在內心暗道:“一個盲目自信的神經病,你再響還能比我響?要震聾也應該是我來響。”。


    ……


    ……


    直到中午,昆侖小隊方才行進了二十多公裏,按照出發前議定的計劃,隊伍停下休整。


    三輛車前後停好,每輛車上的隊員隻在各自的車輛附近活動,以防突發情況。


    張小瑤和李玄機也都跳下車,先是伸展了一下腰頸和四肢關節,然後拿出提前備好的零食假意補充能量實際純作消遣。


    兩個人站在山脊上向南眺望,隔著一條路和一道山巒,再有個一公裏左右的開闊山地,就可以看到西海湖在中午陽光的照耀下正閃爍著一片波光。


    “那就是青…呃…西海湖……啊,有機會一定去近距離感受一下,看看和記憶中的有什麽不同。”張小瑤凝望著遠方的那道波光感慨道。


    李玄機對此頗有些心不在焉:“能有啥不一樣,肯定也是鹹的唄!”


    兩個人在車頭正聊著,突然從車後冒出一道聲音:“機哥,你說的是什麽鹹的?是零食嗎?”


    李玄機和張小瑤都是一愣,迴頭正看到陸機從後麵踱了過來,兩人在心底都暗道一聲好險,剛剛還好沒聊太多和第一世界有關的東西,不然肯定會被這小鬼察覺到貓膩。


    李玄機上前衝著陸機就是一個腦瓜崩,佯裝被嚇到的樣子說道:“你這小鬼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來敵人了。”


    “還有,你不按照隊長吩咐待在自己那輛車附近,怎麽跑這邊來了?”


    陸機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被撥歪的黑色眼鏡,嘿嘿一笑:“我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倆這兒還有沒有富餘的零食嗎?我的剛吃光了。”


    張小瑤轉身從後備箱裏扒拉了一會,最後從她的那堆私人儲藏中丟給陸機兩袋,“給你,這兩包是鹹的,我也沒有多少了,等到了海北藏州我們再搜搜看吧。”


    陸機樂不可支地點頭道:“謝謝瑤姐姐,哈哈。”


    拿到零食的陸機剛要轉身離開,好像又想起什麽事情似的,再次迴到兩人的身前。


    李玄機和張小瑤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心說,你還有什麽事?


    陸機想了想開口道:“作為你們送我這兩包零食的迴報,我必須提醒你們一下,嗯…下午行進的時候,作為頭車務必多注意山脈前方和南麵昆侖路上的狀況,以防萬一。”


    李玄機不明所以:“什麽狀況?提起這件事我就來氣,我正要問你呢,為什麽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要走這山梁子?速度又慢,路又危險。”


    陸機故作深沉地道:“膚淺,你的思維太膚淺,你以為咱們是搞出遊啊?咱們是提前設伏,設伏,懂不懂?”


    “現在天狼團圍剿我們的隊伍說不定早就已經出發了,人家來的人肯定不會比我們少,武器也絕不比我們差,如果走大路,來個不期而遇,你覺得我們憑啥能打贏?”


    李玄機剛想迴懟兩句,又被陸機接下來的話噎了迴去。


    “所以我們走山脊才是正路,下午你們多注意大路上的情況,一旦發現對麵人數太多,實力太強,我們可以先一步改變策略,避其鋒芒再做打算,明白了吧?”


    張小瑤照例不屑地“嘁”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無所畏懼和對陸機膽小怕事的嘲笑。


    李玄機聽完後不住點頭,讚歎道:“要論人小鬼大,我們確實比不上你,看來‘昆侖小諸葛’的稱號確實非你莫屬了!”


    在陸機臨走前,李玄機還叮囑了一件事,那就是以後不準他叫“機哥”,因為這稱唿聽起來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別扭,反正“李玄機”、“玄機哥哥”、“哥”由他任選一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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