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禹將她拉上了車,便準備發動車子離開。


    “等一等!”程溪言說道。


    她雙眼看著車窗外,徐天申還沒跟上來。


    “二爺的目標是你,跟他沒關係。”薑禹沒打算等了。


    程溪言卻抓住他一隻胳膊:“必須等他上車!”


    徐天申受傷了。


    而且難保薑二爺不生出點別的什麽心思!


    這時,徐天申已經趕到了車邊。


    程溪言盯著薑禹,安靜的眼神裏有著堅定的力量。


    薑禹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他打開了門鎖鍵。


    車子載著他們三個人離去。


    程溪言被薑禹拉進來的,坐在副駕駛位上。


    這會兒隻能迴頭看著徐天申:“你的傷口怎麽樣?”


    “沒事。”徐天申說道。


    但其實很明顯的,他的傷口還在滲血。


    這時候不能停車,徐天申也沒法自己處理傷口。


    薑禹用眼角的餘光,瞧見她焦急的神色,不禁眸光一沉。


    “前麵路口有藥店,我放他下車。”薑禹說道。


    “還不能放下他!”程溪言立即否定。


    接著,她縮起身子,竟然從扶手箱的位置,往後座爬了過去。


    徐天申立即接了一把,她便坐到了後排。


    薑禹眼神一冷。


    程溪言沒瞧見,她的注意力都在徐天申的傷口上。


    隻是身邊沒有藥箱,沒法給傷口做消毒處理。


    她想了想,從衣袖裏抽出兩根短針,紮在了他傷口的兩處。


    “這兩個穴位可以止血,鎮毒。”她給他解釋。


    徐天申點頭,當然百分百相信她。


    而他見她從衣袖裏取針,覺得新奇,“你的每件衣服都這樣嗎?”


    程溪言點頭:“我主要是學針的,當然要隨身攜帶。”


    衣服袖子是特製的,短針也是。


    如果在固定的場所,她就會用標準的長針。


    徐天申微微一笑,柔軟的目光將她包圍:“以前你學中草藥,聽脈,幾年不見,你又學會了這個。”


    他讚賞的語氣,就差沒直白的誇她聰明了。


    程溪言笑了笑:“師父讓我學什麽,我就學什麽。”


    不過她沒告訴他,師父說她,什麽都能學會。


    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成為集大成者的醫師。


    這些話,不是對什麽人都可以說的。


    薑禹鬆了鬆領帶,有些煩躁和悶怒。


    他也曾問過程溪言,這幾年她去了哪裏。


    她非但沒說這麽多,而且是一句話都沒告訴他。


    徐天申察覺到薑禹的異常,收斂了神色,問道:“薑禹,薑二爺為什麽要這樣對溪言?”


    溪言。


    叫得挺熱乎。


    “我不知道。”薑禹不耐的迴答。


    徐天申皺眉:“你不應該是這樣的迴答,你們都是薑家人!”


    薑禹反問:“都是薑家人,就得互相知道,對方要做什麽壞事?”


    徐天申愣了愣,轉開問題,“你準備帶我們去哪裏?”


    薑禹迴答:“我準備把你送迴家。”


    言外之意,程溪言去哪裏,不用他管。


    徐天申沒退讓,直接說道:“我不能讓溪言跟著你,太危險了!”


    “溪言,你下車跟我走。”他又對程溪言說。


    程溪言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和薑禹的事還沒完。”


    薑二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想必他對阿秀丈夫也不會手軟。


    程溪言沒別的辦法,隻能通過薑禹,將阿秀丈夫帶出來。


    而且時間不多了。


    阿秀丈夫隨時可能犯病,犯病不治,後果不堪設想。


    徐天申一愣。


    忽然,車身猛地扭動幾下。


    徐天申和程溪言被顛簸了好幾下。


    她稍一坐穩便朝外看去,原來竟是薑二爺的兩輛車追上來了。


    而且一起往薑禹的車後尾撞。


    薑禹是經驗豐富加臨危不亂,才躲開了兩輛車。


    薑二爺好狠!


    連薑禹也撞?!


    徐天申目光漸凝,他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薑禹在薑二爺麵前,未必能保住程溪言。


    “薑禹,”他嚴肅的說道:“如果你不想害程溪言,就讓她跟我走!”


    薑禹問:“你不想帶走阿秀丈夫了?”


    這話卻是對程溪言說的。


    程溪言抬頭,做了決定:“你幫我把阿秀丈夫帶走,我就相信你跟薑二爺這件事沒關係。”


    薑禹心想,他本來就跟薑二爺沒關係。


    但他沒說。


    說了,讓她沒有把柄可捏,她怎麽還會跟著他。


    “成交。”他隨意的迴答。


    既然如此,程溪言便想讓徐天申先迴去。


    卻見徐天申擔憂的看著她:“溪言,我陪你去。”


    “之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我陪你去,有個照應。”


    程溪言搖頭:“你先迴去,你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否則感染化膿,後果不堪設想。”


    “徐天申,你是因為我受傷,你不想真出點什麽問題,讓我愧疚一輩子吧!”


    徐天申被反駁,啞口無言。


    是啊,他怎麽舍得讓她一輩子在愧疚中度過。


    再過了一個路口,徐天申便被放下了車。


    程溪言隔著車窗對他揮了揮手,漸漸遠去。


    徐天申拿出電話,“你準備兩輛車,馬上過啦接我。”


    車子仍往前行駛。


    程溪言問道:“你打算帶我去哪裏找人?”


    看這個方向,像是要出城。


    薑禹迴答:“二爺把人藏起來了。”


    程溪言一聽有戲,便沒再說話。


    果然,薑禹帶她到了郊外的一座山內。


    山腳時,他們便棄車步行,就怕目標太大引起懷疑。


    走到半山腰,看到樹林中,小山坡後,有幾間房子。


    像是工人們幹活時的臨時休息地。


    但又好久沒人住。


    看著破舊,朽爛。


    程溪言將信將疑:“阿秀老公被薑二爺放在這裏?”


    她挺不可思議的。


    薑禹卻不以為然:“他不是二爺的座上賓,而是眼中刺,放在這裏不對?”


    說完,他讓程溪言站到了一個遮擋物後麵。


    “我進去看看情況,你站在這兒別動。”


    程溪言一愣:“你一個人?”


    “你擔心我?”薑禹挑眉問。


    “我擔心你一個人沒法把阿秀丈夫帶出來。”程溪言實話實說。


    薑禹無語,“讓你站著,你就站著,天塌下來也不能動。”


    程溪言好笑,他憑什麽對她這樣說話?


    她盯著薑禹一點點靠近那幾間房子,琢磨著一有情況,她就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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