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居元想等一個驚喜,比如忽然有一群刀斧手衝出來,把自己砍死。


    很顯然,這樣的驚喜是沒有的。


    不過陸居元一點也不失望,經曆過這麽多次過山車的陸居元,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果因為這一點點希望就惱怒的話,那仙帝的心性未免也太不沉穩了。


    吳利山鄭重的跪在了地上,隨後他身後所有的人,也都跟著跪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但凡是莊園內能看到的每一個人,全部都朝著陸居元的方向跪拜了下來。


    “草民吳利山,攜全家老少,叩見侯爺!侯爺親臨寒舍,草民有失遠迎,請侯爺萬萬要恕罪!”吳利山深深的跪伏在地上,語氣那叫一個誠惶誠恐。


    莫說是叩見一個侯爺,就算是叩見自己的老子,也沒有吳利山這般動容的。


    陸居元可以肯定,這吳利山也是個老六。


    這個世界上的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穩啊。


    “起來吧。”陸居元沉聲說道。


    “謝侯爺!”吳利山鄭重的謝過之後,便站了起來,他的家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一個個都低著頭站在他的身後不敢說話。


    “想來侯爺到陵陽縣也有一些時日了,原本草民是要登門拜訪,給侯爺請安的。可草民家舍瑣事實在是太繁忙了,竟然是怠慢了侯爺,今日草民略備薄酒,就當做替侯爺接風洗塵吧!”吳利山畢恭畢敬的說道。


    “大柱!”吳利山喊了一聲。


    大柱立馬小跑了過來,貓著腰站在一旁。


    “去將侯爺夫人和侯爺身邊那位大人一並請過來,哦還有,將縣老爺和縣衙所有的差役也一並請過來。”吳利山說道。


    吳利山這一手賠罪,可謂是天衣無縫啊。


    他不僅僅要將荀施和牛田請過來,居然還要將縣衙所有的人都給請過來。


    這吳利山的心思確實深沉,他看似是在請人,實際上也是在向陸居元釋放一個信號。


    吳利山處處都在向陸居元說明,他才是陵陽縣的主人。


    可是,他說的非常的委婉非常含蓄,但是意思又非常的明顯。


    “夫人無空,不必了。”陸居元沉聲說道。


    “這絕對不行!草民理所應當要請侯爺夫人,為侯爺和夫人一並接風洗塵才是!”吳利山說道。


    陸居元瞪了吳利山一眼,吳利山並未對上陸居元的眼神,而是立馬示弱一般的躲閃開來了。


    “既然侯爺夫人無空,那你趕緊去將劉老爺請過來。”吳利山說道。


    “小的這就去!”


    吳利山貓著身子,走到陸居元的身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侯爺,裏麵請。”


    吳利山將陸居元迎接到大堂,讓陸居元在主位上坐下,隨後自己便站在一旁,如同一個下人一般。


    這吳利山,絕對是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不然也絕對做不到這個份兒上。


    吳利山當然知道陸居元是來找麻煩的,可他就不跟陸居元提這一茬,他隻要陪著笑臉,陸居元就算火氣再大,也不可能第一次見麵就直接打他的臉。


    其實,陸居元是可以特立獨行的,他甚至很想當場就砍了吳利山。


    隻不過這樣做也沒啥意思。


    陸居元對砍人的興趣並不大。


    動手將吳利山給砍了,那吳利山不就沒有命送陸居元飛升了麽?


    留著他這條命,看看他到底想耍什麽把戲。


    “吳老爺。”陸居元喊了一聲。


    吳利山當即就跪在了地上,繼續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出來。


    “侯爺,喚草民名字即可,萬不可叫草民老爺!您乃萬金之軀,折煞草民了!”吳利山說道。


    果不其然,跟那吳利群一個做派。


    “吳利山,家中如此氣派,確實是家大業大啊。”陸居元微微眯著眼說道。


    吳利山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原本是打算派人給陸居元修建一座侯府的。


    除非投入大的資金和巨大的人力,否則侯府不可能比他的府邸氣派。


    “侯爺,是草民疏忽了!吳凡!”吳利山趕緊喊了一聲。


    一個肥頭圓腦,長相白淨的胖子,堆著笑容小跑了進來。


    “義父,兒子來了。”胖子吳凡無比的諂媚。


    吳利山湊到吳凡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胖子連連點頭,隨後便下去了。


    陸居元其實不喜歡吳家的做派,不過不得不說,這吳家府邸內的規矩還算不錯。


    “嚼什麽舌根子呢?”陸居元問道。


    “當著侯爺的麵,草民不敢嚼舌根子,待會兒侯爺便知道了。”吳利山迴答道。


    “聽說你養了不少的私兵?”陸居元問道。


    “侯爺冤枉草民了,草民並沒有養私兵。草民府中人多,靠著草民吃飯的人多一點而已。”吳利山解釋道。


    “聽說你是陵陽縣唯一的大戶?”陸居元問道。


    “不過是祖上積攢下來的基業,草民不才,不懂的經營之道,如今這些家當已經快被草民敗光了,侯爺見笑了。”吳利山迴答道。


    吳利山原本等著陸居元問糧食的問題,可是陸居元沉穩的很,到現在都隻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並未提及糧食。


    吳利山其實已經想好了對策了。


    現在吳利山也算是知道陸居元大概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這個年輕人,二十出頭,城府頗深,並非一般的善類。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個年輕人,一點也不像他看起來這般。他的身上,可是有著天大的功績的。他的背後,更是有著高深莫測的背景。


    吳利山倒也不怕這些,他們吳家盤踞陵州超過百年了,造詣悟透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天高皇帝遠這兩個道理了。


    有些道理,隻有他們吳家說了才算;有些規矩,隻有他們吳家,才能訂製。


    吳利山可以把陸居元供起來,哪怕是養他一輩子,也是不在話下。


    可是,吳利山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外人,一來就爬到他頭上來的。


    至於陸居元所問的這些,都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吳家,本就是陵州的土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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