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周邊百萬畝田地的新地契,已經全部分發下去了。


    全京城的農民,全是一片安居樂業的景象,就連原本暮氣沉沉的京城,如今也多了幾分生機。


    現在無人不在討論這件事情,都在對朝廷感恩戴德。


    由此可見,這一項國策的推行,確實能從根本上改善大炎王朝的現狀。


    皇帝也看到了明顯的轉變,他對大炎王朝完成中興,也是越發的自信。


    土地的結構,已經從根本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一件惠及絕大部分人的良策。


    受到影響的人,其實並不多,無非就是那幾個大地主。


    至於那些家中隻有幾十畝地的小地主,對他們的影響並非沒有,但是也不算大。


    這些小地主們,心中有怨言,可他們並不敢跳出來當出頭鳥。


    因為他們的腳下是京城,而這一項國策可是聖上親自批了紅的。


    他們也隻能等那些藏在暗處的大地主先跳出來,看看能不能將土地給奪迴來了。


    哪怕奪不迴來,他們也不可能造反。就隻能自認倒黴了,畢竟小命比田地更加的重要。


    京城某處森嚴的大院內,偏廳當中。


    一個四十左右濃眉大眼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


    這個男人,便是當年皇後的表弟,京城禦林軍五大統領之一的陶賢傑。


    有好幾個人,卑躬屈膝的站在偏廳中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站在陶賢傑麵前的這幾個人,便是京城外最大的幾個地主。


    當然這些地主不過都是傀儡,他們手中的地契,都是替陶賢傑和其他人在管理的。


    現在戶部下發了新的地契,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不久過後,有一個一臉粗糙的大胡子壯漢走了進來。


    陶賢傑見來人,立馬起身打招唿。


    “謹泰公公,請上座。”陶賢傑做了個請的手勢。


    陶賢傑和謹泰是同行,十萬禦林軍,其實也屬於禁衛軍。


    禦馬監歸皇帝管,禦林軍也歸皇帝管。隻是一個負責皇城內,一個隻需要駐紮在皇城外罷了。


    “陶統領請。”謹泰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戶部將京城周邊百萬畝田地全部收上去,並重新分發給農民的事情,謹泰公公聽說過了嗎?”陶賢傑問道。


    “咱家前日還不知,今日在來的路上,確實有所耳聞。”謹泰說道。


    謹泰被謹宣禁足了,內務府所有的事情,謹宣都不讓謹泰過問,隻讓他待在書樓中讀書思過。


    土地改製的事情,謹泰是知道有這迴事兒的,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這才被閑置了才幾天的功夫,京城就變天了嗎?


    “謹泰公公,據我所知,謹宣公公手中,也是有十多萬畝田地的。而現在連謹宣公公的田地,都被戶部給收走了。”陶賢傑說道。


    謹泰頓時眉頭一皺,問道:“什麽?戶部誰那麽大的膽子,敢收走我義父的田地?”


    陶賢傑笑道:“謹泰公公,今天我找你來,就是為了商量此事來的。若是不想讓咱們的田地落入那些賤民之手,咱們得想個法子,繼續把原本屬於咱們的田地控製下來。”


    “是誰收走了我義父的田地?”謹泰問道。


    “新地契是戶部下發的,下去分分田地的事情,則是戶部主簿陸居元帶人去做的。”陶賢傑說道。


    謹泰一掌打在椅背上,嗔怒道:“又是這個陸居元,怎麽哪兒都有他啊!”


    “謹泰公公,之前好像跟陸居元有過節?”陶賢傑問道。


    “是啊,這狗東西之前將咱家抓了起來,還差點將咱家的腦袋給砍了。”謹泰沒好氣的說道。


    陶賢傑之前聽說過這件事情,他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一個西楚來的戶部主簿,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我最近打探了一下這陸居元的消息,我覺得他完全就是在四處拱火啊。對了謹泰公公,謹宣公公那邊,對陸居元是什麽態度?聖上又是什麽態度,能動他嗎?”陶賢傑問道。


    “你覺得能動嗎?”謹泰反問道。


    “看樣子是動不了了。”陶賢傑說道。


    “當然動不了了,陸居元殺了王元都沒事,背後有項鏡之撐腰。因為此事,我義父他老人家還禁了咱家的足。咱家今天收到你的小心,也是趁著義父去禦膳房的間隙,才偷偷跑出來的。”謹泰說道。


    陶賢傑倒是沒想到,謹宣那老太監居然也不跟陸居元計較,而且還禁了謹泰的足。


    莫非謹宣那老太監也想保陸居元?


    陶賢傑覺得,關於田地的事情,肯定是不能亂來的,否則極有可能會引發亂子。


    這就是陶賢傑眼睜睜看著他手中的地契作廢,卻沒有動手的原因。


    他手裏可是掌控著兩萬禦林軍,官正三品,品秩比謹泰還高了一級半。


    “謹泰公公要是想將謹宣公公的田地拿迴來,還是得從陸居元下手。”陶賢傑說道。


    “陶統領可有什麽計策?”謹泰問道。


    “據我所知,土地改製,陸居元是相當重要的一環。我們想瞞上麵是瞞不住的,隻有從陸居元這一環切開來,才能做到欺下瞞上。”陶賢傑說道。


    陶賢傑想到了兩種計劃,一種就是和陸居元來硬的,最好想個辦法將他的小命給結果了。


    第二種,自然就是來軟的。打不過陸居元沒關係,拉他入夥。不對,拉他下水。


    現在京城周邊的土地改製,是陸居元在中間負責,隻有他才能瞞得了上麵,其餘的人誰也不行。


    但是這個軟的要怎麽來,還是要詳細的計劃一下。


    “咱家恨不得一刀將陸居元宰了。”謹泰沒好氣的說道。


    “謹泰公公,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啊。”陶賢傑沉聲說道。


    “陶統領,到底有什麽計策,不妨先說來聽聽?”謹泰問道。


    “需要公公你去找陸居元,化幹戈為玉帛。”陶賢傑笑道。


    “意思是要讓咱家去找陸居元賠禮道歉?”謹泰會意了陶賢傑話裏的意思。


    “公公英明。”陶賢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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