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茶樓內,惜鏡坐在雅間內沉思,迴想今日發生之事。


    今日一早,茶樓內便來了幾個貴客,這些人是從臨城下來的,餘杭將幾人接待進了雅間,十分恭敬的給幾人上茶上點心。


    本來他招待完了便該退下,忽然想起了前兩日惜鏡同他所說的話,於是好奇心催使著他在一旁多停留了一會兒,果然聽見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消息。


    於是他退到了角落,藏到那些人主意不到的角落邊,將他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給記下了。待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就急急忙忙的趕去後院向惜鏡報備。


    彼時,惜鏡正在院內修建花枝,這院內一大片花草都是她這些時日以來精心嗬護長出來的。不光有花草,還有好些茶樹品種,也是不久前移栽而來,如今已有很多的嫩芽出苗了,非常清新宜人。


    餘杭疾步跑到她身前,焦急的對她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我才從客人那裏得到一個十分重要的消息,你可知道,西周又派了十萬大軍已南下抵達臨城,臨城原就有十萬周軍留守陵城,此次再來十萬,隻怕來者不善啊……”


    “這個消息可是真的?”惜鏡猛地轉過身緊張的問道。


    ‘“千真萬確,包間那幾個人看穿著不似作假的。他們說話一本正經的不像是在開玩笑。”’餘杭說道。


    “你可以探聽到這批人被派下來所為何事?這離水城已經有十萬周軍了,他們還想幹什麽?”惜鏡不解的問。


    ‘’“小姐你怕是忘記了你們三月前偷襲西周城郊軍營之事了嗎?”餘杭提醒道。


    “哦,難道跟那件事有關?我捋一捋……”惜鏡掐著枝葉沉思了片刻。


    “可這些是我們做的,不幹他們禹軍的事情啊,他們是怎麽想的,禹軍不是還好好的在邊境上呆在嗎?”惜鏡又茫然了。


    餘杭思索道:“一定是那個營內的吳副將上報說了些什麽,將責任推給周邊的禹軍”


    “那這就說的通了,那人還真是不怕死呢?”惜鏡似想通了,冷笑道。


    “那這事禹軍知道了,他們會出手嗎?”餘杭問道。


    “也許會出手吧,你一會兒找人去東城門附近盯著,倘若有異動,趕緊迴來告訴我”惜鏡對餘杭說道。


    “那這件事,小姐可想到對策了?”餘杭問道。


    “暫時還沒有,你不若再去探聽一番,晚些再來找我吧,我想好對策再同你說”惜鏡揮了揮手,便收起剪子,進屋去了。


    餘杭接了命令便即刻出去了,他看見了麒麟,將事情與他說了,於是麒麟立馬趕往東城門附近釘梢,終於在傍晚時分目睹了魏崇武率領大部分人馬出了城。


    麒麟於是立即趕了迴來將消息告訴了惜鏡。惜鏡於是立即將兩個消息寫在信件上,然後三人坐馬車趕往了都督府去給封北淵送了消息。


    臨走時,麒麟擔憂的問道:“小姐,封北淵他會聽咱們的話,一舉將那魏重武拿下嗎?”


    “殿下,放心吧,奴婢已經反複強調了是殿下您送的消息,他敢忤逆你,咱們定會好好的收拾他的”月如拍了拍手,神色倨傲的說道。


    “走,咱們迴去等消息吧”惜鏡說完拉著月如上了馬車,麒麟駕馬往迴趕去。


    ……


    此時惜鏡迴過了神,看向麵前正在喚她的人。


    “小姐,好消息,適才有不少百姓看見了封將軍親自押著那西周的魏崇武及一幹部下往都督府去了,那場麵十分震撼,十分大快人心呐!”麒麟跑進來驚喜的說道。


    “真的?”惜鏡有點不敢相信了。


    “真的,很多人都看見了,消息都傳到茶館來了,不會錯的”麒麟又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封將軍果然沒讓咱們失望!”月如也湊過來開心說道。“這下,小姐您該放心了!”


    “嗯,還是我的月如機靈,嗯啊,親一下”惜鏡一邊說一邊湊過去親了一下。


    “小姐,你調戲我,你怎麽能這樣,哼,月如不理你了”月如捂著臉氣唿唿的跑開了。


    “這小妮子定是害羞了……”惜鏡望著她背影輕笑。


    “小姐,你變了,你從來不會做這種出閣的舉動的,你這是怎麽了?”麒麟望著她不解的問。


    “沒有啊,我們兩鬧著玩呢,月如,你可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惜鏡對麒麟解釋兩句又轉頭對月如喊道。


    月如紅著臉走了過來,無奈說道:“小姐,以後可不能再親人家了,你忘了你已經嫁人啦,這種事情隻能親近的人才能做,你懂了嗎?”


    “咱們倆可是最親近的人了,讓我親你一下怎麽了,你個小妮子,什麽時候如此正經了?”惜鏡茫然問道。


    “唉喲,這不一樣,日後小姐就明白了”月如含糊忸怩的說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惜鏡看著她的表情猜測著。


    “沒,沒有,小姐你別瞎猜”小丫頭眼神閃躲,於是轉移話題:“小姐,您餓了吧,咱們迴去吃飯吧”


    “好吧,走了”於是月如拉著惜鏡迴去後院用晚飯去了。


    麒麟望著兩人遠去,不解的低估:“月如會喜歡誰啊?她也會喜歡人嗎?”


    ……


    南離北郊偏西的安城外的一處山穀內,夕陽餘暉打在一位眉眼如畫但臉色蒼白的男子身上。


    他被光暈包裹著,他青衫玉立,頻頻向著山穀外張望著。


    他的眼眸裏溢滿了悲傷,更多的是擔憂。遠處的一些兵士正在加緊訓練,隻為保護眼前人能平安。


    “殿下,別望了,此處風大,您的身子會受不住的,影他很快便會迴來的,您隨屬下進屋去等行嗎?”他的侍衛翼溫聲勸道。


    “那他迴來了,你立刻讓他來見孤”男人深深望了眼前人一眼,便轉身朝不遠處的小屋走去。


    “是”翼應道。


    過來一會兒,翼帶著另一個與他一般打扮的男子進了屋子。


    “殿下,屬下迴來了”影跪在男子跟前。


    ‘’“如何了,有消息了嗎?”坐在桌前的男子問道。


    “屬下打探到將又有一批西周兵士正朝著臨城方向而來,人數大約十萬左右。”影開口道。


    “他們又派兵來做什麽?”男子問道。


    “好像是為了對付南邊的禹軍!”影迴答。


    “禹軍?也到我南離來了?”男子蹙眉。


    “這倒沒有,隻是前段時間邊境上駐紮的西周軍被偷襲了,懷疑是那禹軍派細作幹的,所以才再次出兵的……”影徐徐道來。


    “嗬,這西周人倒是不怕死啊……”男子冷笑道。


    “我妹妹那邊有消息了嗎?”男子收起笑意,冷沉的問道。


    影抬頭看了男子一眼,又快速低下頭去,支支吾吾的說道:“公主殿下……殿下她……她”


    “她怎麽了?你倒是說啊?”男子站起身來,焦急的問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公主她……她去世了,就在三個月前”影悲痛的說出這幾個字。


    “你說什麽?她死了?”男人捂著胸口感覺唿吸不暢。


    “是是……”影應下。


    “她是怎麽死的?你說?”男人厲聲問。


    “被煜王的母親逼得走投無路,吞了凰玉,去了……”影悲憤說道。


    “煜王,我同你勢不兩立……噗……”男子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便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殿下……殿下……”兩個影衛慌了,趕忙將人扶起。


    此時神醫推門進來,立即過來扶,十分不悅道:“你們說了什麽,刺激到他了?他的內傷太嚴重了,如何經得起刺激?”


    幾人將男子扶到床榻上,神醫給其把脈,麵色凝重,許久未說話。


    “殿下怎麽樣了?”翼問道。


    “不太好,你們莫在他麵前提那些不好的事情,他的肺腑十分脆弱,還未全長好,若是有急事也應當多瞞著些,待他痊愈後再告訴他也未遲,明白了嗎?”神醫嚴肅的叮囑道。


    “可是……已經說了。這後果還能挽救嗎?”影慚愧的垂著頭。


    “那殿下還能清醒過來嗎?”翼擔憂的問道。


    “如此便讓他睡著吧,醒來又氣吐血了怎麽辦?”神醫給男子施完針起來,吩咐道:


    “你們看著他,我去熬藥,記住日後少說那些對他身子有刺激的話,明白了麽”


    兩侍衛點頭應道。


    於是神醫便出去了。


    侍衛兩望著床榻上躺著的男子,不免擔憂自責。他們迴憶起當初舉國覆滅那夜,亂軍闖入皇城內,見人就砍殺。


    他們的王和王後於大殿內先後被亂箭射死,當時王唿喊著定要將太子安然的送出王宮外去,命宮內所有的侍衛調離隻為了太子能活命。


    太子當時情緒激動,怎麽也不肯離去,非要同他們一起走不可,由此耽誤了逃走的最好時機。待亂軍追來時,當時護著他的不少侍衛都沒逃過射殺,死在箭下。


    而在他們就在離宮門口不遠時分,太子的後背不慎被射中一箭,性命危在旦夕。借著月色的掩護,幾人扛起受傷的殿下使勁全力才衝出了宮闈,逃亡他處。


    還好在半道上遇到了來臨城遊離的杜仲神醫,神醫施以援手,才勉強讓太子撿迴了一條性命。可就是這般太子的情況也十分兇險,當時的他昏迷了七日七夜,全靠這藥材吊著性命。


    若非有神醫精心嗬護,太子隻怕早已是一具枯骨了。兩侍衛想到那些往事,就不禁潸然淚下,他們這侍衛做的確實太不稱職了。


    “殿下,你可要早日好起來才行,離地不能沒有殿下啊”影滿心自責的跪在床前。


    “殿下定會沒事的,殿下還有大仇未報,怎能甘心……”翼緊握著拳頭恨恨的道。


    沒一會兒,神醫端來了湯藥,讓兩人將太子扶起,然後緩緩給人灌了下去。


    之後他對著兩人說道,此藥裏加了安神的成分,可另他多昏睡兩日,讓他們按時給人喂藥喂粥,待過兩日他再來探望,做完一切,神醫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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