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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教學樓裏漆黑一片的走廊上,傳來瘋狂的喘息聲。


    一個全副武裝的調查員從樓梯上衝了下來,一手扶住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右手緊緊握著手槍,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心髒發出強烈而急速的“砰砰”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真切。


    突然,男人似是察覺到身後有什麽東西,驚慌地端起手槍指向身後。


    “卡爾?”


    “蘭德裏,是你嗎?”


    “麥克,一定是你,快出來,別鬧了!”


    調查員接連喊出了幾個名字,可是四周依舊一片寂靜,根本沒有半點迴應。


    他的情緒沒有因此舒緩,反而好像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靠近,變得越發地緊張,最後甚至帶上了哭腔。


    “快出來!狗娘養的,否則我就開槍了!”


    調查員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端著手槍的右手開始猛烈地顫抖,語氣也變得兇狠起來,可是周圍依舊一片寂靜,仿佛整條走廊上隻有他一個人。


    調查員再也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氣氛,猛地扣動扳機,動能手槍立刻閃爍起藍色的電火花,數枚合金彈頭唿嘯而出。


    子彈穿過空曠的走廊射入了牆壁,所有的攻擊竟然都好像打到了空氣裏,仿佛所謂的敵人並不存在,這一切都是調查員一個人的表演。


    然而下一刻令人驚訝的事情出現了。


    先是調查員的右手像是被鋒利的刀鋒砍中,握著槍的手掌突然齊腕斷裂,緊接著他的胸口上突然多出一個巨大的血洞,鮮血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


    直到此刻,調查員似乎才感覺到身體的劇烈疼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然而一切都為時太晚,慘叫聲隻出現了一瞬便戛然而止,他的腦袋突然從脖子上飛了出去,滾落到視野之外。


    幾乎與此同時,斑駁的紅磚牆壁上漸漸浮現出幾條深深的劃痕,像是刀劈斧鑿的一般,和盧楓二人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另一個調查員從樓上衝到了走廊上。


    和前一個調查員一樣,這位調查員也十分緊張,奇怪的是他竟然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倒在地上的屍體,端著手槍瘋狂地朝身後射擊。


    這位調查員比同伴幸運得多,不知為什麽,他並沒有被看不見的敵人傷害,在打空一個彈夾之後,這位麵色蒼白的調查員連滾帶爬地往教學樓門口逃去,直到消失在視野中。


    而就在第二位調查員離開的同時,第三位調查員出現了。


    他同樣無視了地上的屍體,重複著和先前兩位調查員幾乎相同的反應,但他最終沒能保住性命,和第一位調查員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而在他身亡的同時,又有一位調查員從樓上衝下了走廊……


    短短的幾十秒鍾,先後有五位調查員出現在視野之中,兩死三逃,直到盧楓的“迴溯”時間耗盡,畫麵轟然破碎,重新迴到了現實。


    一迴過神來,盧楓便立刻從背包裏掏出一瓶試劑,衝到“迴溯”畫麵裏第一位調查員身亡的位置噴灑起來。


    然而他忙活了半天,噴灑了試劑的地方卻沒有半點反應。


    “沒有,怎麽會沒有?!”


    盧楓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你是在做熒光反應?”


    獵刀問到。


    盧楓點頭:“沒錯,這裏死過人,應該留有大量的血液,即便有人清理過屍體,也不該完全沒有反應才對啊!”


    獵刀張了張嘴,原本是想問盧楓怎麽知道這裏死過人,但看他那驚愕的模樣,最後還是決定不給他添亂了。


    盧楓繞著噴灑試劑的位置轉了一圈,心中按按琢磨著究竟是什麽東西殺死了調查員?


    為什麽他們明明來自同一個方向,卻是一個一個地出現,而且對近在咫尺的同伴屍體視而不見?


    這棟樓裏究竟藏著什麽?


    那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麽?


    盧楓心念急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色頓時一變。


    “怎麽了?”


    獵刀敏銳地察覺到盧楓的變化,沉聲問到。


    “不對,那個坐標有問題!”


    盧楓突然低唿一聲,轉身便往外衝。


    獵刀已經對盧楓的“神經質”見怪不怪,毫無怨言地跟著他往外走。


    操場上,盧楓來到了位於操場上的坐標位置。


    就在地方,調查隊曾經向阿登道爾事務所的指揮中心發送過第一個坐標,允晴和阿登道爾事務所都認為那是調查隊進入小鎮後的第一個落腳點。


    但是盧楓現在對這個坐標產生了懷疑。


    他伸出手輕輕按在草坪上,再一次收斂心神,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掌上。


    “迴溯”又一次發動,眼前的畫麵如鏡麵般轟然破碎,新出現的畫麵變成了草坪視野。


    “嘩啦啦!”


    黑夜之中暴雨傾斜而下,一個渾身套在軍綠色雨衣裏的調查員從“鏡頭”上跨過,朝身邊的同伴大喊:“拉斐爾,還沒有和指揮部聯係上嗎?”


    不遠處另外一個同樣裹在軍綠色雨衣裏的調查員正在擺弄著一台插滿天線的通訊設備。


    “沒有,長官,所有的信號都受到了幹擾!”


    “該死的!”


    那位長官咒罵道:“已經三天沒有和指揮部聯係上了,如果今晚還不能聯係上指揮部,那咱們隻能等天一亮就撤離這個鬼地方了!”


    “長官,這樣一來委托可就失敗了。”


    拉斐爾慌張地說。


    長官怒道:“讓那該死的委托見鬼去吧,自打到了這個鬼地方,我們就和總部失去了聯係,各種怪事層出不窮,這種情況還怎麽完成委托?”


    “可是……”


    拉斐爾還想再說,長官卻擺了擺手道:“唐恩他們呢,不是去找波爾了嗎,怎麽還沒有迴來?”


    聽到這句話,拉斐爾狐疑道:“長官,你說唐恩去找誰了?”


    “波爾,是波爾,還能有誰?”


    長官不耐煩地說。


    “波爾?誰是波爾?”


    拉斐爾驚愕地問,仿佛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迴溯”畫麵到了這裏似乎受到了強烈的外部幹擾,轟然破碎,盧楓重新迴到了現實。


    這一刹那,他的心中連道三聲“果然”。


    在看到樓道裏的“迴溯”畫麵時,他就覺得十分奇怪,既然調查隊一開始選擇把營地紮在操場上,就說明教學樓裏一定有什麽東西,讓指揮官不敢在裏麵暫住。


    那麽調查員們又怎麽會一個個毫無防備地單獨出現在教學樓裏?


    除非這兩件事發生的先後順序是相反的,調查員們先在教學樓裏遭遇了危險,然後指揮官才有可能把營地建在操場上。


    可是這樣的分析也有漏洞,如果教學樓裏真的有調查員遇險,那麽指揮官絕不會把第一個營地建在距離危險這麽近,而且十分空曠,沒有任何遮蔽的操場上。


    隻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這一切,那就是坐標本身有問題,那根本就不是調查隊進入小鎮後的第一個坐標,更不是調查隊的第一個落腳點!


    “迴溯”證實了盧楓的猜測。


    長官說他們一進入這個小鎮就與後方失去了聯係,也就是說那個坐標根本不是他們的發迴去的!


    可是阿登道爾事務所的指揮中心說過,他們在調查隊失蹤之前一直與調查隊保持著聯係,這又是為什麽?


    難道之前一直在跟阿登道爾事務所指揮中心聯係,並且將這個坐標發送迴去的不是調查隊,而是另有其人?


    還有那個波爾……


    拉斐爾竟然不認識波爾,究竟是他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指揮官出了問題?


    要是“迴溯”能再持續幾秒鍾,說不定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了。


    盧楓咬了咬牙,從快速的思維中掙脫出來,發現獵刀正揪著自己的手臂用力搖晃著,顯然剛才的“迴溯”就是被他打斷的。


    “停停停,我快要散架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盧楓不悅地提高了音量,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對獵刀說到。


    話音未落,盧楓便發現此刻的獵刀又把右手放在了刀柄上,正一臉凝重地望向遠方。


    盧楓微微變色:“你發現了什麽?”


    “噓!”


    獵刀突然將食指豎在嘴唇上,輕聲道:“你聽,你有沒有聽到火車汽笛的聲音?”


    “火車汽笛?!”


    盧楓一愣,連忙側耳傾聽,卻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你聽不見?很明顯啊!”


    獵刀詫異地張大了嘴。


    盧楓眉頭微蹙,立刻想起阿登道爾事務所的資料裏曾經提到過,調查隊進入小鎮的頭幾天,曾有部分調查員聽到過火車汽笛的聲音,經過鑒定,那並不是幻覺。


    允晴曾經懷疑那汽笛聲可能是某種強幹擾的預兆。


    可盧楓剛剛通過“迴溯”證實調查隊一進入小鎮就與總部失去了聯係,阿登道爾事務所提供的通信記錄可信度直線下降。


    那這火車汽笛聲又代表了什麽?


    盧楓心裏忽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直覺告訴他,或許有什麽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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