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迴過神的餘墨心情很好。鎮妖司的告示說明,唐國公主對妖族並不是趕盡殺絕的態度。和談的希望又大了幾分。


    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晃幾下,開口問花精族族長。


    “告示上可還有其他要求。靈力、契約、監管之類的。”


    老頭臉上的神色更加奇怪。


    “隻要沒傷過人的都可以。不論靈力高低,隻要求木屬性。和天師一樣簽聘用契約。隻是需要待在固定區域,外出要有天師跟隨。”


    餘墨思索片刻,覺得要求並不苛刻。看來告示應該屬實。揮手讓花精族族長退下,卻見他欲言又止。


    “還有何時?”


    “山主,老朽族中有幾個小輩想去應聘。”


    其實不是幾個,而是很多。不止是小妖,連一些大的也很意動。被老頭強硬的阻止了,生怕族人受騙。


    “等我親自前去打探一番,先不要輕舉妄動。”


    得到餘墨的答案,老頭急匆匆迴去了。生怕再晚一些,族人就去鎮妖司。聽這名字,哪裏是妖能輕易去的。


    餘墨決定帶顏淡去唐國都城拜訪唐國公主。顏淡就是木屬性,而且她是仙靈。


    如今他傷勢早已恢複,顏淡此次下界還帶來了由北溟仙君贈送的大量法寶。安全方麵不用擔心。


    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和顏淡一起遊玩,他們決定即刻出發。


    和紫鱗告別後,二人往唐國都城而去。沿途的風景很好,唐國境內整體十分和平,隻是不富裕。


    幾天後,他們終於到了長安城。


    唐國的都城原來名——洛都。後來在大公主的建議下改名為:長安城。


    其實是染心覺得這個國家名:唐,而且皇帝還姓李,唐王上位有可能是謀害過大哥。


    聽著耳熟不?可惜唐王的名字叫李正德。染心改不了渣爹的名字,索性惡趣味的提議將都城更名為長安。


    唐王聽後覺得很好,就同意了。


    二人沒去鎮妖司,直接到了公主府。鎮妖司天師太多,而且這次拜見餘墨也不想太正式。


    試探一下這個公主的態度更重要,不是一上來就擺明立場。如今的鋣瀾山並不是像當年的淩霄一樣,沒到危機時刻。


    餘墨以鋣瀾山山主的名義,往公主府遞了拜帖。


    隻是有件事很在意,從都城打聽到公主的名字叫李染心,他們特地確認了一下是哪個字。


    但細想又覺得不可能。染心是金屬性神器,唐國皇室大多是火屬性,長公主更是其中佼佼者。


    顏淡下界前,染心上仙去魔界清繳餘孽了。這也對不上!


    收到拜帖的染心有點意外,坐在桌前沉思。


    唐周拿著一個紅色的果子走進來,笑眯眯的遞給染心。


    “今天除妖迴來的路上看到一棵長著野果的樹,我嚐過了。把最甜的給你帶迴來。”


    染心看著已經清洗過的紅色野果,接過來咬了一口。


    “怎麽樣,甜嗎?”


    唐周仔細觀察染心臉上的表情,嚐試判斷果子的口感。


    染心揚起微笑,重重點頭。他臉上的表情更加高興,得意洋洋的講述什麽樣的野果最甜。


    婚後的唐周沉穩了一點。變得越來越關注和染心相處的生活細節,經常給她帶小禮物。


    有時是不知名的漂亮野花,有時是自己雕刻的小飾品,或者像今天一樣是路上的野果。


    染心認為婚姻比感情更複雜,需要用心經營。每次都很捧場,需求感給足。


    他們如今有各自的責任,能相伴的時間有限。更加注重溝通,不讓誤會占據有限的相處時光。


    染心喜歡吃甜的,唐周口感偏清淡。每次忍不住給她帶甜的,吃完又覺得她吃的太甜。吃完野果後,接過唐周遞的茶喝了口。


    “鋣瀾山的山主換了。”


    接過染心遞過來的拜帖,唐周看完後隨手放在桌上。


    “看來是好事。”


    遞上拜帖自然是有和談的意思。隻是不直接去鎮妖司,看來是還有顧慮。


    “我陪著你一起見一見。”


    能坐上山主之位,必然有幾分本事。按照妖族的習性,恐怕修為不低。染心也是這個意思,如今她對上頂尖高手還是差了一些。


    第二天上午,四人坐在公主府前院池塘邊的觀景台麵麵相覷,場麵有點怪異。


    事情要從一大早說起。這次畢竟是簡單會麵,為了避免太正式,特意將地點選在了前院的觀景台。染心和唐周提前到達,坐著品茶。


    顏淡和餘墨進來後,看到二人一下瞪大了雙眼。顏淡合上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激動地直跺腳。餘墨一對上染心的眼神,直接一個閃現跳進了旁邊的池塘。


    當時的情形十分尷尬。眾人自覺移開目光,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等四人在觀景台落座後,一直到現在都維持靜默不知如何開口。


    幸好是在玄幻的世界,可以將衣服和頭發用法術變幹。不然此刻坐在這裏衣服和頭發往下滴水,恐怕餘墨真的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顏淡一直在用眼神和餘墨傳達她的激動之情。在天界時就覺得他們兩個之間不對勁,她磕的cp果然是真的。


    餘墨此刻沒有接收到顏淡內心的激動,如果不是還有事談論,此刻恨不得從眾人眼前立刻消失。


    誰能理解他的難處?未化形時遇到熊孩子,成了他童年的陰影,簡直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染心比他化形要早的多,她年少時去玄心崖經常捉弄他。無論自己藏在哪裏,都能準確的從池塘中把他抓上來。


    好在有北冥仙君的告誡,染心十分有分寸。而且她抓紫鱗的次數比餘墨多,隻有紫鱗擺爛不動時,才會抓他。


    為此,餘墨經常安慰紫鱗,為他們的兄弟情誼打下了牢固的基礎。


    現在餘墨一看到對方的臉,就想躲到池塘深處。又想到他的難兄難弟紫鱗,比他化形還晚。估計看到染心的反應比他還大。


    而且帝君最起碼不翻魚,他們夫婦二人對紫鱗來說簡直是雙重暴擊。


    染心和唐周自然理解不了他們的心情,隻是覺得這二人行事怪異,而且身為妖王居然沒有妖氣。


    餘墨待在有染心的空間裏,覺得渾身不舒服。扯了扯顏淡的袖子,讓她平靜下來。想盡快解決事情,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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