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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最近我還真是倒黴。原本以為隨便糊弄就能混過去的護衛角色,結果先是遇到北國人員無故失蹤,再是有人直接死在了談判桌上。我向在黑貓市的上級匯報這件事後,在經過電話那端長長的沉默後,他決定讓我繼續擔當統領調查的人。當然,根據埃勒裏殿下的說法,真正進行調查的是我眼前的兩名偵探,我隻需要配合他們調查,滿足他們的心願就好。不過從我詢問埃勒裏殿下時他臉上的懼色看來,他還沒向皇帝陛下報告這件事。在這種時候還要聽他的嗎?我不太清楚。合格的軍人應該就是在各種時候聽命於眼前的上級吧。我這樣想到。


    現在,我眼前的上級就是兩國的偵探。我們三人坐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這裏隻有一張桌子和三根板凳,和刑偵劇裏公安審問犯人時的房間一樣。兩名偵探一個用右手托著下巴,另一個則用左手,等待著我的發言,一副互不對付的樣子。這樣的兩人真的能合力探案嗎?我不禁這樣擔心。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是我應該擔心的事。我做好自己就好。


    “咳咳。”我咳嗽兩聲,把兩人分散的目光匯合在我身上。“兩位,你們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嗎?埃勒裏殿下讓我全力配合你們,所以隻要是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迴答。”


    “毒藥究竟下在什麽地方?”北國那人拍案而起,搶在劍崎前問到。


    “經過檢驗,在茶杯中發現了大量的氰化鈉。不過我們還無法確定兇手究竟是將毒下在茶杯上、還是水裏、或是茶葉中就含有劇毒。”我照著手裏的資料,一板一眼地迴答。


    “很可惜,”張若做迴凳子上,“某些人的延遲下毒論不攻自破。”他很明顯是在嘲諷劍崎。


    不過劍崎到並沒有在意,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問道:“當時在場的有哪些人?”


    我有些不能理解劍崎這麽問的目的,不過還是如實匯報:“馬學鳴死時,在場的北國人有常承偉,趙協一,黎維,李靜林以及張若。至於鯰津國則是埃勒裏,迪蘭,南時郎,凱伊,羅傑以及劍崎鳴。”


    “馬學鳴的茶杯上有檢測到他們的指紋嗎?”劍崎繼續問到。


    “原來你在打這種歪主意。不過這是沒有用的,你我當時都在場,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近馬學鳴,更不要說是觸摸他的茶杯了。”


    “張若說的對,我們並沒有在茶杯上發現這些。茶杯上的指紋隻屬於一個人,服務員夏川綾子。”


    “終於進入正題了。”張若雙手抱頭,伸了個懶腰。“在她身上有什麽發現?”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張若實情。劍崎看我這樣,給了我個眼神暗示,我便如是說道:“我們在公安趕到後不久就控製住了夏川綾子,當時她並沒有逃跑的意思。在之後的審訊中她也表現出沒有想到會有人死去的樣子。”


    “這說明不了什麽。”張若說到,“隻要茶杯上隻有她的指紋,夏川綾子就依舊是最有嫌疑的人。”


    “拜托,”劍崎嫌棄地看著張若,“下毒又不用直接觸碰茶杯。在她的身上有發現剩餘的氰化鈉嗎?”


    我才意識到他的後半句話是在對我說,於是我迴答道:“沒有,在她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


    “這也不意味著她是無辜的。”張若馬上補充道,“她也有可能把剩下的丟在了那裏。”


    “其實······”雖說他們沒問,但我覺得我既然身為幻影國人,還是應該站在鯰津國一方。“我們找遍了整個會場,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東西。”


    張若的臉明顯陰沉了下來,隻是看著我,沒有說話。看來現在是劍崎占上風。


    “那麽有沒有搜過在場人的身呢?”


    “這個······”很明顯是沒有的。如果有人敢提出來檢查參與談判的人,就是證明自己在懷疑他們,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即便是有放走犯人的風險,也不會有人去提這一點。


    劍崎和張若都聽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在劍崎手上一個勁轉著的筆也停了下來。


    “廚師呢?或者說是誰準備的那些茶水?”劍崎繼續問到。


    我翻了翻手上的資料。其實關於這些我早就牢記於心,但樣子還是要做做。“茶水是由廚房衝泡的。但由於這件事實在是太小,所以沒有特意讓誰去做。最後泡茶的人是叫威爾。順便一提,這次的主廚是永井隆,後廚的一切都是由他主持的。”


    我迴答完後,他們都沒有開口,翻閱著手中的資料,像是在思考什麽。雖說我不是偵探,但我的經驗告訴我,他們在思考的不是同一件事,我很清楚這一點。


    “我先確認一下,我擁有和旁邊這位一樣的搜查權,對吧?”張若率先抬起頭來問我。


    “當然,這是埃勒裏殿下的命令,絕對沒錯。”


    “那我就可以提審所有我懷疑的人咯?”


    “·······”又是一個不好迴答的問題,“按照道理來說是這樣。但有些人還是得需要親自上門才行。”我隱去了上門拜訪後能不能審問他們,不過看張若點點頭的樣子應該是理解了這層意思。


    幹這行就是這樣,盡管有時領導會說全力支持,給你最大的權力,但最終辦事時你還是代表的是你自己,過界的行為還是得自己承受後果。所以,做事時還是得把握分寸。一個優秀的軍官就應該這樣吧?其實我也不太懂。


    “小佐內士官長,最初泡好的那一壺茶是一直在廚師們眼前嗎?”劍崎突然問到。


    “不,不是這樣。在威爾泡好茶後就把它放在後廚的一個角落,過了大概10多分鍾才由夏川綾子把它們分裝好,呈到談判桌上。”


    “也就是說這中間是有一段時間的空缺嗎······”張若撫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好了。”張若把資料隨手甩到桌上,發出啪的一聲,然後雙手抱在胸前,繼續說,“我想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小佐內女士,可以幫我們把證人叫進來嗎?就從夏川綾子開始。”說完,張若看著劍崎,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劍崎並沒有看著他,隻是默默地點了下頭,同意了張若的意見。


    不知道為什麽,張若故意避開了我的官職。是對軍隊有所芥蒂,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算了,這不是我應該想的東西。我適時地製止了自己。隨後轉身出門,走向證人所在的房間。


    在長長的市政府內的長長的走廊上,隻有我和站在一旁吹著風的埃勒裏。他並沒有像計劃的那樣和常承偉他們在一起,這是為什麽?我還注意到,明明是深秋,他穿得也不算厚實,汗卻從他的額頭一點一滴地落下。這又是怎麽迴事?就在我這麽想著的時候,埃勒裏好像注意到了我在盯著他看,看向了我。我趕緊收迴我的目光,繼續向前走。


    算了,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不需要多想。經過埃勒裏身邊,我在內心告誡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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