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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z.o.d最近的人氣在小型樂隊中還算火爆,因此要找到他們並不困難。我用手機在網上搜索,發現一個小時後在黃金劇院就有一場他們的演唱會,離我這裏正好半小時的路程。於是我收起手機,加速走去。


    z.o.d樂隊包下了一個能容納100人左右的小劇場,雖說小,但各種音響設備俱全。我看了看四周,幾乎座無虛席。觀眾大多是些年輕女性,這也不難解釋為何小鬆繪裏會寄給主唱一封情書,恐怕在眼前的這群人中有很多人抱著和小鬆一樣的想法。那麽另外兩位死者呢?她們是否也和z.o.d樂隊有點聯係,調查清楚這個,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可惜演唱會並不符合我的審美。對我而言,這隻是花錢觀看一名主唱在吉他手和鼓手的伴奏下的嘶吼罷了,毫無美感可言。但很明顯,現場的人並不是這樣想的。他們一個比一個熱情,沒人願意被拘束在座位上,都站了起來,以同樣聲嘶力竭的吼叫述說著自己的愛意。嚴重的時候,甚至有人衝上了舞台,還需要停下演唱會,由保安維持秩序才能重新開始。


    這就是偶像崇拜嗎?真是可怕。雖說我的工作就是和偶像崇拜有關,但我手下的信徒還從來沒有像他們這樣瘋狂過。若是這其中有人認為小鬆的情書是侵犯了他們偶像的利益,然後出手殺人······我不由得這麽想到。


    終於,經過了十幾首歌的時間,演唱會來到了終端。頭發染成了紅色的主唱站在麥克風前,說了一大堆動情的話。雖說現場早就一片黑暗,但在五顏六色的燈光的照耀下,還是能夠依稀看見他臉上的淚痕。然後,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接下來就是最能體現我們z.o.d靈魂的一首歌。”或許他們的歌迷可以從中得知歌曲的名字,但對我而言,這首曲子還是個謎,我的興趣也被拉到了最高峰。


    但這一切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嘶吼依舊是嘶吼,我隻能從中聽清“迴來吧,我的愛”這句話被重複了三、四遍,接著是一段北國語的戲曲唱詞。然後是用一種他們自己發明的語言演唱,至少,我沒聽過這種語言。最後,他們又用鯰津國語重複了“再見吧,我的愛”三、四遍,結束了演唱。


    嗯,至少我可以知道,他們的愛情經曆可能不太理想。


    不管怎麽說,演唱會終於結束,我也有機會在後台見到他們。雖說會有保安的阻難,但我都能用我主教的身份打發開他們。


    “主教也有探案的權力嗎?”一位身穿安保的製服,身材健碩的人拿著我的證件說道。


    我微笑著迴答:“雖說世人可能不了解,但法律上的確有這一條。我也找公安報備了,不信你也可以去問問他們。”


    “這倒不用了。”他把證件還給我,撓撓後腦勺說道。


    “謝謝。”我繞過他,繼續向後台裏麵走。果然,大多數人是不想把事情搞麻煩的。


    z.o.d的房間在後台最裏麵,門上的一張貼紙說明了這是他們的房間。我輕輕敲了敲門,希望他們能聽到。


    “誰啊?”主唱猛地拉開門。


    “在下雷恩,是一名主教。”我遞給他自己的證件,“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最近發生的一起案件。”


    我很明確地感受到,當我說出“案件”一詞時,他的臉上閃過一種不悅的表情。“這事啊。”我看了看他的內心,卻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哪裏隻有一個麥克風,以及一個女人。我看得出來,那人就是小鬆繪裏。我在新聞上見過她的樣子。


    “奇怪,我還沒說是什麽案子,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故意問他。


    “最近公安和偵探已經來煩過我們很多次了。明明現場隻有磁帶和我們有關,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兇手要這樣嫁禍給我們,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和我們沒關係。”


    看來公安他們還不知道情書的事,果然去拜托小林是正確的選擇。


    “話說迴來,主教也有探案的權力嗎?”


    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問這句話?我隻好無奈地迴答:“雖說世人可能不了解,但法律上的確有這一條。我也找公安報備了,不信你也可以去問問他們。”


    “那好吧。你要問些什麽?”


    我向門內探出頭去,“另外兩名成員在嗎?我想問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比較好。”


    他把門大大打開,裏麵坐著一名金發戴眼鏡的男子,以及一位紫發打著耳環的男性。他們的粉絲平時是靠著發色來辨認他們的嗎?“忘記介紹了,我叫泉亂馬,金色那個是吉他手艾迪,紫色那個是鼓手河原昭一。”他們都分別向我揮手致意。


    我覺得現在的場合應該誇他們些什麽,可我的音樂知識實在是如同碎屑一般。但我深信,哪怕是碎屑,隻要堆積得夠多,都能變成一座山。“呃······你們的吉他手很不錯。”


    “謝謝。”艾迪沒有揭穿我的無知,反而是謙遜地笑著。


    “我想問問,你們在三起案件發生時,有沒有什麽不在場證明?”


    “結果還是在懷疑我們嗎?”泉亂馬歎了口氣,“我們在三起案件發生時,都聚在一起練習。畢竟沒幾天就是我們的演唱會了,大家都很緊張。劇院的監控和保安可以替我們作證。”


    “沒有誰離開過嗎?”


    “上廁所的時間肯定是有人離開過的。但隻有幾分鍾,這裏距離三處案發地點都需要花費半個小時以上。”


    我打開手機地圖看了看,他說的的確沒錯。但這並不能證明他們是情白的。


    “那麽你們認識三名受害者嗎?”


    “不認識。”泉搖搖頭,隨後轉過頭去問到:“你們呢?”另外兩人也是搖了搖頭。


    我猜到了會是這樣的局麵,於是拿出之前小林給我的那封情書。“你們都說不認識,那這封情書是怎麽迴事?這可是第一名受害者小鬆繪裏小姐寫給泉亂馬先生的情書。”


    當我拿出情書時,泉亂馬立刻慌張了起來。他從我手中搶走了那封情書。當然,我是無所謂。他是燒了也好,撕了也好,都和我沒有關係。小林說得對,我要做的隻是找到一個讓關口小姐信服的推理。至於是否能抓到真兇,那與我無關。


    “泉先生,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這·······”他明顯沒緩過神來,“你怎麽會有這個的?”


    我故意裝出一個邪惡的微笑,想給泉亂馬施加些壓力。“這你就別問了。如果你懷疑這是不是真的,自可以拿去公安局檢查有沒有你的指紋。當然,那時他們就會知道你和小鬆小姐之間的聯係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次輪到河原昭一來問我。


    “我和公安他們的立場不同。說白了,那怕是案件破不了也沒關係。但是,我必須給信徒們一個合理的交代。如果你們不肯告訴我,我自然可以和他們說是你們因為和死者之間有私情,為了不暴露給粉絲,隻好殺了她們。”


    “你是在威脅我們?”


    “我隻是想說,我們之間雖然利益不同,但可以合作。你們的秘密不會暴露,我也能給信徒一個交代。你們意下如何?”


    我可以看到他們私下耳語了幾句,然後,泉亂馬又向我走來,說:“我們可以告訴你。”


    “謝謝。那麽,你和小鬆小姐之間是怎麽迴事?”


    “這麽說吧,我們常常會收到些粉絲的來信,大多是寫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可是時不時的會夾雜在裏麵幾封關於自己被跟蹤和騷擾的事情。”


    “讓我猜猜,其中就有小鬆繪裏?”


    “還有羅娜和白川美幸。”


    這下三名死者之間就聯係在了一起。找到了三人間的聯係,我有些高興。“可是她們被跟蹤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這麽說吧,雷恩先生。世上總有些人認為,自己的偶像應該無條件地幫助自己,也應該接受自己對生活的抱怨,她們三人就是這樣的人。”


    “那你們是怎麽辦的?”


    泉亂馬靠著門上。我這才注意到,我已經站在這裏和他們聊了很久,而他們也絲毫沒有讓我進去坐一會兒的意思。“還能這麽辦,隻能讓她們去找公安解決。可事情當然沒有那麽簡單,跟蹤還在繼續,我們也持續地在被信件騷擾。小鬆繪裏甚至說,如果我們不幫忙,就會到處散布我們是漠視女性生命安危的人。你也知道,我們的受眾大多是女性,如果讓她這麽一鬧,我們的演出生涯隻有中斷了。”“所以·······”我引導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有天我跟在她後麵正好見到了跟蹤者,你猜是誰?”


    “誰?”我從來不適合做猜謎遊戲,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有答案的時候。


    “結果,跟蹤者是小鬆繪裏的丈夫。”


    “他?”我想了起來,小林和我的談話中提到過有這麽一人。“他為什麽要跟蹤自己的妻子?”


    “天知道!”泉亂馬顯得異常地亢奮,好像極不願意提到這件事,“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腦子裏有幾根神經搭錯了。她妻子是怪人,他也是怪人,真是完美的一家子!”


    或許我能理解這種行為。自己的妻子和來曆不明的人用信件交流,還時不時地出去。而且對方還可能是個有點名聲的樂隊主唱。我是說,誰不會擔心自己的妻子是否會出軌呢?諷刺的是,他的疑心反而加速了妻子的出軌。


    “你是怎麽解決的?”


    “我能怎麽解決,我隻能讓兩人坐在一起,敞開心靈來交談。小鬆先生承認了自己的跟蹤行為,也包括羅娜以及白川女士。”


    看來他的疑心病早已擴散,連不是自己妻子的人都要跟蹤。又或許,這是對搶走自己妻子的男人的報複也說不定。


    “當然,他也承諾自己不會再犯。”


    “相信我,這種談話通常沒什麽意義,犯罪依舊會繼續發生。”


    “我也知道,反正我的義務也不包括調停家庭矛盾。但是,更讓人不能忍受的事情發生了。小鬆繪裏認為我會幫她是因為在我心中愛著她。她向我來信,說願意丟下家庭來找我,我怎麽能夠忍受這種事!我怎麽能讓我的事業被一個瘋子攪和,我更不願意因此去麵對她丈夫,誰知道這人還能做出些什麽?”泉亂馬越說越激動,最後已經滿臉通紅。


    “所以,你就乘機殺了小鬆繪裏,結束了這一切,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在此之前還殺了羅娜,之後又殺了白川?”


    泉亂馬盯著我,明顯因為我剛才的話語而生氣。“雷恩先生,你或許是一個出色的主教,但你一定是一個不合格的偵探。我想請問你,如果是我做的,我為什麽不先把小鬆先生的事說出來?還有,現場的那些和時間有關的事我是怎麽做到的?”


    “誰知道呢?不過你有一點說得對,泉先生。你為什麽不告訴公安有關小鬆先生的事?”


    “我之前說過,如果我告訴了公安關於小鬆先生的事,那麽我私下幫助粉絲的事也會被說出去。然後,我的粉絲一定會從各處打聽到這一消息。我的事業也就完了。”


    “是嗎?”我果然還是弄不懂偶像和粉絲之間的關係。


    不過現在看來,我的重點應該放在調查小鬆繪裏她丈夫上。我還記得新聞上提到的第一處案發地點。不過在離開前,我還有事要問。我拿出之前小林給我的三張磁帶,問泉先生:“請問你們的這三張磁帶有沒有什麽內在的聯係?”


    “你是說現場的那三張?雷恩先生,你聽過它們嗎?”


    “還沒來得及。”


    “那你應該聽聽,它們都是很棒的搖滾。”至少從演唱會上的表現看來,我並不相信這句話。“除此之外,我隻知道它們都和愛情有關。不過這在兇手看來意味著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是嗎。”我看著他,他的眼神中毫無說謊的意味。不過,我也從他的眼中讀到了另一條信息——我該走了。“那麽泉先生,謝謝你的配合。”


    “不用謝。”盡管他輕聲地迴答,但重重的關門聲依舊體現出了他真實的內心想法。


    我歎了口氣,果然,偵探這職業實在是不招人喜歡。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地圖,找到了小鬆繪裏家。看來,今天的調查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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