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全順看著這周圍一片黑不拉幾的地兒,顫顫巍巍地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這個魔族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當初突然就出現,一出現就殺了那個上清宗的李肆,如今又要讓自己替他留在這吞骨沼澤,也不說讓自己做什麽,隻要自己找個地方住下來。


    林全順臉色煞白,自己現在不就跟當初那個李肆一般麽,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那時候上清宗還要他給出個說法呢,當時他急得團團轉,還是這魔族讓他淡定,說自己會有辦法。


    昨天他才知道,魔族所謂的辦法,就是在他們上清宗再找出個蔫壞的弟子來認罪,說李肆是他殺的。


    可如今薑懷仁已經暴露,他又被扔到了這千裏之外,這個交代自然是不用給了,估計四大宗門此次把薑懷仁給抓迴去,會把那李肆的死也算在他身上……


    林全順想到這裏,稍微鬆了口氣。


    但他很快又渾身汗毛豎起,不對啊,他是被薑懷仁以毒蠱威脅的那個,他憑什麽要逃啊?!他頂多算是幫兇,可他一件壞事都沒做,憑什麽要跑???自己到底在心虛個什麽勁?


    這會反應過來的林全順突然醍醐灌頂,是,他得逃,逃得遠遠的!這個魔族就沒辦法難為他了。


    可他剛轉過身邁出步子,漆黑的森林裏就突然傳出一陣詭異的窸窣聲。


    那聲音好像就是貼著他麵前傳出來的…


    林全順背後冷汗直冒,沒敢睜眼,隻驟然迴頭,拔腿就跑。


    聽人勸吃飽飯,現在除了魔族能幫他,保他不死以外,到處都是要他小命的東西啊,還是老老實實按照魔族的吩咐辦吧。


    否則,以他這點身手,還沒迴到啟靈山莊,人就已經不在了。


    林全順跑得飛快,撒丫子就不見人影,閉著眼就往前衝去,原地隻留下一聲嗤笑聲。


    另一邊的飛舟上,遲陵和秦墨正加緊往天音宗趕。


    這兩日,遲陵一直在了解長老們的調查情況,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此刻,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 “川” 字,心急如焚,在飛舟上不停地踱步,急得團團轉。


    天音宗如今的狀況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


    先是靈氣消散,而後是庫房見底,以往儲備的各種珍稀材料、丹藥以及靈石,都在這段時間為了維持宗門的基本運轉消耗殆盡。


    那些用來與其他門派交換資源、維持友好往來的寶貝,也都變賣得差不多了。現在宗門別說發展壯大,就連日常的開銷都成了難題,弟子們的衣食住行都變得有些捉襟見肘……


    要不是阮阮要突破金丹了,他為了阮阮,才來這啟靈山莊買這靈虛鼎……現在靈石也沒有了,靈氣也沒了,又是數十個外門弟子被殺,整個宗門變得人心惶惶、焦慮不安,弟子們的修煉也因此無法正常進行,修為停滯不前……


    他一出門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宗門內部出了奸細。


    所以這兩天他讓付梟去徹查了,可查到現在,都沒有半點頭緒。


    秦墨見遲陵如此焦急,心中也滿是憂慮,他輕聲道:


    “師父,你先別急,如今急也沒有用,咱們迴到宗門再做打算,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遲陵煩躁地把人推開,“墨兒,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一下山,所有的壞事就一起找上門來了,若是這靈氣恢複不了,又腹背受敵,天音宗可就真的要完了!”


    秦墨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師父,不瞞你說,弟子覺得一切都太過蹊蹺了,從靈魚失蹤無蹤跡,到靈植枯萎,又到後麵靈氣無故失蹤,弟子慘死,怎麽看都像是有人在背後蓄意謀劃……師父,會不會是咱們宗門得罪了什麽勢力……”


    話音未落,遲陵就冷哼一聲打斷了他,“不可能!我天音宗向來與人交好,怎麽可能會得罪什麽莫名其妙的勢力?你想多了。前些日子那雲中城不是發出了告示說有魔族附體麽,我看咱們宗門,是有八九是混入了魔族奸細!無論如何,我們先迴去想辦法恢複宗門的靈氣,穩住大局,把兇手找出來再說其他。”


    不多時,飛舟便已落地,曾經靈氣格外充裕的天音山,如今卻籠罩在一片死寂的氛圍之中,山上的靈植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枝葉低垂,毫無光澤,仿佛被抽幹了生命力,原本靈動閃爍的靈泉,此刻也已經幹涸見底,隻留下一道道幹裂的痕跡。


    遲陵望著眼前這衰敗的景象,心中一陣刺痛。


    他快步朝宗門大殿走去,一路上看到的弟子們個個麵色憔悴,眼神中滿是迷茫。


    看到遲陵迴來,弟子們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訴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事,但都被秦墨一一擋了迴去,唯有風止羽和尚元洲快速地跟了上來。


    “宗主,您可算迴來了!靈氣沒了以後,底下師弟師妹們的修煉都停滯了,又因為死了人,如今師弟師妹們個個都鬧著要下山了。”


    風止羽陳述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尚元洲也皺緊眉頭,沉聲道:


    “昨日我本想按月準備給他們發月例穩住他們,但這發現天音宗賬上全空了,宗主,弟子知道阮阮渡劫需要資源,但也不能……不能顧此失彼不是?”


    尚元洲一向很敢說,他沉默一會,還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聲音中儼然壓抑著憤怒。


    如今是宗門的危急存亡關頭,宗主竟然花費了一萬兩千上品靈晶,去買一個靈虛鼎,如今宗門靈氣都消失了,要這靈虛鼎來有何用?


    遲陵聽到尚元洲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狠狠地瞪了尚元洲一眼,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你眼裏,我這個宗主就是如此不顧大局之人?阮阮突破金丹事關重大,這靈虛鼎是必不可少的!”


    一旁的秦墨徹底沉默了,自從那日師父知道是師娘把他的親生女兒給掐死在繈褓之中後,他的脾氣就時好時壞,也不知道他現在對遲阮阮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或許……


    隻是因為把她當親生女兒養了這麽多年,卻被告知不是自己親生的,心裏……一時間無法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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