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夥落到秦風手中沒自殺,就證明他性格有些軟蛋特征,隻是沒有令狐劍輪那麽明顯,被清晰的在個人檔案中,標注出來。


    「咱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怎麽說?」


    「你要抓九席長老血親,令狐韜知道,為了誘騙你上鉤,他大概率不介意送你一批人頭。」


    頓了頓,波爾女幹笑道:「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任由鐵神將弱點泄密,所以,要麽你抓住這群長老血親後,這批人被令狐韜遠程咒殺,要麽,令狐韜親自手刃那群九席長老。」


    無論怎麽做,總得殺一批人。


    「到時候,令狐吉祥看到這樣的局麵,大概率會和我妥協,以製止令狐韜這個瘋子殘害族人?」


    波爾得意的點頭道:「這是令狐吉祥的性格決定的,真換了令狐孫和令狐長空那樣頭鐵的狠人,他們哪怕破口大罵令狐韜混賬,但也未必會和你妥協,但是,令狐吉祥不同。」


    其一,他本身惜命,落在秦風手上還不自殺。


    其二,他試圖不切實際的與秦風談判,寄希望於保住所有令狐家族人的性命。


    這個人的性格底色,充滿了善良與懦弱。


    他的內心,是絕對不可能有一絲一毫認同令狐韜這種屠戮族人的殘暴行為。


    「所以,為了預防,你還沒動手,令狐韜先自己把族人屠戮一大半的喪心病狂,隻要你稍加勸導,令狐吉祥絕對願意把他所知道的告訴你。」


    秦風點著頭,反問道:「他不怕我知道了鐵神將秘密後,屠戮大批令狐家族人嗎?」


    「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一個搶劫犯,衝進你家,抄刀子殺了兩個親人,你憤怒嗎?當然憤怒,但如果你的某個親人,為了對抗一個搶劫犯,不受脅迫,抄刀子自己殺掉兩個親人。」


    波爾笑吟吟道:「你感覺,那個會更讓你憤怒?記住哦,令狐吉祥這個人,可是很博愛,甚至仁善懦弱中,還帶有些許天真。」


    毫無疑問是第二種。


    這讓秦風想起了昨晚在令狐家議事廳門外,那群被令狐祥轟出來的族人,談及令狐祥,各個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怨恨。


    為此,他們扭頭便無比積極的向劉鋒和秦風投誠,沒有一點扭捏和不自然,滿懷報複性的心理給秦風當起了帶路黨。


    那一刻,什麽家族榮譽,族人安危,和對秦風的敵對立場都不重要了。


    他們隻想通過秦風,狠狠的報複令狐祥。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人心變化。


    「很好!」


    秦風十分滿意道:「除了這一招,還有其他獲知鐵神將軟肋的方法嗎?」


    波爾思考了一下後,搖頭道:「目前隻能大致確定,九席長老知曉,如果你要是能想辦法活捉其他長老,尤其是令狐劍輪本人的話,還有可能,但我認為,令狐吉祥被捉,是一種意外,令狐韜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意外再發生。」


    「嗯?」


    「雖然長老們大多寧死不屈,可令狐劍輪什麽性格底色,連我們骷髏會都清清楚楚,令狐韜能不清楚嗎?」


    「也對!」


    「如果我說令狐韜,我嚴重懷疑,令狐劍輪這家夥一旦被活捉,甚至不用你抓住血脈親人威脅,一通酷刑拷打,可能他都扛不住。」


    秦風麵色晦暗道:「這樣的軟蛋,若是不知道鐵神將的秘密還好,一旦知曉,絕對不能被抓,對此,甚至我寧願悄悄幹掉他。」


    「我相信,令狐韜絕對能幹出這種事。」


    如此一來,除了令狐吉祥外,秦風就再無其他突破口了。


    「我會考慮。」弗暝心裏再震動,麵上還是掩下來了,繼續拿起簡報如常說。


    「爸,不是考慮,是一定要。」燦靈卻似不依不饒,手肘都擱在了桌上,身體前傾,更注視父親。


    弗暝望著他,眉心蹙著,「你怎麽迴事,這件事該你操心嗎,」


    「當然我得操心,爸,你我都知道小昌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自己人,您身邊的一秘,何等重要,難道握在葉家人手裏?」


    「我心裏有數,……」


    「爸,我當然知道您有您的思量,葉家是繞不開的坎兒,圓艏都得看顧他家的臉麵。可這是您身邊最機要的一個職務,請神容易,送神可就難了。」


    燦靈咄咄逼人!


    弗暝盡管有疑惑,但兒子說得也沒錯。目前,他身邊這個最主要職務的懸而未決,著實棘手,看來必須當機立斷了……


    ……


    與此同時,另一個豪伐之家,也有一場「父子對話」。


    父親叫他帶小鹿迴老宅吃飯,聽魚推辭了,說「夢夢最近有演出任務,排練都到很晚,等她閑一些我再帶她迴來。」這天,聽魚自己迴老宅了。他清楚,一來父親找他絕非「吃頓飯」這麽簡單,再,小鹿一定不習慣這種氛圍的「家宴」。


    果然,飯後,父親即招他去書房,進入正題。


    「你最近和燦靈走得很近,」


    葉之府作為葉家當代掌門人,帶領這個滿都近四百年不衰的頂級豪門走至今日,甚至,威懾力輻射至紫陽宮之上!可想,謀略,氣度,一定卓爾不凡。


    他是「知進退」的典範,眼界,決策,堪稱權謀教科書。


    不過,近年來著實身體緣故,漸漸已淡出人前,他的最佳代言人,反倒不是他這個外界普遍看好的獨子葉聽魚,之府明顯更信任侄子葉樓緩。


    父親曉得他這些動向也不稀奇,畢竟「時意眠事件」他和燦靈的交往都曝露在了人前。


    「是,」聽魚大方承認,


    「也好,樓緩成為弗暝一秘的事,你也更好盡盡心。」


    看來,父親心裏樓緩的分量愈加重了,為他鋪路的事兒都直截了當找上自己。


    聽魚微笑望著父親,「您覺著我要盡幾分心這事兒能成?是的,即使目前我與燦靈麵上交好,可都知道,喻小昌那是他的嫡係,您覺著弗燦靈會買我幾分麵兒而舍了他自己人?」聽魚垂眸,手指輕輕撥弄手背,「再說,您也實屬看輕了樓緩的「盡心盡力」,他有法子在投弗暝所好。」


    之府聽了心上一憤呐,這是他的親兒子啊!唯一的骨肉!怎麽就漸行漸遠……之府自己都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人神豔羨的聽魚,就跟自己離了心。說實話,他縱橫權術這麽多年,內心而言,他越來越怕兒子,對,怕!聽魚叫人完全看不清他所思所想,也冷血得叫人心寒,父親都能這麽傷……


    之府是一下坐起來了的,可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攢拳,還是忍將了下來。麵上依舊嚴肅,口氣卻不得不有所緩,甚至,在求,


    「我當然曉得這裏頭的艱難,這才找你來商量呀。」


    哎,是他所願嗎!信任樓緩,是迫不得已啊,若兒子與自己一心,他去信外人?無奈,世上隻有一個葉聽魚,樓緩終究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他有法子在投弗暝所好。」之府事後得知樓緩竟然想用「送鴿子」這樣拙劣又降檔次的法子去直接討好弗暝……之府都要氣暈!幸虧鴿子被聽魚「劫迴來」了,要不葉家的老臉都得丟盡!


    不過,之府這迴著實錯想聽魚「要迴鴿子」這個舉動了,聽魚是一心為小鹿,才不是為什麽葉家臉麵……


    見兒子靜淡的臉龐,不為所動的樣子——是呀,聽魚如今對葉家所為「盡力旁觀」,隻要不傷根本,他大多懶得搭理。


    之府起了身,走至窗邊,兩手背後,


    「聽魚,你和鹿夢訂婚,玉羊看來是有悔意的,」他轉過身來望向兒子,


    果然,聽魚抬起了眼,眼眸裏淡靜已褪去,變沉靜。


    「你若真對她有意,爸爸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之府說,


    隻能說,有些時候,薑還是老的辣,他能看到本質,並善加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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