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靜靜地站在那裏,凝望著周圍如詩如畫的山林景色,那鬱鬱蔥蔥的樹木、嬌豔欲滴的花朵,以及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構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林間微涼的清新空氣,頓覺心曠神怡。


    嗯,這空氣真是沁人心脾,仿佛帶著大自然的祝福與慰藉。


    正當程一饒有興致地四處觀察時,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這位施主,這廂有禮了。”程一連忙迴頭望去,隻見一個身著一襲橙色僧袍的小和尚正樂嗬嗬地看著他。


    那小和尚麵容清秀,眼神澄澈,給人一種寧靜祥和之感。


    程一趕忙躬身施禮道:“小師傅,您好。”


    小和尚笑著擺擺手,說道:“不敢稱師傅,我叫慧岸,苦海無邊,迴頭是岸的岸。今日上山,是奉了師父之命前往山上的廟裏居住。”


    程一一聽,心中暗喜,知道自己來對了地方。


    他也大大方方地說道:“在下程一,今日來此,是因為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便生出了想要求仙問佛的衝動,想要到廟裏住上幾天,打擾小師傅了。”


    慧岸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說道:“我聽聞廟裏麵除了我再無他人,心中著實有些擔憂呢。施主能來,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程一和慧岸兩人一同開始爬山。可才爬了一會兒,程一就已經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慧岸見狀,不由問道:“施主,敢問您這是得了什麽病呀?竟如此虛弱。”


    程一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郎中說我的腦子裏麵長了一個腦瘤,可歸屬於‘頭痛’、‘眩暈’等範疇。


    郎中還說,腦瘤的發病與多種因素有關,比如先天不足、情誌失調、體質虛弱等等。這些因素致使髒腑功能失調,氣血運行不暢,痰濁瘀血阻滯於頭部,進而才形成了腦瘤。


    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患上的這病。總之,問了許多郎中,他們都說治不好,所以,我也漸漸放棄了希望。”


    慧岸微微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施主,您年紀不大,凡事還是要往前看呀。


    名山大川之中多有隱士名醫,施主可以一邊求佛訪道,一邊尋找名醫國手。說不定天可憐見,能讓施主苦盡甘來呢。”


    程一不由得對這小和尚另眼相看。以前小時候看那個動畫片的時候,隻覺得三個和尚就是普普通通的人。


    然而,今日這位身著橙色僧袍的小和尚,其談吐之間盡顯禮貌,且極有分寸。


    小和尚與程一緩緩前行,走了一陣後,看著程一那吃力的模樣,便伸出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著程一。


    他們二人走走停停,曆經艱辛,終於來到了山頂的小廟。抬眼望去,隻見這廟已然年久失修,廟內的家具大多殘缺不全。


    大殿中間供奉著的觀世音菩薩像,身上也落滿了灰塵,左右兩邊的帷帳更是垂落在地。


    小和尚左右掃視了一眼,先將站著都有些艱難的程一扶到了廟門外的庭院中。隨後,他轉身走進廟內。


    過了沒多久,小和尚提著兩個水桶走了出來,說道:“施主,還請您多多歇息一會兒。我先去提水,等迴來後再來做些齋飯。”


    說完,小和尚便沿著山路噔噔噔地跑了下去,那敏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程一在庭院中休息了片刻,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


    他心想不能總是坐著等小和尚忙碌,自己也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於是,他緩緩站起身來,向廟裏走去,想要幫忙收拾。


    當他邁進廟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他驚訝不已。


    原本破舊不堪、雜亂無章的廟宇,此刻竟已煥然一新。


    那些殘缺不全的家具被擺放得整整齊齊,雖然依舊陳舊,卻透露出一種別樣的古樸韻味。


    大殿中間的觀世音菩薩像在小和尚的精心擦拭下,重新煥發出神聖的光彩,那慈祥的麵容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慈悲與智慧。


    原本落在地上的帷帳也被重新掛起,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為整個大殿增添了一份莊重與寧靜。


    地麵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仿佛給廟宇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程一不禁感歎小和尚的勤勞與能幹,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能讓這座年久失修的小廟舊貌換新顏。


    程一正沉浸在感歎之中,忽聞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滿心以為是小和尚迴來了,興衝衝地迴頭望去,卻瞧見一個身穿藍色僧衣的瘦高個和尚。


    這是怎麽迴事?此人怎會此時就出現了?按常理,他不是應該過幾日才來嗎?


    隻見那瘦高和尚雙手合十,微微欠身道:“這位施主,不知慧岸師弟可在?”


    程一心生疑惑,這家夥竟然認識小和尚?難道他們早就相識?


    程一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便又聽到外麵傳來慧岸小和尚的聲音:“施主,過來喝點水吧,這是山裏麵的泉水,很甜呢!”


    程一深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走了出去,對著慧岸說道:“慧岸小師傅,來了一位你的師兄呢。”


    慧岸聞言,朝屋裏看去,一眼便瞧見了那個瘦高個和尚。刹那間,他臉上的神情大變。


    瘦高個和尚緩緩走了出去,目光落在慧岸身上,開口說道:“慧岸師弟,沒想到咱們這麽快就見麵了。真沒想到,師伯竟把你也派了過來,看來咱們倆還真是緣分不淺呐!”


    程一聽著這話,隱隱覺得這家夥似乎不懷好意。


    慧岸冷哼一聲,道:“上次你告我黑狀,害我被罰抄了七天經書。”


    瘦高個和尚立即迴應道:“你可不要毀謗我,我可沒有告黑狀。是不是你把木魚敲破的?是不是你心懷怨氣才把木魚敲破的?是不是你不服師伯管教?”


    慧岸急了,大聲分辯道:“木魚是我敲破的,但我隻是用的力氣大了點,並沒有心懷怨氣,也沒有不服管教。慧色,你不要血口噴人。”


    一聽這個名字,那瘦高個和尚也急了,叫道:“我叫慧空,不叫慧色,你再敢胡言亂語,看我怎麽收拾你。”


    慧岸哼道:“算了吧,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六根不淨,還敢在我麵前囂張?”


    慧色說道:“你說誰六根不淨?去年你下山化緣,特意跑到海峰鎮,還不是因為你全家在海峰鎮居住?”


    慧岸叫道:“我全家住在那裏又怎樣?我路過家裏,進去住一宿,看看家人而已。你卻在師伯麵前告黑狀,害我被罰,你簡直居心叵測。”


    慧色哼道:“我隻是把看到的事實上報而已,並沒有居心叵測。依我看,是你自己身在佛門心在紅塵。”


    慧岸喝道:“咱們倆到底是誰心在紅塵?我隻是迴一趟家而已,而你呢?你偷偷地去香滿樓,這件事不是我冤枉你吧?”


    慧色臉色大變,迴頭看了一眼程一,狠狠地盯著慧岸,卻一句話也不說。


    程一在一邊直接被二人的話語給震驚了, 係統,你確定這是三個和尚?你確定這是動畫片?我小時候看的到底是什麽啊?


    程一尚處於懵逼狀態,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二位師弟,幾日不見,可還安好啊?”


    徐來迴頭,隻見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的肥大僧人正大搖大擺地走過來。


    得嘞,這下三個和尚都到齊了。


    這個肥大的黃衣和尚走上前來,先對著程一深深施了一禮,說道:“施主,貧僧一路行來,口幹舌燥,不知可否給一碗水喝?”


    程一剛要出去給他倒水,卻聽見慧岸和慧色兩個人齊聲說道:“不行。”


    慧岸冷哼一聲道:“想的倒挺美,不勞而獲的事情,你做的這麽多,不怕死後被佛祖找你後賬?”


    慧色也幫腔道:“慧勤,你貪懶成性,好逸惡勞,在寺內不知道多少師兄弟對你有意見,但是,由於你管理膳食,大家生怕被你針對,所以,都是敢怒不敢言。”


    胖和尚慧勤說道:“二位師弟,你二人被分配到此,理應修身養性,互相幫助,共同參悟佛法的廣大無邊,可是,你二人居然在這裏吵得不可開交,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慧岸笑道:“算了吧,不要貓哭老鼠假慈悲。我們兩個之所以能夠來到這兒,還不是因為你去告了我們的狀?”


    慧色說道:“看看你們這話說的,讓人家聽了多難受,我為什麽這麽做?還不是為了幫助你們?”


    慧岸冷笑道:“好啊,那這樣,我們今天呢也幫助幫助你,今天你負責到山下去拎水,把咱們門口的這口大缸給填滿就行。”


    慧色拍手叫好道:“讓你以前欺負我們這些師弟們,現在你也被懲罰到了這裏,我們也不用再害怕你了。”


    慧勤哼道:“你們兩個膽子倒是不小,告訴你們,我雖然來到了這裏,卻是來做主持的,所以,你們兩個還需要遵守我的命令。現在我命令,你們兩個馬上去打水來,我要好好的洗個澡,然後,你們再給我做頓齋飯。”


    慧岸和慧色兩個人齊齊就是一呆,二人對望了一眼,哼了一聲,都走了進去,根本就不理慧勤。


    慧勤本想裝逼,卻沒想到反而裝了個寂寞。


    他迴過頭看向了程一,說道,施主,要不然,你來!!


    程一恨不得衝著他的胖臉給他一拳,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動手的欲望,他怕自己打不過慧勤。


    程一轉身走進廟內,此時,慧岸正在收拾床鋪。


    他看到程一走來,便指了指旁邊一個已經整理好的木床,說道:“施主,這個床給你睡吧。雖然褥子薄了些,但此時正值盛夏,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很冷。”


    程一緩緩坐下,隻見慧岸從懷中掏出一個白饅頭,將其分成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了程一。


    程一想到在動畫片裏,慧岸曾在沒有水的時候從懷裏拿出這個饅頭充饑,如今竟給了自己一半。這豈不就是……


    程一接過饅頭,此時係統提示響起:“你獲得幹饅頭,迴複體力 50%,是否使用?”


    程一心想,這麽好的饅頭,可不能現在就用,得留著,於是趕緊將其收入背包。


    餘下的時間裏,差不多都是打坐休息的時光。


    三個和尚誰也不理誰,隻有程一和慧岸偶爾會說點悄悄話。


    忽然,一陣“吱吱”的響聲傳來,程一心中一動,老鼠?難道這隻老鼠就是引起小廟火災的罪魁禍首?


    程一連忙跑過去,就要一腳踩死那隻老鼠。


    慧岸連忙攔住他說道,施主,一隻老鼠而已,趕走就好了,還是饒他一命吧。


    程一眼睜睜的看著老鼠沿著牆角跑進一個小洞裏麵,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小廟人跡罕至,為什麽會有老鼠?它吃什麽活到現在?


    慧岸搖了搖頭,程一道,如果它在晚上引發了火災,你怎麽辦?


    慧岸滿不在乎的說道,放心吧,我在晚上睡覺之前把蠟燭吹滅了,老鼠就算是爬上了燭台,也不可能引發火災的。


    況且就算是引發了火災,外麵的大水缸裏麵還有我挑上來的兩桶水呢,不用怕。


    程一隻好點了點頭,等慧色和慧勤也收拾好了一切,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也不知道另外兩個和尚偷吃了什麽,居然沒有叫一聲饑餓。


    慧岸把蠟燭點燃,整個小廟被一層微黃的亮光填滿,三個和尚就坐在塑像的前麵,開始了打坐念經。


    徐來閑來無事,就躺在床上,聽著三個和尚的那種奇怪的韻律的念經,居然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忽然,隻聽得劈啪的聲音傳來,好像是火中燃燒著木頭發出來的聲響。


    程一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中間的塑像的兩個帷帳已經著了起來,並且,已經把供桌點燃了,觀音菩薩的塑像在供桌劈啪的燃燒聲音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來,而三個和尚都低垂著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程一大喊一聲,快起來救火啊,不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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