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學,晚修要做的功課不多。小珠是早就做完了,借了前麵同學的小人書在看。等陶玉卿完成當天的功課,小珠就被她拉著講小話。


    “小珠啊,秋月今天下午戶外鍛煉課去找賀冬冬幹什麽?”她雖然躲在樹蔭下,可是她視力很好,蹴鞠場上發生的事情她看得一清二楚。很明顯,秋月就是在糾纏賀冬冬。


    小珠現在隻要聽到她們倆誰提到‘賀冬冬’,神經就會立馬繃緊。“沒有做什麽呀,就是戶外鍛煉課一起投踢球而已。後來,她就跟我去打小圓球了。”


    要是被陶玉卿知道秋月是去問賀冬冬覺不覺得她漂亮,那真不知道陶玉卿會不會發飆。別看她嬌滴滴,脾氣也不小的呢。


    陶玉卿確實的見她們踢了一會兒球就離開蹴鞠場了,嘟著嘴捏著手裏小梳子,“她現在就是得空就去纏著賀冬冬。”


    小珠低頭繼續看小人書,她們倆個過個年迴來就像是貼錯門神一樣,總是互相看不順眼。


    她用手擋住小珠桌麵的小人書,“你覺得,冬冬喜歡誰?”


    小珠側過臉看著她眨了眨眼,“誰?”


    “哎呀,我問你覺得他喜歡誰,不是要告訴你他喜歡誰。”這個朱小珠除了會讀書,怎麽傻乎乎的。


    “我怎麽知道,沒聽他說過啊。”這種問題,就算知道也不能迴答的呀。小珠太知道陶玉卿的脾氣了,她哪裏接受得了賀冬冬不是最喜歡她的答案呢。再說,小珠確實是不知道賀冬冬對她們倆個有沒有這方麵的意思啊。


    陶玉卿看著鏡子,手指卷著耳邊的小碎發,自我欣賞,“我覺得他對我挺有好感的,每次石畫需要寫字,他都很配合。”


    可是,一會兒,她又嘟起嘴,“去年冬天的時候,秋月明明跟我說過她對賀冬冬沒有想法,不喜歡他這種類型。可是,她現在算怎麽迴事,一有機會就黏著他。我最討厭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了。”


    “啊?你們討論過這個問題啊?”那你們倆還在這兒打探來打探去幹什麽呢?真是看不懂啊。


    “對呀,當時你也在的呀,就在走廊看風景的時候。你不記得了?”


    小珠想了想,還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她們有時候說的話題實在是讓人容易走神。


    她們對學堂很多人都好像知道很多,每次說起哪個師兄或師姐,他們那些個人信息,學習成績,周圍的關係等,就沒有什麽是她們不了解的。但說來說去,就是聊人家的各種八卦為主。而且,彎彎繞繞,小珠有點理不清,也不覺理清別人的關係網有什麽用。


    自然有時會聽著聽著就放空自己。所以,真漏聽了她們的談話也很正常。


    接著,陶玉卿繼續講著對秋月的不滿。


    課間休息的鈴聲終於響起來了,四周有同學走動,她才沒有繼續說。


    小珠頭都大了,趴在桌上緩緩。這兩個朋友,為了賀冬冬同學都快要‘互掐’起來了。


    才趴了一小會兒,後背就被人拿東西戳了兩下。她轉身一看,賀冬冬和沈宇滿臉八卦。


    賀冬冬問道,“哎,你們上課嘀嘀咕咕說什麽?我們一句都沒聽清,好像聽到我名字了。”


    正主來八卦自己,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深深歎了口氣,轉身繼續趴著。她就想清靜一會。


    他們沒有八卦到內容,看她這疲憊的樣子,皺著眉互相看了眼,又同時用右手撐著下巴,看著小珠的背影。


    沈宇是好奇她為什麽這麽累,賀冬冬是在想下午秋月的問題。


    晚修下課,大家要迴宿舍。按平日的習慣,她們‘三劍客’都一起走的,今日還是如此,隻是小珠被安排在中間而已。


    這一路,誰也不說話,小珠想打破一下尷尬,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這麽一路別扭著迴到宿舍。幸好,她們三個不在一個宿舍。迴到宿舍,小珠竟然覺得一身輕鬆。


    這樣的氣氛已經連續了一個多星期了。這時,學堂舉辦了一個模型手工比賽。小珠果斷報名參加,給自己找點其他事,總好過一直開解她們兩個的情緒。


    小珠拜托賀冬冬幫她帶了個小圓球到學堂,作為模型的主要原料。她先用筆在圓球上描畫,這個過程得很細心,小圓球太小了。她一有空,就畫圓球。這樣一來,耳邊確實安靜了不少。


    不過,秋月和陶玉卿並沒有完全鬧翻,隻是在賀冬冬這件事上各持己見罷了。隻要不談他,她們三個還是能一起愉快玩耍。


    這天下午,小珠眼睛實在太累了,就跟她們到走廊去吹吹風,看看遠處的樹木,放鬆放鬆。


    秋月的眼睛向來敏銳,“咦,那不是沈宇嗎?這位置應該是五班吧?那個女生......?”她看向陶玉卿,這事陶玉卿最清楚了。


    陶玉卿瞥了一眼,滿臉嫌棄,“真是不爭氣,人家都背叛他了,還去多管閑事。”


    “什麽事?”秋月真的是八卦小天線,抓八卦重點一抓一個準。


    “那個女的不就是因為一個師兄拋棄沈宇嘛,現在那個男的好像犯什麽事了,沈宇這個不值錢的家夥,肯定去多管閑事了唄。”陶玉卿一直不待見那個女生,說起她就很不耐煩。


    秋月踮起腳,左探探右探探,“看不太清楚長什麽樣,漂亮嗎?”


    “不漂亮,還很茶。”陶玉卿眼睛都氣到往上瞟,她真是沒眼看了。


    “喲,那沈宇眼光不怎麽樣啊。白長得這麽帥了。”她們對沈宇沒有非分之想,聊起來就很愉快。


    小珠全程都聽進去了,但是她不想一直盯著樓下的人看,一直看著那棵剛開始冒綠芽的鳳凰樹。


    上課鈴響了,沈宇還沒上來。小珠心裏有點難過,原來沈宇這麽在乎那個女生。


    陶玉卿也很生氣,沈宇跑進學室時,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小珠專心上課,沒有看他。沈宇不知道陶玉卿為什麽瞪他,不過,他更關心小珠的側臉為什麽看起有點難過。


    “她們怎麽了?”他隻好求助同桌了,可是賀冬冬整個課間都在看艾佛林森的新畫像,一點也不清楚前麵兩位姐妹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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