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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興寺。


    洪鍾徹耳,梵音悠揚。


    古柏高聳入雲,紫煙嫋嫋沉香。


    花木深涼裏寶殿,曲徑通幽處佛堂。


    靜字入木頗有三分,老僧閉目打坐禪房。


    禪房外樹下坐著一個小和尚,在打盹。


    一個大和尚走過來悄聲問道:“方丈入定了?”


    小和尚被驚了一下,急忙用手指豎在唇前,發出“噓”聲。


    大和尚便明白了,不再說話,看了看小和尚,又看了看窗戶,剛要轉身離去,卻聽禪房裏傳出:“是智通嗎?”


    大和尚忙雙手合十迴道:“是弟子智通,擾了方丈打坐”


    “人到了嗎?”


    “還未見,不過……”


    “但講無妨。”


    “方才寺內闖入兩個蹊蹺的人,衣衫襤褸,卻自稱是官軍”,智通迴道。


    “人還在嗎?”


    “弟子見二人行跡可疑,便扣下了,特來向您稟報。”


    房中竟一時無話傳出,智通和小和尚靜立窗外等候。


    半晌,隻聽方丈又道:“阿彌陀佛,想必是有緣人來也!智通,你進來。”


    聽到方丈召喚,智通便掀簾進入禪房。


    方丈將一封信遞給智通,叮囑道:“務將此信交與二人,放他們去便了,速備齋飯恭迎有緣人。”


    “是!”智通應諾一聲,退出禪房,在門口躊躇了一下,便去辦理。


    卻說這第三個來刺探的兵丁剛行至山門口,準備硬闖,卻正好撞見那二人出得寺來,三人稍作交流,便一同速迴隊伍複命。


    押遣隊伍。


    眾人正自焦慮,卻見派出的三人飛奔而來,氣喘籲籲的,未等軍官問話,便將書信交給軍官道:“大人,和尚捎來一封信。”


    軍官忙接過書信,拆開封皮,展開信箋念道:施主趙公子萬福!近聞令尊蒙難,趙氏合族遭遣,貧僧智賢深感悲痛!我佛慈悲,公子保全,實乃萬幸,今仙履至此,務請入蔽寺一敘。


    “趙公子,寫給你的。”軍官念完,對趙汾說。


    趙汾未作聲,接過信反複看了,然後對軍官說:“大人,家父在世時確曾提起過這個智賢和尚。”


    軍官一聽趙汾此言,就放下心了。便對著眾人一揮手道:“既如此,那就走吧!到寺裏打尖。”


    眾人就等這句話了。


    “這下可以睡個囫圇覺、吃個熱乎飯了!”


    “我得好好泡泡腳。”


    “我得把衣裳縫補一下。”


    眾望所歸,走起路就輕快,不一會便到山門前了。


    隻見幾十個和尚在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僧帶領下,分立山門兩側。


    見隊伍到來,老僧迎上前去,雙手合十,向隊伍前麵的人行禮道:“阿彌陀佛,敢問施主們可是從臨安府來的趙家?”


    眾人齊道:“正是。”


    老僧即道:貧僧乃本寺方丈智賢,今率僧眾恭迎諸位施主大駕光臨。”


    眾人見狀,也忙作揖道:“方丈大師好。”


    雙方施禮罷,智賢移步至趙汾麵前,問道:“如未猜錯,這位小施主便是趙汾公子了?”


    趙汾雙手合十迴道:“不才正是趙汾。”


    “阿彌陀佛,果然是忠良之後,請受小僧一拜。”智賢雙手合十,獨向趙汾施禮道。


    趙汾見狀也忙向智賢迴禮:“大師折煞小人了!”


    眾人見過後,智賢及寺僧們將眾人領入寺院,智通早已安排好熱水和齋飯,眾人即客隨主便,欣然用齋。


    待眾人用齋完畢,智通又安排官軍及趙家男女各去客房休息,不在話下。


    智賢特邀趙汾到方丈禪房敘話,趙汾便即前往,門人周到伴隨。


    前文說過,押遣官軍們早已不再約束趙汾及家人自由。


    賓主互相施禮後落座,小和尚上來奉茶,退出,與周到在院中石桌侍候。


    禪房內,智賢先向趙汾敘說了其與趙鼎的過往交情,然後又詢問趙鼎被害的詳情,趙汾含淚予以詳述。


    智賢聽完,手撚佛珠,口誦佛號,在禪房中踱了幾步,突然問趙汾:“當此亂世,公子此番有何打算?”


    “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趙汾低頭黯然道。


    “我佛慈悲,常懷度人之心,本不應教人延續仇恨。”智賢喃喃道。


    “請大師指點迷津。”趙汾站立起來,雙手抱拳。


    智賢踱著步,繼續道:“令尊乃國之牆梁,蒼生社稷之頂蓋,因此,公子也非同常人,不可行尋常人報仇雪恨之事,此為小我。”


    趙汾眉心緊攢,認真聽講。


    “公子應拋卻家仇,當繼承令尊遺誌,以天下蒼生為念,此為大我。”


    停頓了一下,智賢突然緊盯趙汾雙目,決絕的說道:“當今之天下,妖魔當道,國家蒙難,黎民塗炭,公子當以剪除妖魔、匡扶正義為己任。”


    智賢銳利的目光刺的趙汾不知所措,便低下了頭,吞吞吐吐道:“我……我卻……卻如何是好?”


    “公子當兼修內外,貫通文武。”


    “大師之意是讓我習武?”


    “正是此意。”


    趙汾抬起了頭,迷茫的看著智賢,隻見智賢仍在緊緊的盯著自己,不過手裏卻多了一本書,見他正要將書遞給自己,便雙手接過。


    此書名為《洗髓經》,趙汾翻開看時,裏麵盡是吐納練氣、通脈行丹的秘術,竟是一本武學秘笈。


    趙汾是初次接觸此類書籍,似看天書般不知所以。


    見趙汾迷茫,智賢微笑道:“此書為達摩祖師所著,內有習練當世最上乘內功的心法和秘訣,為本寺秘傳鎮寺之寶,今傳與你,助你今後一展鴻圖。”


    “大師,此書既為貴寺秘傳寶物,我卻更不敢接受,況我非貴寺弟子,又天生愚鈍,豈不徒廢了寶物?”趙汾推辭道。


    “公子休要推卻,寶物若不用,即為廢物,本寺前任方丈曾有遺訓,令我等尋有緣人授之,今日公子塵世蒙難,又恰入本寺,即是有緣人也!”智賢以不容推辭的語氣說道。


    眼見無法抗命,趙汾便不再推辭,心說這可能就是命吧!便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既受本寺寶物,便為本寺弟子,請大師受弟子一拜。”


    趙汾說著便雙膝著地,跪了下去。


    “既如此,也罷,我與你摩頂,卻不受戒,納你為本寺俗家弟子吧!”智賢說道。


    趙汾三叩首,改口道:“多謝師父。”


    拜完師,行完禮,智賢走到寫有“靜”字的牆邊,扣動機關,牆上即裂開一道口子。


    是個暗門,裏麵是個密室,趙汾吃了一驚。


    “進來吧。”智賢喚道。


    趙汾忙隨智賢進了密室。


    待二人完全進入,智賢又一扣牆上機關,暗門便又合上了。


    智賢示意趙汾坐下,然後鄭重道:“趙汾聽命,今你已是德興寺俗家弟子,自今日起,為師將親授你《洗髓經》,望你從此刻苦研習,不辱師命!學成後要多行善舉,不可恃強淩弱,否則定不饒你,你可知否?”


    “弟子謹遵師命,將以天下蒼生為念,以匡扶正義為己任,不敢有違師命,否則甘願受罰。”趙汾決絕的發誓。


    待趙汾起完誓,智賢道:“好,現在為師開始正式教授你《洗髓經》。”


    師徒二人遂坐定。


    智賢便從內功心法第一式“吐納”教起。


    趙汾從小讀書悟性就好,今日學習內功心法領悟力也很強,智賢大師一講他就明白了,學的既快且好,師父教的也就很輕鬆。


    智賢邊教邊為之歎服,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選錯人。


    師徒二人教學相長,進度飛快,及至子夜時分,已將大半心法和秘訣學完,因時辰不早,餘下部分待明日再學。


    師徒二人隨即下學,趙汾將秘笈揣入懷中。


    待師徒二人從密室中出來時,外麵天已黑透,趙汾便向師父智賢施禮告辭。


    及到院中,趙汾發現周到和小和尚早已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趙汾很興奮,為今日之奇遇。


    整個身體還在內功練習的狀態中,便想小試一下功力,遂手隔空輕輕向石桌一揮,隻聽“轟隆”一聲,石桌竟飛將出去,把個周到和小和尚齊齊撂倒在了地上。


    他本來是想用內力搖一下石桌驚醒那二人的,不成想卻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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