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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迴到了公寓,我把東西都放了下來,再著手做另一件事,收拾東西,這裏是公司為我提供的寓所,既然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了,我就沒有權利繼續住在這裏。


    東西很快收拾好了,我打開電腦查房源,現在不管在哪裏,隻要有合適的房子,有暖氣,比較幹淨就行。


    很快我查到了一間合適的房子,單間公寓,隻有三十平,與兩位女孩子合租,房租是每月一交,一月八百。


    我聯係到了中介,答應明天上午去看房子。


    差兩個星期就要過年了,別人都是開心的準備買東西迴家過年,我卻落的如此淒涼的下場,想來我十分難過。我不是不想家,可是我不想就這樣的迴青島,雖然迴青島有溫暖的家,有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可是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迴去,我既然出來了,總想拚殺一番再說。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小區附近的一家小飯店裏,和店家要了一大碗酸辣炒麵,坐著據案大嚼。


    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家俊的電話。


    我很高興,這個時候我很想聽到他的聲音,不管他說什麽,我都想聽。


    他問我:“丁叮,你的事情怎麽樣了?”


    想了下,我故作輕鬆的迴答:“沒事,公司是處罰了我,不過是扣了我的工資,畢竟我也是無心。”


    他那邊有些遲疑,良久,他問道:“你如果呆的不開心,那就迴來好嗎?”


    我打斷他:“不,家俊,每一份工作都有起有落,不可能一帆風順,我現在隻是一點小小的挫折,我沒有事。”


    “本來……我想去看你的,可是我接了個案子,是政府的,現在走不開。”


    我在電話這邊吃的含含糊糊:“放心吧,我不是三歲小孩,你們不必掛念我,對了,還是建議你把你的片子和醫生的診斷結果發給我,我有時間去聯係一下醫院,看專家怎麽說。”


    我真的很擔心家俊,他的病不知道怎麽樣了,我不是醫生,對骨質鈣化症也不甚明白,那個病嚴重會到什麽程度?想一下,我也開始同情家俊,他那麽熱愛運動,又生機勃勃的一個人,現在卻要麵對疾病的折磨,他的心理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有時候我也鄙視我自己,真是沒骨頭,不是都離婚了嗎,為什麽還要關心他?明明已經是離婚的人了,明明說了不再管他的事了,已入異境卻不能入鄉隨俗,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也能聽的出來,家俊給我打電話,多少還是帶感情的,我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一半怨一半恨的日子,過去了這麽長時間,我對他已經有所緩和,但是,真要我迴頭卻是兩碼事,我不想迴頭,我對家俊,寧願象現在這樣。


    吃完了飯,我在大雪裏走了很久,下雪的天,不是太冷,我感覺這樣散步走的很舒服。


    走到公寓時迴來一摸口袋這才發現,手機掉了,再一檢查,原來大衣口袋脫了個洞,自己不知道,結果手機就那樣丟了出去,究竟丟到了哪裏,我也不知道,算了,這樣大的雪,想找一個手機大海撈針一樣,不去想了。


    第二天我坐地鐵,倒公交車,七拐八拐的終於找到了那間出租的公寓,一看下去,我心道運氣不錯,房間雖然小,可是幹淨整齊,同租的兩個女孩子住一間,另有一間給我住,那兩個女孩子也是在外打工,在寫字樓,看起來也是正經職業的人員,而且,家俱也有幾件,有電視,有網線,甚至還有冰箱,我心裏比較滿意,當即決定就住下來了。不過這裏就離泛華公司非常遠了,無所謂,既然已經離了那間公司,就從這邊重新開始吧。


    我又身上一陣輕鬆,定下來房子的事後,走到外麵手機店,隨便買了款價格不貴的手機,重新辦了一張手機卡。


    舒出一口氣後,我對自己說道:“丁叮,其實重新開始沒什麽不好,現在不是半年前,半年前我尚且倉皇無助,現在我已經工作了一段時間,多少適應了外麵的牛鬼蛇神,不怕不怕,我可以振作起來。”


    可是要做什麽工作呢?現在這個時候上哪裏去找工作?其實手裏也不是沒錢,我可以舒服的選擇出去旅遊,散心,或者幹脆什麽也不錯的窩裏房間裏打遊戲,把日子打發了,但是不行,我象是已經上滿發條的鍾,我很想讓自己再旋轉起來。


    我於第二天就搬到了新家,簡簡單單的拖著自己的行李,輕鬆的出門,擠地鐵,順順利利的入駐新家。


    入駐新家後,我和室友很快的熟悉起來,這兩個室友工作清白,為人也不錯,又很相信我,所以我們很快就熟識了起來,但接下來我又犯了愁,我現在和一個初到北京城,赤手空拳打天下的外來妹沒什麽分別了,甚至我還不如她,這兩個女孩子,每天晚上可以出去瘋玩,這麽冷的天氣,兩個女孩子,裏麵穿一條薄薄的小衫,外麵套一件大衣就可以了,一點不怕冷,我穿的厚厚的出去兜一圈子都凍的鼻尖成了冰淩子,要和我這些年輕女孩子同台競技?


    晚上她們迴家時,我正在煮方便麵,我問她們:“小陶,小袁?你們吃飯了嗎?”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迴答我:“吃過了,丁姐。”


    不用說,有人請客,真好,真舒服,我現在,如果出去應該也有人請,不過和請她們的對象不一樣了。不是猥瑣男就是二手貨,和那些男人一道出去,我還是省省吧。


    我問她們:“你們公司,招人嗎?”


    “現在都年底了,各家都裁員呢,哪還有招人的!”


    也是,我犯了愁,到年底了,各家都在裁員呢,草木秋殺,到年底時,養頭豬還得準備殺了吃肉,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招人?


    我又有些灰心,我不能這樣呆在出租屋裏,我要找什麽工作呢?


    不過,我很慶幸,我拿的起,放的下,很快,我得到了一份工作,一邊可以糊口另一邊還不耽誤我繼續找工作。


    那就是,給超市發海報。


    發海報,在我印象裏是很簡單的工作,而且,不是每天都需要出去發,一個周,有一次,周三或者周四時去發,每份海報四分錢,一次可以領一千份。一周一次,我覺得這個工作很簡單,反正現在沒有找到工作,不妨就先給超市發一段時間海報,等找到工作再說。


    於是,我交了五十元的押金後,興衝衝的領了一千份海報上路了。


    但一上路,我才發現,原來很多事,看起來很簡單的,其實都很不簡單。


    發海報,一千份,按小區去派送,從一樓開始,挨層往上爬,這個是簡單,但是有要求,要塞到門縫裏,不可以放到防盜門的下麵,也不可以丟到地上,否則被查到,一律扣掉押金。沒想到就這樣一份薪水低的工作,到了清晨發海報時,也有那麽多人去搶,我歎為觀止。


    從倉庫裏領了一千份海報,我背在身上,又放了一疊在左手臂彎裏,樂顛顛的跑了出去。


    爬樓梯,我不認為是難事,一層層的爬,我周圍的這幾個小區,樓層是在三四十層高,按照入住率,一幢下來也有一百份了,就是說,我要爬十幢這樣的樓。


    想的很簡單,第一天我就吃了苦。


    看著這個高高的居民樓,我真後悔了,早知道不做這份工作了,這拚苦死熬的發一天,才得四十塊錢,我這是何必?但一想起和我一樣的很多人,人家不都也是在做這份工作?我又和旁人有何區別?想到這裏,我能安慰自己了。


    走到了第一幢居民樓,看下樓層,我深深唿了一口氣,衝了上去。


    發海報跑樓層,有竅門,我先坐電梯到了頂樓,然後挨層往下跑,這樣省力氣。


    一層一層的跑,一邊跑,一邊把海報折成對角,要又快又準的塞到防盜門的門縫裏,其實大家覺得這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但其實不是,如果你疊的不好,塞不進去門縫,明明四秒鍾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你也許需要七八秒,一份海報浪費四秒鍾,十份,一百份下來呢?很快我就發現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小時下來,我連五十份都沒有發成。


    我開始焦急,但是我還是咬牙堅持,絕不能退縮,為了要把這些海報全部發進去,我連中午飯的時間都省了,隻在小區樓下買了兩個包子,胡亂邊上樓梯邊吃。


    第一次,感覺一天這麽漫長,這麽的痛苦,難熬,我不敢偷懶,因為如果我沒有發全,萬一被查到,我的押金就沒了,那我的前期努力也就白費了,無論如何,我得堅持幾次。


    到了晚上,我已經累的雙腿象灌了鉛,我痛苦的想,哪份工作都不容易,朱薇從前曾經說過,做保險的,風吹日曬,還在別人家坐冷板凳,賠笑臉,我認為那是折自尊心的事,可現在,我的境況又好到哪裏去。


    好不容易爬起來,一天下來,一千份海報終於發出去了,待到迴到公寓,我已經累的飯都吃不上,一頭栽著睡了過去。


    (這一章大家可能不太感興趣了,不過這也是丁叮成長的一個過程,親們,包涵一下,明天那章是:啼笑皆非的相遇)


    12:啼笑皆非的相遇


    我就這樣在北京開始了勤奮又辛苦的奮鬥過程。


    在泛華工作的時間太短,而且,我是被開除的,從一個知名公司離開,這不是光彩的事,我甚至不敢寫到自己的履曆上,因為我在大公司離開,如果對方想錄用我,也許會打電話核實,一旦核實我是因為泄密而被開除,我找不到好的工作。所以我隻能老老實實的遞簡曆,寫自己的工作經曆,這些全是我的硬傷。


    一個星期下來,我應試了不下有十家公司,對方都是客客氣氣的迴複我,要麽直接迴絕我,要麽婉轉的說道:“暫時,我們這裏不需要這方麵的人員,要不然,您等下次機會。……”


    我很失望,這一個星期下來,我經受了人生中最累最沉重的事,每天迴來躺在寓所的床上,我都在掙紮著和自己說,要不要迴去?明天又如何?但每天,早晨太陽一照進來,我又能舒出一口氣的安慰自己,丁叮,不怕,你是勇氣的釘子,你絕不能輸,不能輸。


    走在外麵,我看著外麵的天,這幾天難得沒有下雪,但是因為是冬天,天一直是灰蒙蒙的,整個天空的顏色就象一塊深灰色的布料,嚴嚴的罩在我們的頭頂,我黯然又低下頭來。


    我遲疑了,也許,迴去?


    我又有些不甘心,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這麽大一個北京城,難道我會混不下去?就這樣的滾迴青島?青島又怎麽樣?守在父母溫暖的小巢身邊,我也許會更加的沒有鬥誌,一直以來我都對自己說,故天降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為什麽在撐到現在時,我又想退卻了呢?


    我一邊發海報一邊繼續找工作,現在改成了一個周發兩次,而現在我已經有了經驗,一邊往樓上跑,一邊左手扯海報,右手迅速的三指一捏一折,麻利的把海報折成一個弧度,迅速的塞進防盜門,或者別在門把手上,總之,這份工作對我已經輕車熟路。


    從泛華離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也許是我人生中最累最困苦的日子,我不止發超市的海報,我還給房產公司發海報,給小醫院發過醫療雜誌,為什麽不去做洗碗工?因為我不喜歡廚房。


    我和裴永琰,也沒有再聯係過,裴董事長那麽直接的話,我不是聽不出來,自己什麽身分自己清楚,何必要去糾纏別人。


    北京有四通八達的交達,漂亮的立交橋,站在立交橋上,我往下看,各色的車輛,各樣的人生,順著立交橋邊的路走,我感到一點寂寞,一點失落。


    我長長的吐出口氣來,從立交橋的圍欄上伸迴身子。現在我穿著一件鬆身的休閑上衣,一條微哈皮的帶鬆緊的黑色褲子,一雙平底旅遊鞋,雙肩上再背一個帆布包,真的有點象裝潢設計係的學生。走在路上,竟然還有二十初頭的男孩子迴頭向我開朗的笑,他們從我身邊騎車走過時,迴過頭來向我俏皮的一笑,把自行車的鈴聲打的響亮,我也樂了,難道,我象十七八?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我騙了父母,我告訴他們,我在北京很好,公司不休息,所以我不能迴去過年,打完這個電話時,我也淚流滿麵,我明明有家,卻固執的不想迴去,我為什麽要這麽固執。


    ……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迴到了小區裏,在小區的小廣場裏,我捏著一個牛肉卷餅吃。


    在我對麵,有一個秋千,秋千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隨著秋千在擺動,但是眼睛,卻緊緊盯著我的卷餅。


    我看著她,奇怪的是,我每吃一口,她就跟著咽一口口水,眼珠子死盯著我看,好象我吃的不是一個五塊錢的卷餅,是什麽海參鮑魚。


    我被她貪婪的眼光盯的實在吃不下去了,忍不住我和她說道:“阿姨,你想吃嗎?”


    她露出一個天真的笑,連連點頭,“是的,我要吃,我要吃。”


    我一聽她說話的語氣馬上就明白了,這個老阿姨精神不太正常,按說她現在六十多歲,還不應該是糊塗的時候,可是她現在說話,眼神,就和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樣。


    我左右張望,“阿姨,你的家人呢?”


    她竟然迴答我,“丟了。”


    啊,丟了?


    我走到她身邊,坐到秋千上,她眼一直瞪著我的卷餅看,手指著,“我要吃,我要吃。”


    這是我的口糧啊,你吃了,我吃什麽?


    無奈我說道:“你吃?”


    我隻是假意客套,沒想到她毫不客氣,立即一把抓了過來,我嚇了一跳,想奪已經來不及了,真是懊悔。


    看她打扮也不象是個貧困戶,怎麽吃起東西來就象從非洲難民營來的?算了,助人為樂吧。


    我問她:“阿姨,你貴姓?”


    她一邊吃一邊迴答我:“我家裏沒種杏。”


    “不是,我問你姓什麽?”


    “我信如來佛。”


    ……


    我想我很崩潰,因為她的迴答很天才。


    “不是,阿姨,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西施。”


    我又傻了眼,你怎麽不說你叫博美,或者貴婦人?或者京叭?得了,不遠處就有一個寵物店,你和那裏的狗寶寶是拜把子。


    我現在是看明白了,她的的確確是精神有問題,我想啟發一下她,“阿姨,你家住在哪裏啊?”


    沒想到她給了我一個驚天泣地的答案,“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裏。”


    我徹底崩潰了,這裴永琰如果在場,他一定也會笑的滿地打滾,當初我和他第一麵見麵,我問他,你是哪裏人?他也是這樣迴答我,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裏,如今同樣的迴答,不同的效果。


    “阿姨,你怎麽在這裏啊?你仔細想想你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家!”


    她一指前麵,“我家在那裏!”


    我一看,立即閉了眼,前麵是公廁。


    真有些好奇,這位老阿姨的家人怎麽這麽大意,讓一個上了年紀,而且精神不太好,有些不能自理的老人這樣冒冒失失的出來,如果走失了呢?我仔細打量老人的全身,想要從她衣服,或者袖口上找出一點可以看的標記,或者寫的東西,但是沒有,什麽也沒寫。


    這功夫,她已經把我的卷餅吃的幹幹淨淨,吃完了,又天真的拉著我的手說:“我還想吃。”


    我為了難:“吃倒是可以,但是天馬上就黑了,你的家人如果不來接你,你可怎麽辦啊?”


    算了,我也沒必要惹這個濁水了,等也等了這麽長時間了,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如果沒人來接她,我隻能打報警電話,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了。


    我啟發她:“阿姨,你仔細想一下,你的家在哪裏?我送你迴家。”


    她搖頭,自得其樂的迴應我:“過了門,他勞動,我生產,又織布,紡棉花,我們學文化。”


    我連連歎息,這迴唱的是評劇劉巧兒了。


    百無聊賴間我隻得陪著她應道;“來到了橋下邊我用目來觀看哪,河邊的綠花配著大紅花……”


    她聽的兩眼放光,拉著我的手不斷笑著說,“好聽好聽。”


    我笑了。


    又等了有十分鍾,天開始冷了,眼見是沒人來接她,我開始焦急,馬上拿手機打110電話。


    警察很快到來,我向警察簡單的說明了情況,警察看了看老人又聽了我的敘述,終於決定暫時把老人帶迴警察局去。


    這位老人一直拉著我的手和我嘮叨,我也隻得不厭其煩的陪她絮叨,但就在警察要把她帶上車時,她忽然間的拉著我哭起來,“小月,你是不是要趕我走?你嫌我煩,你嫌我不中用,你要趕我走?”


    我呆住了,這位老人一定是想起了什麽,那位叫小月的也不知道是她的什麽親人可能,沒辦法我隻能解釋:“我不是小月,我不是小月,你跟著警察走,跟著警察走有有……有卷餅吃。”


    她在哭:“不,我不吃卷餅,我就跟著你。”


    我為難了,她一直拽著我的胳膊,無論警察怎麽勸阻她,她都不肯鬆開手,無奈之下我隻好和警察說道,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警察局,反正我也沒什麽事,最多再陪她呆一會兒。


    聽了我的話,這位老太太才情緒稍微平靜了些,馬上的收起了眼淚跟著我一起上了車。


    到了警察局,一位好心的警察給她泡了熱方便麵,又倒了杯水,我吸吸鼻子,傻乎乎地問警察:“你隻有一包方便麵嗎?”


    那警察迴頭,撲哧笑了。


    最後,我和這位老太太坐在警察局的一張桌子邊,一人手裏捧著一搪瓷缸裏,滋拉滋拉的扒拉著方便麵。


    我們一直在注意有沒有過來報警說家裏有走失老人的,可是直到晚上八點也沒有人來報警。


    因為沒有什麽事,所以我暫時的陪她,陪她磨磯,陪她絮叨,陪她在手指上玩皮筋,給她講故事。


    我在手指上拉著皮筋告訴她:“你看,又變成了三條線對不對?剛才是幾條?”


    她快樂的很,“四條,四條。”


    我也笑了,笑著笑著我又有些感慨,她大約才六十多歲,算起來還很年輕,她的親人呢?最親近的人呢?她的丈夫呢?我們每個人都有老的那一天,如果我老了,也是象她這般孤零零怎麽辦?如果我老了,我身邊有沒有一個能陪著我,守著我說話的人呢?


    我陷入了沉思。


    想著想著,我輕輕的歎了口氣。


    老睡黃昏少睡朝,果然不到八點半,老人已經有些困了,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我問警察:“如果一直沒人來認領她怎麽辦?”


    警察沒抬頭的迴應我:“那就隻能送她去救助站,我們這邊繼續發消息,讓媒體想辦法聯係她的家人吧!”


    我再低頭看她,這位老人正蜷縮在椅子上,頭枕著我的大腿,嘴裏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小月,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


    我隻好安慰她:“不走,不走,不走。”


    時間有限,我也累了,不能總守在這裏,我已經非常雷鋒了,陪著這樣一位老人呆了超了五個小時,現在我也得迴去了。


    哪知我剛要走,她突然間一躍而起,緊緊拉住我的手,苦苦懇求我:“小月,你不要扔下我。”


    我安慰她:“我不是小月,我是小丁叮,現在我要迴家了,你在這裏等著家人來接你好嗎?”


    她不住的搖頭,無論如何也不肯鬆我的手,我為了難,頭大了,無奈之下我隻好反複的勸導她,向她解釋。


    就在我這邊手足無措時,外麵衝進來了兩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急火火的問警察:“我開著藍牙,手機短信收到社區消息,這邊警察局接到一位走失的老人,請問現在在哪裏?”


    警察把她引領了過來,女人一看見老人,頓時噓了口氣,連聲叫這老人,媽媽呀!你怎麽能翻窗戶跑出去了呢?


    原來這位老人是附近一戶富人家的老母,精神不太正常,在家裏呆的又無聊,竟然趁兒媳婦和陪護不注意,翻窗逃了出來。


    我也長長舒了口氣,看見老人終於有人認領了,我放下了心裏一塊石頭。


    那兒媳婦一邊埋怨老人一邊跟我也道謝,又和警察說了不少好話。


    我揉著腰累的不行,大功告成,我也該撤了。


    剛走出兩步,那老人又追了上來,一把抓過我的手,連聲叫我:“小月,你別走,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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