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行屍的威脅比預想中要更快被壓製,隻是處理的方法自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李雲濤隻在心中安慰說,自己已經盡力,以他現在的能力也無法做到更多。


    迴到老蘿卜旅店二樓瑟琳娜所在的房間,艾伯特仍在安靜的沉睡,他唿吸較李雲濤離開時要平和許多,甚至發出輕微的鼾聲。兩名小侍女分別忙碌著收拾茶點和房間內器物的打掃,力保房間內始終保持應有的幹淨和整潔。


    瑟琳那正坐在沙發上等待,她見到李雲濤迴來,麵上的欣喜不加掩飾。


    “親愛的李,我正要找你。”她微笑著說道。李雲濤此時心情不佳,隻一邊點頭迴應,邊將弩機倚靠著沙發扶手放好。


    “我已經聯係過老師,並將白沙城遇到怪物襲擊的事情以及‘我們’的發現向他匯報了上去,老師答應了我們的求援請求,並且許諾說會親自過來。”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李雲濤將自己放入沙發中,臉上神色沒什麽變化。


    “你不會怪我占據了你的功勞吧?畢竟和屍變相關的消息都是你給我的。”瑟琳娜似乎發現李雲濤情緒不高,於是略帶歉意的說道。


    “不,這沒什麽。不好意思,我其實還沉浸在剛才...‘處理’...屍變威脅的事情裏,心情有些低落。”他察覺到瑟琳娜的語氣變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讓自己的情緒影響無關的他人,於是輕聲解釋了一句。


    “哦,相信我,我能夠理解你的感受。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其實我也有責任,本來應該由我,當前白沙城名義上的最高權力者下達處理指令的。”瑟琳娜麵現愧疚的低下頭,在之前她其實是借著和老師聯係的名義選擇了逃避。


    “不,瑟琳娜,這件事...算了,我們還是換些其他的話題吧。你的老師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能到?”李雲濤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覺得說這些再多也沒什麽意義,索性幹脆不再提那件事。


    “老師說組織人手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在天黑之前他就會到達,讓我們無需擔心。”說到老師,瑟琳娜臉上有遮掩不住的崇拜,尊敬和一絲淡淡的畏懼,當然最多的還是驕傲。


    “天黑之前?”李雲濤轉頭看向窗外,夕陽已經沉入地平線接近一半,晚霞將半邊天空都染上了鮮血的顏色。


    “現在已經日落,馬上天色就會暗下來,他怎麽在這之前趕到?”李雲濤露出疑惑的神色。


    說到這個問題,瑟琳娜臉上的驕傲越發


    “我的老師可是偉大的大魔導師亞裏斯.普林斯頓,空間傳送這門高級魔導術正是他的成名絕技之一。”瑟琳娜昂著頭,將精巧的下巴微微翹起。


    “空間傳送麽?”李雲濤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麵上神色絲毫沒有意外或者震驚的表現。這讓等著看他驚訝表情的瑟琳娜微微有些失望。


    ‘這種在魔幻小說裏被當作必備法術的東西果然這個世界也有。’


    “如果有空間傳送,那麽我想今天晚上我們可以不必再擔驚受怕了。”這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它稍稍衝淡了李雲濤心中繚繞的陰霾。


    按照原本的設想,哪怕從最近的城鎮調派援軍,即使是騎兵,能在天亮之前趕到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畢竟馬匹在夜裏可沒有貓科及犬科動物那麽好的視野。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向您道歉。”瑟琳娜頷首低聲接著說道。


    “嗯?為什麽你要向我道歉?”李雲濤奇怪的問。


    “我的老師說想要見您一麵,我答應了。”瑟琳娜悄然觀察李雲濤臉上的表情變化,小聲說。


    “啊哈~偉大的大魔導師大人要麵見我這麽一位禦劍仙師學徒,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你完全沒有道歉的必要。”他釋然一笑,人家都帶著援軍趕來了,自己總不能躲著他吧,見麵幾乎是必然的。


    “他說他還帶了了幾位朋友。”瑟琳娜小心翼翼的補了一句。


    李雲濤眉毛挑了挑,‘看猴兒呢?’


    亞裏斯要見我本是理所當然之事,但帶著朋友來,就給李雲濤一種帶著親朋好友來參觀的感覺,心情登時又陰鬱下去。


    “嗬嗬...既然你都答應了,我當然沒理由反對。到時候麻煩你充當中間人,把我引薦給你的老師,‘偉大的大魔導師’亞裏斯先生了。”李雲濤皮笑肉不笑吐出這句迴複。


    “話說迴來,知道晚上援軍就會到,心裏緊繃的那根弦就放鬆下來了,我現在感覺餓的厲害。”他摸了摸肚子露出羞愧的笑容。


    剛鐸夫這時候站出來,先是對他行禮致歉,而後迎向自己主人疑惑的目光開始解釋前因後果:“我找到尊敬的李雲濤先生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不過那時候的李因為戰鬥的緣故,身上有些...髒。於是我安排了他先去沐浴,當他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錯過了用餐時間。後麵的事情您應該都知道了。這是我的疏忽,我必須獻上最誠摯的歉意。對不起,李雲濤先生,這一切都怪我。”


    高大的男人即使彎下腰致歉仍比坐著的李雲濤高出一截,他這一鞠躬,給李雲濤的感覺好像麵前一麵牆要傾塌下來。


    他連忙擺擺手:“剛鐸夫,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麽?還是稱唿我李,或者雲濤就好,叫先生實在太別扭了。現在我覺得道歉不如來上一盤煎得焦香脆嫩的小羊排,來得更讓我開心。”


    “老蘿卜家廚子的煎羊排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剛才小姐吩咐我下去安排晚餐的時候,已經和他打過招唿了,現在的話羊排應該已經醃製好。”夏露露走近幾人插話說道。


    “要在廚房煎好端上來,還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到露台現場煎製?”她轉頭看向作為主人的瑟琳娜。


    “如果親愛的李你不是特別著急的話,我的建議是在露台現場煎製,味道會更好。也可以順便享受一下白沙城清爽的夜風和漫天繁星。”她麵頰再次微微泛紅。


    “客隨主便,聽憑您的安排。”這個時候當然表現的紳士一些,才會贏得主人更多的好感,而且無論是在下麵廚房煎好還是在上麵露台,其實時間上大差不差。


    得到了李雲濤同意,在瑟琳娜示意下兩名小女仆帶著剛鐸夫忙碌起來。


    瑟琳娜所在房間的露台是開在裏間的,它利用了一樓和二樓的麵積差,將一樓多出來沒被二樓覆蓋的屋頂與二樓這間最大房間的落地窗打通,在外圍立上一圈柵欄,圈成了露台。


    所以顯得格外寬敞。


    剛鐸夫幫忙將一座和艾弗琳妖精女仆等高的陶土爐子以及桌椅搬到露台,妖精們則忙著鋪上桌布,擺上燭台,銀質餐具,水果,酒水。廚子在剛鐸夫搬爐子的時候一起跟了上來,連帶著醃製好的食材,主食,配菜一起。


    小城遠端街巷裏戰鬥的嘶吼聲已經消失,各家各戶煙囪裏飄起嫋嫋炊煙,人們正準備著各自的晚餐。少部分人仍在忙碌,廣場中央等待焚燒屍體被他們一一搬上準備就緒的柴堆。柴堆邊幾個孩子立在外圍,看著被罩上白布的屍體默默哭泣,不願離去。


    李雲濤雙手撐在柵欄上將一切盡收眼底,心裏五味雜陳。焚燒死者的柴堆距離瑟琳娜準備燭光晚餐的露台相隔不過幾十米,那種生與死的落差,如此驚濤駭浪般直接拍在他頭上,身上,心上。


    鼻翼間飄進醃製好的新鮮羊肉的味道,香料遮掩不去那一抹鮮血味道。和從廣場方向吹來的風,帶來的味道如出一轍。


    他胃中一陣翻騰,似乎也沒那麽餓了。


    如果沒有這麽靈敏的嗅覺該多好,他有些後悔這麽早打通與嗅覺相關的經脈,如果聞不到那絲血腥味,至少自己還可以再欺騙一下自己,再逃避一會兒,不用如此血淋淋的直麵。


    太陽已完全墜入地平線下,就連那絢爛的晚霞也僅餘下極西邊的一角,夜色如約而至,同時帶來的還有漫天繁星。


    狂風毫無征兆的降臨,露台上的人甚至有些站不住腳,兩個艾弗琳妖精拚命抱住桌子腿,卻被吹得連著桌子一起往露台外側橫移,已經擺好的白色絲質桌布,銀質餐具,果盤,燭台,以及醒好的葡萄酒被胡亂卷起,垃圾般甩得漫天都是。


    倉促之下剛鐸夫隻來得及護住瑟琳娜,卻管不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廚子,於是肥胖的廚子和自己手裏的煎鍋一起打著滾撞在了露台旁的護欄上。


    陶土爐子反倒成了露台上立的最穩的那個。


    狂風之後,一道道摧殘的星點子露台中央空地上亮起,仿佛天上的星辰墜落人間,一顆有一顆星辰,將露台照得通亮。


    很快十六顆星辰按照每個角落四顆的規律排列,它們的星光收斂成一條線段,連接相鄰的兩顆星星。


    一道長方形門扉被彼此勾連的十六顆星星勾勒成形,矗立在露台中央空地上,下一秒門扉另一邊小城遠端的景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幽暗深邃仿佛星空般綴滿各色熹微星光的詭異畫麵。


    接著一隻腳從那畫麵中伸了出來,它包裹著堅固厚實,造型精美的全覆式曲脛。


    跟著金屬靴子落地一個人慢慢從畫麵中走出,他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認出了正保護瑟琳娜的剛鐸夫,對他點點頭,接著豪不停歇的擎著劍盾迅速守在光門一側,在他後麵又一直同樣款式曲脛甲胄的腳邁了出來。


    二、三、四......十二,十二名身強力壯全副武裝的戰士走出這扇星光勾勒而成的門,將門環繞包圍起來。接著又走出四名甲胄更厚,提著塔盾,全身隻露出雙眼的高大騎士。


    他們甚至牽著披掛了全身甲的戰馬。


    原本寬敞得足以當小花園來使用的露台,登時擠得連腳都站不下,瑟琳娜主仆和廚子果斷退入了落地窗以內的裏間。


    李雲濤則因為剛才風吹起的時候沒有站穩,被吹得差點掉下露台,幸好身體騰空的時候他抓住了護欄的橫木,此刻狂風不再,他整個人雙手抓著那橫木欄杆,吊在護欄外圍。


    四名騎士和坐騎出來之後,一名穿青色罩衫,白色長袍,青布皂靴,深藍錦帶,腰懸玉佩,束發髻、別玉簪、留著數縷長須的中年人悠然踱步而出,他手裏提著翠玉竹節造型劍鞘的長劍,看著像一根翠竹短杖。


    中年人身後一名罩暖色紗衫,杏黃飛雲紋連身長裙,煙雲般浮在半空材質不明的披錦纏於雙臂,緋色錦緞束腰,懸玉佩、掛香囊,手裏捏著吧團扇的妍麗女子緊隨其後。


    她梳著發髻,想來該是位婦人,但隻看麵貌卻又像二十出頭,可她身上那股成熟的韻味卻又不是這般年紀才能擁有。當真是眸若春水麵似桃花,行走間腰肢款擺波濤湧動,如果背後再拖一條尾巴,李雲濤覺得這就是一頭活生生的狐狸精。


    他雖掛在護欄外,眼睛卻不老實,第一時間就把出場的人一個個都打量個遍,目光停留在這女子身上有位長久。


    女子搖曳著走出星光之門,眼睛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以團扇輕巧擋住小半張臉,臉上將情緒變化也稍稍掩住些許。


    接著一名身罩墨綠色天鵝絨長袍,胸口別著金色術士議會徽章,頭戴寬簷尖頂法師帽,鼻梁上架著單邊眼鏡,雪白胡子打理得整整齊齊的老人一手擎著魔杖,一手按住帽簷走了出來。他剛出來就迴身往光門方向用法杖一點,星光之門隨即散成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碎屑。


    散去光門法術之後他才分出精神觀察周圍,旋即眉頭就不滿的皺了起來。


    露台上實在太擠了,盡管騎士們已經盡力為三位大人物留出了足夠的空間,但抬頭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馬屁股杵在麵前,占了大半視野,無論誰心情也不會好。


    他對身旁兩位東方裝束的朋友頷首致歉,而後眼睛一瞪,對周圍的護衛道:“都站在這裏幹什麽,沒看到我擠得都快沒地方站了麽?都給我下去。”


    十二名護衛就如見到狐狸的兔子般,跨過露台外圍的護欄跳下地麵去了。這一樓的高度也就三米多些,跳下去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疊。先前不跳第一是為了保護主人,第二則是沒有主人命令擅自遠離,對護衛來說是十分失職的行為,他們不能違背。


    十二名護衛離開之後,露台立刻變得寬敞許多,但騎士和馬匹仍舊礙眼。


    不待老法師發話,重甲騎士們牽著馬走入落地窗,經由裏間通往會客廳,出門。也不知道這些高大健壯的馬匹能不能從會客廳通往走廊的門框裏擠出去。


    騎士離去之後,視野終於變得開闊,於是老法師麵前就出現了一張反倒的原型木桌,生著火的陶土爐子,散落在地上的餐具,水果,食材,碎了一地的琉璃醒酒器,還有那一灘仿佛兇殺現場灑在地上的血一樣的葡萄酒。


    “哦,天父,這裏還真是夠貧瘠的。”老法師環視一周已經將白沙城大致的景色盡收眼底。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瑟琳娜,我最出色的學徒。我的坐標定位顯然沒有搞錯。”老法師發現了躲在裏間落地窗旁邊給騎士和馬匹讓出道路的瑟琳娜。


    聽到被提及名字,瑟琳娜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與老法師同色的法袍,然後恭謹的走到法師身前,用魔杖輕輕點在議會徽章下三分處躬身行禮:“見到您是我的榮幸,偉大的大魔導師,魔術師議會元老會成員,我的亞裏斯.普林斯頓導師。”


    老法師傲然的挺起了胸膛,用魔杖點在自己胸前徽章下三分,頷首行禮。


    “還算恭敬乖巧。”他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你在聯絡中提到的那位來自東煌的客人呢?”他向她身後的房間內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東方人長相的年輕人。


    “他.......”瑟琳娜也不知道李雲濤被那陣風吹到了什麽地方,剛才自己要不是有剛鐸夫保護,估計現在應該已經跌出露台,趴在外麵滿是泥土和沙子的地麵上了。


    “我...在這裏。”李雲濤聽到他們提起自己,雙臂用力攀著護欄從外麵翻了上來。


    兩位東方修士對他頷首露出微笑,並不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裏,特別是那位女修士,笑得額外意味深長。


    “介紹一下吧,瑟琳娜,你不會連這最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吧?”老法師抬著下巴,用鼻孔看著自己的學徒,架子擺得極高。


    “是的,老師,我這就介紹。”瑟琳娜就如受驚的小鹿,微微顫抖著迴話。


    “這位是我的導師,偉大的大魔導師,魔術師議會元老會成員,亞裏斯.普林斯頓。”她左手將魔杖豎起,頂端的紅寶石立在自己胸前,展開右手虛指老法師介紹道。而後又虛指李雲濤介紹說:“這位是來自東方國度的禦劍仙師學徒,李雲濤。他幫了我很大的忙,沒有他我無法安然擊退魔物群的攻城。”


    從一開始,瑟琳娜就使用東煌語,自己的東煌語也是跟老師學習來的,而另外兩位顯然也都是東方人,在這個場合下用東煌語最為合適。


    當聽到‘禦劍仙師’四個字時,兩位東方修飾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兩位...”


    “還是我們自己來吧。”男修士微笑著接過話頭,他對李雲濤點了點頭卻未行禮。


    “我叫孫璟簫,這位是我的雙修道侶,岑雨萍,我們來自大華帝國天瀾山瓊華宗。”


    被提及姓名,岑雨萍轉動手中團扇點了點頭算是施禮。


    李雲濤不敢怠慢,自那男子開口時就雙手抱拳用了個江湖中的禮節。


    別的不說,隻看裝束這兩位就是有錢的主,又閑的沒事兒跑這打西邊旅遊觀光,顯然是大佬,不好好巴結著抱上大腿實在對不起自己這份運氣。


    先前被當猴看的那份鬱氣此刻已經一掃而空。


    “你該是來自東煌國棲霞山的禦劍門吧?”


    “正是。”李雲濤再行禮。


    “想不到在這異域他鄉還能見到來自禦劍門的同道,傳聞中禦劍門徒遍天下,此話當真不需。哈哈哈。”孫璟簫笑著轉頭看向自己道侶。他的笑聲中卻帶著些戲謔味道,隻是此時的李雲濤聽不出來。


    “你這家夥。”岑雨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轉間的風情,差點吧李雲濤看呆了。


    這可真是個妖精。


    “有意思,這小家夥當真有意思,精神力竟然溢出的如此嚴重,可惜,實在是可惜,如果能做我的學生,術士議會未來至少會多出一名大魔導。”在李雲濤與孫、岑二人見禮的時候,老法師亞裏斯悄悄的觀察起他來。


    在和瑟琳娜的聯絡中,她曾提過他有著非同一般的魔術資質,溢出的精神力能夠影響周圍人的情緒。如今見麵果然是資質超群。


    “哦?亞裏斯大人對這位學徒感興趣?那我看不如你直接提出條件,看看他願不願意跟你修習魔法吧。”聽聞亞裏斯對李雲濤的評價,孫璟簫微笑著說。


    “這不太好吧,搶其他術士的學徒在魔術師議會是非常犯忌諱的事情,我想在你們東方也應該有近似的規矩才對。”亞裏斯臉上神色明顯有些意動。


    “他現在隻是學徒,並非門徒,在我們東方,修行門派弟子有內外之分,外門弟子隻相當於門派的外圍附屬勢力,地位相當於你們議會培養的護衛和低階術士,內門弟子方有資格寫入門派譜牒,成為門派正式成員,


    而學徒,是進入門派之前考察期孩童的統稱,隻有過了學徒期才有資格稱弟子,也就是說他現在完全可以改換門庭。”


    孫璟簫微笑著,毫不留情的揭開李雲濤身份的真相。


    原來我現在連稱一聲弟子的資格都沒有。默默立在一旁的李雲濤心中苦澀,卻隻能低著頭抱著拳保持行禮的姿勢不敢妄動。


    “原來是這樣,那我倒是還有機會再收一個學徒了。”老法師露出恍然的表情,隨即轉頭看向李雲濤:“那麽,這位李雲濤...小朋友,你是否願意認我做老師,跟著我學習魔術呢?”


    “我可以為你提供最好的學習條件,並親自指導你,我還有幾手不錯的獨門秘法,至少術士議會裏還沒有其他人掌握,這其中就包括了剛才你見過的空間轉移魔術陣列。”他開始拋出誘餌。


    我可去你的小朋友吧。李雲濤心裏罵道,不過老家夥提出的條件的確誘人,而夾在他和老法師之間,剛才充當介紹人的瑟琳娜也不斷向自己打著顏色。


    一條大腿擺在眼前,抱還是不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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