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登錄中…】


    【錯誤:遊戲存檔異常,無法讀取存檔。新的存檔已自動生成。】


    【登陸成功,角色信息加載中…】


    【錯誤:角色信息異常,正在重新讀取角色信息。】


    【角色信息已讀取出現未知錯誤,角色加載錯誤,正在修複中…】


    【連接係統失敗,自檢修複功能已啟動…】


    【修複成功。】


    【角色已登錄。祝您遊戲愉快。】


    【告:因未知原因,係統連接已斷開,請玩家手動連接網絡,反饋錯誤報告。】


    ……


    灼熱幹焦的空氣充斥著鼻腔,刺激的鼻腔乃至肺部都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


    不,他就是在被炙烤。


    陸明黎睜開眼睛,最先入目的是有著嚴重鏽蝕的鐵皮,他眨了眨眼,不知道從哪裏吹來的熱風夾雜著沙土從旁邊吹來,不客氣的糊在了他臉上,激的他下意識又閉了閉眼睛,抬手就要揉。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製止了他的動作。


    陸明黎一愣,隻能下意識眨著眼睛,激出了兩泡淚水,這才終於看清自己身旁還有人,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如今的處境——他跟個穿著髒兮兮藏衣的男人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鐵籠裏!


    陸明黎:“?”


    這裏是哪裏?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等等,不對,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男人注意到他醒了,緩緩鬆開了手,陸明黎支撐著身體坐起,結果又是一陣風沙糊在了臉上,他正要說話,結果被嗆得連連咳嗽,這動靜很快就引起了籠子外幾個看守的注意。他們穿著防風的鬥篷,臉上係著擋風沙的麵巾,嘴裏嘰裏咕嚕說著陸明黎聽不懂的土話,簡單交流了兩句就有人向籠子走了過來。


    陸明黎本能覺得不對勁,跟他關在同一個籠子裏的男人比他反應更快,陸明黎眼前一花,就感覺自己被按著腰和後頸,牢牢鎖在了男人的懷裏。男人的力氣極大,手指也長,雖然沾滿了汗水與風沙的衣服味道大又硬的劃臉,但陸明黎卻莫名覺得安心了許多。


    他聽話的沒有掙紮,同時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之前察覺的異常在哪裏——他變小了,現在隻是一個年齡暫且不明的小孩兒。抱著自己的男人他不認識,但看對方明顯護著自己的樣子,不是認識就是個純好人。


    雖然看不到外麵,但籠子外的人應該是不滿男人的動作,沒好氣的大罵了幾句土話,隨後狠狠敲了敲欄杆,敲得籠子都震了震,鐵器的擊鳴聲在狹小的籠子裏迴蕩,聲音也特別大,陸明黎與男人都被震得的身形本能一顫,都顯出了幾分痛苦。


    突然男人動作一頓,也沒管籠子外看守的罵聲,反而手指用力捏住了陸明黎的後脖頸,他的力氣極大,又極有技巧,在不弄痛他的情況下迫使他揚起了頭。


    ——陸明黎剛剛還漆黑水潤的眼眸此刻變為了明亮恍若燃燒般的亮金色,呈鋒利針狀的黑色瞳仁外覆著一圈血一般的猩紅,像是永不熄滅的流岩熔金,又像是某種泛著光的鏡麵,剔透又冰冷的凝視著他。


    就好似,現在被他抱在懷中的並不是一個孩子,而是某種披著孩童外皮、並且被激怒的未知怪物。


    與這雙眼睛對視的瞬間,男人的身形一抖,下意識轉開了視線,同時腦海裏忍不住評價著這雙眼睛。像是蛇瞳,不,更像是跟蛇類似的,更強大的怪物的眼睛。


    眼見籠子外的人更加不耐煩,似乎又要敲打欄杆,男人下意識捏緊了手指,隨後在其他人注意到之前又迅速將小孩兒的臉按在了自己胸前,他很快就換捏為撫,帶著安撫之意輕輕的揉了揉小孩兒的後頸,雙臂微攏,用手臂勉強掩住小孩兒的耳朵,沒再理會外麵的人。


    看守見他沒了額外的反應,氣得又罵了幾句,看上去很想用手裏的刀伸進來捅一捅裏麵不聽話的兩人,卻不知道顧及什麽沒敢做,隻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男人沒急著放開陸明黎,安撫了他好一會兒,確認他眼睛恢複了原樣後才緩緩鬆開了手。


    陸明黎輕輕從他懷裏退出來,沉默又小心的觀察了一圈周圍後,緊挨著男人坐了下來。


    很明顯,他現在穿越了,還穿越成了一個疑似被人販子抓起來的小孩兒身上。被關在籠子裏的不隻是他們兩個,在他們後方也有幾個一樣的籠子,裏麵都或多或少關了一些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穿越,卻記得自己穿越前正在更新一款遊戲,在登陸的時候突然沒了意識……那遊戲更新,不會是他穿越的罪魁禍首吧?就是不知道是觸電還是別的什麽。


    他穿越有金手指嗎?喊一聲“遊戲”或者“係統”……


    藍色的遊戲圖標突然占據了他的視野。左上角是熟悉的小地圖和遊戲標誌,右上角是一排遊戲功能按鈕,除了沒有任務的操作鍵外,這頁麵居然該死的熟悉!這遊戲果然是他穿越的罪魁禍首吧!


    雖說心底有一瞬的咬牙切齒,但相較起來更多是看到熟悉頁麵時的心安。


    還好,遊戲賬號還在,雖然年齡縮小了,但遊戲賬號還是滿級的,同時也注意到了一連串的係統報錯,他此刻的身體正是原本的遊戲角色,隻是因為穿越的原因出現了bug,所以縮小成了一米四的孩童模樣,但能力也隻是基礎值臨時下降了一點,技能什麽的都沒有受到影響。


    這意味著他有能力從這裏逃出去。


    那麽,就先要弄懂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裏,他匆匆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懷疑自己現在在沙漠裏,與其是不知道方向的亂跑,還不如先蟄伏在這裏靜觀其變呢。


    隻是,就是不知道和自己關在一起的這男人是誰。


    陸明黎扭頭打量著男人。他的頭發已經長的遮住了半張臉,下半張臉則長著亂糟糟的胡子,再加上沾滿了泥沙,看上去灰撲撲且一綹一綹髒兮兮的,衣服同樣破破爛爛,邊緣磨損且顯得不合身,許多地方甚至有破口,露出來的皮膚也是一塊灰一塊黑的,完全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但男人的身體很結實,雖然瘦了點,但並不是幹巴巴的瘦弱,相反精瘦堅韌,力氣也一點都不小。不過他應該被餓了不短的時間,唿吸聲很重,甚至帶著拉風箱般的嘶啞。


    陸明黎猜得出是因為什麽,這裏是不知道哪裏的沙漠,其他人還有帳篷,還穿著擋風和日曬的鬥篷,但關他們的籠子可是直接暴曬在日光下的,鐵本就吸熱,這會兒正發著燙,而外麵那些人可不像是關心他們的樣子,也不知道男人上次進食喝水是什麽時候的事了,甚至說對方到現在都還有力氣保護他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趁著外麵的人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陸明黎從遊戲背包裏拿出了一瓶恢複體力的藥劑,小心遞到了男人手裏。男人手指動了動,大概是摸出是個造型紡錐形的瓶子時動作微頓,雖然頭發遮擋住了臉,但陸明黎能感覺到,對方看了他一眼,並且沒有收瓶子,而是輕輕推拒了一下以示拒絕。


    “你。”男人的聲音輕微的幾乎聽不到,應該是聲音嘶啞的緣故,他已經快到暫時失聲的程度了。男人不知道陸明黎是怎麽藏下這個瓶子的,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但相較起他,一個孩子顯然更需要這些。


    雖然他隻蹦出了一個字,陸明黎卻慶幸自己總算是聽懂了,甚至還無師自通的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抿了抿嘴,又拿出了一個藥劑,將兩個瓶子一起塞到了他手裏,以示這東西還有,不用太節省。


    男人的動作默了默,大概也是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隻是不等他再做什麽,籠子外突然又來了幾個人,他們同樣在臉上係著麵巾,不過較那些看守來說要幹淨很多,


    其中有一個人更是顯得與其他人格外不同,對方穿著一身黑,沒有穿鬥篷,隻是戴了個帽子,臉上也架著一副黑墨鏡,除了帶著露指手套外,這人也就穿了個皮夾克,相較其他人來說輕便了太多,再加上他的身形高挑,纖瘦有力,又是一身黑,在周圍一圈全副武裝成粽子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群,完全不是一種畫風的。


    不過這隊人的領頭者並不是這個男人,他身側的中年男人才是這隊人的領頭,而在中年人另一側,一個與看守穿著相似的男人微弓著身體,像是個推銷員一樣給他們引著路。而毫無疑問的,商品就是他們這些被關在籠子裏的人。


    中年男人從他們後方過來的,連看了幾個籠子的人都不太滿意,操著一口方言說著什麽,一旁的黑眼鏡充當著翻譯的角色。隻是這翻譯他做的也有些漫不經心,自家老板說一長串,他翻譯的時候相當精簡,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籠子裏的人身上。他像是有目的的在找人,即便帶著墨鏡看不清眼睛,但陸明黎直覺對方的視線在掃到他們所在的籠子時動作一頓。


    他注意到他們了!


    就在陸明黎暗自緊張的時候,黑眼鏡扭過頭不知道與中年男人說了什麽,抬手指了指他們。中年男人跟著看了過來,大概是發現這個籠子裏還有一個小孩兒,不耐的皺起了眉。


    注意到他的表情,又或者是聽明白了他們的來意,男人又一次將陸明黎拉入懷中牢牢抱住。


    領路人又說了什麽,這一次陸明黎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勉強從那濃重的口音裏聽出了一個大概的意思。


    男人與陸明黎是一起被發現的,男人似乎失去了記憶,但實力很強,他們費了一番功夫才將男人製服,至於陸明黎,全程被男人保護在懷裏,一直昏迷到今天。按理說孩子會被帶到別的渠道收買,但男人護的太緊,根本分不開,這群人隻能放棄將兩人關在了一起。


    陸明黎被限製著視線看不見幾人的動作,卻聽到那個黑墨鏡開口,操著一口相似的俚語,大概是在問抓男人時的細節,似乎是在確認男人到底有多厲害,他追問著追捕的細節,比如說是在哪裏發現的兩人,比如說抓人的時候遭到了多少反抗,費了多少時間,人手損失如何。


    陸明黎聽得下意識攥緊了男人的衣服。雖然聽不懂大部分的話,卻能察覺到當初的兇險。


    一番交談後,大概是看中了男人的能力,陸明黎與男人一同被買了下來。


    不過鑒於男人的武力值,他們沒被立即放出籠子,帶著黑墨鏡的男人走到籠子邊,仔細觀察了一番兩人,語氣帶著些許笑意:“喲,打個招唿?”


    男人沒理他,隻是用力按住了試圖抬頭的陸明黎。


    黑墨鏡並不氣餒,他輕輕敲了敲鐵欄,結果因為鐵欄過高的溫度反而自己被燙的嘶了一聲,這才老實的收迴手,對男人道:“真失憶了?這可就難辦了……這樣,我放你出來,你要是想找迴記憶,就別反抗跟我們走,如何?這地方可不方便養小孩兒,跟著我們也更安全一點。如何?”


    男人遲緩了一會兒才給出了反應,他抬頭看著這個黑墨鏡,藏在髒兮兮頭發下的眼睛盯著這人的臉許久,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還是想到了什麽,終於鬆開了陸明黎。


    他同意了。


    陸明黎這才得以順利扭頭看清了黑墨鏡的全貌,雖然帶著一副遮擋了大半張臉的墨鏡,但這人應當長相不差,就是整個人吊兒郎當的,像是個不正經的混混。


    注意到他的視線,黑墨鏡還呲著牙給了他一個笑,隨後拿出鑰匙打開了籠子:“好了,出來吧。”


    ……


    傍晚,陸明黎蹲在帳篷的角落裏,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一步之遙正給男人包紮傷口的黑墨鏡。這群人雖然是來買人的,並且看上去都不像是什麽好人,但出人意料的沒有刻意磋磨他們,反而先給了兩人足夠的時間和物資,讓他們吃了飯,洗了澡,換了衣服,這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因為沒有合適陸明黎的衣服,所以他這會兒隻能裹著黑墨鏡給的襯衫和鬥篷蹲在這裏,實際上裏麵已經換上了自己背包裏的衣服,他專門挑了短褲的類型,此刻因為隻是一個小豆丁的緣故,完美被寬大的成人上衣擋住,鬥篷一裹甚至看不出裏麵穿了幾層。


    幸好他之前有在背包裏儲存一些外觀服飾,並且遊戲係統也十分人性化,幫他等比例縮小了衣服。


    就是這個黑眼鏡,他居然叫男人“啞巴”!


    可惡的家夥!


    但不知道他去洗漱的時候男人跟這個黑墨鏡說了什麽,此刻男人居然一點兒都不抗拒這個人的樣子,甚至有了幾分試探與信任。


    陸明黎越發確定這個黑墨鏡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還絕對是一個很會花言巧語的混子!


    還有就是,男人身上的傷口比他想象的要多,刀傷、槍傷、燙傷,以及不知名生物的抓痕,再加上饑餓與疲憊……看的陸明黎都想殺人。


    那些該死的人販子!!!


    大概是他的眼神不善,黑墨鏡很快看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陸明黎一番,扭頭看向身旁的人:“這娃是你家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陸明黎:“?”


    黑墨鏡像是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給他纏好繃帶就直接起身走到了陸明黎的身邊,用著逗小孩的夾子音問道:“嗨,小朋友,那是你爸爸嗎?”


    陸明黎戒備的盯著他,視線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遠處的男人。對方也在看著這裏,但對黑墨鏡的舉動沒有反應,甚至更多的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陸明黎的身上。


    但黑墨鏡的問題著實有問題,陸明黎抿了抿嘴角,越發確定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他都失憶了,你問這種問題也是白問吧?”


    他醒來就在這裏了,要不是習慣了冷靜,這會兒早崩潰的大喊大叫了。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身旁這莫名就護著他的男人,以及自己莫名穿越的遊戲賬號了。


    黑墨鏡一挑眉:“嘿,小孩兒還挺兇。他失憶了,又不是你失憶了,當然也得問問你了。”


    陸明黎瞪了他一眼,實力掩飾什麽才叫兇:“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籠子裏了!”


    “嘿呦,倆失憶人士呢?我說啞巴,這絕對是你家的了吧,這失憶都一模一樣的,就是長得不太像。”


    男人沒說話,隻是又轉迴了視線,坐在那裏沒了反應。黑墨鏡習以為常的收迴視線,更多的還是打量著陸明黎。


    陸明黎被他盯得發毛,卻敏銳從他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麽,他看了一眼男人,又看向黑墨鏡,篤定的說道:“你認識他!”


    黑墨鏡有些驚訝,直接抬手揪住了陸明黎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不客氣的捏了捏:“小家夥還挺敏銳,不哭也不鬧的,不像是正常小孩兒啊。這樣,你要是能告訴我你叫什麽,我就告訴你更多,怎麽樣?”


    陸明黎扒拉著他的手,驚訝發現這人力氣也極大,跟男人有一拚,他一開始居然沒扒拉成功,又用了點力才解救出了自己肉嘟嘟的小臉。這人不但混,還欺負小孩!


    陸明黎捂著自己的臉警惕的後蹭了一點,但還是乖乖報了自己的名字:“我記得自己叫陸明黎。”


    “陸?”黑墨鏡的關注點在他的姓氏上,“不是‘張’嗎?”


    陸明黎若有所思:“他姓張?那你知道他叫什麽嗎?”


    黑墨鏡頓了半秒:“啞巴,你這小孩兒問題挺大啊,情報一讀一個準。你不會是啞巴從墓裏帶出來的什麽老妖怪吧?”


    後一句是對陸明黎說的。


    “你才是老妖怪,”陸明黎大聲反駁,“你全家都是老妖怪!”


    說完他就爬起來跑到了啞巴張的身邊,借著男人的身體遮擋,又往他懷裏塞了兩個紅色的藥劑:“藥。”


    男人受傷很嚴重,但大概是因為被係統判定為了npc,他看不到血條,但那一身傷就足以說明他肯定不是滿狀態了。既然男人不急著跑,他們就在這裏多待一會兒,起碼要養好身體再說。


    啞巴張看了一眼手裏多出來的東西,又看了一眼明顯不像是能在身上藏東西的陸明黎,眼眸微閃,卻沒再推迴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明黎好像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瞬間的了悟。


    等等,你悟了什麽???他隻是有遊戲背包,不是真的什麽老妖怪啊!!!


    ……


    然而直到第二天黎明,陸明黎都沒再從黑墨鏡的嘴巴裏撬出救自己的男人到底叫什麽,卻驚奇發現,男人對“啞巴”這個稱唿居然有反應。


    陸明黎:“?”


    陸明黎隻能憋屈的暫時接受了“啞巴張”的稱唿,並且毫不客氣的叫黑墨鏡是“瞎子”。


    結果黑瞎子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還表情誇張地詢問:“你怎麽知道黑爺就叫黑瞎子的?”


    陸明黎:“……”


    果然,人類的多樣性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黑瞎子哈哈大笑,逮著機會又捏住了他的小臉,被打開就換手揉他頭發:“啞巴,這小孩兒倒是有趣,你要養嗎?”


    啞巴張迴頭看了鬧做一團的兩人,沉默了片刻,又扭迴了頭。實際上是他醒來的時候這孩子就在自己身邊,他不記得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那裏,隻是本能因為身邊就隻有這一個孩子,所以下意識帶在了身邊。原本以為會有自己身份的線索,結果這孩子除了名字也是什麽都不知道,甚至不認識他,這讓他頓時不知所措,而且這孩子也明顯不是普通人,並且眼下他們處境並不安全,所以這孩子還是得帶在身邊。


    陸明黎掙脫了黑瞎子的手,噠噠噠跑到了啞巴張的身邊:“你真的要幫他們去找嗎?”


    買下他跟啞巴的人自稱姓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張寶藏圖,這才千裏迢迢帶著人來了沙漠挖寶。因為不識路,所以想要找一個向導,不知道怎麽跟這些沙匪搭上了線,這才有了買下他們的事。


    啞巴隻是點了點頭:“要去,記憶。”


    但並不是要幫那個王老板帶路,而是他需要自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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