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用的可是三石硬弓,兩腿各一箭已是將蒙麵人釘在了原地。可沒想到的是不等軍士上前蒙麵人便一把扯下麵巾從懷中取出幾顆藥丸吞入口中,一會功夫便是黑氣滿麵嘴角流血沒了氣息。


    軍士上前查看:“頭,沒氣了。”


    慕容衝歎息道:“哎,大意了,未曾想竟是個死士。”


    一旁張簡已被鬆綁,走上前一看不禁覺得此人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慕容衝:“張先生識得此人?”


    張簡搖搖頭:“看著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轉頭又問馮四見沒見過此人。


    馮四走近一瞧也搖了搖頭說沒見過,可這樣張簡反而更疑惑了,這人肯定不是賊人要不然進來的就不隻是他一個了,但是這人也不是齊府的人可怎麽又對齊府如此熟悉,這暗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就在張簡疑惑之時,慕容衝派出探查暗道的軍士迴來了,稟報說這條暗道直通後院正房中,間沒有什麽岔路和機關。慕容衝一聽趕忙問後院有無賊兵把守,軍士迴答沒有後院空無一人賊眾盡在此處。


    慕容衝聽後不禁喜上心頭,思慮片刻轉頭對張簡說道:“張先生,此處雖然堅固可久守必失,屬下現有一策或可擊潰賊眾。”


    張簡驚訝道:“哦?如今這非常時期,慕容百夫長久經沙場有何計策說來便是,張某未經戰陣聽令便是。”


    慕容衝拱手相謝:“多謝先生信任,其實也無需先生做什麽,隻需跟緊在下便好。”


    經過慕容衝一係列的安排,大部分士兵順著暗道來到了後院,剩餘的士兵留守在側院內,並在院內堆起易燃之物準備。


    “雄爺!院裏的官兵放火自焚了!”朱雄聽手下一說抬眼望去,可不是嗎院內已經燃起熊熊烈焰,火勢滔天呀。


    朱雄頓時慌了手腳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大叫著:“快!快給你老子救火呀,老子的糧食呀。”


    歇斯底裏的嚎叫讓手下又是亂作一團,放下手中的掘土之物開始尋找盛水之物,那叫一個亂一個熱鬧。


    後院慕容衝這邊已經將手下士兵分成數隊潛到側院不遠處就等著朱雄慌亂,此刻見時機成熟張弓搭上火箭射向天空,側院士兵見到約好的信號立時打開院門殺了出來,慕容衝也是抽出鋼刀厲聲大喊:“剿滅亂賊就在此時,殺!”


    話說朱雄這邊正在尋摸怎麽救火,忽然四麵殺聲震天。正想問個究竟便見前麵大批人馬潰退了下來。


    朱雄大怒:“奶奶個熊,怎麽迴事?”


    潰退下來的山匪大喊著稟報:“雄爺!不好了官兵的援軍來了,從我們身後殺過來了。”


    這時又有人從側院方向跑來說院內的官兵趁亂也殺了出來,場麵混亂無法抵擋。


    一時間四周亂成一團嚎叫殺賊之聲不絕,朱雄臉色鐵青大怒暴起,可剛抽出腰刀便聽“咻,咻”一陣箭雨襲來,沒有防備的眾匪兵瞬間被射翻十數人。這一下匪兵瞬間炸了鍋,往迴跑的人往外跑的人擠在了一起,朱雄拚盡全力喝止可也是無濟於事,這幫烏合之眾已經嚇破了膽哪還管得了什麽。見無力迴天,朱雄隻好無奈的在眾親信的護衛下跟著潰兵往外逃。


    慕容衝見此景哪肯放過,趁著天黑眾人騎上戰馬緊追不舍,就這樣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追的也不知前麵有多少人在跑,直到追出城外二三裏慕容衝才作罷收兵迴城。


    城內零散戰鬥直到天亮才漸漸停了下來,後來西門外的其餘人馬也包抄增援,這一戰殺得南嶺眾匪屍橫遍地,隻可惜最後跑了朱雄這個匪首,甫州之危遂解。


    雖然甫州之危已解可善後工作才剛剛開始,衛則何舉等人先是下令讓王齡慕容衝的近衛營所部接管四門,然後調集四下鄉勇於城內排查南嶺山匪餘黨,最後便是何舉的請罪書,此次甫州之亂雖說是朱雄趁災而來可何舉身為太守難辭其咎,而且甫州城經此一亂受損嚴重死傷更不用說。至於張簡則被安排負責恢複城內秩序,張簡先是命人收羅了城內剩餘的糧食先行恢複了粥場,然後讓家屬認領死於變亂中的屍首,無人認領者統一移至城外焚燒掩埋。


    就在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之時問題也隨之而來,這城中糧食本就不多又經此一亂更是雪上加霜,呂青遠去了宿縣催糧也沒有消息,臨川方向也沒是杳無音信。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時張簡遲疑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城中還是有糧米的。”


    衛則與何舉等人不解,但慕容衝卻是心領神會:“張先生是說齊氏商社庫中之糧?”


    這時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的想起齊府之中的存糧,在擊敗朱雄後張簡便命人仔細清算了一遍,庫中之糧竟有八千石之多,這些糧食要是能拿來用的話莫說解燃眉之急就是撐他一個月也是綽綽有餘。可現在尷尬的是這些糧食的主人不在呀,齊觀和管家幾人不知去向,其餘府內之人除了馬夫馮四盡皆死於賊手,這些糧擺在那用也不是不用還眼饞,真是叫人抓心撓肝。


    何舉若有所思道:“這些糧食本是被朱雄劫掠之物,是被我們解救下來的。當時場麵混亂又是大火又是激戰損耗自是不小。”


    張簡也響應道:“沒錯,而且齊觀昨日便答應半價售糧之事,到時他迴來索要我們出錢便是了。”


    幾人會心一笑,衛則道:“好,那我便親自下令。”


    何舉感激涕零撲通跪在地上:“臣何舉叩謝世子大恩。”


    衛則微笑道:“父王讓我坐鎮州城賑災我自是責無旁貸,諸位放手用心去做我衛則自不是推卸責任毫無擔當之人。”


    有了糧心不慌,城中粥場盡皆恢複不說還多設了幾處,此時此刻還有什麽是能比一碗稠粥更能安撫人心的呢。


    可就在眾人剛鬆了一口氣之時城外忽的傳來大地震動之聲似有大隊人馬過來,慕容衝趕緊下令關閉城門然後急忙飛奔上城頭遠眺,隻見不遠處塵土飛揚大隊騎兵疾馳而來。慕容衝展顏一笑,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近衛營之兵。自己趕緊帶著數騎出城迎了上去,可到近前才發現領頭之人不是吳雲。


    隊伍中一人策馬而出瞥了一眼慕容衝:“你是何人?”


    慕容衝也不是傻子能帶這麽多人肯定比自己官大,急忙下馬叩拜:“末將近衛營百夫長慕容衝,”。


    那人道:“我是呂青遠。”


    慕容衝:“原來是參軍大人。”


    呂青遠:“我已看過王齡送給吳雲的戰報,你們做的很好。走吧,隨我進城。”


    甫州城太守府


    呂青遠居首而坐聽著何舉聲淚俱下的稟報,呂青遠擺了擺手:“何太守你也不必過度自責,在陛下和殿下沒做決定之前你照舊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衛則:“師傅,您怎麽這麽快就趕迴來增援了?”


    呂青遠:“我本就在趕迴的路上,半路遇見吳雲正好要了些兵馬。”呂青遠輕描淡寫可事實卻是在宿縣等候荊州運來的賑災糧米遲遲不到,然後又接到州府手令言有山匪預劫掠這批糧米已調吳雲趕往增援,呂青遠便敏銳的感覺到這事不簡單急忙起身趕迴甫州。半路正遇吳雲,呂青遠便讓吳雲照令繼續向宿縣行軍,自己先迴甫州。


    眾人皆歎好巧。


    呂青遠接著說:“看來你們的賑災手段很有效,我一路趕來見四下諸縣皆井井有條,很好。這下達各縣的賑災條陳我也看過了,簡單明了。不知是何人所做呀?”


    衛則:“張簡所作。”


    張簡連稱不敢:“這些辦法皆是由世子與何太守敲定,在下隻是打打下手罷了。”


    呂青遠看了一眼張簡點了點頭。


    接著衛則又將齊氏商社那幾千石糧食的事稟報了呂青遠,哪知呂青遠聽後隻是冷冷一笑卻問起了那個蒙麵人的事,於是何舉將眾人引到後堂,劉五的屍體已經被移到了此處。


    呂青遠仔細端詳了一下屍首:“這人身上可搜出什麽?”


    何舉:“未曾搜出何物。”


    呂青遠:“可有人識得此人?”


    何舉:“此人不是南嶺賊人,可齊府中人辨認亦稱此人也不是齊府之人。”


    張簡走近看了看,之前張簡便覺得此人眼熟可當時情況緊急張簡也無暇靜心迴想,現在再看張簡忽然覺得他便是在齊府撞倒自己的那個人。


    “我想起來了,在齊府!昨天在齊府我看見過他,昨日我和齊觀商談完糧價之事一出客廳便被一人撞倒了,就是此人。”


    呂青遠沉聲道:“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何太守你這便將此人屍體焚了吧。”


    眾人見呂青遠的態度轉變有些不解


    “參軍大人,這......。”


    呂青遠:“此次甫州之事便到此為止,今日我便要啟程趕迴臨川,賞罰之事我會上書臨川王定奪,我帶來的兵馬暫由王齡慕容衝統領護衛甫州,世子你這便隨我迴臨川。對了!何太守你若見到齊觀代我謝謝他的糧米。”


    “下官遵命,一定代參軍大人好好致謝齊觀齊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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