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西衛家此刻已經顧不上湊花都的熱鬧了,因為他們突然發現,托不經和腮波雪蝶迴來了!這兩個人實在是兩塊狗皮膏藥,本來衛秉鉞以為他們經過陵浙水師的幾輪打擊,會全軍覆沒。可是沒想到,兩個人雖然慘敗,卻並沒有被全部消滅,反而又沿著海岸線一路逃迴北境。雖然在北境要麵對衛家,但好歹兩人的家就在這附近,路也熟。在江南,離了肖刁兒,兩人人生地不熟,有好幾次,在海上,都差點被風浪卷走,實在危險。


    嘉獲十一年二月裏,當王成丹在花都被砍頭的時候,托不經和腮波雪蝶又各自召集留在本地的自家軍隊,向海西府進發了。二月裏的海西,滴水成冰,營帳之中,已經沒有辦法呆人了。所以每年冬季的時候,衛家五個副營的人,都會撤迴海西城內,等春天到了再出去紮營,畢竟正常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攻城。但托不經,偏偏就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托不經也沒有辦法,幾千裏地跑去陵浙,生活不習慣、飲食不習慣,明明呆在海裏,卻無淡水,真的是守著金山喝西北風。士兵戰死的沒多少,卻因為缺醫少藥、腸胃不適而死了大半。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心日子,搶了不少東西,又遇到衛秉鉞使詐,再接著,一向敷衍的王成丹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玩命兒的在後麵追著他們跑。這一年來,真的是沒睡過一個安生覺。還是北境好,雖然窮些,但好歹是自己家鄉,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


    但他迴來之後,突然發現,他在水魔朝堂上,地位低了很多。因他兩年前惹怒了衛家,衛秉鉞為了報仇,追擊他們三百裏,害得水魔國王一路向北逃,從水草豐美的樂海附近搬到沙漠深處。現在他不但沒有搶迴戰利品,反而如喪家之犬一般迴來,朝堂上下,誰會看得起他?再加上寒冬,到處都搶不到糧食,他將留在水魔的舊部糾結起來,想重整旗鼓,這才發現儲備的軍糧根本吃不了幾天了。所以,這冰天雪地裏,再難打,他也不得不去打海西府了。他便迫著腮波雪蝶和自己一起去搶,因一路濕滑,不能騎馬,他們隻得步行幾百裏前往。


    經過樂海的時候,恰巧遇上衛家六郎衛秉戩帶著士兵前來取水。因從未有人在冬天攻城,附近十分安全,所以衛秉戩隻帶了兩千人馬,而且,這兩千人,都是推著木車的步兵,並非騎兵。太好了,托不經心想,看樣子,青營隻有兩千人,而我們,有三萬人。於是他命三萬人分成四路,偷偷向青營圍攻過去。


    在兩國聯軍突然殺出來的時候,衛家青營並沒有出現慌亂。士兵們多是本地人,從小會拿筷子就會拿刀砍人,早已經習慣了路上隨時隨地出現的埋伏。他們馬上放下木車,從身上抽出鋼刀,和聯軍對砍起來。衛秉戩一邊砍,一邊還好整以暇地命令傳令兵:“吹嗩呐!”在外行軍,不方便帶鼓也不方便燃起狼煙,嗩呐,便是最好的傳遞消息的方式。那傳令兵鼓足腮幫子便吹了起來,嗩呐那刺耳的聲音,似乎要震破每個人的耳膜,順利地傳到了萬夫門的城樓上。


    也不知道托不經的運氣算好還是不好,今日值守在城樓上的,正是衛秉鉞。他聽到求救的聲音,便馬上整兵出城。等他帶著騎兵趕到的時候,托不經發現,他們又有了新武器。這是一種更大的火銃,用了更多的鐵,拿在手裏特別地重,它每次能發射六顆子彈。藍營騎兵拿著這大火銃,先進行三輪掃射。托不經知道,那火銃裝填子彈需要時間,便下令士兵趁對方換子彈的時候,奮力向前。


    但沒想到,前排的藍營騎兵三輪騎射之後,並無絲毫停滯,而是將火銃調轉,手握槍頭,手柄對外,那火銃頓時成了一把純鐵打造的大榔頭。它本就十分沉重,再加上天寒地凍,鐵變得堅硬異常,藍營騎兵便拿起它去擊打聯軍的頭。而聯軍手裏的都是薄薄的刀片或短槍,砍在那火銃上,連個印子都沒留下。騎兵在馬上向步兵發動衝鋒,本就占優。等前排的亂砸一通之後,最後麵的一排,已經換好了子彈,再次發射。等他們發射完了,就衝鋒,前排的又退到後排再次更換子彈。他們分成三排,始終保持兩排衝鋒,一排換子彈。聯軍不但要經受那“大榔頭”的擊打,還要時刻防著對方放冷槍。但他們又沒馬,對方也不多糾纏,放完槍就衝,衝擊一輪就跑,使得他們打也打不到,追也追不及,十分氣人。


    而且,這火銃是去年年底兵部新發的,衛家軍已經練習了幾個月,人人都十分熟練。它雖然殺傷力不大,但比大炮精準,可以隻打聯軍,不打青營步兵。前有騎兵開槍,後有步兵堵截,托不經,真的快要氣死了。衛家軍手裏的好玩意,他看著就眼饞。隻可惜大陽物產豐富,能工巧匠眾多,每年都能有新武器,他眼饞也沒用,隻能看著衛秉鉞十分欠揍的臉上,露出挑釁的笑容。


    衛秉鉞和衛秉戩,前追後堵,愣是把伏擊戰打成了反擊戰。然後,他們趁著托不經愣神的功夫,步兵先跑,騎兵斷後,竟然全身而退,跑迴了海西城!隻留下了滿地搬水的木車。三萬人打五千人,卻讓對方跑了!托不經此時,應該掉頭迴去才是。但他已經來到了這裏,自然要搶點東西再走,不然,這個冬天,要怎麽活下去呢?


    所以,已經快要餓瘋了和氣瘋了的托不經,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繼續前往海西府。


    當他們走到萬夫門城門下的時候,才發現四周空空如也,並沒有遇到有騎兵在城外迎敵。而衛秉鉞,居然出現在城樓上向他喊話,還舉起手裏熱騰騰的包子給他看。


    這個季節裏,能吃到一點熱食,實在是無上的享受。看到那包子,每一個聯軍士兵,都忍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口水。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北風唿嘯,是絕對絕對不適合攻城的。托不經決定,就地紮營,明日再戰。他們在城下,吃著幹糧,睡著帳篷。而衛秉鉞和衛泱泱,則躲在城樓的角樓裏,讓人升起火,吃著熱包子和烤羊腿,吃飽了,還能再喝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別提多舒坦了。


    等兄妹二人吃飽喝足了,衛泱泱說:“老八,你迴家吧,我來守著。”她並不能經常迴家去住,她自己也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她幾乎每晚都住在角樓裏,替每一位輪值的將官守城。衛秉鉞顯然早就習慣了她來守城,隻吩咐道:“那我走了,你隻閉門不出即可。若半夜有任何異動,都要第一時間派人迴家報信,不可自己逞能。”


    衛泱泱邊吃著一盒糖漬桑果,邊點點頭。衛秉鉞看她心不在焉的,又捏著她的“包子",加重了語氣:“你記得我的話了?”衛泱泱腮幫子被塞得滿滿的,嘴巴裏也不停,說道:“記得啦,反正不要理他們就是了嘛。”衛秉鉞這才鬆開手,指了指她手裏的食盒說道:“少吃一點,到時候吃沒了,海西可是買不到的。”


    他們去年從錢塘迴來時,申明煌送了整整一船錢塘當地產的糖果點心給衛泱泱,都是糖漬或者醃製的,能放好幾年。但衛泱泱忍不住,今天多吃一點,明天多吃一點,半年不到的時間,居然把一船的糕點快要吃完了。她嘴巴裏忙在嚼東西,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吃完了,你下次去花都述職時,再買給我嘛,全國的物產花都都有賣的。反正你現在又沒孩子,你的俸祿不拿來養妹子還要養誰?”衛秉鉞懶得理她,自顧自的走下城樓。


    卯時正的時候,有哨兵將衛泱泱叫醒:“大小姐,敵軍開始攻城了。”冬季天明的晚,雖是卯時正,但天空仍是黑漆漆的。趁著城樓上的火光,衛泱泱看到城下有人在架雲梯,準備渡過壕溝。她知道這個時間,衛秉鉞就快從家裏過來了,不必給他報訊。所以對著哨兵說:“他們過壕溝,也要一會兒呢,再等等,等他們到了城樓下,再打。”


    沒多時,衛秉鉞也迴到了城樓。聯軍已經準備架了雲梯往上爬,但那城牆被凍的像一塊冰磚頭,滑溜溜的,並不好爬。而且海西城牆經過一百多年的修繕,堅固非常。工部來修築的官員曾說,這牆頭就算是拿紅衣大炮對著不停的轟,也最少能抵擋一日一夜的轟炸。所以,先爬到雲梯上麵的兵士,就陷入到了十分尷尬的境地。往上爬,城牆光溜溜的,無處可攀登‘往後退,下麵也有人,又退不下去。城樓守軍都開始準備將自己麵前的雲梯推開。


    隻有衛泱泱比較調皮,她拿起剛剛吃剩的一塊羊骨,塞進那快要爬上來的水魔士兵嘴裏。這麽冷的天,那羊骨發出誘人的羊肉味,對於凍了一晚的水魔人來說,那可是比玉皇大帝的蟠桃還要美的食物。有幾個士兵,竟然忍不住,偷偷看了那羊骨一眼。海西守軍就趁他們分神的功夫,將雲梯推了開去。


    但今日,必須搶點什麽迴去,不然,還有一個多月,海西人才會在城外播種,到時候可以來搶種子。但是這一個月他們吃什麽呢?所以城樓下的水魔士兵,牢牢握住那雲梯,使它不至於翻倒。再來再來,反正今天必須得成功!衛秉鉞本想用火攻,但冬季有霜,每個人的鎧甲和衣服上都掛滿了霜,並不容易被引燃。


    很快,水魔人第二次攻城又開始了,士兵們好不容易爬到城牆上,再往上爬一兩步就能摸到城牆頂端的磚石了。衛泱泱端起剛剛燒好的熱水,順著城牆倒下去,潑在她麵前的那水魔軍臉上,那個水魔軍眼睛忽然被熱水潑到,痛的失手跌了下去。


    衛泱泱樂的哈哈大笑,衛秉鉞斥責她說:“不許浪費水!”北境不比江南,水珍貴非常,她潑下去的那一碗水,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人一命。所以連衛秉鉞都忍不住開口斥她。


    但天氣寒冷,那開水順著城牆流下去,遇到凍的發硬的磚石,馬上就結成了冰,糊了一層冰殼子在磚石上!衛秉鉞心裏一動,吩咐士兵:“添柴,燒水,不需要燒開,隻要將昨天運來的冰,融化即可,然後,全部潑在城牆上!”城樓上每隔十尺,就有一堆火供守軍取暖,所以,火堆是現成的。而這幾天青營拉迴來的冰塊,就堆在翁城裏,也是現成的。


    所以,守軍收到命令,很快便將水融化,順著城牆潑下去。一鍋又一鍋,整個城牆,不多時,就真的變成了一大塊冰疙瘩。敵軍的雲梯搭在冰上打滑,就更不容易往上爬了。而且,就算有士兵能勉強爬上來,冰麵十分滑溜,他們也無從下手,根本不可能攀著城頭跳進來。偶有士兵拔出短刀,想在冰疙瘩上戳一個洞,借力往上爬,那也是非常難的,沒戳幾下,人就累的氣喘籲籲了。


    托不經看到這裏,改變了策略,讓人拿刀開始砍城樓最下層的磚牆,把城樓砍壞,衛秉鉞總得出兵吧?隻要他出兵,就有機會。可是沒想到,衛秉鉞不但不應戰,兄妹兩個反而在城樓上悠哉遊哉地聊起天來。衛秉鉞問:“你說,現在是否應該用火攻啊?”衛泱泱知道哥哥在考她,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下,說道:“不行不行。城樓上有冰,若用火攻,那冰遇熱就化了,他們又要攀城牆了。”她突然笑起來,雙手一拍,說道:“還是用火銃往下射擊,才最痛快!”


    他們站在高處,而攻城的聯軍是垂直站在低處,自然是向下射,最為有利。但衛秉鉞搖搖頭說:“那可不行,這麽冷的天,軍需官從碧波城運一次東西來頗為不易。箭枝、子彈不是給你這麽浪費的,咱們還得撐二十多天呢。”


    冬日道路難行,所以每年的九月到來年三月,海西府所需軍需,由夏日的每半月一送改為每月一送。況且往年幾乎未遇到過冬日需要武器的情況,所以,冬日每個月送來的,也是糧食、棉花居多。若是現在一通亂射,痛快倒是痛快,但開春之後若再遇到敵軍,那衛家軍的武器隻怕是接不上趟了,到時沒了箭枝火藥,便隻能憑騎兵拿著刀和敵軍赤膊相戰。


    他這樣說,衛泱泱又想了想,嘴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水來土掩。”她忽然道:“有了!他們現在餓瘋了,我們不如扔幾袋糧食下去,他們肯定大亂,到時候人人都要去搶糧,不就聚在一處了?”她邊說邊拍著身旁的紅衣大炮:“嘿嘿,到時候,大炮不就派上用場了?”


    衛秉鉞讚許地點點頭,說道:“我之前去花都述職時,聽戶部的官員說起過一件事。有一次他們征集糧草,結果糧食袋子不結實,壯丁在搬運麵粉時,撒了一地。正巧那糧庫的小吏在抽旱煙,這滿屋子的麵粉遇到火星,居然爆炸了。據說威力驚人,不比火雷差,整個糧庫都被炸成粉末。所以從那以後,戶部規定,進出糧庫的人,絕對不能抽旱煙和帶火折子。”


    衛泱泱問道:“啊?這麽厲害?那我們前幾天也收到了麵粉啊,也可以拋下去!”衛秉鉞搖搖頭:“但那是在屋子裏,這是城外,要拋多少麵粉,才能灑的滿地都是?這樣浪費的話,還不如直接用火器呢。”衛泱泱腦子轉得很快:“可是咱們隻是要它爆炸,又不是要吃它,不是麵粉,別的粉是不是也行呀?弄些沙子行不行?雄黃粉呢?”


    她說到這裏,衛秉鉞心裏一動,問道:“咱們之前裝填火雷,是不是還有些硫磺粉和硝石灰啊?”衛泱泱點點頭,說道:“對對,咱們可以將木炭、硝石和硫磺混進麵粉之中,然後用拋石機把麵粉整袋拋出去,拋到大炮打不到的地方。沒有大炮的威脅,敵軍必然去搶,到時候他們聚集在一起,若那麵粉爆炸,那場麵,哈哈哈哈。”


    她想想也覺得十分好笑,但等她笑完了,又問道:“可是,大炮打不到的地方,我們如何讓火星子和麵粉相遇呢?”


    衛秉鉞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而且不需要將硫磺、硝石、木炭裝填,直接將最小的蛟龍藏在麵粉裏就好了。那蛟龍隻有人的指甲蓋那麽大,不易被發現。他忙叮囑兵士,將最小的蛟龍收集起來,混些大豆、蠶豆一起摻雜在麵粉之中。很快,軍士裝填好了五十袋麵粉,衛秉鉞看了看,應該夠了。他一聲令下,二十名士兵便將麵粉放在拋石機上,十台拋石機輪番將麵粉拋出。拋石機平日拋的都是石頭,這麵粉袋子比石頭輕的多,所以,能拋出去很遠。


    托不經看到地上的麵粉袋子,先是懷疑有詐,他們若圍攏上去,對方大炮開火,必然死傷無數。但他知道大炮發射時,必須對準人才行,而現在城樓上的十門大炮,瞄準的方向都不是他們這裏。而想將大炮調轉方向,也是要四名壯年男子挪動半天才可以做到的。想到這裏他就放心了,派人去取那麵粉,但他被衛秉鉞打怕了,還要士兵先將每袋割開,看看裏麵是不是裝的糧食?


    士兵一一將糧食劃開,看到裏麵裝的確實是白麵、蠶豆,人人都喜不自勝。托不經也很高興,因袋子已被劃開,無法搬運,他命人將運糧車推過去,直接將袋子搬上車。但運糧車一動,遠處的海斯士兵便知道了衛家軍拋下來的是糧食。大家一起來的,憑什麽水魔人將糧食全部搬走呢?海斯軍遠遠沒有水魔軍人多,並不敢過來搶糧食,但是人在餓極了的時候,膽子便會大些。有些海斯兵,便慢慢圍攏過來,眼尖的看到那袋子裏的東西,便喊道:“是麵粉!白麵的麵粉!”


    衛泱泱在衛秉鉞耳邊說道:“我們可以也扔給海斯兵一些麵粉,真正的麵粉。那托不經不是要氣死了?嘿嘿。”


    衛秉鉞的臉上也露出看戲的笑容:“對,不患寡而患不均。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他吩咐士兵又將十袋真的麵粉拋去海斯兵的駐地。海斯士兵打開一看,那袋子裏,真的是白花花的麵粉。雖然天寒地凍,但好像那麵粉已經被烙成白麵餅子,香噴噴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有些士兵忍不住的,已經抓起一把放在自己嘴巴裏了。雖然還是生粉,但那士兵還是喊出了聲:“香,真香!”


    看到他們這邊真的是麵粉,水魔軍也不疑有詐,更加快了動作,將五十袋麵粉搬到車上。那車子是由木頭打造,底下是獨輪,上麵是個巨大的漏鬥型,可以放一切零散的糧食。待他們裝好,正準備推走,衛秉鉞將弓箭架上,對著衛泱泱說:“你剛剛不是問要怎麽把火星子傳過去嗎?去,取一根燃著的柴火來。”衛泱泱馬上從身後的火堆裏抽出一根柴火,問道:“你要將火箭射出?可是,這是一百五十尺,很難射準的。”衛秉鉞歪著頭,示意衛泱泱給他的火箭點著,笑著說:“我又不是要百步穿楊,隻要能引燃那裏麵的蛟龍便可。”他說罷,手起箭落,那火箭便向著水魔軍的運糧車射去。帶火的箭枝準確無地的射入麵粉袋子之中,但袋子都裝在鬥車裏,所以水魔士兵並不驚慌,因為麵粉,並不容易點著的。


    衛泱泱探頭看了看:“哎呀,是不是沒有引燃裏麵的蛟龍?”衛秉鉞也覺得好奇,何以半天了沒發出任何聲響?火箭點燃了麵粉袋子,一點點的燒著,終於,遇到了一根蛟龍。那蛟龍的引線迅速點燃,“砰”的一聲炸響,炸起的火星引燃了其他蛟龍,那袋麵粉被炸開來。再加上是在糧車裏,空間十分狹小,麵粉遇火即爆,馬上把糧車炸的粉碎,就連糧車附近的幾個軍士也炸的飛上了天。而炸起的火星子又落在其他運糧車和軍士身上,劇烈的爆炸聲一聲接著一聲,很快,那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


    站在城樓上的衛家軍都震驚了,衛泱泱大叫:“這麵粉,真的可以爆炸!要,要在密閉的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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