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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在火堆裏望了下,看到有一條像是什麽蟲的東西被火燒著了,他用樹枝挑了出來,卻是一條被燒得有些焦的柴蟲,有他的小手指那麽粗。


    他眼珠一轉,看到那燒出柴蟲的木塊就是這棵大樹自己掰下來的木塊,他一下精神大振,在剛才掰下木頭的地方,又掰下了一些枯木,後麵手指掰太慢又累,就弄了根硬木樹枝來撬,撬下一堆枯木後一一查看。果然,有的裏麵就有柴蟲,大小比之剛才那條還要更大。


    這可是超級好的高蛋白!隻要對高蛋白不過敏,那這些東西就是無尚的美味。


    柴蟲他知道,其實就是天牛的幼蟲,靠鑽入樹心裏吃樹木為生,然後再化蛹成蟲飛走,吃的雖然多是朽木,但蛋白質卻是極高,據說蛋白質含量比牛肉高出一倍不止,他現在在長安沒見過有人吃這東西,但後世的他在西南多地,可是吃過這東西,當地人就是在枯木裏找出這柴蟲來,還有就是在竹子裏找出的竹蟲也是一樣,用油一炸,再稍撒上一點鹽,那就是無比的美味。


    現在當然沒油沒鹽,沒法做出美味,但現在有這東西,那就是救命的!想後世貝爺在演《荒野逃生》時,可是生吃昆蟲或蚯蚓,自己現在有火烤,比他當時不知好了多少倍!


    看到掰下的很多枯木裏就有柴蟲,江晨一下精神大振,手上更快地掰著枯木,人也沒覺得有多累,直到從枯木裏再挑出十多條白生生的柴蟲,江晨這才罷了手。


    找了細細的樹枝,把那些柴蟲夾起來串成了兩串,架在火上,慢慢地轉動著,直到柴蟲從白色變成了金黃,發出誘人的香味,江晨這才取下柴蟲,三兩下就把這兩串柴蟲咽了下去。


    沒有鹽,味道卻也極好,隻是數量太少,幾口吃下去,隻是讓饑火稍減,江晨吃了點高蛋白,又有了力氣,再繼續掰出了十多條烤了吃掉,這才覺得肚子裏有了些許的飽意,不像剛才那麽餓得難受了。


    這些柴蟲蛋白質極高,數量不多,卻也夠支撐他明天的消耗了,他相信,就算明天後麵的人再追來,賃著這點蛋白質,他也有體力逃得更遠。


    肚子裏有了貨,身體更暖了,再火堆裏加了一根稍大些的枯枝,江晨這才合衣往樹葉上一躺,困意上湧,不片刻即沉睡過去。


    半夜感覺到有些冷,他醒了過來,看看,卻是那枯枝燒得差不多要過了,往裏加了些,吹燃火後,感覺到應該能支撐燒到第二天,打個哈欠側個身又很快地睡著。


    第二天是被一陣啄樹的聲音吵醒,他慢慢睜開眼,火已燃盡,隻剩下一點餘炭稍有些溫度,他也沒再重燃,抬起頭看了下頭頂,能看到藍天白雲從頂上的樹洞口飄過,不用說,天已大亮。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推開洞口的樹枝,看看外麵天色,已是辰時早過,頭頂有啄樹的聲音響起,他抬頭望去,看到一隻啄木鳥正在啄著這棵枯樹尋找蟲子,它啄得非常專心,卻不想把江晨驚醒了。


    到小溪水邊洗了把臉,冰冷的溪水讓他完全清醒過來,再喝了點水,隻覺得精力無比充沛,雖然腿腳有些酸軟,卻一點也影響不到他的精神狀態。


    認了一個方向,江晨快速地離開了這個收留了自己一夜的山洞,再往下,雖然樹木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他走得卻比昨天輕鬆得多,一路向下而去,直到天又黑了下來。


    這一天卻沒昨晚那麽好的運氣,沒找到一個能棲身的地方,隻能像之前隨便找了個石縫鑽了進去,不讓吹到山風即可,水倒不缺,卻沒找到吃的東西,路上見到一些稍成熟的野果,試著吃了吃,倒也香甜,他記得後世說過,香甜味的水果多數都吃食用,因為果樹要靠動物吃了後把種子傳播出去,後麵也就不管不顧地吃了個飽,第二天幸好隻是拉了兩次即停,也沒腹瀉。


    到第三天時,下到了山腳,卻是又一座山出現在麵前,他隻能是順著兩山間的山穀向下,這些山穀內水流就非常充沛了,有稍大些的溪水邊,江晨能抓到一些青蛙或者是小魚什麽的,數量不多,抓捕對於他也極容易,抓到後用火稍一烤,卻是極其鮮美,這倒是解決了吃食的問題。


    順著這些小溪一直走著,這些小溪再匯成更大的溪流,如此再往下走,水流越來越大,有了水的地方,他吃喝不再愁,隻需要順著水流一直走即可。隻是解決了吃喝問題,路卻越來越難走,有時水能過,他人卻不能過,隻能是繞好大一段,再繞迴來順著水流向下。


    如此走了大致六七天,江晨都走得要懷疑人生時,麵前一片開朗,從山上流下的如小河般的溪水,又匯入了一條寬廣的河裏,在河邊,能看到一些田地阡陌,雖是沒看到人,但江晨一下就鬆了口氣,總算是走出了這片大山!


    對於現在自己的位置,江晨大致就知道是在益州,具體是益州的哪個郡哪個縣就不清楚了,走了這麽多天的山路,江晨早累得像條狗了,身上衣服因在密林裏穿越,也被掛得破爛不堪,在水潭裏照了下自己的樣子,比之自己剛來到大晉成為流民時還不如,至少以那時的記憶,自己可是從成為陳程的手下去打拚開始的。


    不管如何,還是走出了這一片大山,看著像是有人煙的樣子,江晨從沒覺得這些田園阡陌是如此的美麗。


    順著河走了一段,總算是看到了一些村落,雖然隻是十來戶的樣,在這時候,卻是讓江晨覺得無比的祥和,也不管自己現在如叫花子般,先進村裏打探打探再說。


    村路也就是條用各型石材鋪就,也就兩尺寬,凹凸不平,人走在上麵倒還行,推個獨輪車也可以,想要走馬車牛車,都不夠車轍的尺寸,不過現在有牛有馬那就是稍富裕之家,估計這個村還比較貧窮,有這麽條村道就夠了,沒必要弄成三尺、六尺道。


    才到村口,就有兩個村民從邊上樹叢裏跳出來攔住了江晨,兩人年紀在三十多四十上下,望去倒是挺壯實,手裏一個拿著一根長棍,一人拿著一個耙子,神色有些緊張。


    跳出的這兩人嚇了江晨一跳,這些村民怎麽一看就不大友好?


    他急忙站定,嘴上馬上說道:“兩位別緊張,兩位別緊張,我隻是迷路誤到了貴村,沒有其他企圖!”


    年紀稍大些,留了一把大胡須的村民盯著江晨道:“你是迷路的?”


    江晨連連點


    頭道:“是啊是啊,我是從長安來的,進山遊玩迷路了,一路翻山越嶺,才誤入了貴處。”


    另外一個看了眼江晨,眼神裏帶著懷疑:“看你這樣子,就像個流民,別騙我們,長安離這兒不知幾千裏遠,如何可能迷路到這兒!”


    江晨苦笑了下:“我確實是從長安來的,長安離這兒是有些遠,但也沒幾千裏,從這兒翻過幾座山的對麵就到了。”江晨手指向自己來的那山裏。


    中國古代的很多村民,一輩子最多就是到縣城,頂天到郡,如果不是有什麽事,一般都不會出門,這些村民估計都沒出過遠門,倒是聽說過長安這樣的大城,在他們看來,那估計就是十萬八千裏遠的地方,卻不想算直線距離,那真就兩三百裏路。


    兩個村民順著江晨的手指望了下那大山,眼神還是帶著深深的懷疑,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裏在相互探討了一下,似是覺得江晨談吐上比較文雅,與傳說中所說的流民有所區別。


    大胡子的村民遲疑了下,又問道:“你真不是從司州來的流民?”


    江晨大奇:“司州的流民?怎麽沒聽說過司州有流民?就算是流民,也沒啥可怕的啊,看著你們這樣,怎麽有些害怕流民呢?”


    大胡子村民道:“打仗啊!好幾天前縣裏小吏路過說,司州可能打仗了,司州的百姓害怕受到傷害,早早離開司州成為了流民了,讓我們防備流民傷人。”


    江晨凝神一想,自己從逃出來到現在,大致也十來天,如果說司馬冏兵發司州,要打弘農的話,從長安出發到弘農,打到那兒時百姓再逃難,時間也對不上啊,除非是一聽到司馬冏出兵,百姓即開始逃難,那可能這時候會到這附近,但時間要對上還是有些對不上。


    江晨當然沒想到,司馬冏卻是無奈而為之,沒了糧,在長安城拚命收刮了兩天,把長安城那些其他不依附自己的世家門閥都盤剝了一遍,由此搞得長安城怨聲載道,為此與司馬冏發生衝突的世家們不在少數,自然,被司馬冏殺雞給猴看的也不在少數,如果他迴去長安,還能看到長安城頭還掛著一些人頭。


    就算把長安城的天都刮高了三尺,大軍的糧草卻遠遠不夠,能做的隻能是就食於民,一路往司州出發,一路就把沿路上的村鎮什麽的都收刮了一遍,百姓不傻,消息傳開,司馬冏就隻收刮了一天,後麵的村鎮就趁著司馬冏大軍行軍緩慢,收拾了自家,或帶上路,或藏於野,反正不可能留給司馬冏了,當流民,總比被司馬冏殺人奪糧要好,所以,司州流民現在已到處亂竄了。


    這也是這些村民們誤以為他是司州的流民,而江晨卻以為流民還不可能到這兒的原因。


    而司馬冏為了盡早解決糧草問題,隻能是往弘農去,打算打下弘農郡,再靠收刮弘農一番,能讓自己的大軍堅持到洛陽,也就這兩天,司馬冏的人馬剛到了弘農。


    江晨腦子裏一轉,不由笑道:“我真不是司州的流民了,而且你們看,哪有流民隻是一個人的啊,流民們都是拖家帶口、扶老攜幼的啊,一個人出來做流民,那真不可能了。”c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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