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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晨想想了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有這可能?這些鮮卑人其實沒進城,也沒在大營,而是在郊外某個地方藏著?離大營不遠,平時供糧都非常隱蔽,或者是從大營裏直接運糧去,而不是從長安城那院子裏供的,這樣不會引人注目,當起事的時候,又能起到突然的作用?而這次呢,正好那邊斷糧,大營這兒就偷個懶,直接就把糧車裏的調了過去?”


    周正說道:“但是這批糧裏聽說沒胡豆啊。”


    江晨笑道:“馬也不是要天天吃胡豆的。”


    他頓了下說道:“你們想想,離大營不算太遠,又能藏著這麽多人的地方。”


    長安大營在城外,離山裏也不遠,在哪個山穀裏一藏,兩千多人真不是那麽容易發現的,而且,這些人也不是同時到達的,難說就是這段時間人數夠了,糧食的計劃不足,才要臨時拉糧去。


    江晨不是長安人,來長安也就一年多,而且還基本都在城內,對於這些地方自是不熟悉,但地頭蛇周正就非常熟悉了,拿紙出來,按著地形畫了下,大致指出兩三個地方可以藏人。


    江晨沒猶豫,叫了家仆來,想想,又讓去通知了延安的那些已被他洗腦的學員。


    這批學員都是基本成年的,多是胡人,卻是在這段時間內被江晨洗得最徹底的,年紀在十五六之間,人數在二十人左右,當然不可能都叫來,江晨隻是叫了年紀最大的十來人。


    江晨這是打算讓這首批學員實踐了。


    江晨不僅教了他們政治思想的教育,還在這些思想教育完成後教了一些間諜的技巧,當然,時間短,不能全方位去教,但一般的跟蹤,尋跡這樣後世刑偵的技術,還是教了他們,更深的想等著秦遊到了再說。


    這次隻是去尋找蹤跡,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隻是猜測,誰知道會不會真有人,所以江晨想到了這幫學員,學以致用才是最好的教育,至於其他的家仆家丁們,還是一樣,散在長安到處打探消息。


    學員們來了,江晨把所要做的事說了,再畫了圖給他們,最後說道:“這次也算是你們的第一次出師,首要目的是保護自己,其次才是完成任務,明白嗎?不能為了完成任務犧牲自己,遇上危險,也先保存自己了,再想其他。這是我的要求,我不要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自己生命都可以放棄的人。你們每個人對於我都非常重要,你們不再是奴隸,是我的學生,是我的家人,所以,保全自己,再想任務。”


    學員們眼裏有光閃過,都重重點了頭,那幾個胡人的學員更是眼淚都要下來了,這些胡人,在大晉這時期,不說他們這樣的奴隸,其他的胡人都沒一點地位,也就隻有江晨才會這樣跟他們說,而且,江晨還是一個大晉的官員!


    當然,江晨不看重這個官員身份,他更在意的是前麵說的,學生,家人。


    這十來人,江晨讓帶隊的是一個叫江玄的氐人,當然,這名字是當時入駐延安的時候抽簽抽到的,年紀在這幫人中不是最大,但是極其聰明,本來大字不識的一個胡人,硬是在延安短短的這段時間內,學得能看一些簡單的典籍了,漢語稍生硬,交流卻完全不成問題。


    江晨覺得,這些胡人當跟你交心後,才是最可以放心使用的那個,這幾個胡人就是明證,氐、羌、匈奴都有,卻沒再把自己是哪族的放在心上,都隻認自己是延安人,對於江晨和延安的認同,比很多漢人學員更加堅決徹底。


    把任務交待完,再萬分叮囑,這才讓他們出發往周正畫的那些地點。


    十來個小年輕向著江晨鞠身行禮,然後按捺著興奮的心情出了江府,雖然江晨比他們也大不了幾歲,但從來他們都忽略了江晨的年輕,就把江晨當成一個導師來尊重,不是假尊重,而是真的尊重,江晨一直也強調了尊師重道,他們非常好地貫徹了這點。他們對於江晨尊重,或者說是崇拜,不僅因為江晨是導師,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是延安的所有人,而他們也知道,一年多前,江晨也就是個流民,現在已是長安縣的縣令,和太子殿下談笑風生。


    出來後已是下午,自然不能是這樣就去探路,江玄和師兄弟們一合計,先到了延安,找了幾套衣服出來換上,樣子就變成了流民的樣,這樣,才換個方向往山裏。


    人這麽多,自然不可能一窩蜂地就向著一個方向去,想了想,把人分成兩撥,分尋兩個山穀,從外圍慢慢向內搜索去,發現了蛛絲馬跡,再小心按著痕跡去尋找,不管找到找不到,第二天一早都要到指定地點匯合。


    周正指出的這些地方,都是山穀,離著大營都不過一刻到兩刻鍾的路程。現在這時代的秦嶺,可不是後世那樣少樹少林,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周邊也有村民上山打柴打獵,當然,再深入進去也不敢,那幾個山穀,也不算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但真有鮮卑人躲裏麵,真有打柴打獵的進去,人一殺隨便一埋或丟哪兒喂野獸,基本也不會有人知道。


    江玄他們本來就是奴隸,可以說什麽苦都吃過,對於這些大的原始森林,卻也並不憱,從延安到了山邊時,天已擦黑,拿出幹糧來分吃了,然後大家按著約定往著山穀裏摸去。


    江玄帶著一個四個師弟往一個山穀內摸去,其他四人有一個是羌人,另外一個是匈奴,再兩個年紀稍小的是漢人,如此複雜的民族,大家平時同吃同住,卻沒覺得有什麽族群之分,江晨交待由江玄帶隊,那就聽他的安排,漢人或是另外兩人胡人,並沒覺得為何要聽一個氐人的。


    到了山穀,先看了下通往山穀的道路,如果這麽多人,如果從這經過,怎麽也要有些痕跡,雖然這段時間沒有雨,但道上的灰塵總會留下一些印跡。


    這山穀極大,進入山穀的小路都不小五六條,當然不可能一人去查找一條道,江玄與其他人合計了下,再看向山下大營的位置,覺得,江晨既然說當時有車運糧進去,那為了省事,應該會選擇最近一的條,進這山穀沒人看到,沒必要再故布疑陣,繞道走。


    想明白此點,於是江玄他們就找了離大營最近的一條道,向裏慢慢找去。


    趁著天還沒黑盡,果然讓他們看到了車轍,這些車轍有幾條,有些是重合的,隻有短短的一小段,但能看出是車轍,到了山前再往上就消失不見,就再沒有其他的痕跡。


    江玄笑道:“我感覺就在裏麵。”


    那個叫江雲的匈奴人奇道:“你怎麽肯定了


    ?這不是車轍到這兒就沒印跡了?”


    江玄笑道:“運糧的車是進不了山的,應該是車運到這兒,然後裏麵的人用馬匹駝了進去。”


    江雲道:“但也沒見有馬蹄印啊,而且這車轍也不是很明顯,會不會是很久前留下的?”其他幾人也一起附合江雲。


    江玄道:“這應該是他們清掃過,所以看不真切,為的就是不讓人發現他們在裏麵。應該這活是山裏的人做的,但那些運糧的人半夜運到這兒,哪還能細心地清掃痕跡,肯定是隨意掃了掃,所以才會留下這點車轍印。我相信,順著這條路進去,再走一段,應該就會看到馬蹄印了,他們不可能一直清掃進去,最多是有人跡的外圍清理,進去後樹密林深,也用不著清理蹄印,我們用心一些應該能找到。”


    能如此分析,幾人都信服了,於是順著山路往裏慢慢搜索去。


    再走一段,山路也消失不見,五人也沒在意,分開兩丈左右的距離,低頭尋找著地上的痕跡。隻是現在天已黑盡,在這樣的林裏,更是難以看清,江玄相信慢慢找,應該能找到馬匹的印跡,畢竟那些糧食也不算少,一兩匹馬根本運不完,白天當然更好尋找,但危險也倍增,像江晨所說的,先保護自己,然後再求其他。


    果然,幾人分散開,才往裏走了一段,即有馬匹經過折斷樹枝的痕跡,順著這痕跡進去,可以看出,這條路像是經常有馬匹經過,折斷的枯枝不少。


    見到了痕跡,江玄輕唿了一聲,人聚了一起,再不敢出聲,小心地順著這些折斷樹枝的痕跡向山穀裏摸去。


    他們一路都按江晨所教授的,落腳前先看腳下有無樹枝枯葉,慢不要緊,最重要不發出聲音,走一路聽一路,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即伏住不動,再聽不到或者是感覺清楚了,才再往裏前進。


    再往裏走了幾十丈,山穀漸寬,又出現了另外一條折斷枯枝形成的路,地上也能看到不少馬糞便,江玄和師兄弟合計了下,江玄帶一人,江雲帶兩人,分開向裏摸去,約定了時間地點,發現了人,再能大致估計出人數,即返迴。


    再往山穀裏走,痕跡越來越明顯,江玄不敢再往裏走,想想,兩人拐個彎往山上去,這些如果在山穀裏,從山穀邊應該能看到裏麵的情形,就算現在天黑也不怕,等到天剛亮時,看到裏麵真有人在就可以走人。


    走了半個多時辰,感覺到這時應該不會再遇上人,才有折向山穀方向。


    這一段的山路走得比較辛苦,原始森林裏也沒什麽路,隻能是大致看著樹間透出的星空來定位置,走一段後,感覺差不多了,又向下摸去。


    離山穀有一段距離時,沒再往下,江玄爬上一棵最高的樹,人往山穀裏望去,借著點月光,能看到山穀底有一些星點的白色反射著月光,太遠也看不真切,但肯定不會是森林這些,顏色都不對。


    他本來就是胡人,這些他知道是住人的帳篷,遊牧部族大多如此,居無定所,到地頭帳篷一支,就是房子,像這樣不大的,是雙人或者三人左右的,騎兵多隨身帶著這帳篷,不是那種多人大帳,大致數了下,江玄心裏有點數了,這個穀裏大致有千多人,隻是沒見馬。c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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