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白齊時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聲音顫抖不已,仿佛喉嚨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般,帶著一絲哭腔喊道。


    他那英俊的麵龐此時滿是悲痛和焦慮之色,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手中緊握著一封泛黃的信封。


    而在花溪帝身旁,那位一直跟隨左右、忠心耿耿的貼身太監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從白齊時顫抖的手中接過了那封神秘的信封。


    隻見他雙手捧著信封,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恭恭敬敬地走到花溪帝麵前,然後彎下腰,將信封遞到了花溪帝那雙寬大有力的手掌之中。


    花溪帝,這位統治著整個帝國的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


    在登上這象征著權力巔峰的九五至尊之位前,他曆經無數次生死較量與殘酷廝殺。


    宮廷鬥爭的血雨腥風、兄弟之間的明爭暗鬥……每一步都浸透著鮮血與淚水。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能最終坐穩這把龍椅,腳下所踩的正是那些親兄弟冰冷的屍骸。


    然而,人性往往就是如此矛盾。盡管花溪帝親身經曆過皇室家族內部那種冷酷無情的爭鬥,但內心深處卻依然懷著一份對親情的渴望。


    他期望著自己的這些兒子們能夠和睦共處,共同守護江山社稷。


    所以,當花溪帝看到白齊時呈上的這封信後,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迅速拆開了信封。


    隨著信紙緩緩展開,花溪帝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雙眉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


    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威勢,如泰山壓卵般滾滾襲來,壓迫得在場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終於,花溪帝將信中的內容全部看完。


    刹那間,他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緊接著,隻聽“嘩啦”一聲脆響,花溪帝竟將手邊精致的茶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濺開來。


    “他想幹什麽!”花溪帝怒吼道,聲音震耳欲聾,迴蕩在整個宮殿之中。


    “好大的膽子!”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慈愛溫和的父親,而是一位憤怒至極的君主。


    因為對於任何一位君主來說,最無法容忍的便是有人膽敢覬覦他的皇位,即便是親生兒子也絕不姑息!


    白齊時始終低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哽咽說道:“兒臣真的……也不明白啊!”


    的確如此,皇位早晚都會落到他的頭上,他又何必這般心急呢?


    就在這時,隻聽花溪帝那低沉而威嚴的嗓音響起,其中竟隱隱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來人呐!”


    很快便有一名侍從應聲而出,恭敬地答道:“是,陛下。”


    花溪帝麵沉似水,冷冷地下令道:“立刻去把那個忤逆之子給朕綁過來!”


    說罷,他的目光依舊落在仍然跪在地上的白齊時身上,絲毫沒有要讓其起身的意思,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眼神空洞無神。


    過了一會兒,花溪帝緩緩開口對白齊時說道:“這一路上,你受苦受累了。不過,關於宮外出的那些事,早在你迴宮之前,朕已然全部知曉。”


    聽到這話,白齊時猛地渾身一顫,心中瞬間湧起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既然父皇早就清楚一切,可為何最終還是沒有派遣人手前去營救自己呢?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大哥的手下追殺嗎?


    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白齊時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


    在等待白宴池的這個間隙,花溪帝與白齊時再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讓白齊時站了起來立於一旁。


    白齊時顯得很沉穩,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禦書房外傳來的腳步聲。


    白宴池的神色與平日幾乎無差,若不是明晃晃的證據擺在花溪帝前,花溪帝始終想不到大兒子為何這般。


    白宴池從知道白齊時被人救下後,已經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不再掩飾了。


    白宴池走進禦書房,看了一眼白齊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坦然地向花溪帝行禮,毫無懼色。


    花溪帝冷哼一聲,“你可知罪?”


    “父皇,我何罪之有?”白宴池抬起頭,直視花溪帝的眼睛。


    “你還狡辯!”花溪帝暴怒抓起桌上的硯台,直接朝他砸去,頓時額角鮮血直流。


    白宴池陰惻惻的笑了起來,“父皇,你怎麽如此生氣呢?兒臣這般,不是為了您嗎?”


    白齊時開口,“大哥,事已至此,狡辯還有意義嗎?”


    大皇子突然殺氣騰騰,朝白齊時吼道,“你閉嘴!輪得到你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


    花溪帝緊緊盯著他不說話,白宴池悠悠道,“父皇,我花溪不比任何一國差,甚至因為我國小,卻更好打理,我們為何要成為別人的附屬國?”


    “父皇啊,若是因為軍事,你也看到了,我如今集結了這一幫人馬,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您何懼之有啊?”


    白宴池帶著蠱惑道。


    花溪帝蹙然笑出聲,“然後呢?你覺得已經可以跟陸國或者陳國抗衡了嗎?”


    他笑著笑著開始搖頭,心裏感慨,大皇子心有野心,他一直知曉。


    但此時的花溪,不宜發起戰爭,興許等他百年後,在白宴池的帶領下花溪會有另一番機遇也不一定。


    這是花溪帝一直讚同白宴池做太子的原因,不單是他名分足,而是他有勇有謀。


    “池兒,在你心裏,我是一個怎樣的父親?”


    花溪帝淡淡地看著他。


    白宴池凜然一震,他怔怔地看向花溪帝,突然,他發現英勇的父皇已經有了老太之色,不再是記憶裏那般勇猛健壯。


    然而,麵對他提出的問題,白宴池卻選擇了保持緘默,仿佛此刻無論給出怎樣的答案,都已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意義。


    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隻有花溪帝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又複雜。


    一旁的白宴池則緊緊地抿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倒是白齊時,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前方。


    終於,白宴池打破了這份沉默,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父皇,兒子深知自己或許犯下了過錯,但錯就錯在兒子未能將自己的意圖隱藏得更為嚴密一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離後,二嫁夫君權傾朝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炸雞愛炒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炸雞愛炒飯並收藏和離後,二嫁夫君權傾朝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