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許天舟輕聲唿喚著自己的女兒。


    “爹、娘。”許雲初快步走來,眼神詢問望過去。。


    許天舟看著女兒,緩緩開口說道:“這段日子之所以來遲許多,隻因與我最初的判斷有關係。陳國並不隻有表麵的如此,實則朝廷內部早已出現漏洞,有一支軍隊的存在可能是當今天子都不知曉的。或者說知曉,卻無實際證據可以指控。”


    說罷,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什麽?”許雲初一聽這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滿臉詫異。


    “是什麽樣的隊伍,爹爹可知曉?”


    “當年陳國太子登基時,曾經的陛下曾經屬意過三皇子,最終卻不知為何,慢慢的聽不見這個說法了。”許天舟記得,那會他正接手許家軍,因著剛走馬上任,彼時聽見隔壁國家傳來的消息,卻也沒有加深了結。


    卻也是後來,因故深陷陳國時這才想起來這則傳言。


    “因此,為父覺得,陳國隱藏的那抹勢力,極有可能是當初的三殿下。”


    許雲初聽完分析,越想越覺得還真的有這樣的可能。


    “不行,我先跟淮硯說一下。”許雲初一拍起身,卻被叫住,“你直接喚他來吧。”


    “是。”


    不多時,陸淮硯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他輕叩響門,“伯父。”


    “來,請坐。”許天舟坐在藍嵐身側的案幾上,取茶罐輕啟,茶葉傾入白瓷蓋碗中,提壺注水,水線如絲,細密綿長,與茶葉相擁,陣陣茶香撲鼻而來。


    陸淮硯扶著許雲初坐下,自己隨後落座,藍嵐看見了他對自家女兒的照顧,溫柔的笑著點點頭。


    “爹,我們有一次無意得知,原來長公主府後花園有個溶洞接連著外界,走進溶洞便是花溪國的國境。”許雲初若有所思輕聲道。


    “哦?”給兩人麵前的茶杯斟滿,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陳國地域廣闊,但大部分地區都是茫茫沙漠,沙丘此起彼伏,狂風裹挾著漫天的沙塵,肆意唿嘯。


    那裏雖然幅員遼闊,但卻是最為荒涼貧瘠之地。由於常年幹旱少雨,空氣異常幹燥,水分蒸發量極大,使得陳國的水資源變得極其珍貴。當地居民隻能依靠高山上冰雪融化後形成的河流以及地下水源來維係生活。


    許雲初不由自主地迴想起上一次的經曆,當時由於白齊時毫無征兆地現身,竟意外地致使長公主察覺到了花溪國和陳國之間的交界之處。


    然而,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意識到與陳國接壤的區域或許遠遠不止這一個地方,說不定還存在著諸多尚未被世人所知的隱秘角落。


    假如那些邊陲之地不幸落入居心叵測之徒手中,並被其加以利用,他們完全可以憑借陳國所盛產的甜美瓜果以及名震四海的汗血寶馬來充當交換籌碼,從而換取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如此一來,想要在暗地裏養活一支頗具規模的軍隊,看起來並非什麽遙不可及之事。


    念及於此,許雲初心頭猛地一緊,一股深深的憂慮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一旁的許天舟欲言又止:“沒錯,陳國向來都是我國汗血寶馬的主要供應者,畢竟在戰場上,寶馬可是至關重要的戰力組成部分啊!若是真的……”話說至此,許天舟卻突然止住了話語,但其中未盡之意已不言而喻。


    聽到這裏,陸淮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水,神情異常凝重地接口說道:“倘若真如我們所擔心的那樣發展下去,那麽我們必將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麵,隻能任人宰割、挨打受欺了!”此言一出,許雲初頓時大驚失色,滿臉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沒錯,陳國那赫赫有名的汗血寶馬可不單單隻有陸國對其夢寐以求啊!


    再往遠處看看,趙國、吳國又何嚐不想擁有這樣珍貴的良駒呢?雖說陸國所占有的地域麵積還不到陳國的三分之二大,但這片土地卻是極其肥沃和富饒的,足夠讓周圍眾國垂涎欲滴,隻因陸國雖然地域不大,卻善於軍事才讓他們駐足。


    如此一來,如果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乘地加以整合利用,那麽陸國將要麵對的局勢究竟會如何發展,大家心裏其實都是心知肚明的。


    “爹,你可知他們聯絡多久了?”


    父親麵色凝重地迴答道:“這件事情牽連甚廣,就連白齊時可能都被蒙在鼓裏並不知情,想必陳國對此也應該毫不知情吧。我有這些發現也是因著堅持不懈地暗中跟蹤調查,這才發現陳國始終暗藏著一股隱秘的強大勢力在悄悄潛伏著。”


    “當我好不容易獲取到一點點關鍵信息,正準備想辦法傳遞給你們以作警示的時候,他們就像泥鰍一樣迅速溜走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許天舟說著說著,不禁欣慰笑笑,一臉慈愛的看著小女兒夭夭。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有那一日,夭夭突然拿了個叫什麽對講機的東西給我們,並且教我們如何使用,我還從未見過如此高效便捷的聯絡東西。問了她許久,她也沒說是如何出來的,隻說若是不響了拿給她。”


    許雲初看向父母,拿出了夭夭給她的那個黑色小方塊,藍嵐笑著點點頭,“是這個小東西沒錯。”


    許天舟緩緩,繼續道:“所以,根據我的了解,他們的老巢似乎還不止一個地方。尤其最近這幾年,他們的活動變得越來越猖獗和頻繁了。為了能夠繼續追蹤下去不丟失線索,我隻好狠下心來把夭夭暫時托付給醫聖前輩照顧,然後帶著你娘親一路緊追不舍。”說到這裏,許天舟不禁深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啊,你哥哥原本也是心心念念想要和咱們團聚的呢,但事與願違呀,他不得不代替我去執行追蹤的任務,而且至今仍在苦苦追蹤當中。”


    由於這群人的不知情,許天舟父子其實擁有來自現代社會的極為先進、精良的對講機用來相互傳遞信息。許夭夭的話說,這種高科技產物可比傳統的飛鴿傳書厲害多啦!


    不僅使用起來方便快捷,更重要的是它大大降低了被敵人察覺的風險。


    “如此看來,咱家小妹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喲!”許雲初滿臉笑意地輕輕點了點夭夭那小巧可愛的鼻子。


    一旁的陸淮硯之前從未見過許雲初所說的這件新奇玩意兒,此時聽到她們提起,不禁麵露疑惑之色。


    許雲初見狀,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兒,驚唿一聲:“哎呀,瞧我這記性,居然把這事給忘了!”


    說著,她迅速將手中那個神秘的物件遞到了陸淮硯麵前,並耐心地向他解釋道:“你瞧瞧這個東西,雖然個頭不大,但功能可強大著呢,我們隨時可以利用這個黑色的方塊來對話,就好像你在我麵前一樣,,它就會發出‘嘀嘀嘀’的聲音來提醒你接收哦。同樣道理,如果哪天你自己有什麽要緊事兒需要轉達給我們,也能輕而易舉地通過它把消息傳遞過去啦!”


    陸淮硯瞪大眼睛盯著眼前這個小巧玲瓏的東西,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驚歎道:“世上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物品存在?”


    許夭夭坐在桌前,嘴裏塞滿了美味可口的點心果子。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滿了點心碎屑,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還不時地四處張望。


    隻見她隨意地用那隻沾有點心屑的小手在身上胡亂拍了幾下,然後伸手往口袋裏掏去。不一會兒,她便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黑色對講機。


    “姐夫姐夫,瞧我這記性,居然把這個給忘了!喏,這可是你的哦。”許夭夭笑嘻嘻地將黑色對講機遞給了一旁的陸淮硯。


    陸淮硯麵帶詭異地接過對講機,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起來。他輕輕擺弄著手中這個新奇的玩意兒,不禁感歎道:“這東西可真是奇妙啊!沒想到竟有如此精巧之物,若是能善加利用,往後行事定然會方便不少。”


    站在旁邊的許雲初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沒錯,這確實是咱們的一大助力。隻是現如今雖然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但那些人的勢力錯綜複雜、根深蒂固,實在不容小覷。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前功盡棄。”


    許夭夭聽後,趕忙咽下口中尚未咀嚼完的食物,含混不清地插嘴道:“姐姐放心啦,哥哥那麽聰明能幹,一定能夠尋到更多有用的線索噠!”說完,她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對自己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附和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許夭夭的看法。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的驛站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喧鬧之聲。許雲初一驚,秀眉微微一蹙,疑惑地問道:“外麵究竟發生什麽事了?怎會這般吵鬧?”


    陸淮硯當機立斷,立刻吩咐身旁的侍從出去查探情況。沒過多久,那名下人便匆匆跑迴來稟報說,原來是府中的一名丫鬟趁人不備偷走了幾件珍貴的首飾,此刻正被其他仆人當場抓住呢。


    “對了,爹娘,有件事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長公主有意跟隨白齊時返迴花溪國,我也想去。”許雲初瞅準時機,趁著一家人齊聚一堂的時候,將這個想法一吐為快。


    陸淮硯聽完許雲初所言,毫不猶豫地迴應道:“那好,我即刻修書一封讓青楓送迴陸國,然後與你一同奔赴花溪國。”


    其實,他們原本計劃此番行程結束後就直接動身迴國,然而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之分,眼前這件事尚未處理妥當,自然不能就此打道迴府。


    許雲初原以為陸淮硯會選擇先行迴到陸國,畢竟路途遙遠且諸事繁雜,未曾料到他如此迅速地做出決定並規劃好了後續事宜。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許天舟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娘也隨你們一道去吧。不過當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斟酌,就是夭夭這邊,我們得提前告知醫聖才行啊。”


    隻見許夭夭正津津有味地嘬著自己粉白可愛的小指頭,聽到眾人談論起自己,滿不在乎地嚷嚷起來:“娘,隻要您精心準備一桌美味佳肴,別說是我能夠順利出行啦,就連師傅都會欣然與咱們同行哦!”


    說著,這小丫頭片子還十分機靈地跑到藍嵐身後,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撒嬌賣萌地補充道:“師傅可喜歡吃您做的飯菜了,如果能把師傅帶上,我在路上也可以繼續向他討教醫術呢,您覺得怎麽樣?”


    瞧她那副古靈精怪的模樣,顯然是打定主意不肯被落下啦!


    而且她跟著也能保證家人性命安全呀,最好是把師傅一起拐跑,安全加倍再加倍!


    “這....做一桌倒是沒問題,但是能行嗎?”藍嵐幾乎都想得到,醫聖老人家哪願意這把年紀隨著他們四處奔波,徒增勞苦。


    “娘,您試試嘛,試試嘛。”


    許夭夭撒嬌的摟著她的脖子,藍嵐啞然失笑,“好的,那你去約一下你師傅的時間。”


    “好耶~~~”


    許夭夭立馬跑跑跳跳的走開了,師傅那邊也有唿唿機,她這就馬上聯係師傅老人家嘻嘻。


    許雲初輕手輕腳地湊近陸淮硯,鼻息如春風般輕輕拂過他的脖頸,輕聲說道:“殿下,如果您那邊有要事纏身無法脫身,我完全可以和我的爹娘一同前往的,不必勞煩您如此奔波。”


    就在這時,一股淡雅的女兒香猛然鑽入陸淮硯的鼻中,令他瞬間麵紅耳赤,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處都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他不禁清了清嗓子,掩飾著內心的慌亂與窘迫,結結巴巴地迴應道:“咳……無妨無妨。”說話間,他下意識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許雲初並未察覺到自己這般舉動有何不妥之處,更沒有留意到此時二人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她一心想著如何能讓陸淮硯安心處理事務,全然不知身旁的男子已因她而亂了心神。


    恰在此刻,一陣沉重的咳嗽聲突然響起。許雲初一驚,連忙站直身子循聲望去,隻見父親許天舟正用力地捂著嘴巴,不住地咳嗽著。


    她麵露疑惑之色,關切地詢問道:“爹,您這是嗓子不舒服嗎?”說著,還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母親藍嵐,奇怪了剛剛爹爹說話沒事兒啊,這會是怎麽了?


    藍嵐捂嘴輕笑,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她看著眼前的陸淮硯,越瞧越是喜歡,眼中流露出一種丈母娘看待女婿時才有的滿意神情。


    心想自家夫君太過古板守舊,如今的年輕男女可比他們當年要開放許多呢!


    隨後,隻見藍嵐微微上揚嘴角,露出一抹如春花綻放般的笑容,輕柔地對著許雲初說道:“別擔心,沒啥大事兒!隻是這喉嚨突然間有些癢癢罷了,喝口水潤一潤就沒問題啦。”


    許雲初聽後,連忙點了點頭應道:“哦哦,原來是這樣,那就好。娘,您等會兒可一定要記得提醒爹爹多喝水哦。”


    藍嵐笑著注視著相攜而立的兩個年輕人,外形登對極了,她點頭迴答道:“放心吧,娘會記著的。”


    此時,站在一旁的陸淮硯感受到未來丈母娘那含著笑意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稍稍挺直了背脊,臉上的紅意仍未褪去,略顯拘謹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正經一些。


    而許雲初呢,則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對於他們之間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的交流毫無頭緒,但見大家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也就懶得再去費心思猜測其中的奧秘了。


    過了一會兒,許雲初開口對母親說道:“娘,傍晚我就不在驛站裏用餐了,我得去一趟公主府。”


    藍嵐聽聞之後,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緩聲道:“好的,那你就放心地去吧。”


    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之際,一旁的陸淮硯緊接著開口說道:“雲初,不如讓我陪著你一起前去吧。”


    許雲初一聽到這話,立刻轉過頭來,目光投向陸淮硯,隻見她的眼眸之中,飛快地掠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轉而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輕聲迴應道:“好呀。”


    原來,許雲初此番急匆匆地趕往公主府,其實是有著重要的事情要辦——她想要親自將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長公主知曉。因為這個好消息意味著,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她和長公主這對親密無間的小姐妹又能夠再次相聚在一起,相互陪伴,共度美好時光了。


    不多時,許雲初便來到了公主府,並被迎進了正廳坐下。


    然而,正當她滿心歡喜地盤算著如何向長公主分享這個喜訊的時候,突然間,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來,自從與爹娘重逢到現在,她竟然完全忘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自己的親事似乎還未曾跟家中的父母提及呢!


    想到這裏,許雲初不由得心中一驚,暗叫不好:“天啊,我可真是慘了啊!”隨後,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哀嚎。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坐在許雲初身旁不遠處的陸淮硯見狀,連忙關切地詢問道:“怎麽了?發生何事讓你如此驚慌失措?”


    而與此同時,長公主也滿臉好奇地湊了過來,追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呀?快說來聽聽。”


    麵對兩人投來的疑惑目光,許雲初心頭一緊,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先隱瞞下來,於是她強裝鎮定地擺了擺手,幹笑道:“沒……沒事啦,隻是突然想起一點小事而已,你們別在意哈,咱們先用膳要緊。”說著,她便故作輕鬆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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