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整個婚宴的賓客都氣得麵容扭曲,恨不得生扒了台上一對新人的場麵。花秋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她嘴角嘬著笑問蕭鈺:“還真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婚宴。恐怕千古年來,婚宴請的都是仇人估計沒有了。”


    婚宴台下,角落裏始終安靜坐著的完顏烈自蕭鈺掀開花秋月的蓋頭後,他的眼神就暗沉得不可琢磨,拳頭緊攥了幾次,而後才鬆開輕嗬出聲,自語道:“你還真的算計了全天下人的。蕭鈺,來日方長。”


    他一直以為蕭鈺要娶的是羽裳公主,完顏烈原來還在竊喜著,蕭鈺和花秋月不可能了。那是不是以後他還有機會?但是現在他覺得是被蕭鈺愚弄了。


    不過現在形勢不允許完顏烈有任何差池,他隻好慢慢壓下心中的滔天怒氣。


    高台上,犬戎王被蕭鈺說中了心事,麵色臭極了。他覺得今天的事既然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那麽隻能把蕭鈺和花秋月的命都留在這裏好了。


    不過想到羽裳還在蕭鈺的手裏,頓時有些猶豫起來。他遲遲下不了命令。


    現在台下隻有塔幹兒和紮答部落的人在。


    若是能聯合他們起來對蕭鈺和花秋月出手。


    因為大華國的建王和吉依德佳根本看不上犬戎王那個彈丸之地。不過犬戎和草原接鑲,所以怎麽也要留下來觀禮的。


    此時的犬戎王看到塔幹兒王妃已經出頭了,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暫時不能和蕭鈺起衝突,因為他怕蕭鈺拿羽裳公主來要挾他。


    但是他沒有想到,蕭鈺一直就沒有想過要拿羽裳公主要挾犬戎王一事。


    陸雪瑩此次前來四峰會議帶來的人也不少。她一聲大喝後,唿啦啦地一群塔幹兒勇士就湧了出來,足足有五千人的隊伍齊刷刷地把整個婚宴會場包圍了起來。


    蕭鈺把花秋月的柔胰握在手裏,他那含有低磁性的聲音問道:“你怕嗎?”


    花秋月看到一直輕鬆,毫無緊張感的蕭鈺,而後挑了挑眉:“不是有你在嗎?”


    嗬嗬~蕭鈺還像以前一樣揉揉花秋月的頭:“以後會一直有我。”


    站在他們身後的蕭大元帥心裏是複雜的。


    他想不到蕭鈺有一天會衝動到把自己置於這麽被動的局麵上,但是這又是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再怎麽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麵前。


    蕭鈺看到突然擋在他和花秋月麵前的蕭大元帥有點愕然。他喃喃地喊了一聲:“爹?”


    蕭大元帥迴頭睨了蕭鈺一眼,冷冷地‘哼~’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爹?做什麽事情都沒有跟老子說一聲,現在還要老子護著你。算了,你們走吧,花秋月既然進了我們蕭家的門,就好好待她,以後記得每年給你老子燒點紙錢,免得老子在底下做乞丐。”


    說完,蕭大元帥就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準備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這五千大軍。起碼能拖延一時是一時。


    這時候,蕭鈺才感受到蕭大元帥對他那種護犢子的濃烈感情。


    一直以來,蕭大元帥都在邊關,從小都自立慣了的蕭鈺第一次感覺到了這麽濃烈的父愛,他的眼睛有點酸澀。


    不過,還是沒有好脾氣地懟道:“你管好你自己吧,一把老骨頭了,還逞什麽強?”


    本來還以為蕭大元帥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花秋月,這時候,心底最後一個枷鎖終於解開了。她一直覺得得不到長輩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但是現在看到蕭大元帥的表現,她就決定以後要好好孝敬他。


    可能老人家會有一些固有的觀念,但是她有足夠的耐心去磨合。


    這時候,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


    隻見羽裳公主哭得容妝一塌糊塗地跑進了婚宴會場。


    整個會場中凝重氣氛被她不停抽抽噎噎的聲音給攪亂了。


    犬戎王看到雖然容妝狼狽,但是卻全身毫發無損,四肢健全的羽裳公主,心中一直提著的大石頭終於是落下了。


    “羽裳~!”犬戎王疾步往台下走去。


    羽裳公主並沒有看向一臉焦急的犬戎王,而是不錯眼地盯著高台上,蕭鈺一直牽著的花秋月。


    當她看到花秋月那張妍麗無雙的容顏時,頓時嫉妒得麵容都有些扭曲了。她眼睛通紅地指著花秋月,毫無形象對著蕭鈺大哭著,就好像一個原配逮到自己夫君和小三一樣理直氣壯著喊道:“我要讓你現在馬上離開她~!”


    生了悶氣的小八本來已經跑遠了,但是一看到獵鷹追來,她不想再跟這個木頭說話,便氣唿唿地迴來了。這時候正好看到羽裳公主來鬧場。


    她還以為舉行一般的婚禮被羽裳公主跑來破壞了,頓時戰鬥力十足,小八插著腰身,就開撕了:“你當你是誰?所有人都要讓著你嗎?你是公主但是就是一個犬戎的公主,並不是我們的公主。真是給臉不要臉,蕭公子什麽時候明確說了要娶你的。還不是你一直自作多情?


    你這種上杆子倒貼的女人,和那些花坊間的女子有什麽區別······”


    巴拉巴拉的一直數落了半刻鍾不重樣的話,小八從獵鷹那憋的氣在羽裳公主身上發泄得淋漓盡致。


    花秋月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八這麽有戰鬥力過,一直以來小八的形象一直給人溫婉幹練的。現在這麽衝,連追來的獵鷹都有點驚奇。


    羽裳公主被小八懟得體無完膚,又是個嘴笨的,此時,終於想起了她還有個犬戎王大哥可以給她撐腰做主。


    頓時,拿出平時一哭二鬧三撒嬌的本事跟犬戎王說:“王兄,您可要給羽裳做做主啊。這個世上哪有這麽欺負人的。不是說好了,羽裳和蕭鈺成親的嗎?羽裳不管,這輩子羽裳就隻嫁給他了。王兄~!”


    犬戎王被羽裳晃得焦頭爛額。


    他想,現在都已經撕破臉皮了,就算現在聯合塔幹兒部落和紮答部落的人把蕭鈺和花秋月擒住,那也不可能迴到從前了。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不合適你,等王兄迴頭再給你找一個比他還要好的。”犬戎安撫性地勸道。


    羽裳公主本來還想著仗著犬戎王的能量把蕭鈺搶迴來呢,但是現在犬戎王竟然告訴她這根本不可能了。頓時讓她的身子搖搖欲墜起來。


    她狀若癲狂地指著花秋月控訴著:“就是這個女人讓人把我敲暈的,蕭公子你怎麽能被她給迷惑了呢?你要娶的人是我羽裳啊~!”


    蕭鈺已經不耐煩再對著神誌混亂,不斷癔想的羽裳了。


    他直接冷冷地告訴她:“你別多想,從一開始,我蕭鈺就沒有想過要和你成親,而且派人打暈你的是我蕭鈺。沒有對你怎麽樣,那是我的仁慈了。”


    蕭鈺的話頓時給羽裳公主判了死刑。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在這一刻終於被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


    “好了,本妃可不願在這聽你們的情情愛愛。今天本妃就是要讓花秋月死在這裏的,若是誰要阻止,就是與本妃為敵。”陸雪瑩的聲音淩厲非常,充滿仇恨的目光仿若萃了毒般死死地盯著花秋月。


    她眉宇間都是得意與暢快: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現在這個花秋月終於是落入我的手裏了,哼,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壓上去~!”陸雪瑩對塔幹兒部落的勇士命令道。


    所有塔幹兒勇士開始動了,陸雪瑩帶過來參加四峰會議的這些五千勇士,都是塔幹兒部落裏的精英勇士,畢竟她對於自己的安危,還是很重視的。


    冷無雙自從要拆穿新娘子是花秋月後,就一直沒有再發言,而是本本分分地站在原地,靜靜看著事態的發展。但是他嘴角始終嘬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當然,若不注意看的話,並不會被人發現。


    “嗬嗬~”蕭鈺徒然笑了出來。


    他這種清朗的笑聲,頓時讓所有正要壓上來的塔幹兒勇士們神情戒備了許多。


    蕭鈺的大名,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年少成名,在戰場上一直所向披靡。現在都處於逆境了,但是他仍舊能笑得出來,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終於有點弄明白狀況的羽裳公主還在一旁試圖挽迴蕭鈺:“蕭公子,現在你都被包圍了,你就把花秋月交出來吧。然後你娶羽裳,羽裳會叫王兄留你一條命的。”


    現在犬戎王已經沒有什麽顧忌了,既然羽裳公主已經迴來了,他決定要和塔幹兒聯手把蕭鈺和花秋月拿下。但是看著還心心念念著蕭鈺的羽裳,犬戎王揮揮手,示意身邊的護衛把羽裳公主帶走。


    因為,接下來,就是有可能會當場要了蕭鈺的命。


    羽裳還以為犬戎王會滿足她的心願,在臨走的時候,還念念不忘地迴頭:“王兄,您可千萬不要傷了蕭鈺,隻要把花秋月那個賤人弄死就可以了。”


    站在高台上的蕭鈺看到羽裳公主離去,他有點後悔了。因為他發現羽裳公主現在已經很熟練地一口一個賤人叫著花秋月,早知道羽裳公主並不是一個善類,那他早就把她那條討人厭的舌頭留下來了。


    犬戎王看到羽裳公主已經被帶走後,頓時無所顧忌了。


    已經撕破了臉,並且蕭鈺和花秋月都是那種有大能力的人,以防以後招到他們的報複,犬戎王隻好先下手為強。


    再說了,聽說這個花秋月手上可是有寶典的,若是能把那些東西給挖出來,是不是說,以後的犬戎也可以稱霸這片大陸了呢?犬戎王光是想想,都開始覺得熱血沸騰了。現在不由得有點慶幸,大華國的建王和吉依德佳已經離開了,不然,這寶典落在誰的手裏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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