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狐疑地看著麵無表情的花秋月,實在是她太反常了。依照現在這種環境,沒有人會神經大條地不知道他們就是個土匪窩。但是這樣嬌嫩嫩的女子落進了土匪窩裏,竟然沒有哭鬧?


    時間靜靜地過去,花秋月知道自己現在的表現狀態不妥,但她實在是難擠出一兩滴淚來,她的內心一直思緒翻湧著,芝麻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若是她現在有阿古師傅的武力傍身,早就直接打過去用暴力發泄一通了。


    不過現實是,她知道她現在是多麽的手無縛雞之力,倘若她稍微引起他們的警惕,那麽暴露身份後下場不會好過。


    深深地深吸了口氣。花秋月才扯了扯僵硬地麵頰解釋道:“因為太吃驚了,所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花秋月的迴答讓人意外,並且她現在的目無表情,但是卻在盜匪們的心裏就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實在太有喜感。盜匪頭子聽到花秋月的迴答後,怔住了,而後他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歡暢的大笑。


    緊接著,幾乎所有的盜匪們都抑製不住地哄然大笑起來。


    “這妞不錯,夠爺胃口。有賞~!”盜匪頭子大手一揮,對七八個把花秋月帶上山的盜匪們喊道。


    盜匪頭子說完後,就一步步踱到花秋月身邊,粗獷的手背在花秋月光潔無暇,嫩滑水肌的側臉蹭了蹭,讚歎道:“也夠迷人。”


    花秋月對於盜匪頭子的觸碰,心裏頭及其排斥,可是她現在隻能靜等時機,等待能夠一擊即中的機會。


    或許是花秋月的乖順,又或者是她花秋月出眾的姿色讓盜匪頭子想要給她相應禮遇。他並沒有火急火燎地拉著剛落入手中的美人兒行人倫之事。此時的他就好像遇到一盤絕世珍饈,他並不想立即粗魯的,大口狼吞虎咽地像平時隻是為了解決溫飽問題一樣行事。


    而是想慢慢地,細細地,有情調地一點一點細品著。


    盜匪頭子看著花秋月出塵的姿色‘嘖嘖’兩聲,驟然下了一個能驚掉眾人下巴的一個決定:“準備準備,老大我今晚成親。”


    若是現在蕭鈺知道花秋月此時的處境,估計都會出現手撕盜匪的可能。


    花秋月被盜匪安置在一個空置的帳篷裏。帳篷外有兩人把守,盜匪頭子根本不會覺得處在盜匪窩裏,有如此密集的監控一下,這個天上掉下來的軟妹子會偷偷溜走。


    其實花秋月現在她並不想偷溜走,是而在抓緊時間加工著她那些半成品藥材,並且耐下心來靜靜的等待著時機。帳篷外不時傳來盜匪們布置喜堂的聲音。


    她細細思索過,老話說得好,所謂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若想要知道芝麻之死是不是這夥盜賊所為。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直接審問他們的老大。等把盜賊老大先擒住了,還愁問不出話嗎?


    若真是他們所為,那麽一定是要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到時候把盜匪頭子解決了,再到外麵這個盜賊窩裏,把毒藥往水源一撒。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再花秋月眼裏,冥冥之中遇到這些盜賊自有天意。心裏對這夥人就是殺害芝麻的兇手已經確認了幾分,不過若不問清楚,也怕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造成無辜之人受到傷害。


    不過因為自己的處境不樂觀而放棄報仇,下迴再做計較這事,花秋月是不予考慮的。因為世界這麽大,並且隱隱處在亂世中,若是這些盜賊真有心要躲藏,那麽想要再找他們出來,簡直在大海撈針了。


    等花秋月準備好藥粉後,夜色也漸漸變得昏暗了下來,她滿意地看著自己處理好的藥粉,若是說先前在來的路上匆忙處理的半成品藥能勉強搞定幾個盜賊,那麽現在自己手裏的藥粉,若是運用得當,那麽差不多可以幹倒幾個營的人了吧。


    想不到的是,這幫子盜賊還挺講究的,傍晚時分,不知道他們去哪弄了一串鞭炮,劈劈啪啪就給點上了。


    濃烈的硝煙味道充斥著鼻腔。花秋月所待的帳篷被人從外麵突然掀開,她抬首望去,盜賊頭子麵帶喜慶的臉就映入了眼簾。


    “讓你久等了,我去山下找了套喜服。你先換上,一會外麵拜堂。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乖乖聽話,保準以後和爺吃香的喝辣的。娘子快快換上,讓爺看看。”說完,一套豔俗的喜服就兜頭往花秋月的身上丟來。


    花秋月被盜賊頭子一聲娘子給喊得雞皮疙瘩倏地齊齊冒了出來。她惡寒且厭惡地變了臉色。


    不過好在迎麵而來的喜服恰好遮擋住這一幕。


    看到被罩在喜服下的花秋月一動不動的模樣,盜賊頭子還以為她是因為靦腆和害羞的緣故。


    他心裏想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菜不怕晚,等到拜了堂,成了親,生米煮成了熟飯,煮熟的鴨子還不是任自己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


    於是,他吹了一個悠長愜意的口哨慢慢離開,知道口哨聲遠去,花秋月才慢慢把罩在頭上的喜服扯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一會,花秋月把喜服罩衣裳外後,朝帳篷外喊了一聲:“來人。”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聽到她的聲音後,半掀起帳篷門簾,眼露驚豔,不過他還是不敢造次:“姑娘有事吩咐?”


    “你去備上一小壇子酒,不是要拜堂了嘛?我得喝點壯壯膽。”花秋月隨口胡謅。


    守門的盜賊聽到花秋月的吩咐後,他思索一番,還是決定把花秋月的話告訴老大再說。遂,他對花秋月說道:“稍等。”


    盜賊老大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手下跑來說他的新娘子要酒喝壯膽,頓時哈哈大笑,覺得這姑娘真是與眾不同。心裏想著,若是這姑娘這麽一直有趣下去,那麽也不是不能寵寵。


    “準了。去吧。”盜賊頭子大手一揮。


    花秋月把酒倒到一個小杯子裏後,才把做好的藥放進了從盜賊那騙來的小壇子酒裏。晃了晃後,她滿意勾唇一笑。把空餘的一個酒杯子斟滿。布置完後,她又揚聲喊來外麵的守門盜賊。


    “你去把你們老大叫進來,我想和他正式認識一下,畢竟都要嫁給他了,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是?”


    守門的盜賊一想,情況確實是如此,便屁顛顛的跑去喊人了。


    盜賊頭子聽到守門的手下傳話,心中想著:是不是這美人兒認清楚了形勢,漸漸學著接受自己了?


    這麽想來,他便興致盎然地大步往花秋月所在的帳篷走去。


    走進帳篷,看到自己眼中的美人兒已經心甘情願地穿好了喜服,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語氣和緩了許多:“你找我?”


    “是,眼看我就要成親了,你的名諱,家在何方,家中可有父母兄弟,我都不知曉,你總要告知一二吧?”


    “嗬嗬,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做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這些隻要是你跟著我,以總會慢慢明白的。”盜賊頭子也不是防著花秋月,而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並且天色漸黑,著急拜堂入洞房之事,哪有心坐在這閑聊呢?


    本來花秋月也不知道很想了解他,不過是因為找個話題而已,見到盜賊頭子有點不耐煩的模樣,她微微勾了勾唇,心想差不多了,而後她舉起杯子對盜賊頭子說:“那好,這有一杯薄酒,小女子就借花獻佛了,小女子先幹為敬。還望爺以後疼惜。”強忍著惡心說了言不由衷的話後,她一仰頭,就把杯中酒灌了下去。


    盜賊頭子興味盎然地看著花秋月,捏起桌麵上的酒杯,視線仍舊舍不得離開花秋月的臉頰。可當他剛要把杯中酒飲下的時候,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喧鬧聲徒然變成了激烈的打鬥聲。


    “我去看看。”盜賊頭子說完,就要放下手中的酒杯。花秋月蹙了蹙眉,急忙拉住他的衣擺,急急勸道:“外麵那麽多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你先把杯中酒喝了再去不遲,是吧?”


    美人嬌顏在側,扯著自己的衣擺,巧笑嫣兮的模樣。盜賊頭子頓時心猿意馬起來。他勾起一抹邪笑:“好。”


    花秋月緊盯著他再次舉起的酒杯,心想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驟然,帳篷的門簾被人用鋒利的劍一劍斜砍,被削去了一大半。寒氣襲來,露出門簾外那個怒氣橫生的臉。


    他眼底有一抹憎惡,還有一抹痛惜地看著花秋月身上豔紅色的喜服,以及她死死揪著盜匪頭子衣擺的手。他眼神如冰,聲音冷厲地問:“你千方百計逃離我,就是要和這個盜匪頭子成親?”


    花秋月想不到是完顏烈突然冒出來,不過當她想起不久前熱鬧的鞭炮聲,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心裏想到真是天不遂人願。看來事情大條了。


    盜匪頭子喝酒的舉動被打斷,他輕輕地把酒杯放在了桌麵上,眼神探究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男子。擰著眉心,不滿地問:“你是誰?若是前來喝一杯喜酒,那好說,若是來搗亂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完,他對著帳篷外圍上來的盜賊們使了個眼色。


    “叱~!你知道你要成親的對象是誰嗎?如此大言不慚,想娶她?不也怕風扇了舌頭。”完顏烈麵部扭曲,嫉妒地喝道。


    花秋月看著眼前有些失去理智的完顏烈,心下怦怦直跳。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被他逮迴去,那麽下場是該有多慘啊。不行,自己寧願單獨麵對這群對她不設防的盜匪們,也不能跟完顏烈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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