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秋月出了慈寧宮後,養心殿的太監就已經等在那裏了,花秋月想到自己不用特地去坤寧宮見皇後,心中也不由得舒了口氣。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和皇後相處,皇後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在她眼裏,她和皇後娘娘的交集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所以能避開,倒省了虛偽相向的場麵。


    花秋月隨著特地等她的養心殿太監往養心殿行去。等到了養心殿門口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裏麵有人哭泣聲。她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不過很快在前麵帶路的小太監發覺花秋月已經停住了腳步後,便特地解釋道:“皇上說了,您到了直接請您進去就可以。”


    她麵露猶豫,不過看到領路的公公已經進了養心殿去稟報了,無奈之下也隻好跟隨而去。


    當花秋月剛跨進養心殿內,殿內的哭聲截然而止。換來的是淩厲至極的聲音:“你進宮幹什麽?滾。”


    “任雪~!”李睿的聲音陰寒得沒有了溫度:“別逼我廢後。”一字一頓的五個字讓任雪癱軟在地。而後再看花秋月低垂著眼瞼,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置身世外,不沾凡塵的模樣,任雪就極端的嫉妒著。


    不過此時的狼狽不堪讓她終於決定逃離現場,等任雪咽咽嗚嗚地掩麵而奔後,李睿揮手讓身邊的隨侍退下,他把一碟桂花糕往花秋月那推了推:“吃點點心吧。不過當了皇上後這點心是做不了了。你湊合著嚐嚐。”


    看到花秋月仍舊不動,李睿自嘲一笑:“我做了皇上,你也要和我生份嗎?”


    “秋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封我為公主?難道就是為了氣\/皇後嗎?”花秋月幽幽歎息一聲,還是把心裏的疑惑問出了口。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花秋月。”李睿並沒有用朕這個帶有高高再上,自帶階級性的自稱。就像他還是太子時和花秋月相處一樣。


    “是嗎?不過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還是弄清楚是什麽陷的好。”花秋月微微一笑,用帕子撚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裏細細品嚐,評價道:“有點甜。不如你做的好吃。”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李睿幹脆捧著裝著桂花糕的盤子走到開闊的地方席地而坐,並且拍拍自己對麵的位置,朝花秋月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等花秋月盤腿坐在李睿對方,再咬一口桂花糕的時候,李睿突然開口:“朝廷跌替更新之際,國力不穩,動蕩之際,外邦蠢蠢欲動。我久思無解,想來隻有用公主聯姻之行事才能緩解緊張的氣氛。”


    “咳咳~~~,咳咳~~~~!······”花秋月驟然被李睿的話噎得久咳不止,沒一會就兩眼淚汪汪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睿看到花秋月這幅驚嚇到的樣子,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捧腹大笑時,不時地捶著地上的大理石:“哎呀~!沒想到,你這麽容易被嚇到。哈哈哈~~!”


    明顯的惡作劇讓花秋月氣惱不已:“笑夠了吧,笑夠了說吧。帝王之家哪有那麽容易夫妻間鬥氣都隨便冊封的。大臣那也說不過去。”


    “嗯,終於迴到你冷清精明的模樣了。”李睿清清喉嚨才娓娓解釋道:“你錯了,封你為公主呢,確實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事情。你知道嗎?看到你我總覺得很親切。你,那雙眼睛和我生母的眼睛非常像。”


    花秋月還真不知道李睿對她還有這種情節,想必是對親人感情的一種寄托吧,不過:“你就不怕大臣提反對意見嗎?”她疑惑地問。


    聽到花秋月的問話,李睿詭譎一笑:“草原那邊遞了和解書過來,和親是必定的。對方指明了要你。”


    “誰?”花秋月驟然睜大了眼。


    “完顏烈。”李睿有點興味的迴答。


    “完顏烈?”花秋月吃驚不已:“我不同意。”


    “我知道。這事我會解決。不過還有一事,封你個公主絕對沒問題。”


    “什麽?”花秋月看著李睿,在他緊擰的眉心中感受到了事情的棘手。


    “南方發生疫情了。\花秋月讓王夢羽給他的一百兩銀子,態度強硬地拖著兒子歸家去了。


    此時的花秋月已經坐在了駛往南方的馬車上,同行之人她隻帶著阿常一人。本來小八死活要跟著,不過陽瑞祥的事情最近實在是多得慌。估計今年的冬天氣溫來得特別的冷,所以幾乎是生產線上一下來的禦寒之物都會被搶購一空,現在很多陽瑞祥多處分店都已經賣到無貨可賣了。


    本來花秋月以為隻是因為天氣寒冷,陽瑞祥的東西走的是平民路線,便宜得很,這才造成人們瘋狂搶購的舉動。


    但是一份份傳來的數據讓她明白,今年估計是一個很難熬的冬天。然後讓她更憂心的是,若是大華國都難熬了,那麽草原呢?犬戎呢?到時候以放牧為生的他們沒有了水草等飼料給牛羊吃,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萬一到了那時候揮軍南下,為了存活,那是必然的,因為就算大華國再是災年,也夠他們打秋風的了。花秋月心底知道估計李睿所說的外邦蠢蠢欲動是真的了。這也就是她為什麽著急南下的原因,若是災年再遇到阻止不了的疫情,那麽這個世道終將是要大亂了。


    花秋月這顆對生命敬畏,大善的心看不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苦苦掙紮著,靠易子而食的景象。本著這些上了年紀的禦醫們多少見識廣博,多多交流可能會對雙方都有幫助,但是同行而來的五個禦醫們都不噱和花秋月談話。完全做孤立她的行為。


    其中就是禦藥局內被花秋月嗆聲的葉禦醫,還有兩名,據說是去外邦交流剛迴來的,禦醫院院首,和副院兩人。兩人的年紀已經到了鶴發雞皮的程度,一路上麵色威嚴極了,看著秋月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仿若花秋月出現在他們眼前就是髒了他們的眼一樣。


    本來阿常看不下去,想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這兩個倚老賣老的兩老頭,但是卻被花秋月以兩人年事以高為由阻止了。


    這一路花秋月在禦醫一行人中坐了一路的冷板凳,本來她還以為他們是對女性身為醫者,或者她的年齡太小為由對她有點排斥。以後交流過醫術就好了。但是有一次途中歇息時,阿常路過載著院首馬車的車廂旁,聽到車廂內的談話,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這禦醫院的院首和院副都是孫普業在花秋月拜師時所提到過的兩位師伯。也就是華佗的另外兩個弟子。聽到阿常的話後,花秋月才恍然大悟一番。


    再怎麽說這兩位也是長輩,既然知曉了身份,那麽還是要前去拜見的,這個花秋月對師祖華佗的尊重。


    第二日午餐時間,花秋月提著她讓阿常駕馬特地跑了五裏地到一個小鎮上買迴來的燒雞走到了兩位師伯的小餐桌前。


    可是當花秋月把燒雞遞過去,嘴裏喊著‘師伯’的時候。禦醫院院首則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誰是你師伯?你師祖隻喜歡你師傅,一手外科手術的不密之傳都盡數傳給了你們師徒一係。而且你師傅竟然收了個女徒弟。實在是滑稽!白白讓傳承斷了去。”


    花秋月鬧不懂什麽叫做傳給女徒弟,這傳承就斷了。再說孫普業師傅以前可是沒有動過手術刀的。還是自己從現代帶過來的知識對師傅衝擊,才慢慢跟著花秋月研究起來。現在怎麽經了兩位師伯的口,就變了味了呢?


    可是這種百口莫辯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花秋月覺得自己的禮節已經到了,既然兩位師伯不領情,那麽以後還是各走各的路好。


    正當花秋月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院首師伯又慢悠悠地開口了:“你若是真心實意喊一聲師伯,那麽把你那些手術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們還可以考慮考慮承不承認你這個門下女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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