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大家都已經做好了德隆皇上將薨的事。但是皇上真正駕崩的時候,身邊沒有一人的場景卻是讓人想不到的。


    不過幸好,這兩天德隆皇上差不多已經全權交代下去,接下來的大華國將由太子登基。並且,建王已經被關進了宗人府,恭王被剝奪了王位,貶為庶民,已經出逃。剩下一個年幼的,皇後的嫡子,有皇上交到大臣們遺召聖旨在,皇後也實在暫時翻不起什麽風浪來。


    於是,皇後默默地帶著唯一的兒子,已經提早被封為康王的兒子,遷到了慈寧宮。上升為皇太後。等到康王再大點,就可以出宮建府了。


    由於朝中需要太子及早的登基臨朝執政。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德隆皇上的葬禮在進行了時候,太子一府的人都已經遷居進了皇宮。隻待德隆皇上葬禮結束,選好日子,李睿就能正式登稷為帝了。


    德隆皇上薨的喪鍾敲響的時候,花秋月和孫普業正就著小菜,兩人對酌著。驀然聽到喪鍾敲響,兩人的心中徒然一鬆。孫普業更是直接地把酒杯放下,站起身來,招唿著花秋月:“乖徒兒,走了走了,咱們現在就出宮去。可以迴家了。”


    花秋月猛地撲哧一聲笑了,她幹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對孫普業說:“師傅,您出了這個門後,怎麽的也不能表現得這麽興高采烈吧。多少也要哀傷點。”


    “是,是,是。為師那不是高興嘛。”精神了很多的孫普業笑得花白的胡子一顫一顫的。


    想來,德隆皇上已薨,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師徒倆了,花秋月想著住在宮裏,實在不方便,索性同意了孫普業的決定,倆人把從宮中禦藥局收刮來的珍貴藥材裹吧裹吧,打包成兩個包裹,師徒倆一人背一個在身後,就相攜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出了一直住著的小宮殿,路上遇到的都是行色匆匆,麵色哀傷,身穿素衣的宮人。誰也顧不上管花秋月這兩個明顯格格不入的師徒倆。


    就這樣,倆師徒就這麽順風順水地走到了宮門口,眼看還有百米距離就能出宮的時候,驟然,一道不懷好意地女聲就在花秋月的身後傳來:“月郡主什麽也沒有交代就離宮,這不好吧?”


    花秋月聽著陌生的女聲,轉過身來,發現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叫住自己的女子。


    也是現在正是大喪階段,所有的人都除去豔服,就連出彩的配飾都除去了。


    所謂是想要俏,一身孝。花秋月她在宮中見多了美女,特別是皇帝的妃子也不少,若是現在換上一身孝,肯定我見猶憐的模樣。但是太子妃的容貌實在是太普通,加上打扮得一點都不出彩。跟個宮女沒啥差。甚至是比很多宮女都不如的程度。


    結果花秋月認了半天,還是不能確定對方是何人。


    師徒倆盼著出宮那是日思夜想,現在眼看宮門就在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女人還不停地磨磨嘰嘰著。這讓孫普業實在惱火,他不由出聲催促道:“這位宮女姐姐。你要有事就說事,沒事,我們還有事要出宮呢。”


    被認做宮女也就算了,還被一個胡子一大把,兩鬢花白的老頭叫姐姐。太子妃的頭皮都快炸了。一口惡氣就在心中盤恆。自從德隆皇上把一支精編皇家暗衛交給她後,且現在朝中是太子把持著,登基是早晚的事。她就沒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


    盡管是在喪期,但是隱晦恭維她的人那是數不勝數。多少讓她的心膨脹起來。但是這種膨脹卻遇上了一個耿直的孫普業。


    氣惱之下,太子妃徒然喝道:“暗衛何在,把他們拿下。”


    等到她的話音剛下,嗖嗖地從附近不同的角落暗處就掠出了一道道黑影。一個個麵無表情的暗衛瞬間就把花秋月師徒倆圍在了中間。


    看到這種架勢,花秋月把皇家那些能擁有這種能量的人都想了一遍,突然一個傳聞就閃過花秋月的腦海。傳說中,太子被逼著娶了個貌若無鹽的太子妃。


    看著麵前盛氣淩人的女子,花秋月擰了擰眉,怎麽也想不到太子李睿這個暖若陽光的男子,和他相攜一生的人是這麽的張揚不知事。


    “太子妃?”花秋月出言再次確認一番。


    看到花秋月認出自己,太子妃鬱悶的心終於緩和了點,可是一想到剛才那個老頭喊自己宮女姐姐的話,她又忍不住出口怒斥孫普業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也學學你徒弟,有點眼力見。不然自己怎麽掉的腦袋還不知道呢。”


    她的話現在是完全讓花秋月對她有了惡感了。不由得往前一步,腰身板正,脖頸挺直,聲音嚴厲,目中滿是威嚴地出聲道:“太子妃,現在還在孝期,您就不能遵守孝道了?”


    “什麽孝道?你別危言聳聽。”太子妃看到花秋月端正身姿後,身上的華貴威嚴的氣質就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的太子妃站在她旁邊都覺得的弱了一大截。心中的落差讓她更想把花秋月踩在腳下。


    “年高德勳者可以見到了帝王而不跪。我師傅一生救人無數,所走過的鄉鎮城池之地都受當地百姓鄉裏崇敬。可謂有德之人?現在年事已高。皇上都會尊敬的人,卻在這宮門之處被太子妃怒斥為‘死老頭’?難道太子妃你是比皇上還要崇高的人嗎?”


    花秋月可謂是處處把太子妃逼到了死角。說得她沒有一絲的反駁之力。


    孫普業禁不住花秋月的誇,不由得挺了挺腰板,暗暗得意地給花秋月一個大拇指,而後出聲道:“現在我們師徒倆可以走了吧。”


    看到轉身提步就要離開的花秋月師徒倆,太子妃驀然驚醒,現在不是說孝不孝的問題,她被花秋月繞暈了,不過看到他們背後的包裹時,太子妃眼底狠厲的光芒一閃,嘴裏又喝道:“站住,給我拿下這兩個偷盜宮中之物的竊賊。


    花秋月想不到這個太子妃是這麽的不依不饒。她擰著這眉扶著孫普業轉過身來,神態認真地問太子妃:“太子妃這是一定要治花秋月的罪才能過得去了?實話說,我們的背包裏確實是宮中之物。”


    看到花秋月承認她背包中是宮中之物,太子妃頓時高興壞了。


    “你這個竊賊,本宮一定要給你定下重罪。”太子妃是一步也不想讓的姿態。她想象著花秋月一會就會跪在她的腳下苦求自己繞了她一命的場景,便忍不住開懷。


    她正這麽想著的時候,隻見花秋月撥開身前的暗衛,就一步步緩步朝自己走了過來,太子妃想不到花秋月竟然死到臨頭了,仍舊能不失一身風華與傲骨。


    等花秋月與她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太子妃不由得有點驚慌,她急急地喝止花秋月:“你站住。不許過來。”而後,又對沒有阻攔住花秋月的皇家暗衛們喊道:“你們是木頭人嗎?怎麽沒有人攔住她。都在幹什麽?”


    一個皇家暗衛出列,他麵色有點糾結為難地說:“太子妃,月郡主身上有太子殿下的隨身玉佩。見此玉佩如見太子殿下。”


    什麽?太子的隨身玉佩?太子妃把目光凝聚在了花秋月那隻手握瑩白玉佩的那隻美若青蔥似的柔荑上,再看自己粗短的手指,心中妒忌極了。


    為什麽?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太子會處處護著這個花秋月。難道是看上她了?這個念頭在看到花秋月那張傾城的麵容時,就猶如她把心中的惡魔放出來般。不可抑製地瘋狂地,想要把眼前那個美如畫的女子毀掉。


    看到麵容扭曲的太子妃,花秋月才心不在焉地把玉佩收了起來,她認真地看著太子妃規勸道:“秋月從來沒想過影響到你的利益。你聽得進也好,聽不進也好。不過你都不能明麵上動秋月的。因為動了我,就意味著你要挑釁太子的權威,畢竟現在還是太子說了算的。太子妃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


    說完,花秋月就轉身攙扶著孫普業在眾目睽睽下,走出了皇宮。


    太子這枚玉佩是正午時分,和午飯一起送來的。自從太子從德隆皇上那裏接收到要對花秋月不利的要求後,他以防德隆皇上還會有第二手準備,便讓小太監把自己的貼身玉佩送了過來。想來若是出了狀況,起碼玉佩能抵擋一二。


    然而太子是怎麽也想不到,第一個對花秋月動手的竟然是自己的太子妃。


    當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太子妃正滿臉怒氣地闖入了禦書房內。太子還沒有開口詢問,就被太子妃任雪先行出聲質問道:“你憑什麽把隨身玉佩給花秋月送去?你這麽做,對得起我一直陪在你身側苦熬的這幾年嗎?你是不是要納了花秋月讓她入宮伴駕?”


    一連串的質問讓李睿煩躁地擰了擰眉。他眉心緊鎖地看著以前溫柔知理的太子妃變成了現在這個副潑婦模樣。


    不過看到任雪眼裏的淚痕,他又不忍心苛責,於是壓下心中的煩躁,聲音安撫性地說道:“本宮是要把花秋月封為公主了。到時候認做皇妹。你把她當妹妹相處不好嗎?她人大度又懂事,你們會合得來的。”


    太子妃聽到太子的話後,心都涼了,她情緒激動地大聲嚷嚷著:“一個郡主還不夠嗎?公主?以後是不是見到妾身都不用下跪了?太子就是要把她捧得和妾身一般高,太子才舒心是不是?是不是太子想著封她為公主後,她好經常進宮,你們好暗通款曲這個算盤?”


    太子李睿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太子妃口不遮攔的模樣。半響,他心中怒是再也壓製不住了,忍不住給了太子妃一個巴掌。想要打醒這個仿若被惡鬼附體的太子妃。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在禦書房內響起,太子妃一下子被打懵在原地,她心中對花秋月的恨意更被這一巴掌拍得濃若實質了。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世界有花秋月沒我,有我就沒有花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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