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秋月怔愣之下,徒然腦袋上傳來被手掌撫摸時溫熱的熱度。她不敢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聲音裏滿是困惑與不確定地問:“阿古師傅?”


    “嘖嘖,乖徒兒啊。你怎麽落到這種地步啊。都餓到要一直盯著死老鼠解饞了。師傅來了啊。給你帶好吃的。來,有你喜歡吃的燒鵝,什錦包子,涼炙小菜······,巴拉巴啦地,阿古一邊把挎籃中的事物擺了出來,一邊嘮叨著。


    盡管阿古師傅的話讓花秋月啼笑皆非,但是阿古師傅眼底的那種心疼,卻讓花秋月心底暖洋洋的。


    “阿古師傅,您怎麽上京了?您不是不想和皇家打交道嗎?”花秋月好奇地問。以前她去寧城的時候,讓阿古師傅一起去走走,她都不樂意,何況是跑這麽遠的路來京城。


    “你孫師傅迴來啦。為師身上的頑疾已經無礙。當然可以到處跑咯。”阿古師傅一邊忙著幫花秋月夾菜催促著花秋月多吃點,一邊迴答著。


    聽到孫普業師傅也一起迴來了。花秋月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想來自己不在,但是有兩位師傅雙劍合並,他們一定能藥到病除的。心病解決了大半,花秋月頓時有了胃口。


    看到花秋月明顯餓狠的模樣。阿古師傅暗暗挫牙,真是捧在手心中的徒弟,進一趟京,竟然被李家陷害成這樣。正琢磨著要怎麽報複的阿古師傅徒然被花秋月打斷。


    “阿古師傅,您別想著打上門去啊。盡管您武功已經可以稱霸武林了,但是咱能不動手,還是別動手啦。要讓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給咱們看戲,才過癮呢。是吧?”主要是花秋月太了解阿古師傅了,皇家畢竟也是有一些未知的底蘊。能智取的事情,何必要親自動粗?


    被看穿心事的阿古師傅撇了撇嘴,不樂意地應了下來。不過花秋月的小小奉承,還是讓她很受用的。便打算靜下心來好好把花秋月的話記了下來,好迴去和大家複述一遍。


    “師傅,您能不能把商鋪裏那幾被裝在陶孟中的實驗蠱體治好啊?”


    花秋月想著要反擊,最有力的證據不就是自己帶走已經成為實驗蠱體的恭王妃嗎?隻要她能現身說法,那這與皇家對弈的局麵就能徹底的大反轉了。不過現在以恭王妃這幅模樣出現在世人麵前,就是她親娘都認不出來,她說的話肯定沒了力度。誰會信她?


    哪知一代蠱神的阿古師傅一副為難的樣子,接著她開始愁眉苦臉地歎息,嘴裏碎碎念地罵著吉依德佳那個老頭子,明明天賦欠佳,還要拚命修蠱術,搞個四不像,解蠱都有難度了。


    “師傅?您不會啊?”花秋月疑惑地蹙起了眉。


    阿古師傅老臉一紅,猛地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哪能呢,你阿古師傅可是最厲害的人,等著啊。為師這就迴去把蠱給他們解了。”


    說完,把籃底的兩個燒餅塞給花秋月,就匆匆離開了。走時還不忘交代:“這餅留著明早吃,明日下響為師再來啊。別再看老鼠解饞了。沒的幾兩肉。”


    阿古師傅匆匆迴到商鋪內後,就茶飯不思地爭分奪秒蹲在裝著實驗蠱體的陶孟前。但是任由她推演了許多次,依舊沒有得到好的解決辦法。事情解決不了,她都不好意思去見花秋月了。每天愁眉苦臉,脾氣越發的見長。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都知道皇家肯定會動手,讓花秋月不知不覺中死去。那就萬事大吉了。事情仿佛進入了死胡同中般。


    蕭鈺已經能支撐著身子每日調度暗衛出去收集情報了。這一天,暗衛匆匆帶迴一個消息。南方亂起來了。藥材價格被哄抬成高價,但是卻有價無市。南方開始怨聲載道。聽說朝廷把百草閣當家的扣起來了。藥農都把自家的藥燒了。


    暗衛並把一封漆著紅漆的信交給了蕭鈺:“這是從南方遞過來的。指明要給公子。”


    蕭鈺擰著眉把信拆開,從裏麵掉出一張薄薄的信紙,沒有落款,上麵隻有一行話:“你護不的,那就由我來護!”


    蕭鈺看到來信,心底咯噔一聲,心緒激動起來。忍不住按著胸口重重地咳嗽起來。好不容易停歇下來,他氣狠地拍了桌子:“胡鬧!”


    不用猜,這事就是羅偉誠所為。蕭鈺知道,他焦心花秋月的處境。但是卻這樣不管不顧用了這招逼迫皇家。即使花秋月讓皇家顧忌了,但是後續皇家一定不會放過威脅到皇家地位的花秋月存在的。


    而且,哄抬藥價,受苦的還是最底層的百姓。這一定不是花秋月願意看到的。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蕭鈺知道,他收到消息。那麽消息網無比迅捷的皇家,這個消息一定也已經到了皇上的案桌上了。


    蕭鈺想的不錯,此時,德隆皇上麵色陰沉冷厲,把寫著情報的紙條揉成團砸在火盆裏。大喝一聲傳大理寺卿何大人。


    突然被傳召來的何大人跪在禦前,偷偷抹著汗。心中無比的煎熬。


    羅府老太君可是說了,若是她家外孫媳婦在獄中不明不白地死了,那麽,她這個招人煩的老太婆也不活了,到了下麵要跟老頭子告狀,收了個不孝徒弟害死了師母。所以,何大人才偷偷交代下去要多多照顧花秋月。


    有了何大人打招唿,花秋月才有所謂的單間,沒有被上刑。這也讓那些想要花秋月死的人沒了有利條件,才使出了下毒這個辦法。


    但是今天,何大人有預感,皇上已經迫不及待要置花秋月於死地了。


    果然,皇上陰沉的話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麽這麽多天,你都沒能給花秋月定下罪來?朕要花秋月活不過今晚子時。無論用什麽辦法。”


    何大人心情沉重地叩首:“臣領命。”


    等何大人腳步凝滯地離開後,德隆皇上對著身後黑暗處說道:“朕不放心何卿,你今晚走一趟。”


    黑暗的角落,低低地迴了一個“是”字後。接著又沉寂下來。仿佛剛才的聲音隻是一個幻聽似的。但是此時的德隆皇上眼底的肅殺已經散去,仿若花秋月已經不值得他頭疼了。


    蕭鈺自收到消息後,就已經開始召集人手。當阿古師傅知道蕭鈺準備今晚要劫獄時,當即興奮得不要不要的。


    在獄中的花秋月自晌午時分,就收到了他們今晚要來劫獄的行動。蕭鈺的筆跡讓花秋月明白,一定是出事了,不然蕭鈺也不會這麽著急改變計劃。


    夜幕降臨,花秋月已經感到了今晚的氣氛有點凝重。她輕輕地凝起了眉計算著時間。但是,戌時初。驟然,天牢的通道盡頭,傳來一陣整齊且沉重的腳步聲。花秋月慢慢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一行身穿銀色鎧甲的禦林軍徑直地走了過來。


    等一行人麵無表情地站在花秋月的牢房外後,為首的小隊長看著花秋月,聲音洪亮地說:“花秋月,跟我們走一趟吧。”


    牢房打開,花秋月被押了出來。一路上也沒有人解釋要帶她去哪裏。出了天牢後,夜風吹來,一陣若隱若無的香味傳來,花秋月的腳步頓了頓。朝香味飄來的地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加快腳步離開。


    在暗處已經部署好的阿古師傅等人皆是不解地看著蕭鈺,七嘴八舌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禦林軍把她帶到哪裏去?這人是救還是不救?”


    蕭鈺凝眉沉思,過來一會,他哼地一聲冷笑答道:“迴吧。有人出手了。”


    蕭鈺所說的這個人,此時正在宮中與德隆皇上對飲呢。


    不過兩人也就表麵上一派祥和的氣氛而已。各自心底都有一番心思。


    花秋月一路沉默地跟著禦林軍進了宮,當她被帶到一座雄偉威儀的大殿前,她微微抬首。金鑾殿三個赤金的大字就映入眼簾。


    拾階而上,跟著引路太監走進安靜的大殿中,一道銳利的目光就投注在了她的身上,目光中的厭惡讓花秋月不舒服地蹙了蹙眉。驀然一道喜悅的聲音就在花秋月的耳畔邊響起:“月妹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熟悉的聲音讓花秋月抬眸望去。阿哲正一臉淺笑望著她,眼底關懷的情緒顯露無疑。花秋月想不到會在此時見到阿哲。是了,能讓皇家鬆口,除非是敏感的政治問題。想來,最近自己的性命無憂了。不過後續嗬嗬~。花秋月心底苦笑著想到。


    想到這裏,花秋月朝阿哲行了個福禮,嘴角含笑地迴答:“還好,多謝阿哲掛念。”


    對於花秋月一進到金鑾殿裏,並沒有驚恐地朝自己下跪請安,德隆皇上心底多少是感到憋屈的。但是,現在草原最高順位繼承人就在自己麵前,並且承諾草原會停止對大華國征戰,並且每年獻上供歲。


    德隆皇上想不到花秋月人脈會這麽廣,不知不覺中,既認識西夷的人,也認識草原地位如此之高的人。此人必不可以留了。德隆皇上心底暗暗思量著。


    傍晚時分,草原議和的來使入京,竟然沒有停歇就進宮了,並且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要見一見曾經的救命恩人花秋月。這讓他怎麽不驚。


    本來德隆皇帝還想顧左右而言他,繞過花秋月這個人,但是這個草原王子卻一臉沉靜地看著德隆皇帝說:“此番進京,草原北原與中部兩大勢力已經商量好了,停止內戰。為月姑娘祈福。”


    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了。阿哲話裏話外說的意思就是:為了花秋月,我們草原兩大部落可以放下恩怨,握手言和,一致對外,再次挑起與大華國的戰爭。”這讓德隆皇上怎麽不怒,但是卻又是非常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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