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窄的小巷子裏,即使老者被大家團團圍住,但是他卻絲毫不露怯地哈哈哈大笑出聲。無視身後攻來的六個灰袍老人的舉動,他雙手隻顧著抓向身前兩米開外的花秋月。


    但是守在花秋月身邊的阿常等人哪裏會同意老者對花秋月出手。當即出手,身手利落地和老者戰在一起。不過老者對他們可沒有對蕭鈺般‘溫柔’。袖口一揚,兩隻身上長著豔紅與藍黑相間斑駁色彩的長毛蜘蛛就竄了出來。


    拳頭大的兩隻蜘蛛一邊搖晃著他細長的八條腿,一邊吐著毒絲,當它把毒絲吐到阿常等人的刀劍上時,一股腐蝕的聲音嘶嘶傳來。這些毒絲竟然能把刀劍的刃處都腐蝕出一個個鈍口來。


    怔愣之下,有一隻蜘蛛原來還在小巷牆上不斷搖晃著。突然,豔麗的長毛蜘蛛突兀地,猶如長了翅膀般,用它驚人的彈跳力,竄起,亮起獠牙直奔阿常脖頸的大動脈處。


    追趕而至的一名灰袍老人急忙放出自己的本命蠱前去阻攔。他的本命蠱直接附著在長毛蜘蛛的背上,雖然體型嬌小,還不及一隻蜘蛛腿兒大,但是這戰力也是驚人的。


    眼看就要把長毛蜘蛛咬抽抽了。誰知老者竟然在被十幾個人纏鬥中,仍舊有時間再放出一隻黑甲蠱蟲。趁著灰袍老人的本命蠱全身心地與長毛蜘蛛纏鬥之際,直接從後麵突襲,一口咬在灰袍老人本命蠱的腰身上,一股銀白的液體頓時噴湧而出。


    灰袍老者的本命蠱刹那間發出一道刺耳的銳利尖叫聲。而本命蠱的主人灰袍老人也是麵上一陣慘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嘎嘎嘎~!真是自不量力。你們跟了我這麽多年,有幾斤幾兩,本尊會不曉得?真是笑話~!”老者輕蔑地說著,轉身輕輕鬆鬆地一拳砸飛一個黑衣影衛。喀吧一聲骨裂聲應聲而響,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傷在老者的手下。花秋月的眼底溢滿淚水,而蕭鈺此時,已經神誌模糊了。


    仿佛一切都成了定局,老者的動作越來越悠閑,時不時還用一種陰狠的目光看向花秋月。


    難道今天大家都要栽在這裏了嗎?花秋月的心沉重無比。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令她束手無策的狀況過。當武力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所有的計謀都變得無力起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遽然花秋月看到一個偷偷摸摸的身影摸了過來。為了避開老者的視線,她幾乎笨拙得摸爬滾無所不用其極的奔過來。當花秋月看清是誰時,頓時氣急。現在這裏都焦頭爛額了,這妞還跑過來做什麽?她趁著老者沒有發現,忙揮手讓來人趕快迴去。


    來人赫然是不要命的小八了,或許是花秋月與小八的互動太頻繁了。終於還是讓老者發現了。不過他對於一個沒有武力跑來送死的丫頭,並不甚在意。他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些頑強得驚人的黑衣人,都打到再也不能爬起來為止。


    看到老者並不在意小八,花秋月也慢慢地往小八的方向蹭過去。當兩人終於匯合的時候,花秋月忍不住語氣有點嚴厲地質問:“你不知道過來會送命嗎?叫你走,你還不知死活地過來做什麽?”


    小八遙遙望向獵鷹,現在獵鷹已經重傷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她心揪揪地說:“我過來給你們送東西過來的。”


    花秋月看到小八從懷中掏出一個很眼熟的小木盒子。頓時眼前一亮,結過盒子,讚道:“剛才我錯怪你了。你這次做得好。不過下迴還是要注意安危。哼,這次不把那個老王八整個灰頭土臉迴去。我名字倒著寫。”


    看到自己拚命帶過來的東西有用,小八終於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當她知道出事後,就在商鋪裏急得團團轉,可是卻一直幫不上忙。並且六個蠱師出去幫忙了,卻不見樂觀。這時候,她想起了。花秋月讓阿常帶過來,藏在鋪子裏的一盒東西。


    小八不知道是什麽,但是聽阿常說,那些是月姑娘用了很多時間做出來的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想到這些,小八便不再猶豫,把盒子小心地揣進懷裏,就趕了過來。


    一路提心吊膽地,就怕東西還沒送到,就被那個壞人發現了。不過總算結果是好的。


    花秋月打開盒子,一一把裏麵的東西撿了出來。分出一半給小八。


    “這是什麽?”小八看著手中這幾個黑不溜秋的丸子。好奇地問。


    “能把老王八炸迴老家的東西。小心地拿,別丟自己腳下了。一會你看我丟的時候,你就開始跟著丟。”花秋月說完,就朝不遠處還在打鬥的老者大喊:“老王八,你不是想來抓我嗎?來啊!”


    老者本來就被黑衣影衛的頑強精神和不知疼痛般,堪比屍蠱人的肉體,整的煩不勝煩了。本來逗弄的心情已經全都變成了煩躁和鬱悶。這時候乍然聽到花秋月罵人。頓時都快氣得七竅生煙了。


    正想丟下這群不要命的,要掠過來抓住花秋月再說,但是他剛轉身,就被一個黑衣影衛抱住腳踝,不讓他走。


    花秋月暗暗焦急,朝一邊的黑衣影衛使了個眼色,頓時,這段時間所培養出來的默契,讓這個黑衣影衛明白了花秋月所要表達的意思。當即悄悄地跟身邊的同伴們打了個暗號。


    等大家都會意後,他也撲向老者,但是他隻是暗中把他的同伴不動聲色地扯遠了。老者以為終於擺脫了這群不怕死的黑衣人,揚起囂張,並帶有泄憤般的情緒要撲向花秋月。


    花秋月等的就是這一刻。老者身邊已經呈現了一層隔空帶。花秋月用她那隻完好的左手把手中的霹靂彈炸過去。小八也跟著效仿。


    老者一時沒有轉過彎來,花秋月丟過來的是什麽。主要是先前想抓花秋月的時候,這丫頭也是這樣往他身上丟東西。但是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是東西。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這時候,看到花秋月又丟東西過來了。他便避也不避。


    完全忘了在西院的時候,花秋月一把霹靂彈把堪比鐵石的屍蠱人都炸飛了一小部分。而他的肉身,充其量連屍蠱人都不如,頂多就是個肉身凡胎而已,花秋月也是算準了這一招一定能讓大意的老者夠吃一壺的了。才這樣的有信心。


    一波轟隆聲響起。老者半邊身子一陣發麻,但是還沒等反應過來,劇痛襲來時,幸好他剛好宮內力抵擋了一下,不然現在也不是一個內傷而已了。但是,馬上接二連三地黑丸子又飛了過來。他隻能狼狽地閃躲著。但是終究因為半邊身子已經麻木了,身法再也沒有平常那樣靈便。


    轟隆隆的爆響聲在京中這個小巷子裏響起。花秋月看了看手中還有一枚霹靂彈而已。而小八已經丟完了。花秋月看著老者雖然形象狼狽,但是卻沒有受到太重的傷。若是讓這人知道自己手上已經沒有霹靂彈,那麽後果將又迴到了原先的劣勢。到時候老混蛋一定會對他們進行瘋狂的報複。


    花秋月想到這裏,眼珠子不由一轉,她跟小八要了兩顆薄荷糖,然後把手中剩下的那枚霹靂彈悄悄塞到小八手裏,壓低聲音道:“一會和糖一塊丟過去。”說完,她花秋月就把糖舉起來,高喊一聲:“老王八,你去死吧。”


    氣勢洶洶的花秋月讓老者唬了一大跳,當即閃避開來,可是那顆帶有薄荷芬芳的糖塊軲轆轆地滾到他的腳下的時候,他方知是上當了。當即冷哼一聲,眼神陰鷲無比:“怎麽,沒有了?沒有你們就死定了。”


    花秋月麵色大變,她焦急地跟小八說:“小八,就算是糖也丟,砸死他。”


    老者站在原地,欣賞著花秋月驚懼的模樣,心中暢快無比。


    小八霹靂彈和薄荷糖一起混在一起,丟了過去。或許是前期已經得到了多次的練習。這次小八的準頭特別神準。


    黑漆漆的霹靂彈砸在老者右邊的肩肘處,發出一聲轟隆聲,老者一臉呆滯,隨後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哀嚎出來。等他再看向疼痛處時,整個右臂已經被霹靂彈炸斷了,模糊了血肉的傷處白骨森森,而他那整條蒼老的滿是血跡的手臂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一時大意竟然受此巨創,這讓老者驚怒加悔恨且痛楚地喊出了一聲:“不~!”整個眼,已經刺紅。他麵部扭曲地嚎叫著:“死,我要讓你們死!此生不共戴天!”說完,就匆匆拾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縱身躍起,在屋頂上幾個大縱跳,消失在大家都視線中。


    花秋月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實在太驚心動魄了。她擦擦額頭上沁出來的冷汗,對仍舊不敢相信自己把這麽恐怖的危險份子打跑的小八說:“你快去幫忙。大家趕快離開這裏。這裏的動靜太大了,很快就會有官府的人趕過來了。”


    說完,她就支撐起身子,蹣跚地走到蕭鈺身邊,給他把脈。還好,原來給他咽下過一顆用自己的血做藥引的藥丸子,這丸子,起碼能保住了性命。隻是,現在的蕭鈺情況不是很好。


    其他人也是身上多少都帶了傷,中蠱的人也不在少數,能支撐到現在憑借的完全是堅強的意誌力了。


    一個灰袍蠱師也倒地人事不知。花秋月帶著小八草草給大家處理了緊急傷口後,大家就開始相互地攙扶著往不遠處的商鋪走去。


    一路艱難地進了商鋪,他們原來大戰過的巷子,已經被趕來的官兵團團圍住了。不過人都已經不知去向,為首的小將也很無奈,隻能撿起地上的一些證物帶隊離開了。


    宮中,花秋月再次丟出去的霹靂彈,而接二連三發出的轟炸聲,也徹底震到了高坐於皇位上的德隆皇帝。他渾濁的目光緩緩睜開,望向聲音的來源處,一雙放在龍座把手上的手緊緊地攥住了龍椅把手。眼底晦暗地光明明滅滅變換不定,好半天,等爆炸的響聲不再響起時,他沙啞的嗓音才響起:“查~!”


    漫長的長夜,京中東南角的一個門外掛著修整牌子的商鋪中,包括花秋月在內二十七個傷員外加四個實驗蠱體隻能靠小八和趕來的清風照料著。


    花秋月的右手受傷,這對大家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噩耗,因為很多傷情,小八並不會處理。花秋月勉強支撐下來,也不過是隻能粗糙地緩解他們的傷情而已,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而,小巷子裏花秋月他們所用霹靂彈造成的動靜,被醒來後就一籌莫展的恭王聽到後,他愁苦陰鬱的眼眸驟然一亮,他想他知道找誰背黑鍋了。這不是現成的麽。當即顧不得身子不適,就匆匆讓人幫他穿戴整齊,他要進宮告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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