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為首老者的話音剛落,屍蠱人動了。他們開始以動作比先前還要靈敏十倍的速度奔來,不再是半死不活地慢慢挪動著。


    這種變化讓花秋月也驚異了起來。原來覺得這些屍蠱人行動緩慢,讓十八黑衣影衛過來,起碼能勝在他們身姿靈活,手中的劍出銷得快,占了便宜。但是現在情況已經急轉而下,優勢已經不再站在自己這邊了。


    盡管花秋月憂心無比,但是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了,現在不是一方想退就能退的。幾乎到了搏命之時。


    阿常知道這是一場硬仗,所以撕下衣擺,用指條寬的布條,捆綁住自己緊握劍柄的手。花秋月眼底掠過一絲不忍。有戰鬥就有傷亡,他們雖然跟在自己身邊不久,但是卻是一心護自己左右。今天遇到的敵人是前所未遇到的。


    這些屍蠱人,不畏生死,力大無窮,除了心髒被絞碎,就算你把他們的頭削下來,他們依然可以繼續攻擊人。


    屍蠱人都迅速地歪歪斜斜地奔跑過來,嘴裏淌著腥臭的口水,花秋月驀然想到為首的老者剛才所說的‘有吃的’這吃的不會就是人肉吧。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花秋月提高音量喊道:“大家注意,不要讓他們咬到。攻擊目標,他們的心髒處,注意,一定要絞碎。”


    “你這女娃娃是怎麽知道的?說!你到底是什麽人?”對麵為首的老者驚異無比,他謔地站起身來,眼神銳利地死盯著花秋月的麵龐。不過即使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在花秋月的臉上找到一絲故人的痕跡。


    就連為首老者身後的那六名老人都抬起渾濁的目光,好奇地看著花秋月。


    “我是來收拾你的人,像你這種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人,天不收你,我來收你。”花秋月完全是輸人不輸陣。即使占在劣勢這方,也不能低了士氣。


    至於花秋月為什麽這麽清楚這些禁忌之蠱的弱點,那是有幸花秋月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在遺忘之地那五年是啥千奇百怪的故事都聽過。所以這種禁忌之蠱,屍蠱人的致命弱點也是清楚的。


    阿常等人聽後,對花秋月點點頭,就開始呈半圓隊形,把花秋月護在中間,不斷地出劍,阻擋住陸續往上撲的屍蠱人們。花秋月把袖袋中叮叮當當雜七八碎的保命玩意都一一掏了出來,遞給護衛在自己身邊的黑衣影衛們。


    聲音急促地解釋該怎麽用這些保命的東西。實在頂不住的時候,可以緩解一時之危。


    十八影衛們所用的劍幾乎是都用淬煉之術打造的寶劍,簡直到了可以吹毛斷發的地步。但是遇到這群屍蠱人,盡管可以削砍去他們腐朽的皮肉,卻不能把他們的骨頭砍斷。


    當寶劍和他們的骨架相擊時,會發出金石相擊的聲音。這時鈣化了?花秋月頭疼起來。沒想到一個劣質產品的屍蠱人,竟然變態到這份上,也是剛才自己運氣好,出其不意地直接對第一個屍蠱人的心髒而去。不然自己就不是僅僅隻有肩胛受傷而已了。


    眼看愈來愈多的屍蠱人湧上來,大家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原本需要出十劍就可以解決一個屍蠱人,現在就連黑衣影衛首領阿常,這個劍術最精湛的人,也要出到二十五劍才能在最後一劍刺到屍蠱人的心髒,並絞碎它。


    驟然,阿牛發出一道淒厲的喊叫。他甚至被一個屍蠱人咬到上臂上,被撕扯下來一塊肱二頭肌上的肉。屍蠱人身上的屍毒不斷地侵蝕著阿牛的臂膀。花秋月急忙一手揪住阿牛不被拖走,一邊焦急地把一個瓷瓶子丟過去,當瓶子丟到屍蠱人的頭頂時,花秋月大喊:“砍碎!”


    莫言急忙補位,一劍砍在瓷瓶上,瓶子裏鮮紅的液體傾瀉而下,一下子就把屍蠱人的腦袋灼出拳頭打的一個坑來。發出嚎叫的屍蠱人下意識地鬆開阿牛的臂膀,不斷地後退嚎叫著。


    而花秋月揪住時機,猛地把阿牛拉扯進大家保護起來的安全區。


    此時的阿牛手臂上不僅有屍毒還有花秋月丟出去有腐蝕性的液體。不過大多都被屍蠱人承受了,隻有幾滴低落在了阿牛的手臂上,被腐蝕出了幾個小指大的小坑洞。黑洞洞的,讓人看著發寒。


    花秋月掏出一把小匕首,沉聲對阿牛說:“阿牛別怕,我隻是把感染的肉削去。忍著點啊。”


    “來吧。”阿牛盡管疼得哆嗦,依舊毫無怯意地喊道。花秋月利索地扯下一團布頭塞到阿牛的嘴裏,然後刀口貼著阿牛的皮肉,隨著手腕轉動後,已經變得黑紫的肉塊被削了下來。


    阿牛悶哼地咬著布頭,額頭青筋凸起,一直試圖集中精神,用意誌抵抗懼意,即使沒有人強壓著他,也是一動都不動地,任由花秋月動刀。


    當花秋月說‘好了’後,他就再也支撐不住,眼底一黑,暈死過去。


    阿牛的慘狀讓大家看在眼底,越發地注意不讓屍蠱人咬到自己,不說怕疼這事,就是被咬到,那是一暈了,就少了一個戰力啊。


    大家都在苦苦支撐。花秋月直到看大家有點力竭的勢頭。當即小心地掏出一把黑乎乎的丸子,大聲一喊:“讓開~!”霎那間,擋在花秋月身前的兩名黑衣影衛就閃開身形。花秋月把手中的丸子都用力地擲了出去。


    大家從沒有見花秋月用過這種東西。還以為是什麽藥丸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卻被花秋月緊張地喊:“退~!”聲給喊得下意識地扯著阿牛就倒退著。


    阿牛被扯得哼唧一聲,醒了過來,驟然幾道震天響就在不遠處響起。他有點懵地問:“打雷了?”


    花秋月擲出去的是霹靂彈,但是數量並不多,自己僅偷偷做出來二十個而已。這次過來也就帶了一半過來,剛才都已經擲出去了。不過效果還是好的。起碼剛才戰在一起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片真空帶。二十多個屍蠱人躺在了地上。


    正在趕來的蕭鈺就要進入西院時,剛好聽到了這聲震天響。頓時臉色更焦急了。事情已經不在掌控中了。他隻知道小月兒有危險。


    花秋月這次的舉動也嚇到了對麵為首的那個老者。他重來沒有見過這種威力強大的暗器。並且還想到。這聲響是瞞不住的京中的人啊。不行,要在別人來這裏查看之前,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解決掉。


    當即,為首的老者就沉聲對身後的六個灰衣老人下令了:“用蠱,快。不然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六個灰衣老人聽完為首老者的話後,紛紛開始抖動自己的袖子。


    須臾之間,一隻隻形態各異,大大小小的蟲子就從他們的袖口中爬了,或者飛了出來。這些蟲子自從裸露在空氣中時,就異常的興奮,它們紛紛露出尖銳的,堪比它們腦袋大的獠牙,衝向花秋月他們所在的陣營。


    “用底部是紅色印記的瓶子。”花秋月沉聲喊道。這些形態各異的蠱蟲衝過來,反倒比屍蠱人好對付得多。但是對麵的老者不知道啊。他覺得這次終於把這幫臭蟲給弄死了。實在太煩人。


    當黑衣影衛們,把底部為紅色印記瓶子裏的粉末揚了出去,這些亮著獠牙蟲過來的蠱蟲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猛地哆嗦著後退。


    “什麽?你是西夷人?”對麵所有老者都驚疑地看著花秋月。這人怎麽會懂得配置抵擋蠱蟲的藥粉的?


    不過,不管是誰,既然是站在了對立麵,那是不可能再留活口的。為首的老者後槽牙一咬,又對身後的灰袍老人們命令道:“把本命蠱放出來。”


    “什麽!”灰衣老人們都以為聽錯了,訝異地看著為首的老者。這本命蠱可不能隨意放出來的啊。本命蠱人和蠱相互將養著,本命蠱厲害是厲害,但是卻一榮俱榮,一隕俱隕。


    “還愣著幹什麽?”為首老者怒意飆升。現在他隻能把花秋月抓住。他在花秋月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這是幾十年都不曾出現過的直覺了。


    當六個灰袍老者無奈地放出他們的本命蠱時,六隻通體雪白通透的蠱蟲就扭動著肥胖的身軀,用驚人的彈跳力,躍過屍蠱人們的頭頂,直接衝著花秋月就去了。


    當阿常他們正要戒備地舉起手中的劍時,花秋月無奈地歎息一聲,低聲說道:“你讓開吧。不用擋。”


    看到花秋月眼底的寧靜,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是阿常還是點點頭,和大家一起退開了。


    眼看六隻帶著莫名危險的蠱蟲就要貼上花秋月的身體時。西院大門處,遽然出現一個驚恐,絕望的聲音:“小月兒~!”


    蕭鈺幾乎是心膽俱裂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為首的老者開始揚起了唇角,但是接下來令他心驚肉跳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六隻蠱蟲是貼上了花秋月的身上,但是下一秒就猶如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開始不斷地搖晃顫抖著身子。


    花秋月輕蹙起眉心,徒然她想到阿古師傅的話:你要感受它們的喜怒哀樂,它們才會為你所用。


    她試著伸出手掌,麵上揚起一抹善意的微笑。


    一息過去了,兩息過去了,直到了第五息。六隻不斷懼怕的本命蠱開始試探著靠近花秋月,感受著花秋月的善意。直到確定沒有一絲怒意後,它們開始輕輕地帶有討好地跳躍到花秋月的腳下,用他們幾近透明的身子,小心地蹭著花秋月。


    “聖女~!這時聖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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