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嬌現在的心態就是既然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自然首當其衝就是花信才在外麵金屋藏嬌的妖豔賤貨。


    花信才選擇了第二種解決辦法,他想他是沒有銀子,不過他長那麽大本來就是個沒有銀子的人,但是無論什麽時候,隻要張嘴,多少銀子家人都會想辦法給他弄來的。


    認罪畫了押,馬縣令也不關押他,隻是讓他在三日之內把銀兩送迴來就可以了。


    花信柱埋怨花信才胡來,對弟弟的傷視而不見,不願意背他。屁股被打開了花的花信才在老花家的怒視下,隻能一瘸一拐把大家都帶到了落雪美人的住處。


    “梆梆梆~!”


    “才郎,你迴來啦~?”門內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吱呀~”門扉打開,出現在大家眼裏的是一個肌膚賽雪,柳眉杏眼,瓊鼻櫻唇的美人兒。


    笑盈盈的美人兒突然看到這麽一大群人出現在門口,麵上一僵,轉頭發現花信才也在其中,才放下心來。


    “才郎~!你都好幾天沒來看人家啦。他們是誰啊?”落雪徑自摟上花信才的腰身。


    被落雪不小心觸碰到傷口的花信才臉一白,疼得直抽氣。


    李嬌嬌咬著唇目光含恨地看著前麵這對狗男女。


    就在前幾天,她難產的時候,他的夫君還和這種女人在一起你儂我儂呢。


    李嬌嬌的目光太駭人,看慣人臉色的落雪怎麽不明白這種帶恨的目光代表著什麽。身子一縮,弱弱地問:“才郎,這位姐姐為什麽看我們的目光這麽嚇人啊?”


    自衙門出來後,家人雖然沒有對他橫加指責,但是橫眉冷對還是有的。強烈的落差現在在落雪這裏得到強大的慰籍。


    現在落雪說李嬌嬌連他也瞪了,誰有點本事不是有三妻四妾的,李嬌嬌懷著身孕不能伺候著,他找個人伺候還不成麽?花信才覺得李嬌嬌非常不識大體。


    對比起溫柔可人的落雪,那是天上雲和地下泥的區別。


    李嬌嬌看不得自己的夫君和別的女人在自己麵前情意綿綿的樣子,開口道:“爹,娘,夫君的銀子都花在這個賤人身上了,咱們進去找找,肯定能找到點銀子,衙門那可是正等著呢。”


    “對對對,花老太太也不待見這個妖裏妖氣的女子,再說銀子要緊,縣老爺可是說了要是三天後要是湊不出五百兩,不僅人都要下大獄,家裏的房和地都得充公。


    抄家淘寶這種事情,對於老花家來說,那是一迴生二迴熟,業務杠杠滴。


    一群老小,湧進小院子裏就開始翻箱倒櫃。就算是花老爺子都湊表臉地站在院中指揮,沒辦法,一枚銅板難倒英雄漢,何況是五百兩銀子,那是一輩子沒見過的大票子。


    土匪似的老花家人徹底驚到了落雪美人,抖著嗓音問花信才:“才郎,他們是誰?怎麽可以上門來就翻騰我們的家?”


    花信才巧言善辯的口舌現在被問得詞窮,該怎麽告訴落雪?他突然害怕在落雪的眼中看到鄙夷嫌棄的表情來。


    李嬌嬌從床頭櫃子裏搜出兩個巴掌大的小紅箱子,上麵落了鎖。剛出門就聽到那個妖豔賤貨大言不慚地說‘我們的家。’


    ‘啪~’李嬌嬌把小紅箱子摔在地上,看到依然沒有摔碎,又去了小廚房提把菜刀‘哐哐哐~’地砸起了鎖。邊砸邊低聲咒罵:“臭不要臉的小騷貨,坑髒下賤的玩意兒,我剁死你個賤人??????”


    猙獰的模樣讓落雪的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緊緊扒著花信才的胳膊,落雪全身心的信任讓花信才的虛榮心爆棚。跌聲安慰身旁的嬌人兒:“別怕,她不敢的。”


    小紅箱子被砸開了,露出裏麵幾個首飾,還有五十兩銀票。


    擱在前幾天若果有五十兩銀票,老花家的人肯定欣喜若狂,可是今天他們已經見過世麵了,五十和五百差距海了去了。


    憋屈的老花家人索性把小院子裏能打包的打包,收拾的收拾,搬到當鋪去當了。


    最後整合起來一共也就八十兩銀子而已。


    問題來了,東西都搬完了,那落雪美人怎麽辦?


    花信才怎麽舍得這麽一個解花語般的美人兒呢,李嬌嬌心裏恨恨得不行,悄悄去和花老太太嘀咕。


    最後大家意見統一,都迴月灣村去。


    李嬌嬌現在的炮仗性子,一點就著。花信才不願意和她在一起,晚上幹脆領著落雪去西巷住去。自從花秋月一家被趕走後,老花家的人又拿了點錢把西廂收拾了收拾,平時就是孫子輩住著。


    不過是小個小屁孩住的地方,能利落到哪裏去。


    就連花信才都嫌棄的西廂房,落雪卻柔聲安慰他:“才郎,我心安處便是家。“


    花信才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若是李嬌嬌不仗著家裏條件好點,天天讓他哄著,他也不會出去找溫柔鄉,不過這樣也不會遇到落雪了,他覺得落雪就是他上輩子遺失的肋骨,是不可缺失的。


    上房處,李嬌嬌悄悄過來找花老太太:“娘,咱們家就是把房和地都賣了,也湊不夠五百兩啊。”


    “是啊。”花老太太愁苦不已,一說到銀錢的話題,心肝脾肺腎都疼。


    “娘,我這有個辦法。”李嬌嬌壓低了聲音:“銀子大多花在那賤人身上,現在我們把她賣了,不就解決了嗎?”


    “這。”花老太太有點猶豫,知兒莫若母,這落雪在花信才心中是不一樣的。她不想把自己和小兒子的弄僵。


    看出來花老太太的猶豫,李嬌嬌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不識趣的老太婆手撕了,不過任她再猶豫,到最後不是還沒有銀子麽?死老太婆早晚會答應的。


    李嬌嬌忿忿不平走了。


    花老太太獨自坐在堂屋中好久,最後想找個人商量商量,可是花老爺子已經唿唿睡著了。思量想去,隻能出了屋。


    心事重重的花老太太來到西廂房門口,這窗外小聲地喊:“信才,娘又話問你,你出來一下。”


    花信才聽到動靜,暗自納罕,自己娘半夜不睡,找我幹啥。把窩在自己懷裏睡著的落雪移開,才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娘,這麽晚了,你有啥事不能明天說呢?”


    “兒啊,我是心裏裝著事呢,睡不著啊。”歎息一聲接著道:“剛才嬌嬌來找我,說,說,說要我把你帶迴來那個女的賣掉,咱們家實在是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子。”


    從花老太太支支吾吾開始,花信才的臉色就開始烏黑烏黑的。又是李嬌嬌這個毒婦。


    可現在他剛被剝奪了秀才的功名,脊梁骨都是軟的。再讓爹娘寒了心,那以後。


    “娘,你讓我先想想。”花信才的臉色變幻莫測,魂不守舍地迴了房間。


    剛走進房間,一陣陣啜泣聲就傳來過來。愣了愣,知道剛才和娘說的話被落雪聽到了,心裏不好受。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麽開口,隻能站在床邊發呆。


    “才郎,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不過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可是我還是舍不得你,還有我的肚子裏的孩子也舍不得他爹啊,嗚嗚~”


    “爹?”花信才心裏炸開了花:“你有身孕了?”


    “恩,可憐我們的孩子還沒長大就要夭折了。”落雪嗚嗚咽咽不停地啜泣著。


    梨花帶雨的落雪讓花信才心如刀割,抱著落雪不停地安撫著:“沒有的事,你安心生下孩子,我會解決的。”


    花信才把心上人哄著睡著後,才匆匆去了上房找花老太太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落雪在他轉身後,就睜開了原本熟睡的眼睛。一雙眼眸冷清異常,哪來的楚楚可憐。


    腦海裏一個剛萌生的想法隨著離上房越近,就越發堅定起來。


    “娘。”還沉浸這自己思緒中的花老太太被突然出現的三兒子嚇了一大跳。


    “信才啊,你怎麽這麽快就有答案啦?不過女人嘛,等咱以後出息了,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花老太太試圖規勸三兒子。


    “娘,我同意賣人,不過要賣掉的是李嬌嬌。”


    花老太太剛爬上臉的笑容還沒展開,就僵住了。


    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駭人聽聞。


    可是看著滿臉認真的三兒子,花老太太知道這個兒子說的話是認真的。


    “為什麽?”她也想知道原因。


    花信才所出的主意她是不讚成的,再怎麽說李嬌嬌的娘家那也是助力,如果賣了李嬌嬌有一天被她娘家知道了,那可不好收場。


    “娘,你也知道李嬌嬌這次生產已經傷了身子,大夫可是說了,她以後很難再懷上。”


    花信才看到老娘臉上有了些微妙的變化,於是再接再厲。


    “這李嬌嬌總把我們花家玩弄於股掌間,多次和清風觀的假道士做戲,唬弄我們,現在清風觀上的假道士已經全部被官府緝拿,李嬌嬌和他們來往的事會不會牽涉到我們?”


    這時,花老太太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了。花信才決定一鼓作氣。


    “娘,落雪她又身孕了。”


    最後一根稻草壓下來,花老太太已經完全同意了花信才的決定。


    “可是,李嬌嬌的娘家不好交代啊。”


    李嬌嬌的娘家不是好相與的,花老太太心有疑慮。


    “娘,這事你交給我來辦。”花信才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過,到時候娘你要這樣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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