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無論如何,我都信你。”李娟展開一抹絢爛耀眼的微笑。


    “強哥,你不會怪我吧,我又生了個丫頭,你一直想要個兒子的。”


    華玥??????


    娘啊,你確定你這話在我和姐姐麵前真的好嗎?哎~~!求姐姐心理陰影麵積。


    “傻娘子,我一直喜歡丫頭啊,丫頭是爹娘的小棉襖,隻是你要是不生個兒子的話,你在花家終會落人話柄,我看每次大嫂都以此打壓你。不過現在我們估計不會在這花家住多久了。隻是我沒有多少時間好好陪著你們,等安頓好你們,我要馬上走。你放心,以後一有機會我還會迴來看你們。”華信強滿懷歉意地說。


    與小茅草屋裏溫馨的氛圍不同的是隔壁堂屋。從花老太太氣喘籲籲領著花老爺子和花信柱從地裏趕迴來,堂屋裏花家族裏幾位老一輩都已經坐在那裏吸溜吸溜喝著大葉茶了。碩果僅存花族太老爺隻有二房太老爺還在世。今天要促成的事是件大事,不得不知會下這位八十耄耋老祖。


    花老爺子自從從老伴的嘴裏聽到這二兒子當逃兵偷偷跑了迴來後,一下子懵住了。這二兒子從小是最省事聽話的,也是最沒有存在感到。剛出生那會,他還會對他產生一點點憐惜之情。可無論怎麽樣,他對著老二的感覺和麵對其他的孩子都是不一樣。隨著老二越長大越精致的眉眼,和自己的長相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去。那是極不討喜的。加上老妻的態度,是可有可無的。現在又闖下這般禍事,這父子之情不要也罷。反正他也不缺兒子。不說大兒子,就是三小子倆年前就中了秀才。以後一定是有大作為的。


    立於花家堂屋前,跺掉鞋麵上的汙泥,花老爺子輕咳一聲邁進堂屋門檻。對正堂屋主位上的花家二房太老爺拱拱手,做了個揖禮:“二叔。”


    背靠著太師椅閉目養神的花二太爺聽到聲響眼也沒睜開,悠然自得用手有節奏輕拍著椅子的扶手。堂屋中此起彼伏吸溜大葉茶的聲音漸漸沒有了,整個堂屋中隻有花二太爺啪啪啪拍著扶手的聲音。這花家族中,都知道隨著老一輩的人一一離世,花二太爺是越來越不管事了,平時就呆在自己的院中遛遛鳥,做做日光浴。


    雖然大家對花老太爺的到來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攝於花二太爺猶存的餘威,一幹人等看花二太爺不是隻來走走過場,瞧瞧熱鬧樂嗬樂嗬而已,頓時個個洗耳恭聽。


    半響,花二太爺才緩緩睜開渾濁的眼睛定定盯著麵前這個已經兩鬢花白大房侄子:“你若真的決定了,就這麽辦吧。一會去開祠堂,把名字除了。信強一家都是好的,以後可別把事情做絕咯”說完扣扣椅腳。站在後麵兩個大孫子明白老爺子這是要迴去了。忙上前一左一右抗上太師椅迴去了。


    吸溜吸溜一幹人又喝上大葉茶,既然花二太爺都說了,讓大房自己做決定,那他們就更不用操心了。站在堂屋正中間的花老爺子輕輕唿出一口濁氣,當迴來時,看到二房二叔坐在那裏,還以為他會反對把花信強除名呢,誰知道是虛驚一場。不過對於二叔的用意,他既然弄不明白,所以索性丟開不管了。急衝衝招唿著族裏一幹主事往花家祠堂去,這事得快點辦好。要是官府反應過來,過來拿人,那他也有個好說辭。


    開祠堂是一件很鄭重地事情,祭過先祖,念叨最近族中發生的大事及族人近況,請祖宗保佑等,還要把這次開祠堂的緣由說明白,才能把花信強的名字從祠堂裏的族譜中除掉。因為這次事情被族裏定位為人禍,關了祠堂後大家夥也沒好意思去花家大房胡吃海喝一頓,遂各迴各家,各吃各飯去了。


    女人一般是進不了祠堂的,花老太太等著祠堂外麵。看到花信柱和自家老頭子出來後,趕快迎上前去,花老爺子對自己老伴點點頭。花老太太頓時放下心來。同時心底有點不是滋味。


    等迴到家的時候,花老太太,喊來自己的長媳:“你去跟二房說,讓他們搬出去。他們已經不是花家的人了。”


    這消息對陳豔花來說實在是太美妙了。這樣等到分家的時候,二房那一份就不用分出去了,西廂那雖然破是破爛了點,不過添點錢收拾收拾,將來讓自己倆兒子,花文祿和花文福住過去還是不錯的。這樣她和信柱就方便多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肥大的臉龐湧現出一抹紅暈,滿臉春意。


    “梆梆”花老爺子用自己的煙槍在桌角敲了敲。坐在桌子對麵的花老太太反應過來,一步上前,兩手並用在陳豔花身上狠勁擰著:“讓你沒事思春,死騷貨,成天啥啥啥不幹,倒跑老娘麵前發騷,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啊哈!”


    嗷嗷亂叫的陳豔花竄出了屋,領著花老太太的指令昂首闊步朝西廂房走去。這死老婆子,盡會往人身上的嫩肉掐,你現在欺負我,我一會欺負你兒子孫女去,哼!


    走到西廂房前,陳豔花招唿也不打一聲,自己掀簾進屋。本來她在沒進來前都想好劇本了。先恐嚇二房一下,看看他們在她麵前惶惶不安,痛哭祈求的模樣,再讓他們全部滾蛋。可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麽?屋裏一家四口已經收拾利索,一臉平靜地坐在床邊。床上放著兩個大大包裹。感情他們已經知道要滾蛋了,真是白瞎了剛才她還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編寫劇本呢。


    “切,還真識相啊,好了,免得我廢口舌了,你們今天晚飯前一定要走得幹幹淨淨的。對了,除了你們隨身的幾套衣服,其他的都不可以帶走。”要是不是那幾件隨身的衣服實在不是什麽好貨的話,陳豔花估計也會想法留下來。


    在西廂想要出氣的感覺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趣極了。陳豔花撇撇嘴铩羽而歸。


    陳豔花離開後,安靜的西廂房花信強幹啞地說道:“走吧。”


    一家四口,隻是提著兩包衣服走出西廂。陳豔花還站在院中一雙眼睛滴溜溜瞧著兩個包裹。如果不是清楚現在花家一分一厘定錢財都由花老太太收著的話。這包袱估計會被檢查檢查呢。花信強包著繈褓一手扶著身體虛弱的李娟,後麵跟著花文秀來到院中。


    “噗通”一聲跪下。花信強眼神黯淡地說道:“秀兒,跪下來和爺奶磕個頭,出了這個門,就斷了這份親。”一字一句,字字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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