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有所求,何必帶自己這個累贅?


    “實不相瞞,忘憂山有一位妖尊,我想向他討要一樣東西。”


    季染聳了聳肩,“師兄從哪兒看出來,我一個煉氣期的小修,能靠近得了妖尊的?”


    靈獸開智,修習妖術者稱為妖獸,妖獸修煉百年而成妖王,一方稱霸。


    妖王修煉千年,乃化人形,口吐人言,成為妖尊。


    季染調過修為的時候,有結丹五層,也隻能與妖王鬥一鬥,想要攻擊妖尊,至少要元嬰修為。


    就算忘憂山的妖尊修煉時間短些,隻有二三階,也不是她能肖想的存在。


    她是狂,不是蠢。


    “無妨,我與那妖尊有舊,他不會攻擊你我的。”


    “哦?”


    季染挑眉,她還是頭一次聽說,修士與妖尊能成為朋友的。


    “怎麽樣,季師妹,考慮一下?


    兩個人一起進山,總比單打獨鬥要方便很多。


    季師妹若是缺什麽補給,也可以跟我說。”


    明晃晃的財力誘惑。


    季染很心動,但是很冷漠。


    “明師兄如果一個人進山寂寞,可以選擇你的季雅師妹,我是去曆練的,沒有時間陪師兄找妖尊。”


    季染的迴答在明言的預料之外。


    沒有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說得出拒絕來。


    以明家之尊,如此不給麵子的人,他早就端茶送客了。


    不過如果是季染,他有這個耐心。


    “九師妹人在主峰,沒有師父的準允,是不會出宗門的。


    你是因為這個,不願意與我同行?”


    明言若有所悟,想著補充幾句,最終並沒有開口。


    季染承認,她的確是因為明言主峰弟子的身份,對他有所顧忌。


    “我與九師妹並無交流,我出關的時候,她已經閉關了。”


    這是明言給出的唯一一句解釋。


    沒有像陸慨之那樣,說一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體麵話,季染的心裏少了幾分隔閡。


    “為什麽找我一起?”


    清暉宗那麽多師弟師妹,明言隻要招招手,想抱大腿的人不計其數。


    選她的理由是什麽?


    “因為它。”


    明言指了指季染的腰,秘境的鑰匙靜靜地躺在其中。


    “你也對玄武甲有興趣?”


    季染捂住了腰帶,生怕明言硬搶。


    玄武秘境都塌了,怎麽對它感興趣的又多了個明家?


    “玄武甲?難怪……”


    明言似乎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額間一抹疑惑很快變得釋然。


    “我出關那日,天有異象,打碎了我房間一盞琉璃杯。


    根據方位,是你們禦靈峰。


    來之前,我像你大師兄借了一卦,這卦落在了你的身上。”


    明言話隻說到這裏,目光卻停留在秘境鑰匙之上。


    大師兄那一卦應該還和這個鑰匙有關,隻是具體的內容,他不肯說。


    “那你來晚了,玄武秘境已經塌了,就算是找遺址,你也應該去青烏鎮,而不是仙靈台。”


    “上古遺留,如果這麽脆弱,又豈能與神獸為伍?


    青烏鎮的秘境,不過是玄武遺落的部分罷了。”


    “忘憂山上有玄武秘境?”


    “誰知道呢?”


    明言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複,卻勾起了季染濃濃的好奇。


    “至少那位妖尊,與玄武秘境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聽起來不錯。”


    季染起身離開。


    就算明言給出再多的誘惑,她再好奇,也還是信不過他。


    她可以進山,可以找秘境,但是完全沒必要和他一起。


    “你跟著我做什麽?”


    行至集市,明言一路默默跟在她的身後,像是甩不掉的膏藥。


    “我很好奇,在這麽多好處下,你仍然拒絕我的理由。”


    “就是不熟。”


    季染敷衍道。


    “陌生還是熟悉很重要嗎?重點難道不是我是你進山的最佳選擇嗎?”


    明言疑惑不解。


    季染卻不理他,隻是捏著手中的鑰匙,自顧自的逛著集市。


    她要進忘憂山,丹藥必不可少。


    她手上的聚靈丹數量還不夠,她要多囤一點靈材。


    之前跟陸慨之曆練時分的妖王內丹,她大部分都換成了靈石,可惜看似一筆巨款,卻隻是從她手中流過,就全變成了靈材和丹藥。


    “沒想到,季師妹的家底如此豐厚,倒是與傳聞不同。”


    季染挑眉,傳聞?不就是季雅的那些抹黑嗎?


    “你說錯了,我很窮。”


    季染說著,將麵前的靈植一掃而空。


    “他付款。”


    看著老板一臉期待的盯著明言不放,季染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她真傻,放著現成的金主不用,還要自己付款?


    季染沒有絲毫愧疚感,明言是季雅的師兄,他的靈石,就算她不用,也會被季雅騙走的。


    還不如放在她這裏,等她富裕了,說不定還還他一點。


    如果給了季雅,那可就是完全打水漂了。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明言的財力。


    他出手就是一顆上品靈石。


    賣靈材的老板臉都要笑歪了。


    “喜歡您再來啊——”


    走出幾米遠了,季染還能聽見老板壓抑不住的笑聲。


    “這下好了,想低調點都不成了。”


    看著四周渴望般的目光,季染生理不適。


    “買我的吧,買我的吧……”


    “我的東西比他的好……”


    礙於明言外放的修為,攤販們不敢直接上手抓,隻是眼裏像有鉤子一樣,渴求季染的注意。


    “夠多了。”


    在收了三家靈材之後,季染選擇了放棄。


    這樣的收法,靈材質量良莠不齊,她還不知道要挑揀到什麽時候了。


    看出季染的興致缺缺,人精一樣的攤販老板們很快散盡。


    本以為今日不會再有收獲的時候,手中的鑰匙終於有了反應。


    一道快得視線無法捕捉的綠光閃過,如果不是季染的注意力一直在它上麵,肯定會錯過這一幕。


    “抓住他!”


    一道身影如泥鰍般從人群中閃過,撞上了季染的肩。


    “小心。”


    明言抬手,想將人從危險中拽離,卻不想撲了個空。


    季染的動作比想象中還快,被撞得搖搖欲墜的身形一轉,從那人的身後拽住了他。


    “就是他,別放跑了他!”


    一群拿著棍棒的粗漢高嚷著,很快衝到了他們麵前。


    “放開我!”


    季染手上的男人掙紮不止,麵色逐漸變得猙獰。


    手中的鑰匙隨著男人的靠近,溫度漸漸升高,漸漸地變成明亮的綠色。


    “可讓我好找啊——”


    眼前的人,季染見過,而對方,也認出了她。


    即使他已經改頭換麵,不知道是奪舍還是易容,可是周身的氣息和音調,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孫卓。”


    “我不是孫卓,你認錯了人了!”


    男人的掙紮更加劇烈,看向季染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恐懼。


    此時壯漢們已經到了麵前,看向季染和明言的目光帶著警惕。


    “你們是什麽人?


    這是我家逃跑的家仆,有賣身契為證,老爺讓我們將人抓迴去。


    兩位修士若是仗義出手,我們在此謝過了。”


    木棍揮舞在半空,帶著沒有出口的後半句。


    如果他們想要帶人走,那就要問問他們手裏的棒子同不同意了。


    “此人與我清暉宗一樁舊案有些聯係,需要帶迴去審理。


    不知你家老爺高姓大名,帶他迴去又所為何事?


    若隻是為了銀錢靈石,我這邊可以按價付款,足夠貴府再買一個新的仆從,可好?”


    明言說著,將一個錢袋扔到了領頭壯漢的手上。


    錢袋之中金玉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領頭壯漢頓時喜笑顏開。


    “原來是清暉宗的大人們,小的是聚仙堂林老爺家的。


    既然是大宗門辦事,小的迴去跟老爺說清楚就是了,二位請便。”


    有錢有權,到哪裏都好辦事。


    十幾個壯漢浩浩蕩蕩的來,又老老實實的走了,忍不住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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