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雨一邊說,一邊從儲物戒指中重新翻出之前的治療術,交給季染。


    “師妹好好練,日後當清暉宗第一治療師。”


    “謝謝師兄。”


    直到季染接過謝聽雨的功法,晏扶風和武纓才如夢初醒般的對季染送上祝福。


    “小師妹煉氣成功,值得慶賀,等會師姐請你喝瓊漿,助你穩固修為。”


    不管是什麽靈根,小師妹都是一天煉氣的天才,誰敢小瞧了她?


    “恭喜小師妹。”


    晏扶風說著,將一個金質水滴瓶放在季染的手上。


    “這是剛剛你引氣的時候出現的金靈力核心,這可是好東西,咱們峰上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這東西了。


    你先收著,若是日後能覺醒金靈根,一顆核心就能讓你修為連跨兩層。”


    “二師兄!”


    武纓瞪了晏扶風一眼,他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師妹都已經是水靈根了,怎麽修煉金靈力?


    “這不好吧?這東西,應該挺難弄的,還是二師兄用吧。”


    係統給她惡補了基礎知識,她自然知道,金靈力核心有多難得。


    晏扶風作為一個金靈根劍修,這東西能給他帶來的收益最大,放在她這兒落灰幹什麽?


    “這怎麽行?這東西是你引氣引來的,我這個當師兄的,怎麽能占師妹的好處?”


    晏扶風態度堅決誠懇,隻是眼睛控製不住的看向金瓶,顯然有些不舍。


    季染知道,二師兄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但是她更懂,作為一個劍修,對於金靈力核心的需求。


    金瓶歸還到晏扶風的手中,季染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道,


    “那就算我贈還給二師兄的,請二師兄務必要給我這個麵子啊。”


    晏扶風心裏湧起激動的情緒,小師妹還這麽弱,卻願意將自己的資源給自己用,就算是親兄弟姐妹也沒有這麽大方的人了。


    “師妹放心,日後師兄赴湯蹈火,一定給師妹弄來更好更適合你的東西。”


    “倒也不用赴湯蹈火……”季染狡黠一笑,“隻希望師兄幫個小忙。”


    晏扶風與她對視,僅一眼,便有了一種心靈相通的契合感。


    “師妹盡管說。”


    他有種預感,這將是很“有趣”的經曆。


    謝聽雨直覺不妙,心中警鈴大作。


    “小師妹,好好修煉。


    離你二師兄遠點。”


    “是,大師兄。”


    季染依舊乖巧,隻是謝聽雨怎麽感覺,她這份乖巧並不尋常呢?


    成功煉氣,很多事情就不需要他們這些師兄師姐操心了。


    謝聽雨雖然覺得她和老二私下裏達成了什麽交易,但是沒有證據,加上上次天譴的後遺症還沒消去,催著他去閉關。


    “四師妹,峰裏你多關注著一點。”


    謝聽雨隻覺得心累,兜兜轉轉,唯一一個勉強靠譜的,居然是天天找人打架的武纓。


    “師兄放心。”武纓滿口答應。


    謝聽雨還想多囑咐兩句,可是體內的雷靈力已經開始暴躁,隻能立刻離開,免得傷及無辜。


    正陽峰。


    “砰!”


    陸慨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半跪在錢紹麵前。


    “弟子有錯,請師父責罰。”


    “你也是翅膀硬了,外出一趟,就敢跟師父對著幹了!


    我來問你,為師讓你阻止季染進宗,你為何不做?”


    錢紹最重視權威,在正陽峰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正陽峰內,最聽話的就是陸慨之,這才是他坐穩首徒身份的原因。


    在陸慨之選擇讓季染進宗的那一刻,他心裏已經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像他的兩位師兄一樣,被逐出宗門,下落不明。


    可是迴了正陽峰,峰主並沒有第一時間找他,而是把他關在禁閉室一天一夜,才來找他說話。


    “師父容稟,當日季染因為混元靈體在測靈台上大放異彩,多少人都記住了她,如果我們直接不承認她的身份,會讓人覺得我們與季家達成交易,那麽無論對師父,還是對季雅師妹來說,都會成為他人的談資。


    宗門有規定,不得與各大世家有過度的往來,弟子這麽做,也是為了門規,為了將我們正陽峰從這趟渾水中,摘出來。”


    陸慨之的話,讓錢紹心裏一緊,難道說,他已經知道自己與季家的交易了?


    化神期的威壓落下,壓得陸慨之頭昏眼花。


    他卻緊咬牙關,連唿痛聲都沒有發出。


    半晌,在陸慨之暈厥的前一秒,錢紹終於收迴了壓製。


    “那你來說說,議事廳內,宗門對季染已經有了結論,你為何要去尋禦靈峰的人,一定要保下這個禍端?”


    陸慨之深知此事瞞不過錢紹,心頓時揪了起來。


    按理,他確實不該插手師父們的決定,可是季染實在太可憐了,他實在是不忍心。


    “弟子,弟子隻是覺得,季染入了宗門,也並未犯錯……”


    “並未犯錯?她偷用秘術,搶奪親姐資源,意圖欺瞞宗門,這些行為,哪個是我清暉宗容得下的?”


    “可是季染才十五歲,還未煉氣,她的心思……”真的有這麽多嗎?


    陸慨之迴憶自己的十五歲,似乎連修煉都是要家人催著才肯做的事情,什麽秘術、資源,在他那裏完全沒有概念。


    “慨之,”錢紹打斷了陸慨之的話,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審視,“你話太多了。”


    陸慨之如遭雷擊,忽然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他是劍修,無情道,從來隻知道秉公辦事,不會對任何人有私心。


    可是這兩日的他,似乎對季染私心過重。


    “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家族棄女,想要自甘墮落?”


    錢紹的話讓陸慨之麵容一窒,心裏卻翻湧起異樣的思緒。


    “弟子,沒有。”


    陸慨之心跳如擂鼓,有種不受控製的情緒,正在他內心中彌漫延伸。


    “在師父麵前,有什麽不能說的?”


    錢紹忽而換了一副親和的表情,走到陸慨之身邊,將他輕輕扶起。


    “為師也年輕過,又怎會不知這種情愫?


    是師父對你的關注不夠,也忘了你這個年歲,最容易拘泥於小情小愛之中,影響心緒。


    隻要你不影響修煉,此事為師不會阻止你。”


    “師父……”


    陸慨之心裏滿是感動,他都抱著必死的打算了,怎麽也沒想到師父居然這麽好說話。


    畢竟是他的師父,從他進入宗門,一路引著他前行的指路人。


    “弟子一定努力,不會讓個人情感影響修煉,請師父放心!”


    “好了,記住教訓,日後莫要再衝動行事。”


    “是!”


    看著陸慨之的雀躍,錢紹抿了抿唇,遮掩住自己的情緒。


    陸慨之是他眾多徒弟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就算一時叛逆,他對他仍抱有極大的期待在。


    “季染……”


    錢紹換了一副笑容,忽然覺得,這顆棄子有了她更多的作用。


    誰說修無情道便要無情無愛?無情道之終極大道,是斷情絕愛,殺妻證道,一步登神!


    季染有幸成為他徒弟的證道亡魂,是她的榮幸。


    “報,峰主,禦靈峰那邊,季染已經煉氣一層。”


    “這麽快?”


    陸慨之忍不住驚唿出聲。


    “知道了,下去吧。”


    錢紹揮去來人,目光柔善的拍了拍陸慨之的肩膀。


    “我徒兒的眼光甚好。”


    陸慨之難得的羞紅了臉,半天沒想出來說什麽。


    “季染已經進了禦靈峰,如今又煉氣成功,日後為師不會再與她為難。”


    “多謝師父。”


    陸慨之難掩笑容,他從未覺得師父這麽好說話。


    陸慨之出門時,正與季雅擦肩。


    “師兄,你沒事吧?”


    季雅一眼看到了陸慨之嘴角的血跡,十分關切。


    陸慨之後撤一步,道,


    “無妨,修煉總會有小損耗,迴去吃些藥就好了。”


    季雅聽著,眼裏淚珠打轉。


    “怪我如今沒有師承,若是我習得治療術,定為師兄治療一二。”


    美人泫然欲泣,該是讓人憐惜的場景,可是陸慨之隻是眉頭緊鎖,腦海中全是前天季染抓著自己委屈的模樣。


    真委屈和裝委屈,他還是看得清楚的。


    “師妹是金土靈根,無法修習治療術的。


    師妹若是無事,可以去宗門藏書閣裏,找一些適合混元靈體的功法,先熟悉起來。


    我還要修煉,告辭。”


    陸慨之走得幹脆,獨留季雅在原地擰著帕子。


    這些修無情道的劍修當真無情,真是沒意思。


    她在季家的時候也是被人捧著寵著的,頭一次在陸慨之這裏碰了釘子。


    想到今日目標,季雅大步跨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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