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


    “不可能吧……”


    季雅的話,給出了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世家大族重視血脈,像季染這種無名小輩,出現在她身上的變化都太過詭異。


    何況清暉宗對於奪舍之類的邪術,向來是明令禁止的


    季染望向季雅,從對方的眼中,她看到了無盡的惡毒。


    她想讓她死。


    “無稽之談!”


    邱洺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個入門弟子,至於鬧成這樣嗎?


    “既然是奪舍,那就用搜靈術看看吧。”


    又是那個站在後麵的女人,季染的目光不由得望向對方。


    她的記憶裏並沒有這個人,可她卻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難道也是季家的人嗎?


    “宿主,搜靈術是一種高級秘術,需要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此類秘術對施展雙方都有極大的損傷,以宿主現在的身體素質,輕則癡傻,重則灰飛煙滅。”


    係統的提示音十分及時,讓季染心裏一涼。


    “你說我被奪舍,有什麽證據?”


    季染靠近季雅,目光如刀,鎖在她的身上。


    季雅何曾見過季染這麽有壓迫感的模樣?心裏頓時慌了。


    “我,我隻是……”


    看著季雅慌亂心虛,錢紹在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


    感受到靈力進入識海,穩住她的思緒,季雅才從剛剛窒息般的壓力中喘過氣來。


    與此同時,錢紹釋放出威壓,重重的落在了季染的身上。


    作為一峰之主,錢紹的修為早已到達化神巔峰,哪裏是季染能夠抗的住的?


    隻是一個眼神,她的嘴角就已經開始滲血。


    “妹妹,姐姐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進了宗門以後不能好好修煉,終日被人懷疑、承受風言風語吧?”


    “這些風言風語,不都是你說的嗎?”


    季染用力得擦拭嘴角,頂著巨石般的壓力抬起頭,狠狠得盯著季雅。


    “錢峰主,有失身份。”


    邱洺走了過來,對錢紹的威壓予以迴擊。


    施壓給一個小輩,這種事不算多體麵,被人戳穿,錢紹便收了威壓,鼻子裏嗤出一聲輕蔑。


    沒了威壓,季染又靠近了季雅幾分,


    “你口口聲聲說我用秘術、被奪舍,我不與你爭辯。


    但清者自清,我信這世道公理。


    季雅,你既然如此恨我,不妨與我賭上一賭。


    若這搜靈術驗證下,我被奪舍,今日我便死在此處,了結此事。


    可若我沒有被奪舍,你主動退出宗門,從此不得再靠近清暉宗一步,你可願意?”


    季染的唇邊帶血,顯得人更加猙獰,嚇得季雅臉色慘白,求助似的看向錢紹。


    “季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憑你現在的身份,憑什麽逼迫我宗門的內門弟子退宗?


    你現在就是仗著雅兒年紀小,容易受人蠱惑,才用如此下作的逼迫手段,讓她允諾這般不公平之事。


    要對你用搜靈術,這是宗門的決定,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宗門絕對不會允許邪術出現,這搜靈術,必然要用在你的身上。”


    錢紹說著,手中掐訣,正是搜靈術的起勢。


    “砰!”


    一道驚雷在房間內炸開,原本匯聚到錢紹指尖的靈力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


    “誰!”


    “搜靈術就不必了,季染既然是我峰弟子,我們自然會好生看管,督促她向善。


    若是當真有什麽邪術,由我禦靈峰一力承擔。”


    門口,男子華衣蹁躚,優雅佇立。


    逆著光的方向,季染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看見他身後,那古樸厚重的議事廳大門,被雷電包裹著,已經左歪右斜,倒成一片。


    陸慨之從男子身後悄悄走了迴來,對著季染擠眉弄眼。


    看這意思,是他去幫自己搬救兵了。


    “禦靈峰……”


    季染沒有聽過,但係統知道。


    “禦靈峰,清暉宗十二峰之一,也是清暉宗建立初期就成立的傳承。


    相傳禦靈峰內鎮壓著清暉宗的靈獸群,任何一隻都是能攪動天地的存在。隻不過這隻是個傳說,從來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靈獸。


    本來按資曆,禦靈峰應該是宗門三大主峰之一的,可惜不知道為何,卻從來都排在倒數。”


    係統的聲音安靜了下來,看來它對宗門內的消息知道的也不多。


    “謝聽雨,你要攔我?”


    術法被一招打斷,錢紹受了好一陣反噬,胸中不由氣悶。


    那雷係男子緩步上前,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咳咳咳……錢峰主說笑了。”


    靠近來看,這男子比季染想象中的要年輕許多,棱角分明的麵容,夾雜著成熟與衝動的氣質,讓人有種別樣的安全感。


    “峰主剛剛說的話,弟子不敢苟同。


    季雅師妹雖然年紀小,可到底是我師妹的姐姐,弟子倒是覺得,是季雅師妹欺負我師妹年幼,誘導蠱惑,逼她自證清白。


    宗門向來以證據說話,奪舍一事,可有任何人證物證,能夠說明?”


    謝聽雨偏頭看向季雅,像是詢問,又像是責備。


    “我隻是突然想到的,妹妹的情況實在古怪,很像是傳言中被奪舍的狀態。”


    “季雅師妹年紀小,見識短,這也不怪你。


    隻是沒有任何證據,一時的信口雌黃,又怎麽能取信?


    各位峰主,雖然弟子是晚輩,但是禦靈峰的體麵,弟子誓死扞衛。


    如今禦靈峰的小師妹若是在此被人逼迫,使用搜靈之術,讓我禦靈峰如何在宗門立足?”


    謝聽雨站在季染的麵前,雖然體弱,在季染眼中卻強大無比。


    “小師妹放心,師尊雖然不在門內,但是大師兄在,不會讓人隨便欺負你。”


    “大師兄……”


    季染咀嚼著這個詞,隻覺得帶有萬千力量。


    “乖。”


    看季染如此乖巧,謝聽雨開心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很陌生的觸感,這是她第一次控製住了下意識的排斥。


    “聽雨,你確定季染要入你們禦靈峰?”


    說話的是邱洺,季染的身份實在尷尬。


    當外門灑掃是委屈了她,當內門弟子又不夠格,如今禦靈峰要收她當親傳,更是高升。


    雖然禦靈峰情況特殊,是大弟子謝聽雨管事,但是他們峰主不在宗內,他真的能替師父做決定,給自己收師妹不成?


    “邱長老放心,師父早就傳訊過來,將季染記在了禦靈峰門下,這是弟子銘牌,請長老過目。”


    連身份牌都做好了?


    邱洺掃了一眼身份牌,正是禦靈峰峰主烏靈樞親自簽發,沒有任何身份上的問題。


    “沒有問題,我這就記錄,季染等下隨我去取親傳弟子的製服……”


    “不必麻煩,四師妹已經取迴來了,峰內本為新添小師妹的事情設宴,遲遲不見師妹前來,弟子這才出來看看。”


    沒想到看到這麽一場好戲。


    謝聽雨目光平靜的一一掃過眾人,將他們五味雜陳的麵色盡收眼底。


    邱洺也有些尷尬,他們在這裏吵了半天季染的去留,倒是忘了問一句禦靈峰。


    “聽雨你也是,別的峰主又不會和你們搶人,既然已經寫好身份牌,怎麽也不說告訴我們一聲?”


    說話的是周正,如果早知道禦靈峰已經收了季染,他今日根本沒必要來議事廳參與這個討論。


    “周峰主莫怪,峰內人少事忙,沒有顧過來,是弟子的不是。”


    “罷了罷了,你們師兄們好就行。”


    周正說著,拂袖而去。


    他是來解決事情的,事情解決,還留著做什麽?


    看周正起身離開,各峰也陸陸續續告辭離去,謝聽雨帶著季染一一認人,態度十分恭敬。


    這模樣,跟剛剛直接對錢紹出手的霸道模樣截然相反。


    “謝聽雨,”錢紹故意落在最後,看向謝聽雨的目光帶著不善,


    “這是個麻煩,你也要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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