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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郡,禁中。


    大奉泓央帝踩在天空中,一步步登高而起。


    哪怕他已經是可以禦空的強者,可還是很喜歡這樣一步一步踏上去的腳步質感。


    呂高熾的腳下,那些禁宮之中的侍衛宮女絲毫沒有察覺到當今的陛下,已經禦空到了天上。


    入聖武夫想要不被尋常人察覺到身形,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


    何況是凝結和執掌大奉王朝氣運的泓央帝!


    在這太平郡之中,哪怕是其餘入聖武夫到來,在沒有這位凝掌國運的陛下默許下,也無法察覺到他此時的身形。


    整座禁中宮院,化作鋪在大地上的一張棋盤,被這位大奉君王收歸在眼底。


    “這就是入聖武夫的強大和美妙啊!”呂高熾不禁感慨道。


    高風吹過他那一身紫金龍袍,呂高熾五指虛張,緩緩向著腳下空氣中抓去,仿佛是要把一切抓握在手中。


    這種一切執掌在手的滋味,讓他很是沉浸其中。


    古往今來困住了多少帝王被困在了的這人人神往禁城,日夜操勞,殫精竭慮的執掌江山!


    可武夫入聖的禦空強大感,讓這位正值壯年的大奉陛下,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身實力的強大。


    “暗一。”


    呂高熾收迴虛握的右手,負在身後,極目向著東麵望去。


    須臾。


    禁中暗衛首領現身,單膝跪在虛空中,頭顱低垂:“主人,暗一在。”


    “朕賜予你的這力量,還不錯吧?”呂高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威嚴中透著欣賞。


    暗一聲音沙啞,恭敬的說道:“迴稟主人,二品境的強大超過了我所能掌控力量的極限,還需要打磨一段時間,才能完全適應合運之後的境界實力!”


    呂高熾淡淡一笑,在空中微微彎腰,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蛇夫刀衛,位列入聖尊榜第七,還在九蓮心聖沐蓮兒之上,不錯了!”


    暗一恭敬低頭:“一切都是主人的賜予!”


    “起來吧,朕讓你來,不是要你跪著同朕說話的。”呂高熾淡淡的看了腳邊的暗一一眼。


    哪怕已經成就了二品神意境,暗一在主子麵前,依舊表現的十分的恭謹,有如這二十年來一樣,聽命是從。


    暗一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來,淩空而立的身形,比泓央帝沉了一個膝蓋的高度。


    呂高熾輕蔑一笑,隨即搖了搖頭不去管他。


    這世上有資格做他朋友的人不多,那襲青色儒衫曾經站在過他的身旁,比肩而立絲毫不顯局促。


    不過到了最後,那人卻選擇了與其相左的另一條陌路。


    泓央帝漫步在天空中,淡薄的雲霧繚繞,白雲緩緩從他的身邊飄過。


    他的目光時不時看看腳下的禁中,時不時望向東麵的天空:“這江湖,還真是有意思!可惜了可惜了!”


    暗一目不斜視,一同向著東方望去。


    那裏是津東郡方向,此時的大世之證舉辦之地。


    傾瀉磅礴的氣運,以及壓在所有合運入聖強者心頭的偽一品氣息,都無不說明著這場大世之中的亂象,已經開始了!


    “真是可惜了這江湖,可惜了一品有望的白衣劍仙啊!”


    呂高熾笑嗬嗬的說道,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絲毫不以亂世的到來感到憂心。


    作為大奉王朝的現任君主,武道天下皇權最鼎盛的男人,他在年少時候也曾幻想過成為仗劍天下,被萬人敬仰的一世劍仙。


    隻不過這一身皇家血脈,終究是束縛了他對江湖憧憬之夢。


    對於當世兩大劍仙,太乙劍仙趙無一,以及白衣劍仙李白衣兩人。


    呂高熾不是很在意常年居於道源山上一心求道的趙無一,反而是對劍嘯江湖的李白衣頗有種讚賞之意,甚至有時會流露出一絲羨慕和嫉妒之意。


    “暗一,你說朕如果當年不要這皇位,和老師還有重家老二一起遊戲天下、仗劍江湖,有沒有可能現在比那李白衣、趙無一更有一代絕世風采?”


    呂高熾饒有興趣的說道,不過旋即就哈哈大笑起來,“奢望啊奢望,可惜啊可惜!哈哈哈哈哈哈哈!”


    暗一頭顱低垂,默不作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位以鐵血手段拿下皇位,又以雷霆般無情手段洗掉那段墨跡的泓央陛下,是有多麽的心思多變和狠辣。


    近來的大奉泓央陛下,已經多次在他麵前表露了不昭於世的心思。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向來沒錯。


    (本章未完,請翻頁)


    如果是換個人聽到呂高熾這麽多的心思,恐怕事後早就被莫名的抹掉了存在的痕跡。


    這些話,不該是任何人可以聽到的。


    而暗一作為暗衛統領,隻是泓央帝身旁的一條狗,隻需要默不作聲的聽著就是。


    畢竟有資格讓大奉泓央帝表露心思的人,早就不在了被他推向了黑暗之中,此時正在這張天地大棋盤中不語落子......


    老師和學生兩人的角逐,也早已經暗暗展開了。


    “對了,高煌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消息?”呂高熾收起大笑聲,很是隨意的問道。


    暗一垂首,恭敬迴道:“迴稟主人,自從上次傳信過後,穆王爺就暫時保持了靜默。”


    呂高熾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麽又搖頭笑道:“我那個傻弟弟,真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嗬!在老師麵前也好,在重家老二麵前也好,他一直都是棋輸一招的那個,這麽多年了這個毛病還沒有改掉!真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該說他勇氣可嘉!”


    “主人,小穆王爺那邊,此次也到了津東郡,跟在他身邊的有穆王府打蛇人副總領章速!”暗一又是稟報道。


    “哦?”呂高熾提起了一點興趣,笑著命令道:“說說看,我那大侄子又幹了什麽有趣的事情?還有那章速,又是怎麽迴事?”


    暗一道:“小穆王爺那邊,得到了通符酒館背後其中一脈尊者的支持,是蘇州通符酒館那一脈。”


    呂高熾笑了:“我記得之前密信上有提到過,蘇州通符酒館的執事,名字有些意思,叫做吉葩毛!有趣!”


    “你接著說!”


    暗一神情微鬆,繼續說道:“吉,吉葩毛......吉執事把自己的婦人貢獻給小穆王爺,以此換取了穆王府的信任......”


    一身紫金龍袍的呂高熾嘴角泛起笑意:“呂未繆這小子,和他爹一樣,怎麽都是喜歡玩別人家的老婆?這可真是高煌他們父子兩人的惡趣味!而且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侄子喜歡的口味,比老二還要重一點啊!”


    穆王府一直以來的情報,都會以諜報的形式傳進宮中。


    泓央帝呂高熾,對呂未繆的這些習慣,或者說毛病,向來都是清清楚楚。


    他有時候讓暗一同他匯報這些已經知道的事情,無外乎是覺得有趣一些。


    暗一清楚,站在大奉天下皇權最高位的主人,內心中藏著深深的寂寞,和對朋友的渴望。


    在泓央帝心中,當世配得上站在他身邊的人,隻有一個半。


    一個是同齡為師,亦師亦友的於先生,剩下半個就是重家老二重林。


    不過兩人都在當年的那件事過後,與呂高熾分道揚鑣,甚至隨著大世的到來,會演變成不死不休的結局。


    “嗬嗬!不過也難怪,鸞鳳雲符隻藏有大鸞王朝的半數氣運,而且南離屬火,朱雀在四象之中主生殺,有些戾氣也正常!”


    泓央帝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邁去,淡淡的說著:“朕許皇弟私下動作,朕許未繆持有運符之一,朕許他穆王一脈在大世之中以氣運占據一腳之地!這些,都是朕的仁慈!”


    暗一默默的聽著,皇室之內無親情,哪怕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胞弟呂高煌。


    這些被允許的事情,在呂高熾看來,都是天恩浩蕩的賞賜。


    “說說那個章速,怎麽迴事?”呂高熾向著暗一問道。


    蛇夫刀衛暗一,可以說是站在所有修行蛇夫勁最頂端的強者了,不日之前已經在呂高熾的幫助下晉升成了二品神意境。


    暗一悄悄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的臉色,輕聲說道:“據暗衛那邊傳來的消息,章速此人,已經開始暗中合運丹陽郡了!”


    “嗯,最遲津東郡的這場大世之證過後,章速迴到丹陽郡,就可以嚐試著衝擊入聖了!”


    暗一感受著東麵那磅礴洶湧的天地氣運,補充了這一句。


    “朕知道了。”泓央帝沉默,臉上看不出喜怒。


    天地間,又是幾處入聖強者的神意波動,有不少武聖被津東郡那強大的氣息所吸引,向著東海之上飛掠而去。


    “老師家的那個小子,怎麽樣了?”呂高熾突然問道。


    暗一想了想,說道:“如意槍聖重無鋒很喜歡那個於姓少年,甚至暗中出手,束縛了小穆王爺幾人,給於青也他們出了一口氣。”


    呂高熾輕嗬一聲,笑了起來:“重老二爺一向護短,當年對老二是如此,如今對老師家的這個小子也是如此!這場大世之證,據說最開始就是為了於青也這小子才舉辦的!”


    “說起來,老師一直以他這個兒子放在明麵上作餌,還真和他當年的棋路有些不同啊!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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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一沉默了一下,又是說道:“主人,如今已經確認了,於青也身上的那枚運符,並非四象之中的任何一個!需要提前動手嗎?”


    “嗯?”


    呂高熾威嚴的側目,轉身盯著暗一說道:“怎麽?想替朕出主意了?”


    突如起來的冷冽變化,讓暗一瞬間全身冷汗直流,再次跪倒在泓央帝的腳邊,“暗一不敢!還請主人恕罪!”


    呂高熾淡淡看了他一眼,擲地有聲的說道:“朕乃大奉天子,當今武道天下皇權執掌者!朕,不需要朋友!”


    暗一隻感到一股無形巨力重重的壓在身上。


    大奉皇室的奉龍心法,本就是蛇夫勁的製約手段。


    修行蛇夫勁的皇氏打蛇人,對修行奉龍心法的呂氏皇族血脈,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反抗的念頭。


    更何況,現在的泓央帝,以大奉國運相凝結,更是直接突破到了世間武道的巔峰,二品神意境!


    不論從心理,還是武道實力上,暗一對於主人的臣服,都是無法反抗的。


    “起來吧!”呂高熾淡淡的說道,“於青也的事情,朕自由安排!無需再做多餘的事情!”


    暗一隻感到肩頭和心上的壓力同時一鬆,身體不自主的隨著主人的命令站了起來。


    哪怕他現在同樣是二品神意境的強者,對於泓央帝的命令,也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屬下明白了!”暗一慌忙沉聲應道。


    呂高熾也不再看他,而是邁步向南方天空踏了一步:“山南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嗎?”


    暗一禦空跟上,依舊低了主子半個膝蓋的高度,“前些時日,時間大概在年祭前後,山南的地運屏障出現了些許時間的晃動,據青芒山脈那邊的暗衛傳迴的消息,山南郡此時的地運,恐怕要比山北這邊濃厚上不少!”


    呂高熾沉默了一會兒,威嚴的眉毛輕輕蹙起:“重老二是鐵了心要跟朕作對下去!山南裂出大奉疆土,陳朔方那個老匹夫,更是放縱自己的兒子背叛了朕!哼!”


    禁中之上,隨著泓央帝的冷哼,隱隱有雷霆遊動。


    那是掌控國運的帝王的情緒,隱隱牽動了京都的些許氣象。


    “太吵!”


    呂高熾皺著眉頭,抬手一揮,悶雷聲戛然而止,竟是驅散了隱而不發的雷霆。


    “山南作為風雲際會的最初之地,氣運濃厚也屬正常!重老二和陳其猛那些家夥,所圖的不就是山南郡的地運嗎?朕給他們就是!哪怕讓他們都成就了入聖武夫,那又如何?”


    泓央帝的語氣中,透著強大的自信,以及對天下大勢的運籌帷幄,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朕所擔心的,是南蠻那邊的情況!”泓央帝淡淡的說道。


    他可以掌控大奉天下這邊的國運,不過對南蠻那邊的掌控,卻是微乎其微。


    這對於一個有著強大野望的皇權帝王來說,絕對是有些難以忍受的。


    “南蠻皇氏,代表著神權的蝶蠻血脈迴歸,南蠻國運暴漲三成!這對於我大奉來說,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呂高熾搖了搖頭道,“雖然現在執掌南蠻皇權的翅蠻不會讓那蝶蠻女子太過容易接掌中央王庭,不過南蠻一向敬蠻神,皇權和神權的迴歸是早晚的事情!”


    他望著東麵,神色中看不出喜怒。


    “主人的意思是說?”暗一揣測著態度問道。


    呂高熾嗤笑道:“目前這段時間,南蠻人轉移內部矛盾的手段,無非就是派人來我大奉境內搞一些事情!”


    “武道和蠻修雖然互相壓製,但也不是絕對的無解!有很多手段都可以解決雙方互相壓製的情況!更何況這是整座天下的亂世,武道對蠻修的壓製也好,還是蠻道對武夫的壓製也罷,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南蠻那群野蠻人,不會放過這麽好一次侵擾我大奉王朝內部的機會!”


    暗一沉默,雖然主人已經收攏了大奉殘餘數十年的氣運國運。


    不過這大奉天下,依舊是他呂高熾的天下!


    泓央帝自己可以敗壞大奉河山基業,卻不會容許別人敗壞呂家的江山。


    這就是呂氏皇族的霸道之處!


    “暗一!”呂高熾開口道。


    暗一當即一個側身,拱手喊道:“屬下在!請主人吩咐!”


    泓央帝淡淡的說道:“津東郡大變,亂世將開,你代我走一趟還未結束的大世之證,表明我大奉正統皇室的態度!”


    “同時關注李白衣動態,如若有其有一品境實力,協助其餘入聖武夫,圍殺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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