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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您是說奉蠻大戰結束之後那次。”重山皺著眉頭,翻檢著入冬以來的記憶。


    重老爺子輕輕點頭:“那次陛下讓宮中以兵部的名義召見我入宮,也就是那次,老夫確認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我重家和山南!”


    重山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部尚書父子兩人,在外人看來是子承父業的榮譽,以及當今陛下的信任!但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放在曆朝曆代,從沒有父子接任同一尚書職的先例!與其說是榮譽,不如說是一警示!帝王眼皮子底下的警示!”


    重有崖長歎道:“泓央帝這是在提醒我重家啊!當年老二的事情,陛下記住了重家的情誼,也埋下了對重家的猜疑!如果不是有小四他爹離開太平郡,在津東開辟出一方天地,我重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如意槍聖重無鋒,擅使一對刀劍,以槍入聖,後改修刀劍之道。


    武道驚豔,橫壓半座江湖!


    一名如此強大實力的二品神意境武夫,足以讓高坐皇位的泓央帝掂量一下對重家的態度!


    “阿大,整座太平郡都在那位的監視之下,他怎麽會不知我前些日子迴了老宅嗎?小四迴到太平郡,他同樣知曉,今日借著恩典之事,同樣是在告誡我重家啊!”重有崖歎道。


    浸淫官場數十載,重老爺子怎麽會猜不出帝王的心思?


    重山同樣眉頭緊皺,近日來朝堂的隱隱動蕩,也讓他有些不安。


    吏部、戶部和禮部多次在朝堂之上對重家所聚的一黨進行攻堅。


    隻安南公陳朔方封號一事,一直拖到了年末,還未商量出個結果!


    泓央帝對此更是表現出來耐人尋味的深意,不表態不提議同時也不拒絕。


    所以六部之內,不論褒貶,隻拿此事做文章,以攻堅敵黨的大小政事,都不下十起!


    而在這之後,泓央帝以私人名義,讓禁中公公帶著口諭,往重府送了這樣一批年貨。


    這不得不令他感到深思。


    “父親,陛下是惦記……”


    “阿大!”


    重山還未說完,就被重老爺子打斷了話,“既然當年我們選擇了不問此事,那現在就不要再想著摻和其中!”


    一旁的重小火暗暗歎了口氣,大哥和大伯依舊是那番原則。


    雖然大伯表現出對二哥和於青也的關心,但核心的原則問題,依舊在遵循著原來的那一套。


    整座大奉江湖都快傳開了,穆王呂高煌和其子呂未繆惦記來自山南少年身上的一件東西。


    一件蘊藏氣運變化的東西!


    這馬上都快成了江湖武夫秘而不宣的一件同所知的事情了。


    而穆王為何會如此囂張跋扈的搶奪一個少年,除了其自身的性子,以及當年和重家老二的不對付原因之外。


    還不是因為其背後的靠山,這座大奉江山的主人?!


    當今大奉陛下,泓央帝呂高熾!


    “大伯,大哥,要不我委身一下,入贅皇家吧?”重小火開玩笑道,想緩和一下有些凝重的氣氛。


    重有崖轉過頭,盯著這位重家年輕的江湖行走,十分認真的微微搖了搖頭:“小四,你按照之前的打算去往北境宗門!入贅也好,娶迴來也罷,與沐寒衣結為道侶!你父親那邊,我會寫信去說!你和沐寒衣兩人最好在明年之內,雙雙晉升上三品入聖大境!”


    “啊?”重小火一臉的愁眉苦臉,“大伯,你是認真的嗎?”


    重有崖的這番話,讓重小火有些猝不及防,看這情況大伯是比他自己還要迫切的想要他入贅北境宗門?


    這是想要重家和北境宗門聯姻嗎?


    當年老太爺的臉麵,就這麽稀碎了?


    自己老爹知道了真的不會揍上自己一頓?


    再說了。


    北境那位閉關這麽多年的太上掌教也不是吃素的,會真的允許打臉的事情發生?


    楊三元把北境招婿的事情暗中告訴他的時候,他也就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看看共享氣運這樣的美事能不能輪得到自己?


    最重要的是,重小火想看一看當年灌醉自己,把自己睡了的北境女子,這麽多年不婚不嫁,為什麽突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招婿了?


    當然。


    像剛才大伯說的,試試就逝世的翻車事件,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重小火苦著臉皺著眉,有些猶豫去北境的決定是否明智了。


    大伯都這麽說了,之前是他想的淺了,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啊!


    一旁的重山和重有崖,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


    “父親,當下的局勢已經嚴峻到這種地步了嗎?”


    重山的話打斷了重小火的愁苦思緒。


    重老爺子默不作聲,隻是眼瞼微沉,似乎在推演著什麽。


    這位大奉王朝的上任兵部尚書,一生精力沉浸在官場之上。


    心思之廣博,見識之卓絕,最是對時勢棋局有著深刻的分析和見解。


    半晌。


    重老爺子緩緩睜開了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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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位北境宗門的太上掌教,多半已經隕落了......北境宗門擇婿,是要在大世之中,給自己召來相互依存的盟友啊!”


    重小火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頓,隨即反應了過來。


    隕落?這個時候?


    山南一地氣運波動的引子,已經蔓延過了大奉全境。


    在氣運蒸騰的牽引之下,所有的大奉武夫,都或多或少了有了武道上的進境提升!


    而一直閉關的那些入聖大境的老家夥們,也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自己老爹重無鋒,在年祭之後牽頭要舉辦的那場“大世之證”,是一種約束,同樣也是一個象征。


    象征著入聖強者,或許將會頻繁出現在世人的眼界之中。


    如果說北境宗門的那位女子武聖真的隕落了,那麽對於當世的入聖強者們,將會是一種不小的吸引和誘惑!


    一地空缺出的成聖之位,哪怕入聖強者們自己用不到再合運,那總有親朋子弟在四品丹青境的瓶頸吧?


    再不濟,某些手段下作的入聖強者,暗中打散北地氣運,使北境之人無法順利合運成聖,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在這大世的中後期,所有絕巔武夫狂熱追求的那個一,就會現世。


    少一個入聖武夫,就少一個那個“一”的追逐競爭者!


    而這些。


    卻都不是當下重山這位重家的老大關注的重點。


    重山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輕聲喊道:“父親......”


    重有崖則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道:“遇上躲不過的雷雨時候,多準備一手準沒錯!”


    兩人的眼神短暫交流過後,重山也明白了父親的想法。


    一個二品神意境的如意槍聖,已經不足以在大世中護住重家了。


    重山想了想,又向著重小火說道:“北境那邊,也算與我重家頗有淵源!此時合則兩利的事情,我想二叔也會理解的!”


    重小火苦著臉,深深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人家北境隻是說招婿,又不是已經和自己商量好了。


    大哥和大伯的交代,完全是把事情看成了定局,根本不再說幾率不幾率的事情了!


    他平素裏表現雖然有些放浪形骸,流連花叢,不過並不代表腦子遲鈍。


    眼下雖然他沒有完全聽明白大伯和大哥的對話,不過他也知道,兩人說讓他和沐寒衣結為道侶這件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


    重小火有句話也聽的很明白,那就是做好兩手準備!


    若論武力,重家自然是重無鋒戰力最高。


    不過若是論智謀頭腦,重有崖很多時候做出的選擇,給出的指點,才是真正讓重家如履薄冰的走到現在的原因!


    “小四,明天你入宮,陪景珠公主逛逛太平郡,轉一轉!然後就直接去北境吧!”


    重有崖沉著雙眸,對重小火吩咐道。


    “啊?!”


    重小火一臉的驚訝,“大伯,您不讓我在這邊過年了啊?”


    小年之後,再有七八天就是大奉新年。


    “過個屁!磨磨唧唧的,趕緊去北境,最好別迴來了,直接入贅在北境宗門過年!”重有崖笑罵道。


    “阿大,這兩天你帶著思蓉迴一趟她娘家,順便去見一見你那個小舅子梁運維!”


    “好的父親!”


    “還有,山南的事情……在安南公諡號的事情上,態度再堅決一些!”


    “……”


    “大伯,於青也那小子的事情?”


    重有崖麵色沉重的臉上,微微有些鬆弛了下來:“那小子現在不是做的挺好?津東郡那邊有無鋒看著,出不了什麽大問題!而且你以為除了老二,沒有別的家夥惦著他?”


    ……


    ……


    滄江東段,夜星高照。


    於青也四人坐在船頭,一人手中拿著一塊肉幹和一串烤魚。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大奉的小年啊!”


    於青也望著夜江中的星空倒影,笑著說道。


    沐尉吃掉一口烤肉幹,手中拿出兩個白玉酒壺,晃了晃道:“喝點?”


    於青也笑著接過沐尉遞來的酒壺:“喝點!”


    黃靈兒小口咬著一塊魚肉,輕聲說道:“在大奉江湖這邊,過完小年就是年了吧?我以前在花島上,聽長輩們說過。”


    沐尉在一旁大為詫異的問道:“靈兒,你們在花島時候,都不過年嗎?我在宗門的時候,姑姑她們每年過年,都會做很多好吃的,還會拿出很多存了很多年的好酒!”


    黃靈兒白了他一眼,嘴中塞了一大塊烤肉幹,來不及說話。


    白薇笑著說道:“花島屬於東極之地,在此之前已經避世封島很多年了,所以有些風俗和大奉江湖這邊有些差別!”


    於青也聞言,笑著問道:“白姑娘,你們在東極之島,都沒有過年這樣非常鄭重的習俗嗎?”


    以前在山南郡的時候,他接觸過大奉很多郡州被貶黜和流放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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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知道每個地方的習俗有可能都會有不同。


    不過那都是一些瑣碎的風俗習慣和禮節,像白薇和黃靈兒所說的,每年的大年都沒有的,倒是第一次聽說。


    白薇挽了一下被江風吹動的鬢角,看著滿江的星河倒影,笑著說道:“我聽島上的長輩們說,東極之地很早之前也有年祭,不過因為封島的時間太長,很多習慣都有了變化!”


    “唔~”


    一旁的黃靈兒終於咽下了那塊肉幹,喝了一口水道:“對啊對啊!雖然我們在花島上沒有年祭,但在天氣轉暖之後,會有一場春祭啊!每年春祭的時候,島上到處開滿了鮮花!還有蜂蜜和花果釀造的花果酒,特別香甜!大家夥就會聚在一起,分享過去一段時間的快樂!想一想,真的好好啊!”


    “香甜的花果酒?”沐尉眼中微微放光,他對酒這種東西,沒有喝多的都願意去嚐一嚐。


    黃靈兒點頭笑著說道:“是啊!等我們迴到花島之後,再過不久就會是島上的春祭了!到時候沐公子正好可以品嚐一下我們的花果酒啊!”


    白薇這時從於青也手中抓過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壺中酒水,頗有一種俠女的豪氣:“於青也,怎麽樣?迴到花島上,就答應和我結成道侶吧?”


    沐尉手中的酒壺猛的一顫,眼神怪怪的看向於青也,卻見自己的這位好友一口肉幹噎在了喉嚨出,舉足失措的樣子惹得白薇一陣大笑。


    一旁的黃靈兒,眼神如江麵泛起的波紋,含情脈脈的看向沐尉。


    雖然現在的九蓮台少年已經不怵與黃靈兒的接觸,甚至升起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好感。


    但這種赤果果的表達情感的眼神,還是讓他一時有些消化不了。


    “嗯,那個......春祭也挺好!春天裏的慶祝,慶春,挺好挺好!”


    於青也語無倫次的說道,對於白薇每次提到這種話題,最好的方法就是岔開話題。


    白薇忽然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向著他說道:“於青也,你怎麽知道島上春祭的別稱,還真的就叫做‘慶春’呐!你跟我們花島真有緣呢!”


    “薇兒姐,你是在說於公子跟你有緣吧!嘻嘻!”黃靈兒巧笑著說道,不得不說這個助攻打的很好。


    白薇嘿嘿一笑,笑吟吟的敲了黃靈兒一個腦瓜:“那阿尉這麽喜歡喝酒,是不是也和我們靈兒也很有緣呐!”


    江麵之上,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於青也和沐尉兩個大男人訕訕一笑,互相舉杯示意,淺淺的喝上了一口美酒。


    能得花魁仙子的青睞,在這樣的月夜美景下同船共度,這樣的事情放在大奉江湖之中,說出去能把別人羨慕的要死。


    也就他們兩人,才如此榆木腦袋不開竅。


    “青也兄,聽靈兒她們說,令尊之前曾經在東極之地呆過,這是真的嗎?”


    喝了點酒的沐尉,向著於青也問道。


    於青也點了點頭,呷了一口小酒:“那個人在東極之地呆過,留下了一些東西,所以我要去看一看。”


    白薇這時也停止了和黃靈兒的嬉鬧,向著他們兩人說道:“於先生曾經在東極之地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是我們花島的恩人!”


    黃靈兒也笑著插嘴道:“所以薇兒姐從一開始就想要嫁給於先生的兒子呢!嘿嘿!”


    也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江風羞了少女臉頰,一抹紅暈悄悄爬上了白薇好看的鵝蛋臉龐。


    她慢慢站起身來,向著江麵點點星光喊道:“我就是喜歡你啊!從見麵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了你!”


    黃靈兒這時也學著白薇之前的樣子,提著沐尉的酒壺往自己口中倒入了一口小酒,然後站起來向著江麵大聲說道:“在花島上,喜歡就是要大聲說出來啊!這是阿姆一直告訴我們的事情!所以九蓮台的少年啊,靈兒也很喜歡你啊!”


    一陣江風拂過,吹碎情話與星火聽。


    於青也淡淡的笑著,對於這樣炙熱的感情,他並不敢有所迴應。


    一旁的沐尉,同樣微微笑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來自東極之地的五位花魁仙子,似乎都從不吝嗇的表達自己對看上的人的喜歡。


    白薇如此,黃靈兒如此......甚至連花主花境心,都沒有世俗人眼中的約束。


    借著酒勁,白薇和黃靈兒又衝著江麵喊了一通。


    江風時時吹拂。


    於青也笑著,感受著夜風的吹拂,突然有種感慨,這不是春夏暖風,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過這樣的冷風,對於都已經是六品混一境武修的四人來說也差不多,吹肯定是吹不著的。


    至於是不是春夏之風,又有什麽區別呢?!


    人生少年時,幾多經曆和喜憂。


    身旁人,身邊事,伴著走過那段時光,就是最好的風景和夢鄉。


    微醺的於青也躺在船板之上,看著漫天璀璨,輕聲喃道:“醉後不知天在水......”


    繁星映照,滿船星光。


    船篷內,和衣而眠的白薇嘴角微微翹起。


    滿船清夢壓星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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