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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闊的小天地內。


    一枚又一枚的黑白棋子從天而落,砸在湖麵化作的棋盤上,道道漣漪不斷湧動。


    於青也下意識的仰望天空,混沌中,仿佛存在著兩位執棋者,臉色冷漠的俯瞰著這局天地大棋盤。


    這讓他心中不覺升起一道敬畏和悚然。


    敬畏自然是對這天地自然,世界巍巍之大,自己身處一方小天地,宛如滄海一粟,渺渺生敬。


    悚然是少年在看到自己化身這棋盤之上的一枚小小不起眼的棋子,而作為幕後執棋者,以天地蒼生為棋,生命渺小如草芥,他雖然並無那無聊的聖人心思,依舊對那隱在暗中的執棋者感到深深的驚悚和可怖!


    藍宇說,他是這棋盤之上非黑非白的混沌棋子,同樣也有了作為執棋者的資格,但需要自己這枚棋子一步一步的掙脫他人的棋局。


    先爭命!再爭運!最終掌握自己的命運!


    有些話他還沒明白,但就像藍宇對他說的那樣,先記下,試著去理解,早晚有一天,他要掌握到自己的命運!


    於青也右手輕抬,看向手心,緊接著猛然一握,仿佛要抓牢屬於自己的一切和命運。


    星盤小天地間,棋盤畫幕忽然如雪一般融化開去,再次現出紅域叢林特有的紅色樹木,一片連著一片,如同奉蠻這場戰爭燃起的戰火。


    腳下,碧綠湖泊間一些火鯉忽地躍出水麵,抽打出條條繞身火焰,煞是好看。


    於青也抬頭,恰好撞上藍宇那張掛著淡然笑容的麵龐。


    遠處,紅葉摩挲,發出沙沙響聲。


    一片碧波如鏡,映出三道赤膊人影,不停的在紅域叢林中向著前方穿行。


    這一幕,讓於青也心中一動,這和雲狩青符反饋給他的預警畫麵,似乎很是相像。


    他再次抬眼向著藍宇看去,後者依舊看著他微笑不語。


    湖麵景象運轉,映出那三道不斷穿梭的人影。


    從三人的穿著服飾來看,並非於青也在山城見過的大奉各地的風格,也並不是是南蠻北域的服飾,倒是很像更南方的一些蠻族的穿著。


    某一瞬間,於青也雙眸驟然收緊。


    “聾羊!”


    在三人的肩頭處,一隻有著猙獰犄角和兇惡獠牙,卻沒有雙耳的羊頭,刻畫的栩栩如生。


    於青也快速的思索著,關於聾羊這個組織,他是從金禮禮那裏聽說的。


    那樣的雨夜之中,金禮禮以一人之力,屠滅了那處南蠻小部,就是為了找到關於這隻缺耳羊頭的線索!


    屠村之仇,殺師之仇,都讓那個年齡僅僅比他打了兩三歲的少女,一直背負著難言的仇恨。


    每次想到禮禮姐冷淡麵容掛起的微笑,於青也都有種想要幫她做些什麽的衝動。


    在他被第三狼城奔襲而來的蠻融中境的蠻修摁倒在地上破碎識海之前,他清楚的看到,金禮禮不顧實力的差距,奮不顧身的向著那頭狼蠻發動了攻擊。


    “宇伯,”於青也緩緩開口,“我需要您幫我一個忙。”


    碧綠湖麵中,三個紋有聾羊標誌的南蠻修者身後,紅色的叢林開始逐漸褪色,樹木草叢也愈發顯出深秋之中的黃綠色。


    從畫麵中陽光的角度可以看出,三人是從南蠻北域,試圖潛入山南郡境內。


    三位南蠻人眼看就要穿過這座紅域殺場。


    隻見藍宇微笑點頭,青衣袖衫向著北麵某個方向輕輕一揮,湖麵波瀾搭起一座無形的水橋,遠處岸上的紅色叢林,在這股力量下,也隱隱讓開了一條道路。


    於青也知道,這條路會指引著他追上那三名南蠻“聾羊”。


    他看著藍宇頭也不迴的向著湖中小島上的紅色木屋走去,向著那身青衣背影遙遙抱拳一拜。


    “那些人的服飾是蠻域中部和南部的服飾,很多年前見過一次,具體的我了解不多,”藍宇單手負後,抬起右手輕輕擺動了兩下,“去吧!就當作你晉升養神境的練手,要成為棋手,從你眼下要做的事情開始吧!”


    於青也也不再過多言語,向著剛剛藍宇揮著指引出來的道路奔跑開去。


    碧波湖水中,映照出黑衣少年不斷奔跑的身影,那張略顯稚嫩的少年麵龐,在某一刻起,變得堅毅起來。


    我為棋子,當先爭命!


    從這場奉蠻大戰開始的大世,那就從眼下要去做的事情開始。


    三名蠻體高境的蠻修,正好拿來作為晉升七品境的試刀!


    於青也奔跑間,根本不用考慮方向的問題,因為這紅域叢林的樹木,竟然在無形中給他讓出了一條指引之路!


    而在他的感知中,整座紅域叢林,對他來說也不再是“紅域殺場”,卻真正成為了與之為敵之人的沙場!


    自從他邁入紅色樹林中一瞬間,四時意吐納反饋迴的道道森林氣息中,那些草木蟲魚雀躍著,歡唿著,都散發著對他的親切感和依賴感。


    在這樣一座紅域叢林中,任何與之為敵的敵人,都將受到天然“地不利”因素的影響,成為等待被其獵殺的獵物!


    以於青也剛剛破入七品養神境的實力,狩獵相同品境蠻體高境的蠻修。


    隻要能利用好整座叢林的地形優勢,不要說以一敵三,以一殺十都不是不可能!


    唿~!


    樹林狂奔中,於青也身旁不斷掠過紅中漸黃的林葉,原本需要幾天時間才有可能從紅域叢林最深處穿越過去的路程,僅僅花費了不到半個時辰。


    怪不得紅域叢林又叫做紅域殺場,不僅僅是紅域叢林最深處的樹林有著迷宮一般的作用,整座紅域叢林在藍宇的操縱下,都可以化作一座巨大的迷宮!


    這恐怕也是大奉和南蠻脫凡境以上的強者,不願意通過紅域殺場進入敵對國境的原因。


    成為脫凡境或者蠻融境的修者,自身已經形成一定的場域,進入紅域叢林,本身也是對紅域叢林主人的一種挑釁。


    煉體和蠻體境的普通修者,藍宇恐怕也不在乎,隻要他們不貿然闖入核心最深處的那座碧湖周邊的範圍,紅域叢林,也僅僅隻是一處普通叢林。


    紅域叢林北端。


    一個右肩膀紋著猙獰無耳羊頭的光頭大漢突然停下了腳步。


    “熊達,怎麽了?”


    “為什麽突然停下了腳步?”


    光頭大漢熊達身旁的兩名同伴出聲問道。


    “這裏不對!”


    熊達原地站定,不停的打量著四周紅黃草葉相間的樹叢。


    “哪裏不對了?我們不是就要走出這座紅域叢林了嗎?”


    一名同伴皺起眉頭,聲音中帶著疑惑和隱隱的不滿。


    光頭大漢輕輕搖動他那光禿禿的腦袋,指著前方一叢紅色草葉和黃色草葉共同占據一半的樹木和草叢,道:“這些樹葉和草叢的顏色不對!”


    說話間,一陣微風吹過,樹葉彼此拍打起簌簌聲響。


    “熊達,你把話說清楚!哪裏不對?”另外一名束發男子沉聲開口道。


    光頭大漢沒有理他,而是警惕的環繞著四周的叢林。


    他抬頭看了一眼叢林至上的太陽,再次低頭掃向樹木草叢之下。


    熊達身旁的兩名同伴順著他的目光查探了一遍,眉頭之間不禁都皺了起來。


    太陽出現的方向不對!


    原本他們三人向北奔跑,差不多正午的太陽偏南,應該在熊達三人之後才對。


    當光頭大漢抬頭看向天空時,秋日正午的陽光恰好灑在他的臉上。


    叢林中紅色樹木和草叢之下的陰影,竟然直直的被照成一團圓形,束在本體之下,這就更不符合陽光照映的角度了!


    熊達身旁的兩名同伴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們終於反應了過來,那就是,三人進入了紅域殺場的迷宮之中。


    他們,迷路了!


    “先前我們向北急奔,這座紅色叢林的顏色,在即將出林時應該會逐漸褪去紅色,顯出外麵樹木草叢的正常顏色才對,而這裏的顏色,迴到了先前我們經過一段叢林時的半紅半黃!”


    熊達輕聲向著同伴說道,別看他的外形是光頭大漢的粗魯形象,心思還是十分的細膩。


    “雖然我們之前沒有來過北域,但從組織給出的信息來看,這座叢林真正的危險之處,應該是在所謂的‘最深處’才對!”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誤入了紅域殺場的最深處?”束發男子開口問道,眉頭鎖緊成一個川字。


    “或者說,有人泄露了我們此次行動的秘密?故意將我們困在了這裏?”先前那個有著質疑聲音的大漢再次開口說道,“我可聽說紅域叢林之所以又被稱為紅域殺場,是有人可以操控這座叢林!”


    “那隻是傳聞在紅域叢林最深處,那裏的主人也隻對蠻融大境以上的強者才會進行圍困。”


    熊達先是搖了搖頭,然後抬頭掃視了一下周邊環境,此時的他也已經分不出哪邊應該是前往山南郡的方向了。


    “我們三人都是來自中部和東部,對此地的了解也隻是從組織的信息中知道,組織為了對此次任務進行保密,並沒有調用北域的成員,所以這一切泄露的可能性並不大!”


    那名束發男子點頭讚同道:“我知道組織內有人對這次任務存在著質疑,但眼下並不是我們互相懷疑的時候!”


    “這座紅域叢林不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困住我們,來北域的路上,我也聽說前段時間有大奉的煉體境武者,穿過了這座叢林進入蠻域,所以叢林主動困住蠻體境修者的可能性不大。”熊達沉聲說著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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