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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尋著歐陽父子的蹤跡追趕,本是有諸多機會可以攔住他們,隻是這父子二人偏往人多的鬧市、街道走,讓我有所忌憚而不敢貿然出手。這一走一趕的,竟到了湖南境內。心想莫不是這父子二人要借魔劍誘我進圈套?隻是魔劍對我意義重大,無論如何也得奪迴。我已電話告知了國武會、並讓他們轉告糟老頭,畢竟不知道後麵要麵對著什麽敵人。


    又是半日不到,已到湘西,湘西景區景色瑰麗,此時我卻無心欣賞。人跡也愈發稀少,我一邊準備著搶奪魔劍、又提防著歐陽家會讓人半道殺出。


    這時一所小房子出現在視野裏,還未待我出手,歐陽雲天卻反而擋在我身前。隻聽得他喊說:“青藍拿劍進去換答案,我來擋住他!”


    拿劍換答案?聽的我蒙了,不過此時已不容多想,歐陽雲天的金僵對我展開了攻擊。麵對此人,我萬不敢大意,一下子神經緊繃,太清心法運起,憋著一口氣。


    金僵此時正不顧一切的朝我攻擊,又有歐陽雲天一旁掠陣,我餘光隻能眼瞅著歐陽青藍進入那屋子,萬般無奈、亦無計可施。


    我瞅準時機,一掌擊飛了金僵又躲開了歐陽雲天的劍招,來到了屋子門口。正欲強衝進去,此時房門卻打開了,一名瘦弱的年輕人擋住了。奪迴魔劍的心切,我已顧不上許多,一個太極十方連環擊已攻向他。


    那年輕人也不硬接,隻是不停閃避。幾招過後,年輕人舉手說道:“停手,聽我一言。”我眼瞧著攻擊不得,這下停手,金僵卻朝我攻了過來。年輕人對著歐陽雲天喊道:“歐陽家的也給我住手。”那是一種略帶命令的口氣,果然,歐陽雲天收起金僵不再攻擊我,讓我好奇此人究竟是何人。


    此時年輕人說道:“歐陽雲天,答案我已告訴了你兒子,你們父子速速離去。”我正欲上前阻攔,年輕又說:“王少俠且住手,否則我和歐陽家的父子聯手,隻怕你也抵擋不住吧?”此話一出,我眼瞧著此人,心想確實如此,剛才短短幾招我已知道,此人功夫隻怕不在歐陽雲天之下。


    歐陽父子離開了,我無可奈何,十分懊惱,怒氣衝衝地看著這年輕人。年輕人朝我做了個鬼臉說:“王少俠先不要惱火,我們進屋裏說。”


    這個奇怪的屋子裏,這奇怪的年輕說道:“在下人稱三多先生,在這江湖不過是寂寂無名的商人而已,這魔劍是歐陽雲天拿來換答案的。”說罷,他拿著魔劍對我晃了晃說。


    我冷哼一聲說道:“這是我的劍。”


    三多先生說:“是,不久前還是你的劍,不過此時卻是我的了。”


    我眼瞧了瞧這房子,又打量著三多先生,看來講不通道理,心中想著硬搶。


    三多先生笑了笑說:“王少俠你這一臉正氣的樣子,怎麽還想著明搶這種事情呢。”這話把我氣的,那劍可是歐陽父子當著許多人的麵從我這硬搶走的!不過我尚未開口,三多先生又說:“別急,劍我可以還你,不過有事想和你談一談的。”


    我略微有點不耐煩地說:“劍本來就是我的,你現在拿著它跟我談條件嗎?”


    三多先生連忙擺了擺手說:“不不不,不是談條件,是談合作。”說罷,他將魔劍丟給了我。


    我一愣,不過還是接住了劍,奇怪的是這年輕人倒是相信我不會拿著劍跑路,如果我現在就他這一個對手,我自信硬要走,他也攔不住。


    三多先生說:“劍還你了,此時你若硬要走,我確實也攔不住,所以我也根本不會攔著你的。”


    我想了想,並未離開,問道:“你說說看,怎麽個合作?”


    三多先生說:“我知道你與國武會的人有些交情,所以合作也是基於此。”


    我冷哼一聲說:“若你是想我做出一些出賣朋友和國家的事情,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三多先生笑了笑說:“你把我想成這樣才是小瞧了我,我雖然惟利是圖的很,本質上也是個商人,不過嘛愛國之心我是有的。”他見我不迴話,繼續說道:“我是說的合作,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借助國武會的力量,拿一樣東西,那東西我也不要,隻需借我幾日,我事後必定完璧歸還,決不食言。”


    “什麽東西?”


    “未到時機,說來無用,隻需你金口玉言的承諾。”


    “如果是有違道德、有害國家民族的話,那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如此,你便是答應了。那東西不屬於我們國家,我亦絕不會拿來做傷天害理之事。”


    “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請說。”


    “歐陽父子拿了我的劍來換取了個什麽答案?”


    三多先生又笑了,他迴答說:“抱歉,我說過,我是個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是講信譽,恕我不能告知你,否則對別人未免太不公了。”


    我不再說話,開了門就往外走,三多先生說:“那個答案我雖然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卻可以告知你一樣別的,算是表示我合作的誠意。”


    “你說”。


    “劍魔就在終南山。”三多先生說完看著我,顯然有些得意。確實,這消息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好像對於找師祖這種事情我還沒那麽上心啊,畢竟麵都沒見過,更談不上有什麽師門情感之類的。我對三多先生說:“隻怕此事也是有人花代價找你換的,你幹嘛又告訴我,說好的講信譽呢?”


    三多對我的挖苦也不惱怒,笑了笑說:“不錯,這是別人買的答案我免費送你的。誰讓我看那人不爽,又看你順眼些。”


    我一抱拳說:“感謝抬愛,告辭。”


    看著我遠去,三多先生喃喃說了句:“有趣的年輕人。”正欲關門,門口傳來一句:“徒兒,你是說的誰有趣?”


    三多先生一轉身,房間憑空就多了一個老者站在那,但見那老者須發雪白、背微駝,身穿一襲長衫,背著手。


    三多先生忙上前行禮說道:“師父您怎麽來了。”滿是欣喜之情。


    老者上前,拍了拍三多先生的肩膀說道:“有些日子沒見,為師來看看你。”


    三多先生又是行禮說:“徒兒不孝,還勞師父掛念了。師父您快坐。”


    老者坐下,三多先生忙遞上一杯水說:“師父,您交代的事情已有些眉目了,就在剛才,我與國武會的人達成了一筆交易。”


    “哦?國武會的還有肯與我們做交易的嗎?”


    “是的,一名最近新崛起的年輕人,名叫王逍。”


    “那你是和他做了什麽交易?”


    “徒兒拿了他的魔劍,換了他的一句承諾。”三多先生說罷,臉略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師父。


    “混賬!”隻聽見老者怒斥,這一掌猶夾雜著雷霆之勢劈向了三多先生,但見掌風瞬間將周遭的書本卷軸撕碎,甚是駭人。


    三多先生慌忙跪下說:“師父,徒兒該死。”似乎不是求饒,亦不躲閃和格擋,猶如真心覺得自己錯了求死一般。


    老者手一斜,一掌拍去,牆體硬生生被拍出一個大洞來。老者青筋褪去,原本猙獰的表情再次變得慈祥起來,他攙扶起三多先生說道:“三多,師父並不是怪你擅作主張,隻是那魔劍對我們的大事也至關重要,如今又白白送還給了國武會,隻怕再奪就不容易了。”


    三多先生說:“師父教訓的對。徒兒原本是想有國武會的幫助,要拿到那個寶物就更有把握,我們研究個幾天,待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再還迴去,也不會得罪到國武會。”


    “夠了!”老者又是一聲怒喝,不知三多先生的哪句話又惹怒了他,瞬間又變了臉。不一會兒,老者又不鹹不淡地說:“罷了,歐陽家的人是去了李淵墓嗎?我親自去一趟,你還是繼續待在此處,你師姐隨後便到。”說罷,徑直離去。


    一路上,想著這個三多先生,年紀似乎我差不多,功力我也摸不清楚,許是在我之上,人倒是蠻有意思的。得讓國武會的人幫忙把劍魔在終南山的消息告訴給糟老頭,我雖然不在乎,我師父也會在乎他的師父啊。還有,歐陽家的那邊不知道問到了什麽消息,還需讓國武會留意追查才是,這可是他們拿我的魔劍換來的,想必不會那麽簡單。


    迴武漢路上,正好見到了李氏兄弟帶著王石豪、王冉兩兄弟,以及非要跟過來的玉瑤。好在沒什麽事,大家也都安心了。這邊李氏兄弟聯絡了人去追蹤歐陽家,我也聯係上了糟老頭,告知他師父劍魔在終南山的事情,他倒是很興奮。


    這幽暗之地,充滿著屍腐之味,一扇暗門被打開,借著微弱的光看去,一個煉獄在人眼前。平常時候,一有光就會猙獰狂叫的僵屍們此時似乎全部都睡著了,整個血池一片死寂。不化骨朝著血池看去,原本血液和泥土混雜的一潭子水如今風平浪靜,隻是上麵漂浮著更多的人體殘骸斷肢,周遭本該密集的聚集在一起撕咬的僵屍此時也全沒了蹤跡。不化骨抓起身邊一個還在求饒的女人便丟下了血池。


    女人的早已暈死過去了。水麵起了點波動,瞬間,女子被拖入了水中旋即一切又似乎迴歸了平靜。


    暗門又被重重的關閉,血池中,一個影子冒了出來,猩紅的眼珠在黑暗中散發出詭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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