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問題,我來辦。”陸青隨口說道。


    唐家仁先是一愣,隨後想到陸青隔著幾十裏就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定然是有什麽秘法可以尋人蹤跡。


    “那好,就勞煩你了。”他毫不客套地說道。


    現在是國仇,不是私人恩怨,不用講什麽門派規矩,能有效幹掉對手才是最實在的。


    “發現他之後你們準備怎麽做,直接衝?”陸青又問道。


    唐家仁笑了笑,說道:“隻要能讓我靠近他,那任務就完成了。”


    “老哥這是有必死之心啊。”


    陸青聽完唐家仁的話後說道。


    其餘九人聞言一驚,忙問道:“大老爺,您......”


    唐家仁擺了擺手,淡然地說道:“算不上必死,最多九死一生。”


    對於刺客和殺手來說,一成生機已經不小了。


    陸青卻笑了笑。對他說道:“人到七十古來稀,我看老哥還是再多活幾年吧。”


    “一點小事,我來辦。”


    唐家仁再次錯愕,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總能令他感到詫異。


    這個人好像對一切都成竹在胸,無論什麽事都是一句“我來辦”,好像天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一樣。


    “小兄弟,不是老哥不信任你,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一向笑容滿麵的唐家仁第一次嚴肅地說道。


    就連從小在唐門長大的其餘九人都沒見過他們這位大老爺露出過這種表情。


    陸青還是那幅不在意的樣子,說道:“當然不是小事。”


    “那容老哥冒昧問一句,小兄弟有什麽手段?”唐家仁又嚴肅地問道。


    八極門擅長近身搏鬥之術,這潛行刺殺可不是他們所擅長的。


    陸青聞言輕輕一笑,隨口說了句:“定。”


    然後包括唐家仁在內的十位唐門中人都感覺自己渾身無法動彈,好像自己被築進牆裏了一樣。


    最關鍵的是,連他們體內的炁都停止了流動,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暫停了一般。


    這是什麽手段?


    幻術?


    還是奇門?


    又或者是道法?


    陸青簡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心幻之術後,收迴了精神力,對唐家仁說道:“老哥覺得我這一手如何?”


    陸青收迴精神力後,唐家仁隻覺身體一輕,好像是禁錮被解除了,不僅四肢可以活動,連炁也像往常一樣開始運轉了。


    “這是什麽手段?術法?奇門?還是道法?”唐家仁驚異地問道。


    在他的認知裏,能夠使人定身的法子,除了術字門和諸葛武侯的奇門就是茅山宗的道法。


    “自己琢磨的一點小手段罷了。”陸青隨口答道。


    說完,便起身像著日本忍者的營地方向走去,邊走邊道:“諸位先在這裏等我一下,之後還有一些問題想請教,我去去就迴。”


    話音一落,陸青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包括唐家仁在內的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動作,不知道他是如何移動的。


    “我靠!活見鬼了!”許新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驚訝地喊道。


    董昌又是一拳打在他腦殼上,示意他閉嘴。


    “大老爺,您看......”


    年長一些的杜佛嵩開始詢問唐家仁的想法。


    門主接受了委托,選出他們來刺殺這些日本忍者,現在卻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奇奇怪怪又深不可測的人出來,會不會有什麽變故?


    唐家仁一時也有些沉默。


    哪怕他已經七十多了,已經當了五十多年的殺手,也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更沒有遇到過像陸青這樣的人:神秘、從容、隨性又令人信服。


    “先等一等他再說。”唐家仁斟酌許久後如此說道。


    沒由來的,他對那個神秘的年輕人有一種莫名的信心,好像他真的可以憑一人之力幹掉那數十名忍眾。


    這種信心從哪裏來,他自己也說不上,但是就是有這種感覺。


    “大老爺,您該不會相信了他吧!”許新又忍不住說道。


    “那可是上清、龍虎、普陀還有四大家都搞不定的比壑山忍眾,呂家大少爺都死在了他們手上!”


    “咱們這麽多人,都隻想著刺殺一個忍頭。”


    “他一個人過去,那不是去送死嗎?!”


    其他人的看法其實也和許新差不多,包括董昌,所以他這次沒有再攔著許新。


    雖然陸青向他們展示了一手玄妙的神通,可這仍然不能讓他們信服。


    因為定身法雖然罕見,但並不是什麽獨一無二的秘法。


    別的不說,之前圍攻比壑山忍眾的上清茅山宗就有可以定身的道法。


    所以那個陸青如果隻有這一種手段的話,隻怕......


    唐家仁靜靜地聽許新說完,然後環顧眾人,問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如果剛才他要殺你們,你們誰能反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想起剛才被陸青定身時的那種驚詫、惶恐和無力。


    如果當時陸青要殺他們,隻怕他們全都要死在這裏!


    包括毛頭小子許新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因為他剛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種內炁被定住的恐懼。


    但是,他仍然爭辯道:“可是咱們最擅長的是潛行和暗殺,若是用毒,咱們未必就......”


    “潛行?”唐家仁打斷道:“別忘了,他可是隔了幾十裏就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許新還是不服地說道:“那是他吹牛!怎麽可能有人隔著幾十裏就能查看別人的氣息!茅山宗、術字門都做不到!”


    “那你再算算剛才那個遊擊隊員的腳力,算算他從對麵山腳到這裏要多久,再算一算咱們是什麽時候來的。”唐家仁又道。


    “如果是吹牛,他怎麽可能知道我們那個時候剛好到這裏?”


    “猜的?這種百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能猜對?”


    此話一出,就連許新也沉默了。


    因為他迴答不了自家大老爺提出的問題。


    可讓他相信有人能在幾十裏外發現他們的蹤跡比讓他相信樹上長地瓜還難。


    “天下很大,本事高的人更是數不勝數。所以不要覺得自己了不起,也不要覺得天下隻有唐門、茅山、龍虎這些宗派。”唐家仁告誡眾人道:“越是山野之人,越不能小瞧了。”


    “那咱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唐明夷問道。


    “等到天黑。”唐家仁答道:“如果天黑之後他沒有迴來,就該我們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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