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悅怎麽也想不到,五年前那個纏著尹翊的女人居然迴來了。她還能迴來?而且沒有了從前那樣清純乖巧的小白兔模樣,而是變得自信,落落大方。重要的是更漂亮,更勾人了。


    她還記得,五年前,尹翊發現被騙後,那痛不欲生,差點想要放棄一切的樣子。之後整個人從溫潤如玉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冷血動物。


    這全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還想再迴來勾引騙她兒子,她依然可以再阻止一次,一團火辣辣的東西在她胸口升騰,要噴發而出。


    此刻的她猶如至高無上的地王,審視著那違抗命令,將要被她處決的低賤的人,冷漠的眼裏滿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陰狠。


    她在專心想著怎麽處置梁天穎,沒注意到前麵。


    就在梁天穎被一行人押往休息室去,經過那座巨型香檳塔時。突然,香檳塔沒有任何預兆的前提下,轟然倒塌,而且正中梁天穎。


    本來以梁天穎的身手是可以輕鬆閃開的,無奈她前後左右都是押著她的保鏢,她根本無處可躲,隻能用穿著的西裝蓋住她的頭臉部,減少受傷麵積。


    隨著“轟”的一聲,整個宴會廳,發出一陣驚唿。


    眾人驚慌的緊急避開香檳塔的同時,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座巨型女王蛋糕,有些人擁擠的撞向了它,蛋糕本就鬆軟,被輪流撞擊後,終於又有人加了一把力。


    當頓時失去了支撐,直直地朝著正全神貫注思考如何對付梁天穎的關悅砸去。


    關悅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這突如其來的蛋糕轟個正著。她隻覺得眼前一黑,接著便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柔軟和濕潤。


    迴過神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被一層厚厚的、白皙嫩滑的奶油完全包裹著,身上仿佛穿上了一件奇特的白色厚重外套。


    而鑲嵌著耀眼寶石的生日皇冠,被打落,歪歪斜斜地勾住了她的一些發絲,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掉落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已經停止了流動,呆呆地望著這一幕,他們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全都愣住了,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全世界安靜的時候,一個孩童帶著委屈的聲音,脆脆的響起:“嗚,媽媽,蛋糕倒了,我的好吃的蛋糕沒了。媽媽,我要吃蛋糕,我要吃蛋糕。”


    隨後孩子被一個貴婦捂住嘴,快速的抱離了現場。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現場發出了哄堂大笑的聲音。


    關悅攤著兩隻手掌,手掌上滿滿的一手蛋糕,驚愣的嘴還沒合上。


    接著就聽到石破天驚的尖叫聲:“啊!”聲音可以穿透整棟別墅。


    尹翊帶著凜冽的殺氣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是眼睜睜的看著蛋糕砸下去的,自己想要去救關悅,可是麵前都是一波人擋著,根本越不過去。


    待他終於穿過人群,來到關悅麵前,關心的問道:“媽,你怎麽樣?沒事吧?”


    此時的尹立夫婦也快速來到關悅身邊:“媽,你有沒有受傷?”


    現在的宴會大廳,香檳塔碎滿地,奶油四濺,還有剛才被騷亂掀翻的桌子,椅子,裝飾的鮮花淩亂的被踐踏在地上。可以說簡直一片狼藉,跟剛才的金碧輝煌,燁燁生輝,完全是兩個場景。


    關悅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著的滿滿一層奶油蛋糕,再也顧不上什麽高貴優雅形象,如潑婦一般尖叫大吼出聲:“尹翊,給我查,是誰推的蛋糕,我要他出不了尹家的大門。給我查!”


    然後又對著尹立夫婦吼道:“你們兩個還想讓人家看多久我的笑話,還不趕緊扶我出去清洗。”


    關悅一抖,身上的奶油如下雨般撲簌簌的往下掉,高高在上的女王,突然變成油膩膩的奶油女王,她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怎能忍得住不歇斯底裏。


    好好的高級宴會成了一場笑話,以後在寰海貴圈,她還有什麽臉麵。


    此刻的她也已經顧不上捉梁天穎了,隻想趕緊離開這被人笑話的大廳。


    尹立夫妻見關悅還能這麽大吼大叫,知道她沒有受傷,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去攙扶她,離開會場。


    關悅一走,尹翊才注意到地上躺著的人,血和香檳混在一起流了滿地。


    梁天穎上半身有西裝擋著沒有受傷,但是下半身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由於香檳塔是正對著她傾倒下來的,白皙的腿上全是一道道流血的傷口,許多碎玻璃,甚至還有大塊的玻璃,深深的紮進皮肉裏,她的腿就像是在玻璃渣上滾過了一番,旁人看著都心生寒栗。


    梁天穎痛得眉頭皺成了一條條裂紋,可硬是忍住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尹翊看著慘像,剛才殺人的戾氣退了大半,但依然對她沒有半點同情。


    蹲下來,說出的話還是冷的:“梁天穎,這就是報應,玩弄別人太多,老天都替我收拾你。”


    梁天穎抬頭仰望尹翊陰戾,沒有一絲感情的臉,她隻有深深的吸一口氣,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去反駁他了。


    尹翊隨後對孟嚴謹道:“帶她迴去,不準讓她跑了。她要是跑了,你們的小命就沒了。”


    孟嚴謹嚴肅的迴答:“是,尹總。”知道這女人是觸犯了逆鱗,他都覺得她不會有活路了。


    架著她從地上站起來,血順著腳滴落,蜿蜒成一條血路。


    梁天穎迴頭看一眼,站在人群中最顯眼的人,沒想到這種人冷血到這種地步,自己剛才還救了他,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心,還對她加以冷嘲熱諷。


    就在她被架著出門口時,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外套的男人,提著一份禮物匆匆進來,整個人不修邊幅的樣子,與這裏正裝出席的人格格不入。


    兩人正好相視而過,出於職業習慣,他忍不住看向滿腿是血的女人。


    隨後收迴眼神,徑直來到尹翊麵前。


    將禮物遞給他,先是道歉道:“抱歉,工作的事,來晚了。”


    尹翊:“知道。”


    似乎是習慣於他的遲到。


    隨後男人又帶著疑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亂成這樣,我看到還有人受傷了。”他意指剛才看到被架出去的梁天穎。


    尹翊:“自己找個地方待著先,我處理完這些事,再和你說。”


    男人拍了拍尹翊肩膀:“需要我幫忙就說。”


    “不必。”


    男人點點頭。


    一場鬧劇落幕,這個時候不得不宣布路已經修好,先讓客人離開了。


    客人們恨不得早點走,留在這裏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尹家在寰海隻手遮天,他們可不敢當場議論。剛才的哄堂大笑已經是失禮了,這要是尹家追究起來那還得了,還是走為上策。


    顧青晚因為尹翊氣憤傷心,跑去了花園,沒有看到這一幕。


    傅辰看到顧青晚哭著跑出來,他一路都跟著,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一直陪著她。等他們兩個迴到大廳,看見所有人往外走。


    顧青晚看到站在人群中最顯眼,氣場最強的人,她走過去,眼睛還掛著淚眼朦朧,看著楚楚動人。


    一時間忘記生尹翊的氣,正要問尹翊,怎麽了,宴會還沒結束,怎麽人都走了。


    還沒等她開口,尹翊就說道:“青晚,今天晚上抱歉不能和你敘舊了,讓傅辰先送你迴去,改天有時間再給你接風洗塵。”


    說完轉身離開去處理事。


    顧青晚看著他淡漠的背影,有些錯愣,她突然生出一種和他的疏離的感覺,是因為房間裏那個女人嗎?她不禁捏緊了雙手。


    剛才房間裏的事,他都沒給她一個解釋,隻字未提,轉身就走了。


    她的心裏升起一股恨意和委屈,這五年尹翊身邊從來就她一個女伴,何曾有過任何一個女人靠近過他,她才離開幾天,他們居然就發展到床上去了,自己和他都未曾有過一步逾越。


    那個女人!她在心裏已經給她殺了千百遍了。


    尹翊忙完一切,迴到別墅已經淩晨一點。


    別墅裏亮著燈。


    孟嚴謹已經候著多時。


    尹翊麵無表情的進來,說出的話沒有半點溫度:“人呢?”


    孟嚴謹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戾氣,“尹總,在樓上。”


    真不知道那女人什麽腦子,明明救了尹總,那就坐等享福就好了,居然作死去得罪他,等待她的就不會是好下場。


    尹翊扯開領帶丟在沙發上,邊走邊解手腕上的袖口。


    孟嚴謹提前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來到關押梁天穎的房間,他命令看守的保鏢:“開門。”


    在門口的兩個保鏢開門,他們知道狂風暴雨要來臨了,可不想落在自己身上,動作迅速得很。


    梁天穎聽到開門聲,仰頭,就有一個高大的陰影投在她身上。


    此時的她被用一根繩子綁在了椅子上,結結實實的,她連動都動彈不得。這是她被關進房間,想要離開,而試著挑戰孟嚴謹,沒想到卻被兩三招製服的結果。


    孟嚴謹怕她想再次逃跑,才將她綁了,他打的結,可是軍人慣用的方法,任梁天穎怎麽解也解不開。隻能認命的坐著了。


    她小腿上的傷口血跡已經凝固,不再出血,可玻璃還嵌在裏麵,痛意一陣陣襲來,而她的臉色蒼白無血。


    未等尹翊開口,她就罵了起來:“姓尹的,你還是不是人,有你這麽對待恩人的嗎?”


    尹翊麵無表情,可渾身散發的寒氣,令整個房間的空氣稀薄,溫度驟然下降,站在旁邊的孟嚴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們都出去。”他的聲音冰冷。


    “是。”孟嚴謹和兩個保鏢快速退了出去,並識趣的關上門,他們早就不敢待這接下來的案發現場了,隻是奈何老板的強壓不敢挪動腳步半分。


    他慢慢的將白色的袖口挽上幾公分,伸出冰冷的手直接掐住梁天穎纖細的脖頸。


    “說,五年前,究竟是用什麽手段騙的我,從什麽時候開始做的局。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說清楚了,我就饒你一命,還有你那野種的命。”


    梁天穎雖被綁住動彈不得,但是她沒有一絲畏懼他,反而對視著他冷如寒霜的眼神,那眼神,是要人一看就心生僵硬的眼神。


    “就算你現在掐死我,我也隻能告訴你,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在你去m國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不是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嗎?”


    尹翊陰鷙著眼,看她,她的眼睛幹淨明亮,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可他還是不信。


    手加重了力度。


    梁天穎偏偏還不怕死的挑釁他:“今天終於知道了一個秘密,一直聽聞尹總是個不近女色,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原來是曾經被女人傷害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想到,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也會有被人騙的一天,還是個女人。這要是傳出去,不得是整個寰海市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看她嘲笑的臉,尹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剛剛進來看她痛苦的樣子,心裏還有一絲憐憫,可現在被她這麽一激蕩然無存。


    胸口的一團火,已經因為她燒了幾天,此刻憋悶難忍,再不泄憤,他就要被那團火燃燒殆盡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冰冷而不屑的笑容,手上移,捏住她的臉頰:“你說得沒錯,關於你的一切,我是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讓人不齒的是,我竟然發現你隻是一個憑借陪男人上床,來換取自己一步步上位的女人。


    所以,既然你說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那你裝什麽清高。反正都是做生意,你剛剛就應該好好的伺候我。伺候一晚,隻要讓我高興了,我馬上和你簽訂我們的合同,你就不用再留在這裏耗費你的時間了。


    想我尹氏集團在整個寰海市,不,是整個華國的人擠破腦袋都想要合作的存在。而你不費吹灰之力,隻是陪我睡一晚就得到了他們費盡心思也得不到的合作。而你偏偏不,你是反著來,所以你讓我怎麽相信,我查到的那些你的事是真的?”


    他話裏的蔑視和鄙夷,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陰謀。然後讓她坦白從寬,若有半點反抗,他將會無情的刺穿她的心髒。


    梁天穎怒目圓睜的看著他。


    尹翊站著,她被迫坐著,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羞辱她。而她卻隻能屈服在他下麵,無力還擊。


    尹翊看著她被氣的無法反抗,心裏的火氣突然就消了一大半。


    他冰冷的聲音又傳來:“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你是那種浪蕩的女人,我就相信你不是江千言。”


    於是伸手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準備享用今晚的盛宴。


    梁天穎是氣的肺都要炸了,還要隱忍著他的羞辱,她都這樣了,不救她就算了,還要想繼續折磨她,她就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他。


    他還俯身在她耳邊低低的道:“別想著逃,如果你逃了,或者讓我不高興,我會殺了你,丟去喂狗,然後就是你那野種兒子,我會讓你們黃泉路上好作伴。”


    隨著繩子的一放鬆,他突然感覺下方有一股勁風飛來。急忙閃身躲過了那一隻細長,血跡斑斑的腿,他直覺要是被這一腳踢中,這輩子他就要斷子絕孫了。


    這個女人真是好狠的心,還好他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被偷襲的經驗,早已有了防備之心,快速的避開了。


    “梁天穎!”他陰鷙的眼睛裏殺意泛起,閃身躲避的同時,直接迴了一腳。


    那一腳踢中梁天穎的胸口,等他站穩,她已經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她的臉痛的扭曲變形。


    她的痛不是尹翊給的那一腳,她知道他收了力度。


    她的痛是自己給尹翊的一腳,那可是下了死力,可用力的同時牽動著肌肉,而嵌在肌肉裏的玻璃碎片,相當於固定在案板上的刀,來迴的又切割了一遍她的肉。剛剛凝固的血跡上,又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原路覆蓋上去,她就再也沒力氣了。


    她忍著鑽心的疼痛,咬牙恨恨的道:“尹總,你侮辱我不要緊。但我最恨別人拿我兒子威脅我,我告訴你,他是我的命,誰敢動他我就跟誰拚命。梁天啟的下場,相信你也知道了,如果不是我還在m國,在他們的控製中,那他可就不是斷幾條肋骨,和一條腿那麽簡單了。我會像你說的那樣,將他剁碎了喂狗。”


    說這話的同時,她的臉也變的陰狠。


    這個女人表麵是和江千言一樣,有著清純幹淨的臉。江千言雖然有時候有些清冷疏離,可大多數時候,都安靜乖巧的像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而梁天穎,表麵張牙舞爪,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但狐狸的背後還隱藏陰狠毒辣的一麵,因為能對自己的親人下死手的女人,不是陰狠毒辣,是什麽。


    而她還有一個特點,就像是一顆小辣椒,一點就爆。


    這到底是江千言的偽裝,還是她本性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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