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曹夢清從大平梯走下來,身後跟著陳大偉。


    “我說三個事情,如果有不愛聽的,或者聽了當耳旁風的,直接到人事部辦手續。”


    曹董事長向來和藹,但今天語氣明顯不同。


    “第一,不準議論和傳播維也納水岸的負麵消息,我們要本著地產商的利益說話,保護維也納水岸的聲譽。


    第二,借此事件擅自跳價的業務員,還有私下打著內部渠道賣房,收取客戶介紹費的,三天之內辦離職,人事總監一會宣布名單。


    第三,從今天起,陳大偉任清大地產副總經理,大家務必支持他的工作,有意見可以提,但若背後對陳總使絆子,一律走人,包括姓曹的,尤其是姓曹的。”


    扔下大片漠然的臉,曹夢清轉身上樓,迴了辦公室。


    晚上,陳大偉打通了陳大軍的電話。


    “大偉,怎麽了?”


    “哥,董事長今天提我當副總經理了。”


    陳大軍趴寫字台上備課,一聽這消息,“呯”一下站起來:


    “大偉你行啊,這麽快就躋身公司高層了,清大地產在荔州名氣很大的!”


    “哥,你就別笑話我了,曹總覺得有些事情我拿捏得比較好,能幫他做一些事情。”


    陳大軍興奮得像一個孩子,命苦的堂弟可算有出頭之日了,但,作為精神支柱,他沒有高興到失態,而是神裝長輩,廢話開閘:


    “怎麽樣?我當初就告訴你不要低落,進去的事,焉知禍福,凡事隻要用心體會,就一定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是的哥。我覺得我們老板也挺難的,公司的運營,主要靠總經理,曹董事長跟總經理的關係又比較微妙,他讓自己曹家的幾個人看著業務和財務,而他曹家的兩個侄子呢,又容易闖禍,這樣一來,就出現了我這麽一個外不外、內不內的副總經理。”


    終於,終於,小茂宇斷奶了。


    李嵐搬來了妹妹,也就是王璐的小姨,小郭佳佳的媽媽,一起帶孩子,王璐早已定好行程,趁暑假,抓住陳大軍和閨蜜大郭佳佳,參加了驢友團,到西部玩徒步。


    飛機西飛兩千公裏,再坐三小時汽車,就是為了來爬大山走小路。


    在陳大軍看來,這是極端腦殘的行為,但是,為了二位仙女,他吐血也得跟上。


    十幾個驢友,加一個向導,沿著羊腸小道蹣跚而行。


    陳大軍再一迴當起了騾子,雙肩,後背,前胸,綁滿了行李,右手登山拐杖,左手英文讀物,一邊走一邊看書,對一路美景視而不見。


    一旦向導說“原地休息”,陳大軍立馬坐下,靠著後背上的行李睡起覺來。


    聽到“出發”,哪怕聲音再小,陳大軍也立馬醒來,像極了公交車上的“偽覺者”,小孩哭鬧他不醒,老人摔倒他不醒,隻要到站,保證醒。


    “陳哥,一小會你能睡著嗎?”


    郭佳佳心疼的問起陳大軍。


    王璐不耐煩的拖著郭佳佳向前走:


    “別管他,隨時睡隨時醒的主兒,他白天有機會就睡,就是為了晚上清醒,好看護我們,感覺我們就要被老虎拖走一樣,煩死了。”


    抬頭望,是一座大山,大山上麵就是天,這應該是最後一座了。


    翻過了這座大山,再抬頭望,才知道,這隻是起點,前麵還有更高的山。


    三天的行軍,讓兩位厭食挑食的荔州美人,變得見什麽吃什麽。


    一個豬蹄,郭佳佳啃得滿是口水,剩點骨頭連點筋,王璐搶過來就咬,呲牙咧嘴,還帶咽聲。


    這哪是江南的大家閨秀?明顯是帶崽喂奶的母狗嘛!


    陳大軍心裏偷著樂:快吃吧,你倆吃得越多,我就背得越少。


    第四天,也是最後一天,小分隊緩緩下山。


    下午,路過一座水壩,攔於兩路山脈之間,長約五十米,高近百米,成弧形反拱於雙山。


    堤壩之上,一麵湖水,粼粼波光,湛藍寧靜,偶有白鶴掠水而過。


    如此美景,陳大軍有種裸遊的衝動,他深情看了看王璐的眼睛,讀出了王璐也有同樣的想法,也讀出了王璐讀出了他自己的想法,二人情不自禁的相互攙住了腰。


    郭佳佳在後麵一陣快門,記錄下甜蜜瞬間,然後雙手趴上來,左手搭陳大軍,右手搭王璐:


    “lovebirds!lovebirds!”


    三人頂頭而笑。


    堤壩之下,高牆直立,雲霧深處,兩股水龍咆哮狂奔,轟鳴沉悶,有如重型軍機,雖遠亦能感知震撼。


    這壯觀的風景,讓陳大軍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個倒黴的人,胡佛,胡佛水壩。


    走到大壩盡頭,一隻白鶴在路邊來迴踱步,有人來了它也舍不得走。


    走近一看,嗬!也叫一個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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