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白一家四口這麽聚一起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這幾年他都在外麵不舍得迴家,有事就電話簡單說說便過了。父子倆三杯兩盞淡酒下肚,這會兒什麽話都說說,他母親去忙其他事,呂大白則抱著多星擼著玩。


    “你小子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要不不舍得迴家?”呂正話裏話外並不是兒子女朋友的事,多半是催促呂小白趕緊結婚給他弄個孫子抱。


    一旁呂大白一聽頭又大起來,這段時間呂正是早上說午飯說晚上接著說,聽著就要抱著多星往自己房間跑,結果沒走兩步被喊迴來。


    “走哪裏?你也是大學畢業了,該找工作就找工作,要不談個男人嫁了去,家裏哪有那麽多白飯養你。”說著又把目光轉向呂小白,一個父親略帶光的眼睛是一種期待。


    “爸,呂江家那瘋婆子又來惹我們了?”呂小白不想那些事,正好想起今天那婦人在自家周圍轉悠的事兒,岔開話題說道。


    “還能怎麽唄,多半是沒安好心!”呂大白接過話茬說道。


    咚咚!


    呂正在桌子上敲著,又給了呂大白一個眼色,這些都在呂小白眼裏,他知道大半有事情,還是很棘手的問題。


    “爸……”


    呂小白正要開口,卻被呂正打住,“天色不早,這酒勁上來我得迴去睡了。”說著起身就往屋裏走,臨走前又給了呂大白臉色。“你也快些休息!”隻見呂大白甩了身子方向不舍地迴房間。


    唿唿!


    秋風吹過被討債流氓打碎玻璃的窗口,呂小白看著沒有路燈的窗外夜色。不知道為何全家人除了他都很默契地迴自己房間,隻有他一個人獨坐客廳。昏黃的白熾燈下,一個年輕人靜靜地發呆,他想了好久,腦袋分了兩半一樣。現實世界裏和地龍告訴他的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在纏繞著,似乎沒有明確的目標,收拾下桌子也迴自己房間。


    簡單卻平整的床鋪,是呂小白母親剛才給準備的,手摸著床單,溫暖傳遞手心,這或許就是家吧。


    “老呂啊,為啥不告訴小白那事,呂江這麽欺負我們,家裏也該小白撐著,別一天到晚忍這忍那的,我嫌窩囊!”


    “你個婦道人家懂啥?”


    “我是不懂,被人欺負了大半輩子,話都不敢直腰杆子講,哼,這下閨女被欺負也要忍……”說時傳來哭聲!


    “唉……”男人歎氣後沉默。


    呂小白耳朵靈著呢,雖然隔壁房間聲音很小,但都沒能逃過他的耳朵,聽後拳頭緊握。


    時間到了淩晨一點。


    夜深人靜時,呂小白並沒有睡意,他讓多星在呂大白身邊叫喚幾下,不久後倆兄妹到了房子外聚攏。


    “還哭啊!”呂小白一手摟住呂大白肩膀安慰道,然後看著漫天星星,“看那星星多漂亮啊!”


    呂大白沒有說話,他把腦袋貼進呂小白懷裏,此刻眼淚再次抑製不住。


    “好了別哭,和哥說下怎麽迴事?”呂小白想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好說歹說花了一些時間安撫呂大白情緒,終於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在呂大白大學畢業,呂江的大兒子不知道怎麽迴事帶迴來一個年輕人,後來這人碰到呂大白,結果讓呂正準備下,過三個月來接人。這事在村裏傳得沸沸揚揚就他呂小白不知情,呂正也覺得不讓呂小白知道這事好。一開始讓呂大白跑去找工作,也算避開吧,可呂大白怕父母被報複毅然留在家裏,算算時間也就這幾天了。起初也怕是那人開玩笑,結果是玩笑開大了,自稱塘鎮小霸王的家夥家裏開著錳礦生意,他一天各種場子跑,身邊一群年輕人跟著,活活的黑社會模樣。


    “塘鎮小霸王?呂小傑他怎麽認識這人的?”呂小白默念著這號人,心裏也不好受,平白無故被人惦記,這是親妹妹,出事自己得管!


    呂大白搖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呂小白,隨後拉過呂小白手臂搖了兩下低聲說道,“哥,我打算等那人來接……”


    “不行!我呂小白的妹妹會讓一個流氓糟蹋?”呂小白大手摸著多星,其實在尋求它的幫助,總算有些有用的東西。


    “主人放心,您的身體足夠強壯,別忘了今天您的表現!”多星這麽一說呂小白瞬間信心十足,但又有個問題,他之前是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這會兒想要點武功秘籍什麽的,可惜地龍沒有。


    略有些遺憾,可打架小時候也打過,這會身體能行就不帶怕的,隨即給呂大白打包票道,“昨天那幾個混混如何?”


    “哥,我發現你變了!”呂大白在呂小白說後很認真地看著他,隨後點頭,心裏突然生起安全感,可不多時又擔心起來,“我擔心他們人多。”


    “嗬嗬,哥現在迴家了,這個家我頂著!”呂小白想到這段時間就在呂村哪也不去,正好遇到這些事,不解決他哪也不能去。


    呂小白送呂大白迴房間,叮囑她好好休息,自己則在多星的建議下學習打坐冥想。一開始那個難,浪費了兩個小時,後邊周圍公雞叫得兇隻能躺下,也許是累了,倒頭沒多久就睡著了。


    群山環繞,霧氣迷蒙,一片廣袤的天地映入呂小白眼簾,似乎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喔喔喔!


    清晨的一縷陽光射在呂小白臉上,刺眼的光斷了他睡懶覺的念頭,又一陣汽車轟鳴聲徹底讓他的睡意消散。


    迷糊間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有人低聲細語說著“快到了”什麽的。循著聲音,轟鳴聲正朝著呂小白家裏來!


    嘀嘀!


    吵人的喇叭聲並不給人休息的機會,隨後車上下來一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著身材勻稱很有力量感。


    “呂小傑你他媽不會先去敲門嗎?”車子副駕下來的人對著領路的呂小傑罵道,那呂小傑連忙點頭哈腰,隨後快步到呂小白家跑。


    正路過房子窗口時,呂小傑身子跳了一下,他被屋裏的人嚇到了,還大喊一聲。


    “呂小傑你有沒有通知那娘們的,都這個時候也沒見她打扮收拾好出門的,是不是你昨天給忘了!”說話的抖了抖嘴角的煙說道。


    這下呂小傑可緊張得滿頭大汗,人站在屋前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就光知道站,快敲門讓美人出來!”說話大漢丟掉煙頭,隨即惡狠狠喝道,人隨即踏步往呂小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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