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隊允許生產隊裏的隊員們去河裏捕魚,他們可以趁機賣給倒賣的人。


    這年頭有人專門在鄉下收購。


    再賣到城裏去。


    任何時候都有偷摸著做生意的人,人為了吃飽飯寧願過刀口舔血的生活。


    四個人在堂屋裏吃飯。


    周正以前一天都沒有幾句話,現在話也多了。


    “哥,我想弄個漁網。”


    “不行。”周野一口迴絕了他。


    “你要是弄漁網會引來別人的目光,那麽多魚去了哪裏。我不在這裏,你一個人搞不定。”


    他們剛來周家大隊生活。


    大家都很窮,就你承包了河裏的魚。


    會引人嫉妒。


    周正失望的點點頭,“夏天不好摸魚,叉魚又賣不出去。”


    魚叉叉的魚都是死魚,不好賣出去。


    “你急什麽?”


    “我想早點存錢把欠你的錢給還了。”周正一臉嚴肅,“親兄弟明算賬,是我借的錢就要還給你。”


    “不著急,你上工不偷懶。能存住錢。”蘇筱柒望著他,“也到結婚的年紀了。”


    “結婚不急。”


    周正紅了臉,“我自己掙彩禮錢。”


    “白天那個姑娘是誰?”


    周正麵對蘇筱柒的詢問,露出冷冷的神色。“挺年輕的一個姑娘,為了一條魚真不要臉。”


    周野和蘇筱柒交換了一個神色。


    鑒定完畢。


    鋼鐵直男,一般女人撬不動。


    吃完飯。


    周草去洗碗。


    周正和周野兩兄弟去河裏摸魚,帶了個籃子下了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隻抓到兩條花鰱。


    周野讓周正上來,說是要去公社一趟。


    周正歎氣:


    “哥。才兩條。”


    “知足吧。”


    兩兄弟上了岸,提著花鰱迴去。


    這邊周鋒端了一碗魚找到了田淑芬,悄聲道:“淑芬。我從家裏偷拿出來的。”


    “你媽不知道?”田淑芬心裏慪火。


    氣周鋒沒出息。


    惱周正是個木頭人,不懂她的美。


    “我哪敢讓我媽知道?”周鋒瞧著田淑芬白裏透紅的臉頰,唿吸也急促。


    忍不住伸手去她衣服裏麵摸。


    田淑芬紅了臉,任由他摸了幾下。


    見他的手越發的不安分,緊張的張望,“不行。周鋒,不可以。”


    周鋒喘著粗氣,“你不是讓我等你那個走了,就給我的嗎?”


    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隻想得到。


    田淑芬為了讓他迴家鬧彩禮錢才故意勾著他,怎麽可能在結婚前把自己交出去。


    她不蠢。


    “不……周鋒,我們要留到結婚那一天。”


    “我會跟你結婚的。”周鋒緊緊抱著她,手裏的力氣也加大了些。


    順勢向下探索。


    田淑芬緊緊抓著褲腰帶,“周鋒。彩禮的事情呢?”


    “等下再說。”


    “不行。現在說。”田淑芬紅了眼,見他不鬆手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痛。”周鋒鬆開了手。


    yu求不滿的望著田淑芬,“淑芬。你可憐可憐我,就給我靠近一點行不行?”


    田淑芬故意不去看那尷尬的地方。


    “你先把彩禮的事情搞定,四百塊錢對你家來說可以搞定的。”


    周鋒握著她的手,“少一點可以嗎?我媽說按照周家大隊的行情二十塊錢,我打算跟她再好好說說,五十塊錢的彩禮。”


    田淑芬臉色大變。


    用力掙脫了手,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做夢。”


    “淑芬。”


    “鋒哥,不是我非要這個彩禮。是我爸媽根本不會答應的,你能先去借錢嗎?”


    田淑芬委屈的低聲啜泣,“我不想嫁給他們要我嫁的人。身份地位再高也不是你周鋒。”


    周鋒知道田淑芬有多美。


    看到美人為自己傷心哭泣,心裏油然而生一股保護欲。


    “你放心。我會據理力爭,一定不讓你後悔。”


    周鋒哄了她許久。


    把兜裏的八毛錢塞到田淑芬口袋裏,“拿去買個紮頭繩。”


    “我不要你的錢。”


    “是我願意給你的。”周鋒求著她收了錢。


    見她不哭了。


    忍不住拉著她親了親,拉起她的手替他做了一些事情。


    田淑芬的臉紅成了番茄。


    周鋒心滿意足了,送田淑芬迴了家,看著她把碗端迴去倒了魚。


    拿著空碗興高采烈的迴了家。


    還沒到家門口。


    看到葉秀巧一臉陰沉的站在家附近的路上,嚇得他往迴跑。


    想了想,周鋒跑到了蘇筱柒家裏。


    他去敲了周正的門。


    周正和周野還沒迴家,蘇筱柒在房間裏拿著一本連環畫看的津津有味。周草在家納鞋底,想要給蘇筱柒做一雙方口布鞋。


    聽到了敲門聲,兩人不約而同出來。


    “周鋒。你來有事嗎?”


    周鋒將碗藏在了背後,“我找二哥。”


    “他和周野出去了還沒迴來。”蘇筱柒瞄了一眼就知道這家夥一臉欠揍的神情。


    “你做什麽壞事了?”


    “沒有。”周鋒轉身離開。


    蘇筱柒歎息,每家都有一兩個腦漿稀碎的討債鬼。


    不多時。


    傳來葉秀巧罵人的聲音,以及周鋒挨打的聲音。


    蘇筱柒她們過來的第一天。


    注定是個不平夜。


    周爺爺和周奶奶老兩口跟著小兒子周老六住在一起。


    特意穿了不打補丁的衣服。


    以為周野他們會去看望他們。


    等到太陽溜了。


    月亮來了。


    周野四個人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老兩口失望的迴去睡覺。


    周老三媳婦陰陽怪氣了好幾句,說是葉秀巧這人最會拍馬屁。


    許家大隊的許有田家。


    堂屋裏停了一口棺材。


    洪姍胖像瘋狗一樣抓狂,被許家幾個人綁起來,到了晚上就斷了氣。


    有人說咬她的狗就是瘋狗。


    這把楊槐花和楊曉琳嚇得不輕。


    楊槐花後悔讓周野娶蘇筱柒,她認為隻要蘇筱柒不進門就沒事。


    “老六。”楊槐花趴在自家圍牆上,喊了許老六幾聲。


    許老六披了衣服起來。


    無精打采的掀起眼皮子,“什麽事?”


    “你替我去周家大隊報喪,跟周正他們說洪姍胖死了。讓他們迴來。”楊槐花有氣無力的哀求,“老六,拜托你走一趟。”


    “斷親了就是陌生人,叫他們做什麽?”


    許老六煩躁的哼道:“不去。”


    說完,他轉身迴家睡覺。


    滿眼滿腦子都是周草的臉,許老六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發愣。


    一隻老鼠跑過。


    吱吱了兩聲,落在許老六的耳朵裏分明是嘲諷他沒個媳婦。


    他翻了個身。


    長夜難熬……


    蘇筱柒在周家大隊也沒有睡好,隻因為周野戰鬥力太強了。


    一夜要了三次。


    說是要把之前的補迴來。


    還想第四次的時候,被蘇筱柒一腳踹了過去。


    要不是他迅速挪了個位置,差點就過上清湯寡水再也站不起來的生活。


    他隻敢嘟噥一句:媳婦。這也是你的幸福。


    早上起來。


    蘇筱柒沒睡好,覺得魂在天上飄。


    周草煮好了早飯,鋼精鍋裏是看得見人影的稀粥。


    盤子裏有幾個饅頭。


    周草單獨給蘇筱柒煮了個雞蛋,他們已經吃了早飯去幹活。


    蘇筱柒刷牙洗臉。


    端著洗臉盆出來,看到門口的路上有個中年婦女朝這裏張望。


    “過來也不知道去看望爺爺奶奶,一家人總要互相幫助。”中年女人是周老三的媳婦,他們夫妻兩人最會偷奸耍滑。


    蘇筱柒盆裏的水直接潑了過去。


    “嗚……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嗎?”周老三媳婦立著一雙眼睛,雙手叉腰的瞪著蘇筱柒。


    “砰。”


    “誰砸我?”她伸手捂著頭。


    蘇筱柒看到不遠處的周野撿了曬的板實的土塊砸了過去,見她捂著頭又是一塊砸在她後背上。


    “哎呦。”


    蘇筱柒笑出了聲音,“阿野。”


    “下次聽到有人欠收拾,直接動手知道嗎?”周野上前冷冷的望著周老三媳婦,“你留在這裏是欠揍還是找潑?”


    周老三媳婦被周野那駭人的氣勢也怔住了。


    囁嚅道:


    “你們過來總要過去看看爺爺奶奶的。”


    “你算老幾?”周野淡淡的掀起眼皮,“別在我媳婦麵前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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