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趴在地上朝王主任媳婦爬過去,“嬸子。你可憐可憐我,你家侄兒侄媳婦天天打罵我們姐弟二人。”


    “我們不活了,要不住在嬸子家。”


    外麵的人不了解情況。


    一看蘇強一個癱子在地上爬。


    心裏都在罵王家不地道。


    有人不敢得罪王主任家,也有人恨不得蘇家大鬧一場。


    蘇父蘇母平時為人很好。


    蘇父是大學教授,經常給街道的中學生補課,很多人記著他的恩情。


    有人喊道:


    “王全一家子是占了蘇家的房子。蘇筱柒迴來都沒地方住,以後蘇強還能結婚娶媳婦嗎?”


    王主任媳婦忙賠笑解釋:


    “不是占房子。實在是蘇筱婷一個姑娘住著也危險,老王想著鄰裏鄰居就借了她家的房子。


    一來也是為了蘇家姑娘著想,有我侄兒一家住在院子裏也安全。


    再說了等蘇強結婚後有了孩子,還是會還給他們的。”


    她嘴上這麽說。


    心裏卻在嗤笑傻子都不會嫁給一個癱子。


    大家夥心知肚明。


    說是借出去,隻怕好借難還。


    不是自己家的事情。


    誰也不好說什麽。


    蘇筱柒看了一眼王主任家的屋子,“嬸子這話說的倒是輕鬆。


    王全一個大男人到了院子裏就撒尿,是怕別人不知道他腎虛,還是平時夫妻生活靠手來解決?”


    “我看嬸子家也挺寬敞的。不如我二哥二姐以後住在嬸子家。”


    “我二哥戶口也遷過來。大家都是鄰裏鄰居的,我相信嬸子肯定不會拒絕。我二哥是個癱子,你們平時照顧一下也應該的。”


    “拉屎撒尿不用怕,就在院子裏解決。”


    蘇筱柒說話間指著院子裏的牆角,“這才是天然的肥料,這樣的好福氣留給嬸子。”


    王嬸子氣的腦殼疼。


    “蘇筱柒。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那我怎麽說話?”


    “我們是為了你二姐好。”王嬸子臉色鐵青,叫人去喊了王主任迴來,順便把割尾會的人喊過來。


    要審查蘇筱柒才三個月就跑迴來。


    是不是偷著迴來?


    “嬸子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也是為了嬸子好。”


    蘇強朝王家屋門邊爬。


    嘴裏還在喊:


    “嬸子不用怕,我爬不到牆角就要拉屎拉尿。


    最多到你們家門口,到時候麻煩你們替我收拾一下。”


    王嬸子兩眼一翻。


    死癱子,想得美。


    不管蘇強想的美不美。


    他壓抑了這麽久的情緒發泄出來,原來不用顧忌別人死活太爽了。


    蘇筱柒為了效果好,還去街坊嗩呐張那裏借了個嗩呐。


    她拿著嗩呐坐在院門口吹起來。


    俗話說的好。


    嗩呐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少等上菜。


    嗩呐調子淒慘。


    周圍的街坊都以為誰家辦喪事。


    一問好像是王主任家傳來的聲音。


    都以為是王主任老娘上了天堂。


    瞧人家老王家多孝順,嗩呐吹了三裏地。


    上學的孩子們很興奮。


    去學校把在上課的王主任弟弟王老四給喊出來,“老師,你老娘死了,你哥哥家嗩呐都吹起來了。”


    王達漢暗道老娘一大早不是說去公園打太極嗎?


    “胡說,我老娘身體可好了。”


    “老師是不想擺席吧。”


    “怕我們去吃席。嗩呐都吹了還能有假?”


    那兩個學生原本就混不吝,死了誰不重要,能吃席才重要。


    ……


    王主任家。


    蘇筱婷也豁出去了。


    “王主任不給我們一家活路,我以後怎麽做人。幹脆……死了算了。”


    說完就要撞牆。


    “不要啊。”


    有街坊一把攔住了蘇筱婷。


    都是鄰裏鄰居,怎麽看著蘇家閨女被欺負的撞牆自殺。


    不少人跟著落淚,不是非要落淚,是聽到嗩呐的聲音就想起自己悲慘往事。


    蘇筱婷趴在街坊嬸子的懷裏哭泣:


    “嗚嗚嗚……嬸子啊,我家圍牆有一股尿騷味。你說王全這樣的人在院子裏拉屎撒尿,我們以後怎麽出去見人啊。”


    一聲聲啜泣。


    哭的嬸子們心都碎了。


    “別哭。千萬不能做傻事。”


    嬸子伸手整理蘇筱婷的頭發,多美的一個姑娘被嚇得魂都散了。


    她一臉嚴肅的看向王主任媳婦。


    “我說翠花,做人留一線。也給蘇家一條活路。”


    “都是鄰居,不能蘇辭軒兩口子下鄉,就這麽折辱人家的閨女,蘇筱婷可是白衣天使。”


    語氣非常重。


    蘇筱柒一個眼神過去。


    蘇強坐在門檻上。


    “同誌們。世界是你們的,曾經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你們的。


    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可我這太陽要被王主任一家逼死了。”


    蘇強背誦了幾句語錄。


    大聲喊:


    “筱柒,記得用嗩呐聲送我們走。”


    王主任媳婦和王全媳婦詭辯:


    “我們不過是借你們的房子住,拿迴想要逼死你們這麽嚴重?”


    蘇筱柒盯著她們。


    放下了手裏的嗩呐,“你們敢對天發誓嗎?”


    “說你們心裏沒有想霸占我們的房子,也沒有打算把戶口遷過來。


    若是有過這個想法,以後吃飯有人喂,走路有人推,喝水被嗆死,倒黴一輩子。”


    她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


    王家兩個女人恨不得捂住蘇筱柒的嘴。


    刺頭太缺德。


    她們想說沒有過這種想法,但這誓言太惡毒了。


    怕應驗。


    都怕遭報應。


    王主任媳婦冷著臉,“蘇筱柒,你搞迷信那一套。哪能說這麽惡毒的誓言?”


    聽的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


    蘇筱柒雙手抱胸。


    “既然是迷信,嬸子不怕才對。就照著我說的話發誓吧。”


    王全媳婦見蘇筱柒這個刺頭太毒了。


    幹脆也學著一哭二鬧三上吊。


    “哎呦,蘇辭軒是臭老九,他的女兒思想不正。我們可是工人階級,要被臭老九的女兒欺負死了。”


    王主任和王老師迴來了。


    聽到這話,準備長篇大論懟死蘇筱柒。


    還沒來得及發揮。


    就聽蘇筱柒也拍著大腿。


    嗷嗷大喊:


    “沒天理啦。有人披著工人階級的外衣,欺負我一個軍人家屬。我男人保家衛國,他媳婦卻被人罵臭老九……”


    蘇筱柒聲音更大。


    周野站出來。


    “我看誰敢欺負軍人家屬,我已經叫了公安局的人過來。”


    王主任一聽。


    腦門子直冒冷汗,“大侄女,一定是誤會。咱們街道辦的事情,就在街道辦解決。哪裏需要讓公安來解決?”


    王老師顧不上懟蘇筱柒。


    心裏暗罵哪個沒眼光的男人才會娶了這個刺頭。


    “筱柒啊。有什麽委屈跟我說。”


    看熱鬧和等著擺席的人都來了,王主任家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蘇筱柒臉上。


    她鼻子一抽一抽的,“哪裏來了兩個攪屎棍?”


    王主任:“……”


    王老師:“……”


    王全一路叫罵著過來,還沒到跟前就被王主任一巴掌蓋了過去。


    “混蛋。讓你借住蘇家房子幾個月,你怎麽能讓蘇家誤會我們是要霸占她家房子?”


    王全:“叔,你不是說我們要吃絕戶嗎?”


    蘇筱柒馬上叫起來:


    “吃絕戶。你們是想害死我們蘇家人。我要報警……”


    “報警,必須報警。”


    王主任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王全臉上。“吃你媽絕戶。你腦子想什麽?”


    蘇筱柒估算著時間。


    喊蘇筱婷和蘇強打起來,“二哥、二姐。人爭一口氣,要被人家害死了,我們先豁出去鬧一場。”


    頓時……


    兩家人打在了一起。


    薅頭發。


    抓臉。


    吐口水。


    手腳和嘴巴都用上了。


    蘇筱婷衝著王全媳婦開始扯頭發又打在一起。


    蘇強爬到了他家廚房。


    在廚房裏一陣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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