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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坐在地上百不聊賴的畫圈圈,他撿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巴裏。


    他時不時抬頭,看向一旁聊的火熱的韓茂和王定二人,他撓撓頭,心裏怎麽也想不明白?


    這明明剛剛還是陌生的兩個人,為何就買幾本書,閑聊了一會工夫?


    看上去就這般熟絡?


    換個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兩人是相熟很久,結識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無二。


    這時,他就見韓茂摟著王定肩膀,又道:


    “今日,在下與叔安兄頗為投緣,大有一見如故之感,卻不知叔安兄呢?”


    “在下亦有同感。”王定一副很讚同模樣。


    “哈哈哈,那可真當浮一大白!


    對了,叔安兄在下忽而想到前些日,曾聽到一樁關於貴府令尊的坊間傳聞,不辨真假,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韓茂用力摟了摟王定肩膀,一副哥倆好,又煞有其事道。


    他忽然想到一點,那羅老師《三國演義》裏赫赫有名的奇女子貂蟬,她不就是王允認得義女嗎?


    而王定又是王允三子,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應該知道?不妨問問他!


    “德明兄,你我相識雖短,但勝在交心,無需顧及,但說無妨。”王定微微一怔,嘀咕著跟家父有關?他也沒有多想道。


    “那在下就明說了。在下聽那坊間傳聞,說是令尊認了一個義女取名:貂蟬!


    在下還聽說令尊認得此義女有傾國傾城之容,沉魚落雁之貌,端是國色天香之姿。


    所以,在下鬥膽請問叔安兄,-可有此事?”韓茂饒有興致,頗為期待道。


    “什麽?!怎麽可能有這事?”


    王定一聽,他大吃一驚,臉上別提有多震驚了,他氣的不顧斯文,咬牙切齒,連連破口大罵道:


    “血口噴人!汙人清白!


    這哪個王八蛋,缺德鬼造的謠?若教我知道非要打死他不可!”


    “沒有嗎?在下聽那傳聞有鼻子有眼的,煞有其事。還以為是真的!”


    韓茂佯裝愕然,愣了愣,他擺出一副很失望的模樣。


    “真沒有!”


    見狀,王定苦笑著搖搖頭,他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說明白,不教這新教的朋友誤會,而後又一臉嚴肅道:


    “而且,德明兄,不說旁的,就說家父若真認什麽義女,你覺得家父會取個貂蟬,這樣給人佩戴貂蟬冠,侍女貂蟬的名字嗎?


    這不是明擺著再罵人嗎?還是說家父明擺著告訴別人,他認得這個什麽義女,就是服侍別人佩戴貂蟬冠的侍女?!


    叔安真是越想越氣,德明兄,你告訴我,這傳聞是你在哪聽到的?


    叔安今日,非要上去,胖揍他一頓,以解心頭之恨不可!簡直太可惡了!哪有這樣汙蔑人的?!”


    “叔安兄息怒息怒,在下想想也確實是謠言。


    隻是當時偶然聽聞一二,並沒當做一迴事,故而沒有深究細思。


    若非在下今日有緣在此遇見叔安兄,恐怕,還想不起來這事,又哪會記得是誰傳的謠呢?


    不要生氣了,為這些瑣事生氣,不值得!”


    韓茂拍了拍王定肩膀,他一副相信王定的模樣。


    他能說什麽?


    他能跟王定說那人還沒出生?還沒寫《三國演義》呢!


    他敢這樣說,那造謠的就是他了!


    開什麽玩笑?沒出生?你在耍猴子呢?


    更何況他來到這個世界,未來還有沒有三國,都還是兩說呢!


    隻不過,他現在心裏不禁的有個嚴重的問題,那貂蟬去哪了?


    難道貂蟬真是羅老師虛構的?還是說貂蟬,還沒被王允遇到?


    畢竟,不管《三國誌》,還是《三國演義》,還是其他史書,都有這麽一個女子存在。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喜歡玩的王者裏,呂布那句經典台詞:‘我的貂蟬在哪裏?’


    他現在跟遊戲裏呂布一樣,也有這個疑問。


    “唿唿唿~在下失態了,教德明兄見笑了。”


    王定連連大口唿吸,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彬彬有禮道。


    “叔安兄這說的哪裏話?換做我,也會這般失態,走叔安兄,我們一同入太學。


    說來,在下自打太學停課,有些日子未到太學了。”韓茂看向太學,精神恍惚道。


    “嗯,宮變時,停了幾日,這不時局剛剛穩定,又有幾個博士弟子複課。


    對了,你是哪個博士弟子的學生?”王定點了點頭,他想了想問道。


    “我不是哪個博士弟子學生,我是旁聽生。”韓茂微微一笑道。


    “啊?”


    “你就是那個旁聽生啊?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韓禦史中丞之子對嗎?”


    王定大吃一驚道。


    他怎麽也沒想到?跟他聊的甚歡的是那個旁聽生韓茂。


    “對,是我!”韓茂苦笑著,點了點頭。


    若非旁聽生,他沒有資格入太學,人家博士弟子不收他。


    “我觀德明兄談吐不凡,著實不該啊……”


    “我不想入學!”


    “怪不得,我就說呢!”


    “小六,走了,跟上。”


    “來了。”小六應道,連忙撒腿追上。


    就這樣,韓茂一行三人入了太學,韓茂走在大道上,放眼看去,偌大的太學明顯有些蕭條。


    太學經曆了黨錮之禍,抓捕關押和黨人有關係的太學生千餘,加之靈帝劉宏光和元年,又創辦了鴻都門學。


    從此,靈帝劉宏取士選官,太學隻占極小部分,而大多數從鴻都門學去選。


    這就造成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與日益鼎盛的鴻都門學相比,顯得沒落了。


    饒是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太學在經學之上得天獨厚的底蘊,乃鴻都門學無法相提並論的。


    而韓馥之所以讓韓茂入太學,而不是鴻都門學,原因就在於,他看的更深遠,鴻都門學乃靈帝的喜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


    鴻都門學能學到的東西,在太學也能學,而太學能學的,鴻都門學未必。


    要知道,普天之下,論經學的底蘊,太學舉世第一,鴻都門學拍馬也不及。


    而韓茂一入太學,他發現他應該純粹是想見識一下這大漢最高學府太學的。


    至於,他本來有過打算來太學招攬人才的想法?


    也都被他拋之腦後了,開什麽玩笑?


    他父親冀州牧的任命沒下來,他空口白話,無憑無據,他拿什麽來招攬人才?


    他現在隻想在太學裏,看看能不能結識一些誌同道合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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