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學武的嘲諷漸漸退去,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困惑。


    這樣的繪畫技藝,不要說和蘇小雨相比,即便是他親自操刀,也不過爾爾。


    “好!真是了不起!”


    蘇小雨的眼神熠熠生輝,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建設的動作。


    她從未想到,楊建設在繪畫藝術上的造詣已達到了如此精妙無瑕的境界,這使她心感震驚至極,難以言喻。


    出生書畫世家,在繪畫技能方麵自詡為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然而相比之下,楊建設的作品顯然更為出色。


    在他之前,不論是哪位知名的畫師或是他的爺爺都未有過如此水平。


    這就引出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如此年輕的人是如何達到如此境界的?天才?妖異?怪才?


    這時她想起從前在設計圖案時,楊建設就曾顯示過他的繪畫才能。


    當時他繪圓無需規尺,直線條如使用直尺繪製一般準確無誤,這樣的能力確實是一般常人難以做到的。


    伴隨著快速勾勒線條的聲音,不一會兒多幅駿馬的形象便逐一呈現在眾人麵前。


    “完美!這是我見過最有才的畫家。”


    “簡直是一位大師級人物!”


    “《八駿圖》才是真正的八駿圖。”


    幾位老人都表現出極度的讚歎之情。


    大約過了五分鍾,連續創作完成後,楊建設收筆。


    在畫麵留白處簽上了名字。


    他簽下“楊建設”


    三個大字,字跡剛勁有力,不拘一格,與整幅畫的藝術風格遙相唿應,渾然一體。


    “好啊好,無論是文字還是畫,都非常出色!”


    老人們不住稱讚。


    “太難以置信了!”


    “畫的速度如此之快……”


    “年紀輕輕竟……”


    周圍年輕的人都呆愣在那裏,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震撼。


    麵對楊建設的作品,每個人都感到了強烈的自卑。


    “這幾個字真是精美,與古往今來的大家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作為文物鑒賞師,於豐年對書法有著獨到的認識:“在現代書法家中能與之比肩的幾乎沒有。”


    如此筆力遒勁的字跡,即使與曆史上的書法名家並列,也沒有一點差池可挑。


    於豐年怎麽也沒想到,楊建設如此年輕,竟在書畫與書法領域都達到了出類拔萃的境界。


    “妙啊,妙啊,妙啊,這真是真正的八駿圖!”


    蘇學武激動得全身顫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八駿圖,仿佛被吸住了魂魄一般。


    於豐年笑嗬嗬地說:“老蘇,你看看這張畫,我覺得,它比起徐北鴻的作品也不逞多讓。”


    “不!”


    蘇學武激動不已:“簡直超過徐北鴻,若是古人所作,定是稀世之寶。”


    聽到蘇學武的讚揚,旁觀的人群皆感到驚訝。


    “什麽,如此厲害!”


    “難以置信。”


    “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的藝術家才堪稱大家。”


    作為現代書畫界的領袖,蘇學武對畫作如此高度的認可,無疑昭示著此畫非凡的價值。


    他凝視良久,最終視線轉向楊建設。


    蘇學武麵容莊重,深深地向楊建設鞠了一躬:“楊大師,先前老朽有眼不識金鑲玉,若有冒犯之處,萬望海涵。”


    “哪裏,哪裏,蘇前輩千萬別這麽說了,叫我小楊就行了,我實在擔不起‘大師’的稱謂。”


    楊建設急忙扶起了蘇學武,對方的歲數比他的祖父還要長,向他鞠躬實在是受之有愧。


    蘇學武認真地迴答:“學習不分先後,有能力的就是老師,您絕對值得被當代稱為大師。”


    “蘇老言重了,晚輩實難承受此譽,還是請前輩別這麽稱唿我吧。”


    楊建設有些苦笑,“‘大師’二字真的擔不起,懇請您改口。”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既然比您大上幾歲,就跟老於一樣稱唿您老弟吧。”


    “咳咳,好的吧!”


    楊建設清了清嗓子,感覺“楊老弟”


    這個稱唿總比“楊大師”


    好多了。


    這時,蘇小雨急了:“爺爺,您喊他楊老弟,那我算什麽?”


    她心想,這樣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變成和她爺爺同一級別的了,這怎能甘心?“呃……”


    蘇學武略顯尷尬,“咱們各自的輩分就各自算了,大家還是自在些的好……”


    不多時,畫麵上的墨已晾幹,楊建設將畫卷起。


    蘇學武依舊意猶未盡,問:“楊老弟,這幅畫能否讓我珍藏?”


    “如果您喜歡,送您又何妨。”


    楊建設笑了笑,隨手將畫放置一旁。


    他自信滿滿地說,像這樣的作品,自己隨時都可以再創作一張,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好好好,我感激不盡。


    但,我總不能空手取物吧。”


    “這樣!我以這件寶物相換,如何?”


    說完,蘇學武拿出一隻色彩豔麗的陶瓷馬擺放在桌上。


    “這……是唐三彩!”


    楊建設略微驚訝。


    沒想到蘇學武竟擁有如此珍貴的收藏。


    在楊建設看來,以一張畫交換一件唐三彩簡直是大賺特賺的事。


    畢竟,後代中,哪怕是一件普通的唐三彩,市場價值都不止千萬。


    眼前的這匹唐三彩馬工藝精湛,顯然是官窯中的上品。


    即使在未來的市場上,它也能輕鬆賣出幾億的價格。


    “楊老弟果然眼光毒辣!”


    蘇學武微微揚眉,之前聽於豐年說楊建設的眼力極佳,他心中還有幾分懷疑。


    但現在看來,楊建設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顯然,蘇學武有意想測試楊建設的鑒賞能力,於是笑著說道:“不如楊老弟來品鑒一番此物,如何?”


    “行!”


    楊建設點了點頭,啟動了他的鑒賞技能。


    鑒定結果如下:


    鑒定類型:瓷器。


    名稱:官窯唐三彩馬。


    年代:大唐開元年。


    估計價格:四億兩千萬。


    楊建設鑒定完後,輕輕掃視了幾下手中之物,說道:“這尊唐三彩馬,從做工到釉色再到繪製技藝,堪稱三彩中的精品上乘之作。


    若非我推斷有誤,這應該是出自開元時期的珍品。”


    “說得真對,真對!實話說吧,此件文物乃是出自張九齡的墓中,肯定是開元年間以前的產物。”


    蘇學武臉上滿是敬佩地說。


    最初蘇學武得到此物時,還請了於豐年來做鑒定。


    於豐年的結論是:此為唐朝唐三彩無疑,年代大約在太宗至萬曆年之間。


    但這一時間段相當寬泛,其中曆經多位 。


    相較於於豐年的說法,楊建設指出的確切時代顯得更加精確,直接定位於開元皇帝在位期間。


    從這一點上看,楊建設的鑒定水平顯然高於於豐年。


    楊建設微笑著說:“蘇老,這可真是稀世珍寶,您真的確定要用這寶物交換我的畫?”


    “寶物的價值,全在於收**的心之所好。


    在下平生酷愛書法繪畫,這幅畫正是我所夢寐以求之物,當然願意交換。”


    蘇學武道。


    “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建設接過了唐三彩馬,接著問:“那咱們的交換 何時舉行?具體的程序是怎樣的?”


    “哈哈……”


    於豐年笑道,“既然楊老弟主動提出,我們就立即著手。


    整個過程分為三個步驟,首先鑒定真偽,其次鑒賞討論,最後才是進行交易。


    在此需提前說明,這裏展示的所有物品均為個人藏品,哪怕其中有國寶級別的珍品,也都屬於個人財產,希望各位對此予以保密。”


    “明白!”


    楊建設表示同意。


    因為所有的藏品都是私人物件,且每個人手中都有些‘不能見光’的寶貝,這樣的默契大家都知道就行了,絕不能外傳。


    自然,沒有人會笨到把這些事情宣揚出去,畢竟,這裏的每個人都握有珍貴之物,一旦消息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那就馬上行動吧!”


    “哪位朋友若有尚未鑒定過的藏品,請先展示,我們可以共同探討研究一番。”


    於豐年提議道。


    “各位好,晚輩有一物品,不明其源,亦不清楚價值所在,懇請大家為晚輩解惑,就讓晚輩來開個頭吧。”


    一位長者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箱。


    打開木箱,裏麵擺放著一條通體金色的鎦金蠶。


    這鎦金蠶大小同真蠶無異,分為九個節段,蠶首昂然挺立,顯得極為挺拔有力。


    眾人見狀,紛紛出聲議論起來:“這究竟是什麽?”


    “看樣貌似是一條金蠶。”


    “奇怪了,隻不過是一條蟲而已,竟然使用鎦金製作,未免太過誇張。”


    “確實,這到底有何深意?又出自何年代呢?”


    眾老者麵露疑惑,皆無法做出準確解釋。


    “請於先生評鑒!”


    那位長者的視線轉向了於豐年。


    於豐年輕皺眉,追問到:“這位兄台,此物是如何得來?”


    “是今年初春我在山西旅行時購得,當時是在一位鄉民手中偶然遇見,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便買了迴來。


    後來詢問過不少人,卻無人知曉它的真實身份,故請求見多識廣的於老師鑒定一番。”


    “原來是鎏金蠶。”


    於豐年給出了定論,並補充說:“並非純金製品,實際上是青銅質地外部塗覆一層金色,稱為鎏金。”


    老者追問道:“是否能確定其年代?”


    於豐年沉思了一下後點頭表示:“從外觀來看確實有些年份,大概算是古代流傳下來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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