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她挑釁在先,這會兒又在爭論中落了下乘,她雖然心有不甘,可總不能不要臉麵的與周靜容潑婦罵街、大打出手吧。


    於是她一時又氣又急,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她身邊的朋友幫她打了個圓場,將她拉走了。


    這場吵鬧剛剛平息,又一位夫人走上前來,將一些彩紙奉給周靜容,語氣頗顯討好:「傅夫人,您別與那不長眼的一般見識,當心動氣傷了自個兒的身子。今兒是個好日子,您也剪幾朵花兒掛在樹枝上吧,圖個好兆頭。」


    周靜容大大方方的拒絕道:「我不會剪紙。」


    她倒是光明磊落,可這話落在旁人耳中,又激起了一片看熱鬧的好事之心。


    瞧她方才義正言辭的,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沒想到連剪紙都不會!


    那婦人聽周靜容如是說,麵色有些尷尬,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是我唐突了,怎好勞您親自動手,我幫您剪吧,您隻需掛就好。」


    周靜容直直的看著那婦人,目光沉靜,清澈卻銳利的目光像一柄劍直擊人心,婦人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


    周靜容很清楚,這人看似為她解圍,可她若是應了,恐怕明日京中就會到處流傳,大理寺少卿的夫人連剪紙都不會,還得旁人代勞,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相比於剛才那個隻會大吵大嚷,在明麵上跟她過不去的蠢貨,這個不動聲色暗中捅刀子的才是個人精。


    周靜容在心中歎了口氣,怎麽今天一個兩個的都跟她們過不去?


    想來,傅嬈華是生麵孔,傅春華和甘棠鮮少出門,那麽這些人就是衝她來的吧。


    難道是上次在尉遲柔的生日宴上,因為尉遲柔幫她出頭,所以這些人都看她不順眼,就輪著番的想要整治她?


    那婦人見周靜容不說話,以為她同意了,便打算開始剪花樣。


    周靜容突然向她伸出了手:「拿來吧。」


    婦人有些驚訝,又有些為難:「這……」


    周靜容沒理她,直接將彩紙拿了過來。


    她是不會剪紙,但她會畫畫啊,畫完再剪不是一樣麽。


    於是,周靜容就近找了張石桌,現場作起畫來。


    看著她下筆如有神助,揮灑自如,又如此認真的模樣,原本想要看笑話的人也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旁的女子剪的花兒都是平麵的,周靜容畫出來的卻是立體的,再按照痕跡裁下,這紙花兒綴在枝頭,不知情的人還當真以為樹上開花了呢!


    傅嬈華看著周靜容畫出來的可以假亂真的花兒,又看了看自己剪的花兒,羨慕道:「二嫂,你畫的花兒像真的一樣,比那些剪紙好看多了!」


    那婦人也圓滑的很,熱情洋溢的誇讚道:「傅夫人不愧是陛下欽點的畫師,畫技如此精湛,真真是大家!」


    她這副真心實意的模樣,好像剛才想讓周靜容出醜的人不是她似的,周靜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周靜容剪出的紙花雖然不同於傳統的剪紙方法,可她確實也是剪了紙的,倒讓人說不出什麽,於是這一茬便也掀了過去。


    周靜容經曆了這麽兩遭,實在覺得今日不是她出門的吉日,瞬間興致懨懨。


    甘棠也因為剛才發生的事而心情不好,兩人遂一拍即合,打算先行迴府。


    傅嬈華卻是還沒玩夠,傅春華便留下陪著她。周靜容讓世風跟著姐妹二人,以保護她們的安全。


    周靜容和甘棠結伴走出梅園,遠遠就看見橋頭站著一群人正在吵嚷著什麽。


    好奇心作祟,使得周靜容頻頻注目,待她看清那被人圍堵在中間的女子時,不禁瞳孔微顫,竟是戚如煙!


    周靜容有些奇怪,根據傅雲深的情報,五皇子關著戚如煙,連外人都不願讓她接觸,更是禁止她出門,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周靜容佯作不在意的樣子,走過人群時卻放緩了腳步,在人們的你一言我一語當中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原是戚如煙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貴婦,那貴婦頭上的一根發簪因此脫落,掉入了湖中,無法找尋。


    貴婦便向戚如煙要求賠償,戚如煙也同意了。


    可那發簪價值不菲,戚如煙身上未曾帶那麽多銀兩,便承諾迴去後會派人將錢送到貴婦府上。


    貴婦便問戚如煙是哪家女眷,互相通報身份也好有個保障。


    可戚如煙是五皇子私養的外室,關係不足為外人道,所以無法據實相告。


    那貴婦見戚如煙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說出真實身份,遂覺得她形跡可疑,對她更加不信任,便強勢的要求她當場賠錢。


    可戚如煙又沒有帶錢,於是雙方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僵持不下。


    周靜容原本是不打算管這事的,畢竟她和戚如煙相識的關係不宜暴露人前,若是被五皇子察覺,恐對她們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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