繾綣和挑釁的雙重夾擊下,盛梔壓製住麻栗,細細地打量xander。


    初次見麵時,她以為他是個煙鬼,但在那之後,她發現,他身上其實沒有煙草味。


    是一種清冽的淡香,與這沉靜的地球北地一樣令人放鬆。


    她當然比較會喜歡不浸染煙酒味的男人。


    那根點燃的煙,仿佛是一把鎖打開了觀望浮遊的寶盒,釋放出裏麵的貪念。她用目光一寸一寸丈量著他修長指骨上微微泛紅的骨節,咬住了下唇。


    使壞的心一起,她指尖攏迴浴袍,遮掩住被他親吻過的地帶。


    有力的雙腿和核心成了翻轉纏鬥的武器,


    她將他推倒在身下。


    男人浴袍的領口敞開,飽滿的山丘連接緊致彈沃的八塊優美田疇,在人魚溝壑處,又被一根不太老實的腰帶,虛虛束縛著。他注視她的目光沾染欲念,野性不羈。


    她就像騎著健碩難馴的駿馬。


    又明顯察覺到他看上來時,嘴角浮現一絲抑製不住的快意。


    她的指紋生出了神女愛惜造物的波紋,在山丘和田疇上放浪形骸。


    xander對這樣的撩撥很敏感,目光深暗粘稠,唿吸聽在她耳裏愈發性感。


    偏偏他勻稱分明的手,掌住她穠纖合度的大腿,手背青筋鼓起,崩張與柔腴,極致的反差。在雪地溫泉探尋過的罪證掩蓋在粉色骨節之下。


    攫住她勾魂攝魄的雙眸,謝北聿嘴上亦在挑釁:


    “有本事坐我臉上。”


    她紅唇微勾,俯下身,視線從他的高鼻梁上滾過,指尖撫擦過他的雙唇。


    於她而言,逞能和硬碰硬有什麽意思呢?老祖宗早就告訴人,以至柔馳騁於至堅。


    盛梔無辜道:“我不會。”


    他挺身,像掠食者一樣,忘情鯨吞她的唇瓣,抵過每一道齒巒。控住她大腿的手在軟皙間陷得更深。


    翻轉間他的吻輕輕落在她膝蓋上,又強勢地岔開,眸子和聲音已先她一步浸滿欲念,輕沉無比,“anne,你哪裏都漂亮。”


    她的神誌也在燃燒。


    兩道漢白玉柱間降落澆注成型的雕塑,高挺的鼻梁成了遊樂園的滑滑梯,尖端歪打正著地抵在了恰當的開關,說不清是探索還是挑釁,是撥動還是誘她沉淪的陷阱,是猛然撩進還是縱沉他自己。


    玻璃窗分隔開躍動的火爐和白茫茫的小雪,默契地凝住了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人真是壞心眼,他將沉醉漾進沼澤裏的人撈了起來,指背撫過她的臉頰,自己的胸膛還在起伏,“對服務還滿意嗎?”


    “繼續,要我,”他扳過還在餘韻的她,又湊上去,捕捉她臉上每一個表情,輕聲循循善誘道:“你會更高興。”


    “太……”她眼眸都濕了,但聞此語臉頰酡紅,眉心微蹙,咬著手指猶豫,“要是有尺子就好了,我看看合不合適。”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晚了?”謝北聿漾起輕笑,拿起一旁的手機,大方塞到她手裏,


    “你用這個量,就知道了。”


    “……”這手機莫名燙手,盛梔掃了一眼,覺得扔開顯得太過窩囊,又靈機一動,好奇地禮貌詢問:


    “那量完了,是不是可以順便讀個秒?”


    滾燙的耳廓被他啄吻,喑啞又愉悅的嗓音傳到她耳裏,“當然,你喜歡就好。”


    他孜孜不倦地補充、蠱惑:“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她穩住了手,直接比劃了過去。


    他一本正經問,似乎也很想知道:“多少?”


    “……看不出來。”他好意思亮,她都不好意思看,隻是淡定地掃一眼,克製住現在去查搜索引擎的念頭,並目測多餘這部分有幾厘米。


    而他沒有忘記手機的使命:“讀秒麽?”


    她迅速將手機放迴去,拿起水杯送往唇畔,以緩釋燥熱的大腦,還貼心地給他遞了一杯。但放下水杯後,他又吻上來,將她唇間猝不及防的聲音堵成喉間溢出的旖旎。


    吮吻的水漬聲融化在火爐火苗嗞啦的微動響聲中,他雙手捧著她的臉,指掌摩挲著她臉頰和頸下的肌膚,引發她幽微的栗然,舌尖被他捕捉和纏繞,他歪過頭,吻得更深,將她剛才還縈繞在唇舌的水分盡數攫取。


    後撤片刻時,她唇瓣翕張發紅,缺氧的軟麻和眩暈愈發深烈。


    他晶亮眸中暗藏令人心驚的欲念,眼底一沉,又吻上來。


    ……


    整整四夜三天,他們都待在這座近郊小屋裏。


    遠離了市區,也就沒有了那份便捷,但窗外連綿的小雪,覆雪的密林,平靜的湖麵將這裏構築了一個寧靜夢幻的童話世界。


    盛梔發現,xander不是對生活得過且過的人,這裏吃飯選擇少,他白天拉她去了趟附近商店買菜,迴來自己做飯,當地的食材被翻轉出不同的花樣。她在他做飯時,將買的新床單清洗烘幹,替換掉她原來鋪的床單。他們照樣不問彼此,偶爾出門用租來的簡陋設備滑雪,迴來呆在窗邊看飄雪。更多時候,則沉迷於探索對方的身體。


    這種放縱沉淪又類似於情侶過日子的時刻一開始令她恍惚,又有點悵然,因為總是會結束和分離。


    但悵然的思緒很快泯滅,因為她一向避免沉溺灰色情緒,而會想辦法解決問題。


    “anne,”走神的時候,xander的聲音壓了下來,摸著她的頭發關心道:“在想什麽?”


    “我在想,”她拂過他的眼下,輕笑道:“隻有累壞的牛這話是真的假的。”


    他用行動證明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除卻一開始的不適應,煙花綻開將要消散時,總能綻開新的煙花,不知何時才會停止,令人沉淪極致。


    她的體力屬於一旦適應就後勁足,所以第四個白天,她在淩晨醒來看了看日期。


    是時間迴去了。


    在這裏的一切夢幻輕鬆快樂,然而她終歸要迴到現實世界。在這個夢幻世界的終點,無非就是告別。


    枕邊的人還在沉睡,昏黃和暗黑的光影籠罩著他俊美的臉龐,將半張臉隱匿起來。


    盛梔唇角勾了勾,打了一個大膽的賭。


    ……


    謝北聿醒來的時候,手下意識摸了摸枕邊。


    空了。


    他迅速清醒,找了一圈。


    她的東西完完全全被收拾走,屋內剩餘的東西整整齊齊。


    謝北聿安靜地站在原地,眼神黯淡下去,


    他被拋棄了嗎?


    盛小姐……真是瀟灑。一點信息,一點告別都不留。


    其實沒關係,因為他很快就會見到她。但……


    唇角下沉透著苦澀,心空落了一塊。


    陡然間,一股直覺又縈繞著他。


    ——她其實足夠尊重人,也不像會選擇迴避式的態度處理問題。


    謝北聿再次細細梭巡,視線掠過冰箱上的便利貼,驚喜地拿了下來。


    窗外雪停,晨間日光驟盛。


    他鬆了一口氣,久久看著那張字條,忽地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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